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失憶的帽子君

第36章 幻影第五

那之後，他們離開這裏變得暢通無阻起來，沒有什麽人再跳出來阻攔了。

而兩個少年也仿佛各懷心事，一路無言。直到他們終于到達了被電網包圍的流星街邊界時，天邊也隐隐露出了泛黃的邊緣。電網老舊無比，讓人懷疑它是否還能通電繼續執行自己的職責。周圍別說守衛，連一個活人都沒有。

過了電網，就算是離開了流星街的範疇。

外界一片空曠，天空只有幾架運輸專用的飛艇，正源源不斷地從外界将各個垃圾投放至流星街內，中原中也甚至在那堆垃圾中看到了幾具嬰兒的死屍。而流星街的居民就會戴着護具在垃圾山中拾荒，如果運氣好，他們還可以撿到一些未過期的比較新鮮的食物。

沒有人想過要逃離這個地方去外界，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安于現狀。

流星街就像是一座與外界隔絕的孤島一樣，交通閉塞，交流封閉，甚至連手機這樣的高科技産品也只有少數上等人有，這樣的人周圍還有念能力保镖随時貼身保護着。

也正因如此，才會讓津島修治其人的身份越發成謎。

他毫無疑問不屬于流星街赤貧大衆的一員，中原中也從來沒見過他家為吃穿這類的基礎問題而發愁。但有時候，中原中也卻又能從其身上感受到一些屬于流星街的特性。

對生命看輕，毫無同理心。這樣的人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甚至包括犧牲自己。

津島修治沒有像流星街的人們一樣秉持着看上了什麽東西就要搶過來的強盜思維，相反，他對金銀財寶這類的東西其實欲望并不大。

就像中原中也的好友齊木楠雄一樣，除了咖啡果凍，根本不會為任何事物動心。

但中原中也卻從來看不透，津島修治這個人真正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

天空競技場位于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東邊，與優路比安大陸隔着一片廣袤的大海，要想去那裏，只能坐飛艇或輪船。暫時歇腳的這個小鎮規模不大，但勝在和平，而且還有直達機場或港口碼頭的巴士。不過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是戒尼，購買力與日元差不多。

中原中也捧着手中這張據說是這個世界的世界地圖，觀察了一會兒後不禁吐槽了一句：“這不就是七大洲被打亂位置後的地圖嗎？”

陸地形狀輪廓相當眼熟，完完全全就是原來世界七大洲形狀的翻版，只不過位置都各自有區別而已。他們從所在地出發去天空競技場的話，就相當于從北美洲出發去往南非，兩塊大陸之間隔着汪洋大海，難怪只能坐飛艇或者輪船。

中原中也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以這個世界走得有點歪的科技線來看的話，搭乘輪船估計要花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只能啃幹糧，沒有手機電腦等任何娛樂設施，還要忍受那連續三四十天不間斷的颠簸，一般人還真的承受不住。

上次假期的豪華游輪七日游就讓中原中也已經夠嗆了。要坐三十多天，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地圖被一只手抽走，津島修治放大的臉出現在了眼前：“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中也想先聽哪個？”

這家夥在搞什麽鬼？中原中也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回答：“先聽好的吧。”

“如果坐飛艇過去的話，只要花三天喲，一個身份證可以買兩張票，上面還有各種娛樂設施，不會無聊的。”

坐飛艇去居然只要花三天，這與輪船簡直是天差地別啊。中原中也眼睛一亮，幾乎拍板決定就坐它了，然後才比較關心地多嘴問了一句：“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津島修治頓了一頓，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張燦爛的笑容，“我把身份證和錢包全忘在家裏啦。”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倒抽一口涼氣：“我們走了一天好不容易才離開那鬼地方，結果你居然把那兩樣重要的東西全忘家裏了？！”

津島修治相當爽快地承認了，毫無心理負擔：“對呀。”

中原中也：“……那你他媽告訴我，在外面沒錢沒身份證，你與我一個黑戶有什麽區別？？”

津島修治：“至少我認字呀。”

中原中也：“…………”

好吧，至少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法反駁，鬼才能理解紙張上面那堆鬼畫符一樣的文字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所以，我同意這個家夥的同行要求究竟是為了什麽？？中原中也有些崩潰地想。

全身上下就只有那張臉能看，身手實力比他還廢物不說，嘴巴還特別欠扁，十句有八句能把人氣個仰倒，這樣的人能活蹦亂跳地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

所以他帶那混帳出來是為了啥？？讓人家當文字翻譯順便氣一下自己讓自己年紀輕輕就感受一下高血壓的滋味嗎？？

“我們要怎麽辦啊，中也。”津島修治這貨居然還不要臉地湊上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說實話，他那張臉配合那副表情實在是具有很大的殺傷力，如果是一位富婆在場的話，只怕那會兒就已經當場把黑卡掏出來送給他讓人家随便刷了吧。

為博美人一笑，甘願一擲千金。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就連中原中也也是不自覺心一軟，差點就回答說沒關系錢不是問題我們再想想辦法就好。然而對方下一秒說出來的話語就迅速讓他清醒過來。

津島修治表情無辜語氣可憐地接下去：“難道……只能賣屁股了嗎？”

“哈？！”中原中也瞬間睜大了眼睛，不自覺面紅耳赤起來。他聽到了什麽？？！

“不是吧中也？”津島修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張大了眼睛，啧啧驚奇地觀察着中原中也迅速發紅的臉色，“你還是個處嗎？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滾！！！”中原中也暴跳如雷，差點追着人家打。

青春期的男生嘛，偶爾會與男同學們一起結伴看小黃片，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盡管中原中也只跟風看過了一兩次後就很快失去了興趣，屏幕上那晃動着交合的白花花的身體在他眼裏就與普通肉塊沒有什麽區別，他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其他男生卻能對此其反應。

可莫名地，中原中也就是不想在那個人面前落下面子，總感覺如果自己承認了就等于已經輸了一樣。

然而津島修治卻邊躲攻擊邊笑眯眯地繼續刺激着赭發少年：“沒關系哦中也，沒有經驗也不丢人，我又不會嘲笑你——”

“那你他媽把臉上那欠揍的表情收回去！！”

一陣雞飛狗跳後，臉上挨了一拳的津島修治哼哼唧唧地揉着被打的部位，一邊聲音并不小地小聲bb：“嘁，兇暴的小矮子沒人要。”

“老子沒人要還真是抱、歉了啊！”

揍了人家一拳總算狠狠出了口惡氣的中原中也揉了揉手腕，正當發愁沒錢也沒身份證要怎麽離開這裏的時候，津島修治才悠悠地從大衣裏夾出一枚卡片，那卡片大小與一般的信用卡差不多，上面有兩個叉形成的圖案。

“這是什麽？”中原中也詢問。

“說出來吓死你，那張小小的卡片可以賣一億，相當于普通人七輩子不愁吃穿。”津島修治面無表情地晃了晃這張卡片，“不止如此，擁有這個的人可以進入90%禁止入境的國家和75%的禁區，也可免費使用95%的公共設施。”

“這麽厲害，是什麽？”中原中也奇道，拿過那張金貴的卡片仔細地端詳着，正反面都有“XX”的圖案，下面是幾行這個世界的文字，他看不懂，但應該是記載個人信息一類的內容。

“獵人執照，全世界只發行了不到一千張，只要通過一年一度的獵人考試就可以獲得……不過通過率嘛，萬分之一，每年只會出一個合格者。”津島修治懶洋洋地解釋，“有了它，飛艇自然就随便坐咯。”

中原中也：“不要錢？”

津島修治：“不要錢。”

中原中也暴怒：“那你不早拿出來！！”

兩個小時後，托那張獵人執照的福，兩人已經坐上了飛艇頭等艙的位置上，飄在了空中。

大量活動了一天的後遺症才在此時展露出來，中原中也癱坐在寬敞的座椅上，只覺得全身肌肉都酸軟起來。漂亮的空姐詢問他們二位需要吃什麽套餐，中原中也随口說什麽都可以，他不挑，管飽就行。

而坐在對面的津島修治則要龜毛得多，他翻完了一整本菜單最後嚷嚷居然沒有螃蟹套餐嗎他要打差評投訴。訓練有素的空姐面帶微笑地回應：“十分抱歉呢親，飛艇上并沒有養殖活蟹，稍後我們會向上面反映呢。親要不要先用蟹肉罐頭代替呢？”

津島修治撅着嘴不情不願地答應了，好一個得不到糖就鬧脾氣的小孩子，生生把中原中也看笑了。

他發現津島修治有時候真的是幼稚得可以啊。

津島修治：“中也好過分，居然笑我！”

中原中也：“你笑我的次數還少嗎？”

津島修治：“那不算！主人笑狗狗是正常的，反過來就絕對不行！”

中原中也從桌下狠狠的踹了一腳對方修長的雙腿，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沒有腳下留情，當即成功看到了對方瞬間扭曲的面容。

“哇噻，膽子大了嘛，狗狗居然也會咬主人了？”

“去死，我才不是你的狗。”

中原中也支撐着下巴，望着飛艇窗外繁星點點的夜空，因為處于偏遠邊界地帶，底下一片漆黑，只有偶爾稀稀拉拉的一點從住宅窗縫洩露出來的燈光。

他的心緒從未像此時那樣平靜祥和過，連面對對方欠打的話語也能安定地回應，不再像之前那樣暴跳如雷。

就在此時，大腦深處裏突然有什麽輕輕被撥動了一下，就像一塊石頭扔向平靜的水面上，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有什麽東西，緩慢地覺醒了。

……

明明才過下午一點，天色卻十分昏黑，片片沉重的灰黑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陰冷的透骨狂風咆哮着，枯葉灰塵被卷到空中，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飄飄搖搖、上下翻飛，迷得人無法睜開眼睛。

叩、叩、叩。

繁複的雕花大門中敲出來的聲音清脆動聽，得到辦公室內的允許後才推開門，寶藍色西裝包裹着的身體十分纖瘦，卻蘊含着極強的爆發力量。赭發青年進門後垂手而立，微低着頭，語氣恭敬地說：“首領，飛機與保镖已經準備好了，請您下去。”

“保镖明明只要中也一個人就足夠了吧？”辦公桌後的黑發青年低低笑了幾聲，白色繃帶纏繞着左眼，唯一露出的那只右眼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身形很高，黑色西裝穿在身上十分熨帖，紅色長圍巾圍在肩頭上。中原中也能從他身上聞到那古龍香水淡淡的木質香調。

他跟在太宰治的身後，保持着身後一步不遠不近的距離。在電梯緩慢下降時，中原中也才低聲報告起了這幾天的公務與未來幾天的行程。

太宰治擡頭看着電梯門頂上顯示屏不斷下降的數字，耳邊是中原幹部低沉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偶爾他會打斷報告聲問一兩句關鍵問題，其思緒卻不自覺地飄到了昨天晚上，那聲音是如何哭着求他動作輕點，沙啞得性感。

——只可惜，那樣色氣的喘息聲只會出現在那僅有的幾次場合下，其餘的都是一副公事公辦正經得有些古板的态度。

當報告聲停止的時候，電梯上的數字也剛好跳到了“一”。電梯門打開，外面是站成兩排的黑西裝戴着墨鏡的部下，他們動作一致地鞠躬，以此迎接港口黑手黨的最高首領。

隊伍最末尾的是被稱作港口黑手黨白色死神的中島敦，太宰治在經過他的身邊時，低聲說：“我不在的期間，就拜托你來保護港黑大廈了哦，敦君。”

中島敦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地回答：“是。”

他被任命為港口黑手黨的游擊隊長，短短幾年間手上早已沾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成為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白色死神。

太宰治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要去參加國外的一個酒會，近年來港口黑手黨的風頭正盛，吞并了不少弱小勢力的同時也招惹了不少敵人，每天暗殺源源不斷。然而太宰治從來不在意，腳下屍骨無數血流漂橹，他卻只管端坐在頂部品嘗着高級紅酒。

中原中也作為他手中最強的一把利劍，自會替他擺平這一切。

實際上中原中也并不贊許太宰治應邀出席酒會的決定，然而卻也知道他作為一個部下是無權置喙首領的決定的，能做的就只有盡力保護首領的人身安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到首領。

酒會開得盛大，人多紛繁，無數人湊上來想要巴結興頭正盛的港口黑手黨首領。中原中也藏身在陰影下，目光一刻也不移開地盯着自家首領。

突然，長年累月下養出來的警惕讓他很快就察覺出來那混在其中的想要暗殺首領的敵人，他端着一杯下了毒的酒，正笑吟吟地為太宰治敬酒。而太宰治似乎一無所知，接過酒杯就要往嘴裏送——

啪叽。

突然黑下來的會場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停電了？怎麽回事？！”

十秒鐘後，電力供給恢複了正常，重新亮堂起來的會場內十分混亂，那個原先給太宰治敬酒的男人消失不見，然而太宰治卻動作優雅地抿了一口酒液，而後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便離開了會場。

他慢條斯理地在衛生間洗着手，轉身的時候，中原中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站在陰影處，身上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于是太宰治将濕漉漉的雙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中原中也心有靈犀地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手帕，垂着眼替首領擦幹手上的水珠。太宰治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全然看不出那樣的手卻能輕而易舉地簽署決定橫濱黑手黨的未來的文件。

太宰治低着頭看着赭發青年頭頂上的帽頂，似是抱怨地拖長了腔調：“中也弄濕了我的褲子。”

“十分抱歉。”中原中也頭也不擡，他擦幹淨手上的水珠後将手帕收了起來，後退幾步，繼續垂手而立。

剛剛停電的那十秒能做很多事，在所有人視線一黑的時候，中原中也電光石火間用一杯無毒的酒杯替換了太宰治手中被下了毒的酒杯，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下毒的敵人，在無人的角落裏把他一刀割喉，幹淨利落地結束了他的性命。

至于弄濕了褲子，大概是事态緊急，動作沒穩住而不小心濺出了幾滴酒液在昂貴的西褲上了吧。

算上剛才在酒杯裏下毒的男人，從太宰治踏入酒會會場大門到站在洗手間這段時間裏，中原中也已經殺掉了十四名潛伏其中的暗殺者。找出暗殺者這種事他做得得心應手，沒有人敢小看這個瘦小幹部與生俱來的野獸性直覺，殺氣在他面前無法被掩藏。

“作為我的狗，算是失職了吧。中也要怎麽賠償我呢？”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盯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語氣平靜地開口說：“扣工資還是扣績效，都随您。”

他在太宰治手下幹了這麽多年，一直勞苦功高，他現在有房有車有紅酒，卡裏積累的數字早就變得毫無意義起來，扣的那點兒工資根本不算什麽。

太宰治哼唧了幾聲：“我看着像是那種愛克扣下屬工資的黑心上司嗎？”

“……”中原中也沒有吭聲，然而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了鄙視的意味。

年輕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唇角突然勾起一個弧度，極具壓迫力地俯視着自己的部下，而後捏住赭發青年尖細的下巴，低下頭，在他耳邊緩緩吐出惡劣的話語：“那麽，懲罰就決定是……”

“中也……”

“中也……”

“中也！！”

赭發少年驀地被驚醒，睜開了那雙泛着迷霧的藍眼睛。飛艇窗外天色大亮，湛藍的天幕上嵌着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潔白的雲朵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中飄游。

黑發少年正惡趣味地捏着他的臉頰，雖然中原中也已經步入少年，五官也逐漸長開，不再像過去那樣秀氣，可嬰兒肥卻還沒有完全褪去。津島修治捏着他手感極佳的臉頰又掐又揉，愛不釋手。

于是中原中也睜開眼睛後的第一步就是快準狠地扼住了津島修治那纏着繃帶的脖子，危險地眯起眼睛，殺氣直放：“給我放手。”

“咳咳、咳，好嘛，狗狗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津島修治終于放開了手指，然後不出意外，臉上再次挨了一拳。

“再說我是狗狗，聽一次打一次。”中原中也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而後才伸了個懶腰。

津島修治恨恨地咬着水杯上的吸管，吸了一口檸檬水。過了一會兒後，他才再次開口，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讨打。

“中也，剛剛睡覺的時候，為什麽一直皺着眉頭呢？”

聽到這樣的問話，中原中也陷入了沉思。他摸着下巴，緩慢地開口說：“我剛剛，好像做了個很讨厭的夢……”

津島修治有些感興趣地挑眉：“夢？說來聽聽。”

然而，剛才原本畫面清晰的夢境卻在剎那間淡出腦海，最後竟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高大人影，穿着黑色西裝，性格惡劣無比。

“……我不記得了。”中原中也皺着眉頭，他甚至沒有看清那個黑色人影的容貌，在夢裏他與自己做了些什麽、又說了些什麽，全無印象。

中原中也只當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夢境，很快就抛之腦後，轉而關注起了別的事情。

他們已經在飛艇裏度過了前兩天，今天是第三天。中午一點，飛艇将會到達巴托奇亞共和國。

昨天中原中也懷着尴尬的心情，頂着空姐異樣而微妙的目光問她要了一本《幼兒識字大全》。他估摸自己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當務之急就是要先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畢竟總不能當一輩子的文盲吧。

還好這裏語言發音還是日語的發音，只是文字不同而已。只要花一段時間，中原中也堅信自己肯定會很快就能識字的。

後來他學習着學習着，突然就發現了這個文字的規律。《幼兒識字大全》這本畫冊的附錄是文字表，中原中也根據幾張實物圖片與單詞對照了一下，發現這文字表與日語的五十音圖排序一模一樣，這個世界的文字均可以用五十音圖一一對照翻譯成日文。

也就是說，只要背會了這個文字表裏每一個文字所對應的日語五十音圖的含義，他就可以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中原中也松了口氣。不用當文盲真的是太好了。

飛艇落地的時候，中原中也已經把文字對照表記得差不多了，他甚至還把這些文字謄抄了一遍反複記憶。後來再看這個世界的書籍的時候，他已經大致能看懂意思了，就是閱讀速度會比較慢。

好累。中原中也不由得感嘆，學習一門語言果然是體力與腦力并存的活兒。

到達巴托奇亞共和國機場後，中原中也隔着機場內落地玻璃窗外俯視着外景，不遠處可以看見有一座高聳入雲地高塔，呈鶴立雞群之态坐立于城市的中心段。

——這便是傳說中的天空競技場。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其實我喜歡寫雙黑講相聲（？），他們之間梗超多哈哈哈。

——

4.

太宰治絕對不承認他是想知道某只狗的現狀才去當審神者的。對。他是為了操心敦君被他開除港黑後有沒有和小鏡花順利加入武偵，有沒有好好和武偵的芥川相處。織田作有沒有開始動筆寫小說。

對。一切都是為了世界和平。

然而，當他真的通過屏幕看到了中也跪在他的屍體邊失魂的模樣時——

太宰原本挂在嘴角邊的那一點笑意，慢慢地消失了。

——

感謝鸠小天使、阿空小天使、桃花扇小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