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兔子Ⅰ
清晨六點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罅隙照進了卡其色的房間裏,睡褲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間,睡衣扣子因為不安分的睡姿而被解到最底下。曾黎低垂着頭,面對着全身鏡靜止了片刻,緩緩解開了衣服,換上校服。
那是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一定很适合彈鋼琴。而就在手腕骨節處,有一道還算‘新鮮’的疤痕。
換好校服,曾黎把窗戶慢慢拉開來,那只鮮紅色長尾巴,通體黑色的奇怪小鳥正迎着陽光,隔着一扇玻璃看着他,歪了歪腦袋。曾黎拘謹地跟它打了個招呼,結果得到的是它振翅而飛的一個背影。
“叩叩。”
早餐時間短暫的寧靜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擾,曾黎放下手中的吐司,目光轉向門口。潔白寬大的飯桌上擺着兩盤食物,煮得正好的雞蛋、和被認真切成絲的香腸,而它們的兄弟有一大部分已經被夾在了吐司裏面。
大概過了一分鐘,門被打開了。
門外出現的黑發少年面容陰郁,就站在那兒,擡起頭盯着他看,一語不發。
曾黎視線落在門外少年黑色的休閑鞋上,“……誰?”
說完曾黎有些讪讪的,他顯然是認識門外這個人的,畢竟他們一直到昨晚十一點前還呆在一起。而他手上的疤痕也是在那時留下來的。
蔣修宇看着他,也不說話,曾黎渾身發毛,就聽他冷不丁問了句,“一起上學麽?”
曾黎:“……”
就在昨晚,放學順路去買菜的曾黎,不經意瞥到了被一群混混堵在巷子裏的蔣修宇。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明明害怕到腿都在抖,但是卻當機立斷撥打了110,報完地址以後,沖進去拉起蔣修宇就跑。
帶着蔣修宇從一群讨債混混的手底下死裏逃生。
他還記得警鈴聲響起時,那群人慌忙跑路時的怒罵聲:“你倆給老子等着!小兔崽子!”
曾黎抿唇,有些猶豫,“……”
蔣修宇垂下眼睫,“昨天,謝謝。”
曾黎,“……沒,沒事。”
又沉默了一會,他忽然說,“我沒有朋友。”
曾黎,“……”他該說,好巧呀呵呵哈……其實我也沒有,嗎?
半小時後,兩個大男孩姍姍來遲。
曾黎還是陪着他來了。
蔣修宇路上一句話也不說,陰沉沉的,但跟你又跟得緊,有些執拗。
清晨六點半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了一群歡笑而過的大男孩身上,秋風從他們健壯的軀體上吹過,其中一個人頓時打了個噴嚏,一名少年嫌棄地把外套丢給他,“啧”了一聲,說:“穿上。要是傳染我我就揍你。”
那人并沒在意,反而笑嘻嘻接過外套套在身上,接過同伴遞來的紙巾抽鼻涕。身邊同伴們興致高昂的談論着新班級的女生,即便他們還沒見過本人——但也足夠幻想一番了。
說不定新同桌就是個可愛的女孩呢。
方才丢外套的那名少年,走在正中間,手裏抱着顆籃球。外套随意搭在雙肩上,裏面穿着寬大的紅色球衣,上面繡着一個大大的數字7。
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麽,其中一人喊了他一聲,說:“哎,費立,你去一班了吧?大家說的那個……那個奇怪的家夥就在你班呢。”
費立被他這一聲叫回神來,“啊”了一句,說:“什麽?”
他剛剛一句都沒聽進去,不知道這群人扯淡又扯到哪了。
“哦,就是曾黎啊。”那人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感,“聽說他高一一年,沒朋友,也不參加活動,簡直孤僻到了一種境界。”
“嘛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我聽別人說,他精神上有什麽問題。”
“精神上有什麽問題?”
一個……不,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兩個男孩出現在校門口,走在最邊緣,存在感極低。
外頭的那個少年有着一頭漂亮柔順的黑發,校服松松垮垮的,很明顯買大了一碼,但他穿得很好看。
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理應是同伴的人卻一路上緘默不語,紛紛低着頭,背着書包安靜地往教學樓裏走。身邊人來人往,沒一個人注意到他們。
“哦,你不知道嗎?”那人說,“就是我聽說曾黎啊……這裏,”他指了指腦袋,“好像有點問題。昂,不過也聽說,是那什麽……社交恐懼症?”
“不過也差不多吧?”他又說,“這裏沒問題的人,都不會那麽奇怪吧?”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半分惡意,不過是單純地在陳述自己的觀點。費立抱着籃球走在前面,臉色不好看,但他向來如此,脾氣暴是出了名的。
不遠處的那個人他認識——費立曾經見過他一面,被同伴讨論的主人公就在不遠處,這讓費立忽然有些不爽快,尤其是在他一本正經地說到“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有點毛病吧”時,曾黎同時轉過了頭。
兩人目光對視,曾黎很快挪開了目光,但這讓費立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費立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人沒有察覺,還在繼續說,可在他身邊的人卻感覺到了什麽,拉了那人一下,讓他閉嘴,在他耳邊小聲說:“費立也是單親家庭。”
那人忽然驚醒,閉上嘴,帶着歉意看了費立一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行人進了教學樓。
随着早自習的鈴聲開始回蕩在這所校園時,一身正裝的女性從前門口走了進來。她先是看了一眼只身一人坐在垃圾桶旁邊的曾黎,然後審視一圈,走上講臺,說:“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的班主任,程秋華,你們可以叫我程老師。”
接下來就是一貫的回顧過去展望未來,曾黎認真聽着程老師說話,懷裏緊緊抱着書包,因為只有這樣會讓他稍微放松一點,至少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高二年的分班面對曾黎來說無疑是一大折磨,好不容易熟悉接納下來的同學們一下子又被換成了一批新的,曾黎的手指緊緊抓住書包背帶,虛汗悄然布滿了手掌心。
而與曾黎截然不同的費立,程秋華的一句話他都沒聽進去,他把校服拉鏈拉到最頂上,然後趴在書桌上望着窗外發呆,書桌底下放着的就是他最愛的籃球。
真煩。
費立最讨厭這樣的場合,要麽好好上課要麽下課,偏要講這些沒用的,誰愛聽啊——哦,或許那裏有只小兔子愛聽。他的目光緩緩從窗外落到了窗戶旁邊的那個少年身上。
叫什麽來着?哦,曾黎是吧?那個有社交恐懼症的。
他坐起來,撐着臉盯着曾黎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
白白淨淨的,小白臉,一點都不男人……啧。
他看了曾黎好一會兒,最終得出了一個“這小兔子真奇怪”的結論。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坐起來,一翹凳子,從書桌裏找出一張沒被打掃掉的廢紙,拿出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揉成一團,砸向曾黎。
小兔子被莫名其妙砸了一下,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抖了抖,嘿,費立覺得挺好玩的,還真跟他想的一樣——
曾黎局促地看了一眼四周,而費立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強裝鎮靜,他覺得自己算友善的了,但這在曾黎眼裏,簡直是一臉兇相,像極了要找茬的——他的目光落在腳下的紙團上,顫顫巍巍地彎下腰,把紙團撿起來。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悄悄看了一眼費立。
費立忽然為自己的一時沖動感到了有些後悔。
他轉過頭,繼續趴在了書桌上,覺得自己也真是無聊到一直境界了,閑得沒事消遣人家一只生病的小兔子幹嘛?
然而,就在這時,程秋華的聲音響起:“原高一七班的費立費同學,上課不聽老師講話,還公然傳紙條?就算關系好,課堂也不是交流感情的場合。”
随着這一聲響起,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費立的臉上。費立渾身一僵,讪讪的笑,他擡起眼,目光匆匆掃過曾黎手上的那個紙團,眼神示意他收起來。
曾黎,“……”他因為他這個眼神更怕了。
尤其是不少人都在往他這邊看。
曾黎腦子一片空白,低着頭,緊繃着神經。
費立試圖争取存在感,“……”嗨?
程秋華沒說什麽,來到曾黎面前,擔心他會被欺負。她不着痕跡地拍了拍曾黎的肩,安慰一番,旋即柔聲讓他拿出紙條來。
曾黎在費立沉痛的目光下交出了紙團。
交完以後,曾黎的頭更低了。
“好了大家轉回去,”程秋華的聲音響起,攤開紙條來,一掃,沉默片刻:“……”
費立也陷入了沉默,他把臉埋在了手臂上面,媽的丢人。
程秋華咳了兩聲,把紙條還給曾黎,向費立挑了挑眉,說:“看來,費立同學很喜歡這位新同學啊?”
被點名的費立面無表情:“……”
曾黎顫顫巍巍地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然後頓時僵住了。
臉紅了。
紙條上面畫了一只小兔子塗鴉,上面标了一個箭頭,箭頭旁邊用飄逸的字體寫了“曾黎”二字。
而在曾黎小兔子旁邊有另一只黑色的不明生物,費立在下面寫了一排字,像是在給作品取名。
“奇怪的小兔子。”
曾黎:“……”
費立:“……”
場面一度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真尼瑪丢人,本來只是一時興起想逗曾黎玩玩的費立絕望的想着。
偏偏曾黎在看完紙條之後,還微微紅着臉,用他那一聲濕漉漉,如同鹿一般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看了過來。
你媽的……
真可愛。
費立慌張地擺了擺手,轉過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開開開文啦!(*/ω\*)這次是小白兔x小狼犬的cp組合,純情校園文,糖度Max!
及,國際慣例軟弱求收藏求評論求點擊,不要養肥我,養着養着就死啦!!養成多有意思呀=w=~~!
新文已開,求收藏求評論求追文!!
《為活命我抱上了反派大腿[穿書]》
文案:
祈茫穿書了。
穿到了一款報社向耽美文裏。
主角受人見人愛,身嬌體軟易推倒,簡稱極品。七個r天r地的攻争着追求,然而……他誰都不愛。
結局就是死的很慘。
祈茫恰好穿越到了七個攻黑化以後,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個月。
祈茫,“……”我覺得我要死了。
為了在七個渣攻手下活命,祁茫試圖勾搭上全文最大反派,許家七兄弟的叔叔——許胤。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疏離冷硬的大家長,全文的最大反派,內裏卻比七個人加起來還要更加兇殘。
許胤一把扯住他領帶,将祈茫拽到面前來,居高臨下俯視,注視着他唇瓣的眼神晦暗不明,威脅道: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愛上我,要麽就在這裏陪我到死。”
外冷內熱瘋狗攻X倒黴體質苦逼受
年上,攻寵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