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怎麽可能?”貝汀樂語氣很沖, 皺着眉說道,“老師, 我的畫從頭到尾都是在畫室裏完成的,為了這幅畫, 這星期甚至都沒有回家,我怎麽有時間抄襲隔壁省的畫。”
“隔壁省的也不認識我,不可能為了抄我的畫故意找過來吧!”貝汀樂越想越不可能,“會不會是我們兩個人的腦洞撞到了?”
“我問過大賽舉辦方了,評委判斷為有抄襲痕跡。”美術老師也很無奈,貝汀樂是他很看好的一個苗子,這次貝汀樂為複賽畫的那張畫, 他也看過, 很美,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那副畫裏他是能感覺到靈魂的。
“這也太扯了吧!”貝汀樂看着不遠處, 向這邊張望的白熠書一群人,哭喪着臉說道。不滿、憤懑無力的情緒在心中慢慢發酵。
“你也別喪氣的那麽早,現在大賽還沒有給出判決, 我們也可以去申訴的。”美術老師聽出貝汀樂語氣裏的失望,安慰說,“待會兒我再去給你打探一下消息,情況可能還沒想象中那麽糟糕。”
“知道了, 謝謝老師。”貝汀樂低聲說道, “如果能申訴的話, 老師盡量幫我申訴吧!”
“恩,你也問問畫室裏除了你和安生生還有誰進去過。”美術老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他不願意去猜想學校裏十七八的小姑娘小青年還有這種從底子裏惡劣透了的。
“好。”貝汀樂說完,聽那邊挂斷了電話,這才把手機收了起來。
白熠書看到貝汀樂在那邊停住不動了,就和他們一幫同學說了說,想要走過去迎一下貝汀樂,剛撐起傘,羅梓桦就鑽了進來,笑嚷道:“白哥,一起一起!”
羅梓桦到了地方就從白熠書傘下鑽到了貝汀樂傘下方,看到貝汀樂的表情,一頓,摟住他脖子說道:“胖子,你怎麽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出什麽事了,你想想今天你的畫可是要挂在雲作濤濤展示,這可是雲作濤濤啊,要是我的畫能被挂起來,再難過的事我也能高興的笑出聲來!”
“怎麽了?”白熠書問的則要簡潔明了多了。
貝汀樂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難過道:“我的畫被取消展覽了。”
“為什麽啊?”羅梓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事情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麽,難道賽方通知錯人了?”
“寶哥?!”和羅梓桦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藏町之驚喜的喊聲。
“藏町之,你怎麽在這?”白熠書驚訝的問道。
“我參加中學生美術創意賽,畫被展覽在這了。”藏町之自豪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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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記得莊周說你複賽被淘汰了?!”白熠書低聲詢問。
“我也不清楚,今天舉辦方給我指導老師打了個電話,說是今天各省畫彙總的時候,發現原來的排名發生了錯誤,所以把我的畫挪前一名進行展覽了。”藏町之看向貝汀樂,拐了拐白熠書問道,“他這是怎麽了?”
“真巧。”白熠書喃喃自語。
“我靠這個垃圾比賽!”羅梓桦聽到貝汀樂所說的原因破口大罵,他可是清楚貝汀樂為了這次比賽付出了多少心血,“把人當猴耍嗎,說撤就撤,不行,我們得去書畫協會找他們去。”
“抱抱歉!”藏町之聽到了羅梓桦的話,頓覺不安,道歉說。
“不是你的問題,不用道歉。”白熠書說完,就看向貝汀樂問道,“你們美術老師還說什麽了?”
藏町之看向身後跟他一起來的父母,不自在的讓他們先去展廳。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能進展廳的機會來的不光彩。藏町之低下頭,這次複試期間,他得了一場重感冒,每天暈乎乎的發燒,完全沒有心思想關于比賽的事情,畫稿還沒有完全構思好,就匆匆的上手畫下來交了上去。在他感冒期間,他隐約聽到了他媽媽勸言輕兒去拍畫稿的事情,而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阻止,他知道自己狀态不好,多一個人下去他就有可能上位。
藏町之握了握拳,他感冒的時候滿心不甘,明明就有能力獲得勝利,卻沒辦法發揮好。
現在看到貝汀樂難過,又滿心不自在。
剛剛來的時候他就在想,他媽媽為什麽要讓言輕兒去把貝汀樂搞下去,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大概是為了他?!
魏淑芬挽着丈夫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看到他們家之之的畫後,高興的合不攏嘴。
魏淑芬在心裏想着,幸好之之那美術老師有點關系,她早早的打探好了他們家之之在初賽中的排名,幸虧打點好了,至于被踢下去的貝汀樂,那是生活在富裕人家的小少爺,根本不缺這點東西。
貝汀樂聽着面前羅梓桦的安慰,越發的沮喪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嗡嗡嗡’的機車聲由遠及近地沖了過來。
一輛紅色的摩托車沖着貝汀樂和花壇的空隙就沖過來。
羅梓桦瞪大眼一把拉着貝汀樂向旁邊空隙一扯。
摩托車一擊未中,立刻跑遠了。
白熠書放下抓空的手指,抿了抿唇,懊悔不已看着跑走的摩托車。
第二次了,這是他第二次沒有抓住貝汀樂了。
雲作濤濤是一個類似西歐風格的庭院類設計,貝汀樂接電話的時候才剛剛走到這個開放式庭院的一半,處于中間偏右靠近花壇的位置,摩托車如果正常走,根本不會選擇這麽一個小的縫隙開進去。
貝汀樂猝不及防被拉了一把,攥着傘沖着他對面的藏町之就沖了過去。
由于慣性,貝汀樂完全顧不得還下着毛毛雨的天氣了,兩只手揮舞着想要制止住他跌倒的動作。
言輕兒事情提前辦完了,進到雲作濤濤的時候,就看到貝汀樂揮着傘打到另一個撐黃傘的人身上,然後雙雙跌倒在地,就是倒下了也沒有停住打架的動作。
言輕兒見了連忙跑了上去。
貝汀樂跌倒的時候兩把傘纏到了一起,壓到藏町之身上,想要匆匆站起來的時候沒有察覺到,被傘骨架勾住衣服,起身時又被墜了一下,兩個人再次倒到了一起。
“哥,你怎麽又學人家打架啊,傘都打壞了。”羅梓桦把傘抽出來,白熠書去扶貝汀樂的時候,言輕兒才匆匆跑過來說道。
“藏町之?”言輕兒連忙将藏町之扶起來,焦急的說道,“你沒事吧,剛剛我在大門看到我哥拿傘抽你,我替我哥道歉。”
看到貝汀樂出事,站在門口的三班同學們都撐起傘,向着這邊匆匆跑過來。
一過來,就聽到言輕兒的智障言論,不由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
因為撐着傘,言輕兒根本沒察覺到自己說出的話不對,撐傘幫藏町之擋着雨繼續問道:“藏町之你沒受傷吧?哥,你們怎麽會打起來?”
貝汀樂躲在白熠書傘下面,沒有心思搭理言輕兒,沉默着拍打身上濕漉漉的水珠。
“夠了,言輕兒,你知道什麽就瞎幾把說。”白熠書聽不下去了,
那邊,羅梓桦躲在三班人傘底下,把他知道的若幹信息都告訴了他們,然後看向安生生問道:“生生,你們畫室除了你們,還有什麽人進去看過你們的畫嗎?”
安生生仔細回想,因為他們美術老師十分注意抄襲方面的事情,平時講的也多,所以自從她和貝汀樂用了畫室後,三班人就很少進去那個畫室了,即使進去也很少去看他們的畫:“沒有人吧!”
“那畫是怎麽被抄襲的,我就不信還會有人和貝汀樂的腦電波重合起來了。”羅梓桦怒道,“星期一去了之後,我就查監控,挨個盤查,胖子絕對不能受這委屈。”
“不對,還有一個人。”安生生突然叫起來。
“誰?”
“言輕兒。”安生生看向那邊的言輕兒,咽着唾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