第18章 拍賣
慈善拍賣的時間定在晚上六點半,總共時長一個半小時。陸南淵不用打卡,五點時就驅車離開公司,回公寓接封玺,打算先一起去外面解決晚餐。
人性化的安排分明應該是先晚宴後拍賣會,但這個順序卻完全倒着進行。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場聚會裏人很雜,不乏受邀參與的各界名流,還有一部分是想釣金主的小明星。正事過後就是夜晚該放松的時間了,對于這個安排很多人心裏跟明鏡似的,只是不擺上明面說而已。
他推開家門,封玺聽到動靜從卧室裏探了半個身子出來,正在往脖子上系領結。這還是陸南淵頭一回看他穿得這麽正式,一時間都忘了打招呼,直到封玺又笑着說他沒規矩時才反應過來,合上門跪在玄關處,直直地盯着對方瞧。
陸南淵那雙眸子總是沉寂的,沒什麽情緒能從裏面洩露出來,給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不好接近的印象。但封玺現在卻透過那雙眼睛看見了一點渴望,他也不糾結領結了,把它重新扯下來遞到了男人面前。
陸南淵自然而然地雙手接過,擡頭仰視青年。封玺并沒有穿深色系的西裝,而是選了一套淺灰的,合身的剪裁勾勒出他的腰身線條,胸前別着一枚海軍風船舵胸針,上面的細鑽繞了一圈,在每一個角度望去都會閃過一道亮芒,但他腳下還踩着那雙毛茸茸的粉色拖鞋,讓本該有的氣場硬是被砍掉了點分,硬是多了些可愛勁兒。
“看愣了?”封玺在他頭頂拍了一下,“起來,還要我蹲下去配合你不成?”
陸南淵這才站起來,垂着眸替他把領結系好。紅色的布料将那副唇都染上一層豔色,陸南淵微微低下頭抵上他的額,啞聲嘆道,“你這樣很好看。”
封玺慢悠悠扯住他的領帶,“這麽說,我平時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哪裏的話。”陸南淵沉沉笑了,“是我說錯了,抱歉。”
“我說過你不用和我道歉,只用和我請罰。”封玺推開他,往前走兩步扶着鞋櫃換鞋,“先出門,回頭再和你算賬。”
青年這身打扮太驚豔,陸南淵的心跳很快,他掌心都在出汗,喉結不停地上下滑動。封玺注意到他的異樣,似笑非笑地瞥來一眼,等上了車後疊腿而坐,待人替自己系上安全帶後擡手摟上他的脖子,貼去耳旁輕輕吹了口氣,問,“看硬了?”
陸南淵誠實地點了下頭,借着這個姿勢靠過去。封玺順意地眯起眼,揚起下巴兩唇微張地迎着他的親吻,這個動作他們已經配合了不知多少次,雙方就連歪頭的角度都匹配得正正好好。
男人吻的力度有點重,比往日要失控,不留餘地地攪弄着封玺的唇,牙齒拉扯着舌尖把它從口腔裏拽出來細嘬,又舔上敏感的味蕾,讓封玺不斷地分泌唾液卻又無法下咽,只能溢出唇角留下暧昧的水痕。封玺皺了皺眉,松開手抵在胸前推拒兩下,陸南淵卻變本加厲地将他舌頭拉近自己口中,讓它完完全全被自己的味道包裹住。
陸南淵擰眉的時候氣勢十足,眼睫時不時顫動兩下,交合的唇齒間不停發出水聲,傳到耳朵裏轉化成為獨屬于兩人的催情劑。唇上的熱度逐漸蔓延到全身,封玺按在他胸口的手沒有縮回,明顯能感受到衣料肌膚下那顆心髒正砰砰震跳着,似乎将他自己的也帶動加快了速率。
直到呼吸都變得困難,封玺才掐了他一把。陸南淵低喘着松開他,看着被自己親得嘴唇紅腫正瞪眼的人,心裏酸脹成了一團,想把人拉起來揉進懷裏,抵消到那種令他靈魂都在發顫的感覺,卻又因無法實現而退後一步,像撒嬌一樣輾轉在他唇上蹭着,啞着嗓子說,“我不想帶你去現場了。”
這裏是地下車庫,随時可能有人經過。封玺一邊玩他的領帶一邊好笑地望着他的眼睛,幾秒後打趣道,“幹嘛,小狗還想藏食啊?”
“今晚人會很多。”陸南淵又低下頭,“您能不看他們嗎?”
後半句話有些不太對,封玺眼裏的笑意消了,話鋒一轉,“下去。”
陸南淵停了停,有些遲疑地從他身上挪開了。封玺随意抹了把唇邊的水漬,将一旁的抽紙丢去他腳邊,簡短地命令着,“鋪地上。”
不怎麽擔心被外人看見和不會被看見是兩碼事,他們旁邊的車位還空着,車主很可能現在下班回來,正巧能碰上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給一個青年下跪的場景。
陸南淵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界了,作為奴的眼裏應當只有主人一個,但奴卻沒有資格管主人的視線放在哪裏。這是他目前最介意的事情,但卻礙于關系無從提起。
他抿着唇抽了兩張紙出來,并起膝蓋在這種完全公開的場合跪了下去,皮骨撞在地上發出不小一聲響,光是聽着就挺疼。
封玺皺了皺眉,瞟了眼他的膝蓋,又将視線挪回他臉上,“小狗,有些事你好像還沒有理解清楚。”
陸南淵靜靜地看着他,沒吭聲。他的眼裏沒有表露出不安,但身體卻有些僵硬,這種僵硬并非來自于開放性的空間,而是面前的青年給他帶來的。
封玺繼續問他,“為什麽我不能看別人?覺得我多看他們一眼,就會領他們回來?”
“不是。”陸南淵搖了頭,坦誠地告訴了他自己的感受,“您很好。我知道您不會帶他們回家,但我會嫉妒那些從我身上分去您視線的人。”
雖然身體發僵,但他的聲音卻很穩,語速偏慢,每個字間的間隔足夠他将接下來的話想清楚。
封玺有些驚訝,他還真沒想到陸南淵能完整地把這句話說出來。他原本以為自己問題丢出去後,陸南淵會沉默失聲,因為在他印象裏,對方并不像會說這種話的人。
但陸南淵卻用那張像在辦公時一本正經的臉,以臣服的跪姿來和他說一個奴禁用的詞語。明知道封玺有些不高興了,但還是沒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說出了口,站在一個奴的位置上。
封玺态度不鹹不淡,像對這個話題根本就沒有興趣,“所以呢?”
“您之前問過我對您的要求,當時我沒有涉及到的地方現在可以允許我補充嗎?”
封玺沒有回應,算是默許了。
“我是屬于您的,我的一切都是您的。”上一回在地下車庫下跪時,陸南淵還時不時會去打量周圍的環境。現在他卻目不斜視,壓根不在意自己身處何處一樣,“只要您想要的,車,房,財産,我都能給您。”
“停。”封玺有些無語,“你扯得有些遠,我要你那些東西做什麽?”
兩人之間的氛圍太莊嚴了,宛如在彌補正式收奴時的某種儀式。放在從不主動和正經的陸南淵身上,讓人怪不能适應的。
“我想告訴您,我願意把所有東西都獻給您。”陸南淵抿了抿唇,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他張了張口,直到封玺腿都有些麻時才将接下來的話說完整了,“我要求您的眼裏也只有我。”
“小狗,你這個要求太過了。”封玺評判道,“說話時不看着對方是很不禮貌的事情,我總不能永遠不和別人說話吧。照你這麽說,奴的眼睛裏也只能有主人一人,那你以後不談工作了?不和同事交流了?嗯?自戳雙目以示真誠怎麽樣?”
陸南淵皺起了眉,無法反駁。他也知道自己這些話都在無理取鬧,沒怎麽經過大腦,但只要一想到封玺在衆人面前露面,會引起很多有目的或者純粹崇敬他的人接踵而來,他就心口發堵,只想把人藏在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地方。
“主人還沒和你提這麽過分的規矩,你倒是會先發制人了。”封玺朝外坐了點,用腳尖擡着他的下巴,“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但我可以替換你要求的內容——當我看向你的時候,我的眼睛裏只會有你。”看着陸南淵眼眸閃爍,他笑了一聲,“我希望你能像一只小狗一樣沖我搖尾巴,而不是一個妒夫一樣天天盯着我和誰在來往,明……”
聲音戛然而止。
陸南淵還沒開口,封玺突然下車蹲下,将他腦袋按進了懷裏。他猝不及防向前一個踉跄,重心一偏整個人壓了上去,沒搞清楚情況,身後忽然響起陌生的腳步聲。
“嘶。”封玺吸了口涼氣,明顯是扭到了。
人影在拐角處出現,巡邏保安正一臉錯愕地站在那兒。見到交疊在地上的兩個人齊刷刷望過來後,他有些尴尬地後退一步,又想到了AO禁止非封閉空間內親密接觸的明文規定,在兩道不太友善的視線中一點點挪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對不起,請問需要什麽幫助嗎?”
那個Alpha的眼神太吓人,被擋住半邊臉都阻礙不了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威壓,太像被撞破了好事。可再看被壓住的那個Omega,本來以為是個受害人,但怎麽看上去……也這麽兇?
“沒有。”陸南淵不善地答。
Beta保安拿出探測儀檢查了一下周圍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指标正常後覺得可能是自己哪裏搞錯了,稀裏糊塗地彎腰道歉,臨走時還附送給他們一盒抑制劑,祝他們生活愉快。
陸南淵忙将封玺扶起來,見他擰着眉揉捏自己的腰,又要跪下去請罰,卻被攔住了。封玺替他撣掉了衣服上的灰,“怪我。是我疏忽了,我沒有把握好時間,讓你被人看見了。”
“他沒看見,就算看見了也沒什麽。”陸南淵搖搖頭,在他腰側按了按,“很疼嗎?”
“不疼,應該是哪根筋扭到了。”封玺拉開他的手,不甚在意地坐回副駕駛上,“快要到點了。”有個別人會選擇在各種宴會上特地來遲十幾二十分鐘,以博取更多的視線。封玺沒這個念頭,他看時間已經在磨蹭中快到六點,催人先辦正事。
陸南淵聽話地上了車。不知是封玺最後的那句承諾讓他心裏舒坦下來,還是被保安攪和了一番就把這事給翻過去的原因,陸南淵現在态度自然了很多,倒車調頭踩油門一氣呵成,駛到地面上後問道,“想吃什麽?”
封玺打開地圖搜索周邊店鋪,“半個小時能吃什麽?炒菜都來不及,随便找個地方吃點面或快餐吧。”
“好。”
“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封玺心情有些不佳,“我向你保證。”
陸南淵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被看見也沒什麽,我樂意的。”
他聲音太小,像随着嘆息一同飄散了,僅有一點細微的苗頭也被車載空調的動靜蓋下,封玺完全沒有聽見。
最後這兩種都沒選,兩人去了一家粥鋪點了一罐粥和一些面點,哪怕再節約時間,抵達現場後也錯過了開幕式。其實開幕也沒有太重要的事情,大概就說了幾句開場白意思一下,又精神振奮地喚起大家對支持慈善的熱情,最後簡單概述受捐贈了哪些物品将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曝光于衆,一系列流程下來好讓最後的視頻有東西可以剪。
魏虞已經給封玺發來了很多消息,陸南淵那邊也有秘書在催了。封玺看了眼屏幕上标注的位置,和陸南淵說了一聲準備分道揚镳。
“不和我一起?你去哪?”陸南淵對封玺的決定明顯是不太滿意的。封玺望來的眼睛裏似乎明晃晃地寫着“你管太多”四個字,讓他想到前不久在地下車庫剛發生的一點不愉快,只好無奈應下,“那拍賣結束後給我發信息,我來找你。”
封玺“嗯”了聲,離開了。
邴立軒已經替他和主辦方溝通過,他并不需要出面,只待在休息室裏等最終競買人敲定,然後留個to簽就可以完事兒了。封玺和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推門進去後就見魏虞正鬼鬼祟祟地摸向盤子,被門這邊的動靜吓到,兔子一樣地縮回了沙發上,看清來人後又松了口氣,也不管盤子裏的水果了,蹦跳着撲了上來。
“阿玺!我好餓!”
腰再次受創,封玺把黏在身上的人放回去,“邴立軒沒給你買吃的?”
“他中午出給我買了零食,準備今晚先墊墊肚子的,結果……”魏虞幹笑兩聲,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下午在美術館……就一邊看電影一邊吃完了,他說要讓我餓兩個小時長長記性……嘿嘿。”
這事情都上演過多少回了,封玺早就心裏有底。他把手裏的紙袋遞過去,“給你帶了刺猬包,吃不吃?”
魏虞從剛看到他那刻起視線就黏在袋子上了,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刻,一招猴子撈月把袋子抱進懷裏,“我怎麽能辜負阿玺的心意!”
說到底,表現得那麽熱情,都是為了讨一口吃的,着實令人心酸。
休息室裏有現場的轉播,兩人各占沙發左右,看着助手擡上的瓷器被主持人口若懸河地冠上諸多稱號,下面陸續有人舉牌。偶爾鏡頭切到競價人身上,将他們面前擺放的名牌也一同收錄進去,基本上價錢都和報價相差不大。其實參與慈善拍賣也算是一項投資,以不算太虧的價格将看上眼的東西買回家,給自己公司打廣告的同時增加自身知名度,又能博取一個好名頭。
鏡頭在拍下物件的人身上停留了許久,又一晃而過閃回臺上,魏虞往嘴裏塞東西的動作一停,口齒不清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有點眼熟。”
封玺懶散地靠着沙發,覺得太過無聊甚至打了個哈欠,“你跟邴立軒這麽久,見過的人也很多了。”
“有道理。”魏虞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嘴裏嘀嘀咕咕的,“怎麽還不到你的啊,我對其他東西都不怎麽感興趣……一個明星的墨鏡都要擺上來拍賣?還拍了五十萬?搞不懂搞不懂。”
他剛說完,三個助手就擡着一人高的正方形物品慢慢上臺了。白色的擋灰布遮住了全貌,但先前介紹詞提到“隐含硝煙的作品”時,已經有人猜到這是什麽了。其實也不需要去猜,官方為了吸引更多的競買人來提價,早就對外放出了模棱兩可的消息,封玺的畫作就是其中之一。
當布被揭開後,臺下有人忍不住勾着頭去看了,似乎湊近幾厘米的距離,就能看得更清楚得多。很快拍賣人就介紹起了這幅畫的來歷,将封玺提交的三兩句簡介硬是擴寫成了一篇八百字小論文,最終底價定在兩百萬。臺下有人在第一時間就舉了牌,封玺定睛一看,鏡頭裏手高擡的那個不是邴立軒還能是誰?
他覺得這簡直就是迷惑操作,轉了個向問魏虞,“他幹嘛呢?擡價?”
“不是啊,立軒想要你的作品呀。”魏虞樂呵呵道,“他每次要花錢買你都不同意,你一直都說把畫暫放在我們這兒,但哪能一直白嫖啊,這不是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給你砸錢了嘛。”
“錢又不是給我的……你不會等了這麽久,就想看你男人一擲千金的模樣吧?”
後者用力地點了頭,“再說了又不虧,這叫會做生意!等拍到後宣傳效果一放出去,來美術館的人肯定更多嘛,驚動了哪個打土豪一擲萬金再買走都有可能。”
“……”好一個不虧,封玺忍不住扶額。
和創作者關系這麽好,能走後門還不樂意,也不知該怎麽評價。
和邴立軒競拍的人不少,畢竟封玺畫作的市場價不算低。富豪的圈子裏還流傳着這樣一句話——AchorX的畫比任何一枚鑽戒都要貴重。它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裏寓意着曙光,不會有任何一個想要掙脫枷鎖的Omega會拒絕它。
聽着不斷的落槌聲和報價聲,魏虞誇張地叫道,“嗚哇,還以為三百多就可以拍走了。”
“你剛剛還說一擲千金,轉眼間我就這麽掉價了?”封玺擺擺手,“你給他發條消息,一幅畫而已,讓他給我買兩份畫具和我換就行。”
“那感覺哪能一樣啊!”
加價到一千萬的時候,跟的人嘩啦啦全沒了。鏡頭又拉到邴立軒臉上,封玺微微驚訝,“你們閑錢這麽多嗎?”
魏虞小腰一掐,昂頭闊氣道,“養老金!”
“……”
拍賣人開始落槌:【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兩千萬!】
最後三個字一出,不光是魏虞被吓了一跳,封玺都有些愣住。一千萬其實已經是很高的一個價了,平常他質量優等的畫也就賣個三四百萬左右,雖然有人為了做效果願意在這種事情上多花點冤枉錢,但一加就翻了個倍的還真不多見。
鏡頭很快鎖定了舉标價牌的方向,封玺還沒來得及驚訝,身旁的魏虞就被口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指着上面那張他無比熟悉的臉磕絆地說,“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咳咳咳……那個眼熟的啊!上次、上次和你說老是來館內看你作品的就是他!”
【兩千萬一次,兩千……兩千一百萬!】
又是邴立軒追的價。
封玺嘆口氣,一邊掏出手機編輯短信,一邊讓魏虞攔一攔他男人,別沖動行事。自己的小狗和自己的朋友開始撕價,雙方遲早是要見面的人,他一個中間人也撈不到好處,何必呢。
音響裏拍賣人聲音激動起來:【三千萬!】
【三千萬一次,三千萬兩次,三千萬……三次!恭喜響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的陸南淵陸總拍得AchorX的畫作——守望!】
封玺心道還好邴立軒放棄了。他望着編輯框半晌,卻不知道該打上什麽字才好。他還真沒有把陸南淵往響望的總裁身上套過,一直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個邴立軒口中的“內部人員”……不過總裁某種層面上也算內部人員就是了。
旁邊的魏虞還在嘤嘤嘤,轉播中已經開始做下一樣拍賣品的介紹。他從沙發上下來,推開休息室的門,扭頭和門口待命的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兩句話。
工作人員對他的要求沒有過問,只是笑着應了一聲便離開去辦了。魏虞又咳了會兒,嗓子裏發癢,臉也因皮膚血管擴張而泛紅熱燙,一咕嚕爬起來沖進了裏面的簡易盥洗室,水流聲模糊地響起。
那副被拍下的畫很快被人送進來,簽名筆也準備好了,一張小紙條上寫着陸南淵三個字,這是最終競買人的名字,也是他to簽的對象。
封玺遣走了工作人員,沒隔多久,剛合上的門就被輕輕敲了敲。封玺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禮貌地說了聲“請進”。
西裝筆挺的男人推門而入。
“不知道現在請您過來,有沒有耽誤到您?”封玺慢悠悠站起來,喊他,“陸總。”
陸南淵其實挺冤枉的,畢竟他一開始就沒和封玺隐瞞過身份,只是封玺自己沒在意罷了。他腦子轉得快,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帶着點淡笑貼過去将他半抱住,“你別用那種稱呼來吓唬我。”
“堂堂大公司的總裁,竟然是他人的犬奴。要是說出去了,不知道響望會不會受到影響?”封玺挑着眉,語氣裏倒聽不出威脅的意味。他手徑自摸到陸南淵胯下,在那凸起堅硬的鳥籠上抓了一把,“更何況陸總還戴着這種東西出門。”
“主人想說那便去說。”哪怕隔着金屬,陸南淵的興奮度也被封玺簡單的動作帶動了,他摟在對方腰上的手也不老實起來,順着外套就鑽進去,隔着襯衫四處撩動,“這裏還疼嗎?”
“嗯?”封玺抓住他作亂的那只手,反應了兩秒,“不了,我恢複能力強。”
這個回話不知讓人想到哪裏去了,陸南淵低低笑了兩聲,唇還沒落下,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有個人正扒着牆露出半邊臉。他眼神立馬鋒利起來,将封玺牢牢抱進懷裏,沉聲問,“他是誰?”
暗中觀察的魏虞:“……”不得了,好像發現了什麽刺激的事情。什麽疼不疼?什麽恢複能力強?這兩人怎麽當着人的面就能說這種羞人的話呢!他撓了撓頭,嘿嘿笑了一聲,“我路過的。”
作者話說:有錢真好。
想到那句話:只要你有錢,我們的故事就不會結束。
下章搞一搞半公開調教。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