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

第33章

Einmyria跑進客廳，踮起腳尖轉了一圈。

Loki啪叽啪叽鼓掌，“白雪公主，歡迎回家。”

“爸爸像只水獺，” Einmyria做了個優雅的謝幕動作，“就是上周在動物園見到的那只，躺在岸邊曬太陽的那只。”

“我的小南瓜越來越不乖了，”Loki哼了聲，翹起腳，對Thor抱怨，“有樣學樣，Eisa的青春期提前到來了。”

Thor笑眯眯地摸了摸Loki的肚子，繼續為他按摩腳掌和小腿。Einmyria靠着沙發坐下，從書包裏拿出筆記本，封面上印着金發公主，“唔，家譜作業。”她的綠眼睛閃爍着好奇的光芒，“Thor爸爸，你的——咱們的祖先，從哪裏來到這兒的呢？”

“哦，這個！”Thor把Loki的腳暫時揣進懷裏，俯身摸了摸女兒金色的小腦瓜，“讓爸爸給你講講。三萬年前……”

“天哪，”Loki蒙住眼睛呻吟道，“太可怕了，Thor，停下，當年家譜作業是我幫你寫的！你只記得腌海雀和鳕魚罐頭。答應我，Einmyria Odinson，永遠、永遠也不要嘗試這兩樣食物，哪怕一口也不行。”

聖誕節前夜，Thor和Loki手牽着手，去采購最後一批聖誕禮物。

“我給Eisa準備了差不多一百個禮物，”Thor喜氣洋洋，“我不知道，應該有一百個，也許有一百多個。我為你也準備了一百多個禮物，我确定，Loki，絕對超過一百個，或者正好一百個。媽媽也為你們準備了禮物。我想今年我收不到媽媽的毛衣了，有你和小Eisa在家，她的眼中根本沒有我。”

“我可不需要一百個聖誕禮物。”Loki幹巴巴地說，“我也沒給你準備禮物。”

“沒關系，我接受你的道歉。”Thor表現得十分大度，Loki氣惱地橫他一眼，收獲了幾個甜蜜的吻。

“該死的，”Loki含含混混地咬着Thor的舌頭，“你是不是偷吃了小南瓜的幸運糖豆？這麽甜……”

鑒于Odin還躺在醫院裏，這個聖誕節注定無法全家團圓。Loki對這位養父的憤恨減輕了一些，但并非全部。Odinson家的律師按Odin昏迷前的要求公布了遺囑，Thor當然獲得了公司，但早就離家出走、并簽署斷絕領養關系的Loki也分得了一部分股份和兩處公寓。假如Thor沒有把公司搞破産，股份足以讓Loki優渥地過完下半生。Odin甚至不忘給Einmyria留下信托基金，保證她能無憂無慮地上完大學和結婚。“他是愛你的。”Thor謹慎地說，“他只是……你明白……”

但Loki态度松動的原因并非股份和公寓，遺囑裏提到“我的兒子們”，“我喜歡複數形式。”他咬着牙根說。

“你喜歡那個嗎？”Thor牽着Loki的手腕，“那條綠圍巾怎麽樣？”

“你給我買了十八條綠圍巾了，包括熒光綠。”Loki粗聲粗氣，嘴角向上彎起，“我在想，我們應該給麻煩精也準備個小小的禮物——”

“Magni不是麻煩精。”Thor溫和地糾正道，“他是個乖孩子。”

“老天，我認為Odinson家應該通過一條法律，禁止用那些可笑的神話傳說裏的人名。”Loki扶着腰為麻煩精默哀，“你還不如叫他Mjolnir！”

“這是姓Odinson逃不開的命運，認命吧Loki。”Thor開心地将弟弟摟進懷裏，“Magni的發音清晰準确，人們不容易讀錯，不是嗎？”

“你是在嘲諷我，”Loki笑着回應，“我會記住的，Thor——嗯？”

聖誕大采購的人流中，有個熟悉的人影。Jane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手拉手，愉快地滿臉放光，他們旁邊還有一對情侶，其中那個戴絨線帽的女人朝這邊透過目光，鮮紅的嘴唇長成大大的O形。

“哇哦，”Loki感嘆，“棒極了，這才是逃不開的命運呢。”

“見到你們……”Jane走了過來，身後的眼睛男人一臉警惕地打量着Thor。他顯然聽說過這個前男友，即便之前沒聽說過，Loki确定，那個絨線帽也已經在三秒鐘之內解釋了那場失敗的戀情。

“見到你很高興。”Thor說。

“我覺得，見到你們一點兒也不讓人開心。”Jane微笑着說，她化了淡妝，穿着時髦的大衣和皮靴。“不過，還是有那麽1%的高興。祝賀你們。”她打量着Loki的肚子，Loki挺起腰，努力地使肚子的曲線看起來更飽滿。

“光速，”Jane說，接着笑了起來，“這是個形容，不是指的真正的光速。”

“我理解。”Loki說，“那人不錯。”

Thor還在茫然，“光速？”他眨着眼睛，Jane洩氣地搖搖頭，對Loki說，“祝你們幸福——發自真心的。”

“謝謝，也祝你幸福，早日拿到諾貝爾獎。”Loki說，他不準備解釋光速的意思，看着Thor抓耳撓腮，這是他今晚最大的樂子。

麻煩精折騰我，我就折騰你。他惡毒地想。

Jane擺擺手，跑回了霓虹燈下面，與她的朋友們彙入了人海。Thor擔憂地問，“你不會生氣了吧？”他可領教過苦頭，“我們只是偶遇，她早就把我拉進了屏蔽名單……”

“在你眼裏我這麽小心眼嗎，哥哥？”Loki張開手臂，“好了，給我一個擁抱。”

Thor抱住了他，像抱住整個宇宙。

“我們會幸福的，”Loki閉着眼睛說，“一直這樣幸福着，永遠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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