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同,這個吻粗魯又激動,仿佛餓狼啃人一樣帶着一些酒味兒卷入了他的口腔之中。
餘非在前面三秒內是驚慌失措的,但魏秋歲托着他後腦勺的手輕撫着他的頭發,動作又溫柔下來,接下來連吻都變得溫柔,他就徹底淪陷了進去。
魏秋歲從認識他開始,從來沒有這麽和他接過吻,好像從前的吻都是溫柔又帶着點羞澀,這樣激動失控的時候幾乎沒有。餘非被吻得腳都發軟,手不得不從一個抵在胸口的防衛姿勢,變成抓着他肩膀的姿勢。
魏秋歲忽然放開了他,然後一發力,把他抱着推到了客廳的折疊床上繼續親。
然而這姿勢就更暧昧了。
餘非根本始料未及,被這麽一摔摔清醒了,對着他大喊了一聲:“魏秋歲!!”
最後一個字還破了音。
兩個人喘着粗氣,胸膛起伏,四目相對之時,魏秋歲忽然像醒了一樣一把拍到自己的額頭。
餘非感覺自己耳邊的手臂撤走了,魏秋歲單腿跪在床上慢慢直起身子,閉着眼不再看他,嘴裏說道:“抱歉……我……”
說罷,他已經準備起身,結束這場荒唐的親吻。
餘非怔怔看着頭頂的陰影一點點走開,嘴微微張開,電光石火間直接擡起身子,伸手抓住了魏秋歲的前襟,一把把他扯了下來。
魏秋歲因為受力的原因,又單手撐住了他旁邊的枕頭,兩個人的臉幾乎要貼上了,但誰都沒有再靠近,只是這麽四目相對地看着對方的臉。
“別走。”餘非聽見自己聲音顫顫的,手抓得更緊。
而後,魏秋歲感覺到他用腿勾住了自己的時候,腦子裏那些剩餘的空白全部都被一把火給燒光了。
……
——“年紀大了,我還是喜歡軟軟的又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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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秋歲之後是越來越清醒的,于是他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還好死不死地在腦海中出現了舒蒙的這句話。
餘非四點才昏死過去的,魏秋歲慢慢爬起來,看着這孩子被折騰得連起身的力氣都失去了,自己一個人拿着毛巾和水盆給他清理,手一寸寸摸着他身上的痕跡開始後悔。
……他引以為傲的理智究竟是被酒精摧毀的,還是眼前的餘非摧毀的,他心知肚明。
他還喜歡餘非。
餘非應該也還喜歡他。
魏秋歲抱着清理完的餘非,對方蹙着眉顯然也不舒服,他小心翼翼地把餘非的頭摁在自己胸口,又用力抱緊了他。
隔日早晨,餘非在酸痛中醒來,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柔軟的床上。再側側臉,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魏秋歲的睡顏。
那些昨晚的記憶伴随着劇烈的頭疼一起襲來,他本來半眯着的眼瞬間大睜,然後一下翻身下床,牽動着屁股一陣劇痛。
他怕吵醒魏秋歲,硬生生把這聲喊叫憋在了喉嚨裏。
餘非委屈,但餘非不能說。
洗漱完畢,餘非看魏秋歲還沒醒,自己叫了個車停樓下,抱起自己的包和圍巾就連滾帶爬下樓去了。感覺在魏秋歲這間房子裏再待上一秒都臉紅心跳呼吸不暢。
餘非前腳門剛關上,魏秋歲就緩緩睜開眼盯着天花板看着,一動不動地發呆。
……
大年三十了。
往年都沒有今年的年底過得那麽慘絕人寰的,期末考後的餘非就可以空閑地翹着腿等寒假了。今年呢,明明到了年關,舊的日歷都要翻到新頁,卻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好幾個鮮活的生命,再也看不見新年了。
不過,餘媽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錯。
一頓溫馨的團年飯吃到餘非捧着肚子在電視前等春節聯歡晚會,餘非爸這幾天腰不舒服,早早就到床上去窩着了。餘非媽給他切了水果,問道:“你今晚在家裏睡還是回去睡啊?”
“回去睡。”餘非想也沒想說。
“哎,家裏沙發還是能睡的啊。”餘媽不死心道。
“媽,明天我八點來報道,行了嘛?”餘非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哎喲這個點了,我得趕緊走否則趕不上車了,我還要回家看我女神唱歌呢。”
“……什麽女神不女神的,這個時候知道喜歡女的了。”餘媽怪了一句,給他拿衣服,“那你明天早點來啊。”
餘非出了門,在寒風裏打了個哆嗦。他在原地跺了跺腳等出租車,低眼看手機。在密密麻麻的祝福之中,餘非點開和魏秋歲的對話框,然而裏面什麽都沒有。
靠。
雖然早上是自己怕尴尬臨陣脫逃,但這種上完就不聯系的人真的很惡劣好嗎?!
炮/友還能互道個新年祝福,恭喜發財吧?!
餘非恨不得現在就發個紅包去羞辱一下他,但非常怕這麽幹之後就直接被魏秋歲拉黑老死不相往來了。
心裏想着,約了的出租已經停到了跟前,餘非貓着身子鑽進出租車內,師傅回頭看他:“新年快樂,去金耀路嗎?”
“去……”餘非張嘴愣了愣,趴到了前面的副駕駛椅背上,“師傅,我想臨時改個路線,去市公安局吧。”
“大過年去公安局呀。”師傅手機擺弄着GPS,“哦,不遠嘛,才1.5公裏。”
餘非“嗯嗯”了兩聲,就聽見師傅說:“過年漲價你知道的哦。”
“去市局多少錢啊?”餘非知道肯定要漲價,但還是随口想問。
“兩百塊哦。”司機轉過頭看他笑,“新年快樂。”
餘非:“……”
沿途經過一個超市,餘非下車買了點東西,到了市局門口,市局的門衛今天都沒人,進了大廳裏空蕩蕩的,只有各個科室燈亮着,可能裏面有人值班。
其實餘非也不知道魏秋歲在不在這裏。
今年魏夢夢回來了,說不定大年三十和妹妹一起過,不在這裏值班守夜了。
他提着東西轉身的時候,看見正從外面迎面走來的魏秋歲,一臉錯愕地看着他。
餘非愣在原地,忽然有種看見人瞬間的手足無措,尴尬地抖動了一下塑料袋:“……我從爸媽家吃完年夜飯,想你在值班就來看看你。”
魏秋歲攏了一下風衣走進大廳,對着餘非道:“去我辦公室吧。”
魏秋歲推門進去,餘非跟着後面走來,上面有一碗吃了一半的泡面,還有一個白色餐盒裏裝了滿滿一盒聞着油膩的餃子。
想起方才的大魚大肉,餘非頓時覺得魏副支隊有點心酸,把那袋子東西擱在桌上,獻寶一樣一件件拿出來:“買了點兒飲料啤酒,還有速凍餃子……你們這有小鍋嗎,煮點吧,也比這冷了糊了的餃子好吃。”
魏秋歲把那餃子餐盒合起來丢進垃圾桶:“市局裏慰問值班警察的。”
“夠寒酸。”餘非豎起拇指,又從塑料袋裏掏出一盒小煙火,“市區內禁止煙火,你看我就買到了這個!”
魏秋歲雙眉微微挑着,眼裏噙着一點笑意:“你既然知道市內禁止煙火還買來,怎麽,是想讓我現場出警去查獲違禁品嗎。”
“你也真是掃興。”餘非把煙火又塞回去,“不放就不放。”
“市區十一點五十的時候在街心那邊會統一放煙花,我們可以看那個。”魏秋歲忽然說,他看了看表,“還有很久,你玩我電腦吧,我去找個鍋。”
年三十的晚上,和魏秋歲在他不大的單人辦公室裏守着一口小鍋,兩個人一人捧着一個一次性杯子等餃子,餘非看得眼巴巴的蹲在地上,魏秋歲怕他蹲得不舒服,給他找了把椅子坐。
“沒事兒。”餘非擺擺手。
“坐。”魏秋歲還是堅持道。
一想到魏秋歲是在心疼什麽,餘非就覺得耳尖滾燙,咳了一聲坐到椅子上,企圖用餃子的蒸汽掩蓋一下心虛。
可能是氣氛太過溫馨,是曾經兩個人都不曾奢求過的溫馨,也可能是昨夜做了些莫名出格的事情,那小小的辦公室都盛不下這暧昧。
餘非坐在椅子上,把一個白胖餃子夾到魏秋歲的小杯子裏:“以前我都不敢想這個畫面。”
“……”魏秋歲沉默着把餃子送進嘴裏。
“沒成年的時候覺得未來好遠啊,成年了之後依然覺得很遠,那時候也是想不到二十六歲的餘非和三十歲的魏秋歲會做點什麽,餘非那時候是不是和魏秋歲一樣優秀了……後來和你分開了,我又不敢想自己的二十六歲了。”餘非難得認真說會話,眼被蒸汽熏得濕濕的,“想想自己二十六歲的時候也不會有你的存在了,就覺得真沒意思。”
魏秋歲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才道:“我不會走了。”
餘非掀起眼皮看他。
“我本來是個不怕死的人,因為對于我而言,比生命重要的東西太多了。”魏秋歲看着那鍋餃子上下翻騰,“我在黑溪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