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舊情人
“那有什麽奇怪?宮裏危機重重,這漸王爺不是天資聰穎嗎,一定會惹來其他皇子嫉妒,他裝癡傻保命,不是那宮鬥劇裏常用的套路嗎?”姚乾乾一邊磕着瓜子一邊道,“叫你沒事不看點有用的。”
“我一個大男人,看什麽宮鬥劇啊。再說,我也沒想到有天能穿越到古代來,還非得裝瘋賣傻。”齊昊嘆氣,又連忙請教道,“我說這位姐姐,您平時最愛看這些勾心鬥角的小說和電視,有沒有什麽招支給我用用?”
“要叫夫人。”姚乾乾眯着眼睛,“我看的都是女人之間的争鬥,你這大男人怎麽用得上?就你如今這身份,我勸你啊,天天該吃吃該喝喝,什麽也別想。對了,就是你這飯菜要注意,用那什麽銀針試試毒,你這床鋪也要注意,讓人每日都打掃幹淨。還有你這衣服······”
“去去去,那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喝嗎,簡直戰戰兢兢過日子。你啊,就是沒看我這危險的處境,盡嘲笑我。”齊昊給了她個大白眼,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瓜子。突然想到什麽,奸笑起來,“咦,說起這好笑的事,我倒是想起一件,是關于夫人你的。”
“我?你久居深宮,我成天在這相府裏,你能聽到我什麽笑話?”
“那是自然能聽到的。夫人,請問,你可還記得,你有一個舊情人啊?”
“噗,你胡說什麽呢?”姚乾乾笑噴,又一臉正經道,“你可別毀我清譽啊,我嫁給相爺之後就一心一意,哪有什麽舊情人。”
“呦呦呦,瞧你入戲這麽深,本王爺會騙你嗎?”
姚乾乾給他一個白眼,“是,王爺是誰,自然不會诓騙。這宇文月斓的事我大半還不知,請你說吧。”
“你上次入宮,沒有瞧見嗎?聽說你那個舊情人,在宮門守了你很久,就是想見你一面。”
“沒有啊,我和元琛一起回來的,中間只耽擱一點時間。到底是誰啊?”
“嗯,這模樣我沒見過,但确有其人。名字叫魏另,是兵部尚書。他的姐姐是皇上寵妃,自然也是貴家子弟,與宇文月斓是從小相識,心生愛慕。聽說啊,當年他剛準備去求皇上賜婚,沒想到這個奇女子先跑到聖上面前,說自己有了心上人,便是當今的丞相。”
“你說的是我嗎?”
齊昊沒理她,自顧自說下去,“這公主真是傷透了這魏另的心,他決意終身不娶。但無奈他母親以死相逼,只好納了一房妾室。人人都知道,這妻子之位,他是為誰留的。連皇上啊,也感動于他的癡情。”
“哦。”姚乾乾聽完這個故事,只有平淡的一字評價。
“哦,你就這一個哦字啊,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你一點都不感動嗎?這對象是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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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象是宇文月斓,我是姚乾乾。再說,他又不是終身未娶,不還有個女人陪着他嗎?這在現代就是一夫一妻制,也不是什麽癡情郞。”
“這是古代啊姐姐,是一夫多妻。再說是他母親以死相逼,他不能不盡孝道。你啊,就是不願意相信美好的愛情,才這麽冷漠。”
“我是不相信聽來的愛情,從別人嘴裏傳出來的,一傳十十傳百,早不知添油加醋多少了。你與其在這瞎感動,不如自己以身作則,好好對待一個女人,說不定你也能成就一段佳話啊。”
“我若在這裏娶妻生子,豈不是回不去了。哎,不說別人了,姚乾乾,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啊?”
“我······”
“夫人。”若黎突然進來,“夫人,奴婢瞧見太子和睿王爺要過來了。”
“哦,知道了。”姚乾乾站起身,推着他道,“從後門,繞一圈再回去。”
“好,那我先走了,下次找機會再聚。”
“嗯,快點走吧。”
剛剛從屋裏出來,姚乾乾便遇上太子和睿王爺二人,宇文齊道,“姑姑在這裏,可曾瞧見了七弟?”
“漸王爺?我剛剛在屋內忙,沒看見他人,怎麽他沒和你們一處?”
睿王爺:“我與四弟談一些朝中的事,七弟覺得無聊,便四處閑逛了去。”
太子對身後的人道,“趕緊去找找王爺,對他說在門口彙合。”
正說着,承歡與無憂從那邊過了來,這兩個丫頭也不知怎的,臉都焉了,沒精打采的。
承歡像說什麽暗號似的,“無憂,你仔細想清楚,再來告訴我。”
“怎麽了?”那太子直盯着無憂看,“誰又惹着你們兩位了?”
“都怪你,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承歡忿忿道。
“承歡,收斂點。”姚乾乾低聲訓斥,把她拉到身後。
“我可什麽都沒做啊。”太子一臉無辜的舉起雙手,“我一直和三哥在一塊呢,三哥可為我作證。”
睿王爺像是習慣了,什麽也沒說,輕輕一笑。
“不關你事。”無憂輕輕道,“夫人,今日多有打擾,無憂先告辭了。”
“無事無事,承歡一人在府上無聊,你随時可以來找她為伴。”
“多謝夫人。”她又看了看太子,轉身離去。
太子摸不到頭腦,準備去追又想起來似的說,“姑姑,下次再來府上,定要好好準備,欣賞這京都一絕。”
“京都一絕?指什麽?”
“白樂師的琴藝啊,堪稱京都一絕。”
“白樂師要來府上?”姚乾乾心裏漏了一拍。
“是,那個,”太子看向那邊漸漸消失的身影,神色焦急,“聽說還要來府上長住,具體的,姑姑還是問相爺吧。姑姑,我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追那丫頭去了。”
“去吧。”
“今日多謝夫人的寶地,我與四弟好久沒這樣清淨的說會話。叨擾這麽久,請夫人見諒。”還是睿王爺神色平靜,那個屁股上長了火箭似的,哪裏像個太子啊。
“睿王爺不必客氣。”姚乾乾福了福,盡量以平靜的語氣開口。
等到他走後,姚與若黎兩人對視,像兩個小迷妹一樣,跺着腳,捂着臉掩飾激動的神情,雖然這樣只有更明顯。
承歡對此沒有絲毫驚訝,一臉愁苦,“額娘,我看無憂是病了。”
“病了?什麽病?”說這話時,嘴角還在擴大,沒啥良心的樣子。
這丫頭,輕輕的嘆氣道,“聽說,是每個人都會得的病。”
宇文睿走到一假山處,還走幾十步便可瞧見這相府的大門,只聽見身後一陣冷冷的聲音道,“睿王爺,真是好久不見。”
他心裏一驚,卻并未轉身,“找死嗎?在這裏同本王說話。”
“這條近道鮮有人來,王爺從此處路過,不是在等我嗎?”
“冷如沁,你莫要太過嚣張,你做了什麽,本王還沒找你算賬呢!”宇文睿轉身,怒斥道。
那原本斜坐在石頭上的俏影,慢慢起身,這張沉魚落雁之容,他宇文睿只見一面,便驚為天人。
但他知道,她的外貌不是她最大的武器,能為他之所用,是她那冷血堅硬的內心。
冷如沁看向他的眼睛,“算賬?王爺,你要我入府,成為賀之言的女人,你答應過我什麽?”
他扭頭,咬牙切齒道,“此生,絕不再納妾。”
“對,王爺記得清楚,那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麽。”冷如沁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若有似有的微風,都似鋒利無比的刀刃。“我說,王爺納一個,我便殺一個。”
“你。好,就算這樣,我并未納阿音為妾,她只是在府上小住,無半點名分,你居然對她下手!”
“呵,在王府小住,一住便是三月,這與妾室又有什麽區別呢?王爺可真是會耍花槍啊。”
“冷如沁!”
“宇文睿,你自己毀約,又與我何幹。再說,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妾室,所以只是傷了她。不過你這新得的美人可真是個暴脾氣啊,我一輕敵,竟被她給傷了。”
“是你咎由自取,本王讓你到相府來,可不是讓你管我的事的。”
宇文睿轉身要走,冷如沁用扇子擋住他的去路,“我還沒說完呢。王爺,你該知道,我留她性命,是讓她有力氣滾出王府。不然下一次,可就要橫着出去了。”
回宮的馬車上,太子和無憂同坐,這宇文齊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沒有離開半分,無憂再裝作若無其事,臉頰卻悄悄爬上了紅。
“看什麽看,”她急着用手去擋,“我臉上有花啊。”
“你到底怎麽了,說給我聽聽。小祖宗,我真的不敢惹你生氣,不然······”
“不然太後就會怪罪你是嗎,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去太後那告你狀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行了,你別說了。我心情不好是因為,我準備回家了。今日來,是和承歡告別的,不在京都,還不知什麽時候能見到。”
“你要回家?!”宇文齊大驚,手搭在她手背上,“什麽時候的事?我怎不知,你為何要回家,在宮中不愉快嗎,或者,你是家中有事,暫時回去?”
“我······”無憂看着手背上的那只手,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想好。”
“那你怎麽······”宇文齊突然反應過來,慌忙松開,話都說不利索了,“那,不是,我我那個,我就是想問,是不是你不習慣宮裏的日子。”
手背上的餘熱還留着,無憂趕緊用另只手蓋着,好像怕那溫度很快散了去。她低着頭,“我也沒想好,只是有些想家。你,想讓我留下嗎?”
“我自然,不是,這是要你自己決定。咳咳,本太子只是覺得,沒有你在身邊吵吵鬧鬧,應該怪冷清的,你可別誤會啊,我可不是讓你留下,你愛留不留。”
“阿齊。”無憂突然溫柔的喚他。
“幹,幹什麽?”
“我手冷。”
“關我什麽事?”他雙手抱起來,表情十分之不自然。
“我天生體弱,父親才教我習武健身,只是手涼的毛病一直未好。小時候,父親的手就是暖爐,長大了,便抱着真正的暖爐。宮裏規矩多,動辄行禮,暖爐失禮不說,也怕被人說嬌貴。所以就任由它冷着。”
突然,一陣溫暖包裹着冰冷的手,沒有父親的掌心寬大粗糙,卻是讓人奇異的安定。
“好了,廢話那麽多。”這手緊緊握着,那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別說,你還真是嬌貴。”
無憂看着他,低頭嵌滿了笑意。這時光,如此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啊,忘了說,我簽約了,不容易啊。我會好好珍惜争取不斷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