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姬
“母親。”
賀相對着老夫人行禮,“勞煩母親在這裏等候,兒子真是不孝。”
老夫人笑道,“應當的應當的,我兒一路奔波勞苦,怎麽樣,身體可有不适?”
“勞母親關心,一路順利,并無不适。”
這時的姚乾乾還在糾結,那個女人到底是宋千悅還是和她長得像的女人,怎麽到這裏老是觸黴頭?哎呀,真是前世的孽緣!
“夫人,夫人。”旁邊的喜言小聲提醒道。
她這才回過神,對着賀相福了福,淡淡道,“回來了啊。”
丞相嘴角抽了抽,又道,“我沒在的這段時間,府上都可好嗎?”
“我被禁足了我哪裏知道?”
衆人俱是一驚。
還是老夫人淡定接話道,“好着呢,都好着。快別站着了,趕緊回府吧。”
“是,母親。”
說完還奇怪的看了姚乾乾一眼,數日不見,這女人膽肥了不少!
終于,在前廳落座後,賀相終于介紹了這個讓姚乾乾揪心女人的身份。
“母親大人,她的名字叫寧千雪,是兒子在路上認識的。雪兒,跟老夫人打個招呼。”
一直靜靜站在一側的女人翩翩走到正中央,一襲淡綠色的紗裙,盈盈跪下,“民女寧千雪,叩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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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讓我看看。”
她溫順的擡頭,在座的女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其中姚乾乾的涼氣最足。
不過其他的女人,都是在驚嘆她的青春美貌,姚乾乾則是――奶奶的,越看越想打她!和現代她在上司面前的面孔,完全一模一樣!
不過,還沒有弄清她的身份呢,也許她和我一樣,都是穿越過來的,要找個機會好好試探一番。
“不錯,是個乖巧懂事的模樣,快起來吧。不知丞相,從哪裏找到這樣一位佳人啊?”
賀相爽朗一笑,“母親真是會笑話兒子了。”
三姨娘怪聲怪氣道,“就是啊相爺,妾身和在座的幾位姐姐,都很好奇這位妹妹的來歷呢。對了,五姨娘,你一直和相爺在一起,這位千雪是怎麽攀上我們相爺的,你肯定清楚吧。”
五姨娘果然是傳說中的孤傲性子,冷眼瞧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嘉兒,怎麽說話的,什麽攀不攀的,像什麽樣子!”老夫人訓斥道。
“老夫人,這位姐姐也沒說錯啊,丞相的身份那麽貴重,咱們什麽樣的女人對丞相不是高攀呢。何況,民女的身份還那麽卑微低賤。”說着便低下頭。
姚乾乾忍住沒有扔下一個榴蓮砸她。
“民女能得到丞相的青睐,是民女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不管外人怎樣議論,民女只有一顆心奉上。”
“好孩子,你有這樣的心氣,身份卑微點,又算得了什麽?”
丞相沒說話,但姚乾乾知道他心裏肯定樂歪了。
“相爺,還沒有問這位妹妹的名號,該如何稱呼呢?”姚乾乾終于問出一句話。
“就叫雪姬吧。”
雪姬?
姚乾乾剛準備翻了個白眼,那女人就朝着她的方向行了大拜禮,“雪姬,拜見大夫人。”
“你說的你身份卑微,家裏是做什麽的?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麽認識丞相的。”
“民女家住南湖,自小以打漁為業,沒曾想皇上和大人路過此地,想嘗嘗鮮魚。這才有幸結識了丞相大人。”
這麽說來,她不是穿越過來的,姚乾乾想了想,實在也對她提不起好感。
“好了,你問那麽多幹什麽?雪姬,你跟着老夫人,安排你的住處,我也累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你留下。”他指着姚乾乾道。
剛剛出了門,四姨太便嗤笑道,“以為是個什麽人物,原來不過是個打漁女。老爺還真是,什麽人都往府上帶啊。”
身邊的丫頭小秋道,“姨娘,老夫人還在前面呢。”
她不以為然,“那有什麽?你當老夫人歡喜她,不過是看着老爺的面子上不好說什麽罷了。你看看她,緊跟在老夫人後面,十足的奴才相。”
“也是,老爺不過是新鮮罷了,真論上寵愛,咱們主子才是老爺心尖上的人呢。”
“還用你說。”
“叫我什麽事啊?”姚乾乾站一會便覺得累,他倒是在上面坐得好好的,還真是差距。
“你沒有什麽跟我說的?”他像是奇怪的問。
“有啊。”姚乾乾猛地點頭,小步跑到上面去,“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個,丞相啊,你看,我現在禁足解了,身體也好了。這個管家大權,是不是該還給我啊?”
“你認識到錯誤了?”
“錯誤?哦,當然當然,充分,完全認識到了。”她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并且我可以保證,以後絕不會犯類似的錯誤。”
他猛然伸手拉她一把,姚乾乾直覺一陣頭暈目眩,然後發現自己就坐在他腿上了。
內心:這坐就坐吧,你掀我的袖子做什麽?我可是要告你性騷擾的。哦,不對,她在古代。
“停,那個丞相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聽說又是要上吊,又是被人刺殺,身上倒是什麽傷也沒受。”他淡淡開口。
姚乾乾猛然站起來,“那,那都是意外,而且就算我身體上沒傷,心裏可是很受打擊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和丈,相公關系不好也就算了,手上一點權力都沒有,還被你的妾室欺負,這叫什麽事啊?”
“是四姨娘?”
“你也知道啊,娶一個那麽不講理的女人進門,我這還沒好呢,你又帶一個回來。你帶人之前能不能查查底細啊?一條魚就把你迷住了。萬一她比那一個更難對付呢。”
“你從前不說這些話的,要說也只有好話,莫不是在嫉妒?”
“我嫉妒?我告訴你,我這是大病之後,重獲新生。廢話不多說,你趕緊恢複我的管家大權。”
“雖然我說過,夫妻之間互為平等,但你從未這樣對我說過話。”
內心:so?你要對我怎樣?
他站起身,“你說的事,我會考慮。額娘年事已高,府內的事多又雜,的确不應該再麻煩她。”
“說得對,說得對。”
“但是,權力已交,再回到你手上,可不是那麽容易,除非,你能證明你的能力。”
“怎,怎麽證明?”
他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回頭卻又道,“對了,嫉妒是大忌,這種話,只可在我面前說。”
內心暴躁:說你個大頭鬼啊?果然兒子和媽一個德行,就知道打官腔,一句正經的話都沒有。
看來,奪權之路,還很漫長。
這邊,雪姬剛剛安定好住處,只瞧着外面來了一個冷豔的女人,急忙上前道,“五姨娘來得真早,是雪姬這寒舍首位客人呢。”對旁邊的奴婢道,“小寒,快備茶水。五姨娘,這兒簡陋,望您千萬不要嫌棄。”
“相府,哪裏有簡陋的地方?你是在責怪相爺嗎?”
“不,您誤會了······”
“不用解釋。茶水就不必了,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剛剛走到一偏僻處,雪姬突然被按到牆上,一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冷如沁寒聲道,“你說你現在死了,誰的嫌疑最大?”
“五,五姨娘,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會把那天我看到的,帶到棺材裏去,誰也不會知道的。”
“可是好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看你,好像有點得意忘形了。”匕首加深了些,已經流出血來。
寧千雪卻冷靜下來,“你不會殺我的,若真想殺我,那時你便動手了。否則也不會答應我的條件,送我到相爺面前,還讓我進相府。”
“你不笨,而且這相府,平日裏總是死氣沉沉的,我總要找些樂子來做。”她放開她,用手指劃過匕首上的血,“細皮嫩肉的,一點兒也經不起摧殘。”
雪姬咳嗽了幾聲,“你放心吧,就像我之前告訴你的,我來相府,不過是想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像從前那麽辛苦。其他的事,我一概都不想管。”
“我不管你在相府幹什麽,只是有一點,別牽扯到我。只要我有一點被疑,我一定,”她盯着她,向前俯身道,“先用你的血,做第一道屏障。”
脖子上的傷口微微發痛,看着那人走遠,寧千雪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捉摸不定的笑容。
“我說,一個家宴而已,至于要穿這麽隆重嗎?”姚乾乾身心疲憊,一旁的若黎和喜言忙來忙去的。
若黎道,“那是自然,這一次又不知有哪些達官貴人會來呢。”
“反正主角也不是我。”
“夫人。”若黎突然喚她。
“怎麽了?”
“不管夫人變成什麽樣,若黎都會守在您身邊的。”
“這是什麽······”
外面突然來了一個婢子報,“夫人,雪姬來了。”
“她來幹什麽?”
從小窗往外看,雪姬帶着一個貼身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那侍女手裏還托着什麽東西。
“娘娘,雪姬安頓好後,是該第一個來瞧你呢。”若黎道。
“有什麽好瞧的,看她就一肚子氣。”姚乾乾又看了一眼,腳步匆匆的出了去。
那雪姬剛剛彎腰要向她行禮,她擺手道免了免了。
她笑道,“住所安定,一點薄禮,望夫人不要嫌棄。”
“這個先放一邊,我問你,你當真是打漁出身?”
“夫人這是何意?”
姚乾乾閉上眼睛,從大學起宋千悅一直和她作對的場景,快速重現。雖然每次她都還了嘴,但對她,一次也沒有贏過。
心裏真疼。
睜眼,看到面前這張臉,她撸起袖子,“因為我現在很冒火,所以不管你是誰,先受了我這一巴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