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得……你是個警察真酷啊。”
魏秋歲愣了愣,在黑暗中睜開眼。
“過了多少年,你都是第一次擋在我身前那個英雄。”餘非說。
……
軟綿綿一口一句“哥”的餘非第二天變回了只會插着腰踢他起床的餘非。
魏秋歲長這麽大,第一次人在外被人叫早,感覺有點奇妙。他的職業不允許他有起床氣,在熟睡和清醒之間的那條界限劃分得很清,但頭一回被叫了之後,他看見面前人的臉,覺得放松之餘還想在床上躺一小會。
“幾點了?”魏秋歲問。
“七點。”餘非原地蹦了兩下,對他招手,“雪停了,昨晚那隊師生估計就要走了,我還想再問些關于馮光義的事情。”
魏秋歲從床上坐起來,拿了裏面的襯衫套在身上扣扣子邊道:“不用問了,不如你去要個聯系方式,等我們回了白津,直接讓她帶我們進入那片居民區裏去。”
餘非頓了三秒,淩空一打響指:“我怎麽沒想到!聰明還是魏sir聰明。”
餘非當真去要了個姑娘的微信,說以後方便回白津聯系,回到房內的時候,魏秋歲已經穿好了襯衫和外套,他扣完了領子最上方的扣子,:“走吧,我們需要去個地方,其他的路上再和你解釋。”
37.【三十七】
雪雖然已經停了,路面也被連夜的掃雪車清掃幹淨,但在道路上依然不能行使太快,早晨溫度低,有些路面還是結了冰。
餘非手撐着頭看窗外。
“魏秋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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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非指指外面回眼看他:“你這個速度開,信不信旁邊一個老太太跟着這車走我還能和她聊會天?”
“……”魏秋歲目不斜視,“路面結冰,萬一打滑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可你這也太慢了吧。”餘非從後視鏡望了一眼,身後倒是沒車。
魏秋歲堅持安全第一,并不理會他的話,并且邊開車邊和他說了一些他昨晚的發現。
“所以……”餘非手抵着下巴看着筆記本電腦上面的照片,“這三張照片是一起的,是一個人的腳,是嗎?”
“陳晖彬早晨發來說技術科做對比後,基本可以确定确實是一起的,也沒有任何後期處理的痕跡。”魏秋歲道,“只是對于這個照片中的人沒有任何頭緒,而且這起案件又是黑溪接手,想從他們市區範圍內找尋失蹤少女一一對應的話,其實不簡單……”
餘非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個人思考着,半晌道:“這個血字綁架案的初代照片,和之後津溪別墅案的血字綁架案二代,他們的共同點不是照片……”
他随即轉眼看魏秋歲,對着他比出兩根手指:“是兩、張、照、片。”
魏秋歲本在開車,腦中似乎有這麽一秒的停頓,忽然感覺豁然開朗的清晰:“……兩張……沒錯了。”
他手抓着方向盤打上一圈,聲音裏有一些難以察覺的興奮:“模仿犯模仿第一次的綁架案,但他沒有模仿第三張照片……以那位嫌疑犯當年作案的殘忍手段,他沒有模仿的原因只有可能是……”
“他并不知道那張照片的存在。”餘非說,“看過這兩張的照片的人的範圍就很小了啊。”
“那我也算一個。”餘非用手指指自己,“但能做到百分百精确模仿,可能只有擁有這兩張照片的馮光義而已。”
“還有那個女人。”
“嗯,還有那個女人。”
兩人現在去往的地方是兩人之前的寄送地址,太陽出來之後,雪融化的速度更快,魏秋歲的電話響了。他伸手摁了接聽鍵,沒想到手機連着車載藍牙音箱,一個聲音直接從音箱裏傳出來。
“老魏!!”
餘非被吓得往後縮了一下脖子:“……卧槽。”
魏秋歲不鹹不淡應了一聲:“怎麽了?”
“心情不好!出來喝酒!!”舒蒙喊道。
“舒蒙哥,新年快樂。”餘非在旁邊道。
“餘非弟弟?”舒蒙先是驚喜了一下,随即驚道,“你們倆在一起啊?等等,你倆在一起總不能是旅游吧,去黑溪市辦案了?”
餘非心道一聲好厲害又覺得好心酸,尴尬咳了一聲:“嗯,算是吧。”
“哦豁。”舒蒙應了一聲,還吸了吸鼻子,“真不錯啊,借着辦案來約會也是很浪漫,但是我家小寶貝兒不理我了,我不開心。”
“那正好,來幹活。”魏秋歲忽然開口,“餘非,把我昨晚整理的案情報告發到舒蒙的郵箱。”
舒蒙立馬大呼小叫起來:“魏秋歲你是人嗎?我失戀了你知道嗎?”
“你一年單方面失戀幾十次,不差這一次。”魏秋歲說,“打開我私人郵箱,找最近發件人。”
舒蒙有氣無力道:“你真行魏秋歲,過個年都不讓我開心。你仔細想一想你受傷時候是誰不遠千裏來看你,否則你燒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發完啦舒蒙哥!”餘非打斷他。
“……”舒蒙磨牙道,“你們倆真行!”
挂了電話,餘非在旁邊笑出了聲,邊笑邊抖道:“看不出舒蒙哥還是你案情顧問?”
“他可沒有那腦子。”魏秋歲騰出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但他的觀察力非常強,或許可以在這些線索中找到一些我們難以發現的東西。”
“……很多年不見到他了,感覺他人設都變了。”餘非說。
“碰見把他吃死的人,不變也難。”魏秋歲笑笑,“這次希望他是認真的吧。”
到達黑津市區之後,道路不順暢,走走停停地耽誤了一會,終于也是跟着導航到達了之前第一次發現這張斷趾照片的小區。
調查這個案件,當然不能直接跑上去直接問有沒有知道這張照片,但他們二人時間不多,到了那小區內的那棟門口,能看見墨綠色的一排信箱。
這些年用信件通信并不多了,各種賬單都也從挂號信形式變成了電子賬單,信箱的蓋子壞的壞鏽的鏽,旁邊建了一排嶄新的快遞櫃。
餘非彎下腰找到了那個之前的信箱。這櫃子的門已經壞了,手輕輕一扯就掉了大半,裏面塞滿了廣告紙,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來打理了。
“這裏的住戶已經不多了。”魏秋歲剛去保安處打聽了一下回來,“這片之後就要拆遷了,大半的人都已經搬走,只留了一小部分難走的。”
“這個人已經搬走了嗎?”餘非扯了扯那櫃子的門,“還是我們上去打聽打聽?”
魏秋歲點了根煙:“我已經打聽過了,這裏之前的這個住戶已經搬走五六年了。”
“這樣啊。”餘非嘆了口氣,也跟着摸出了煙盒,用雙指慢慢敲着煙盒把煙敲出來,敲出一根叼在嘴上,剛要點火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似得把煙又拽了下來,“這張照片如果是寄錯了呢。”
魏秋歲搖搖頭:“我想過這個問題,但和這條路,這個小區名字相像的小區不多,而且也沒有人報案過失蹤的少女。”
餘非把煙又叼回嘴裏,眯着眼點了煙。魏秋歲依然習慣性地邊用手指夾着煙思考,邊用手指推着自己的眉心。
他腦中遙遙出現了馮光義的臉,餘非曾經和他形容的少年時候的清晨的教室,他和一群剛來的高中生們互相打着招呼坐到了位置上,然後從自己的抽屜之中翻到了幾張照片——當年這些照片被他們在同學之中傳閱來去,卻沒有人提出過認識這照片上的人?那麽綁架犯又是出于何種目的要給馮光義看見呢。
綁架的目的無非錢財地位,沒有目的的綁架案丢到了別人面前,警察都未必想得出其中緣由,更何況一群半大的孩子。兇手圖什麽?
魏秋歲手頓了頓,維持着扶着額頭的姿勢:“如果……馮光義才是拿錯的呢。”
“什麽意思?”餘非擡眼。
“比如這些照片曾經和他無關,是被誤放到他的抽屜之中的。”魏秋歲說,“如果你是馮光義,你會怎麽做?”
“我會去查。”餘非雙眼一亮,“馮光義之後所看見的世界和我們也不同。他或許知道什麽關于這照片的秘密,但是最後他無法再說出口?……”
魏秋歲把手放下來,比了個“二”的手勢:“他第一次發出這些照片的時候我們猜是在求救,但除此之外他可能還想向我們傳達些什麽,是他的第二個信息……也或許有這個原因,才讓一些人這麽氣急敗壞地把他殺了。”
“說起來,那個電話,之後有查到什麽麽?”餘非問,“在馮恺筆記本上記的那個。”
“一個空號。”魏秋歲說。
“你有沒有想過它是個黑溪的號碼?”餘非說着拿出手機,在裏面輸入了那串數字“5312306”,魏秋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