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古靈山,迎光處,常見七虹彩雲環繞,背光處,則是終年黑雲湧動,有人說是一座神仙伫留的神山,自古以來吸引不少入山者,想拜見神仙,能攀高頂者,古來少有,甚至更多的是命喪山中的人,因此另有一謠傳,太古靈山是座受詛咒的魔山。
朝雨丹一入太古靈山,北岩聖女的天生靈能,便讓她感受到此山有古老的清聖之力,也留有原始的暗影力量,暗影并非不祥之力,它擁有安定平撫的作用,但若入納邪術,确實是一股可怕的邪力,所幸,此山古老,力量深沉,無論清聖或暗影,都不是一般術者能随意驅使。
朝雨丹來到了太古靈山一處位在奇松巨岩下的暗林,幽林暗深,寒風飒飒撲來,她以指為筆,指尖清光綻影,以影光在虛空劃下術法。
四周暗影開始晃動,光影像被驅趕般,盡攏暗林與外邊的一處交界,形成一張馍糊的影牆,一張詭異豔紅的鐵面具於影牆後浮現,夕陽餘輝斜照入林,隐隐投射出一道幽幽的男子身形,面具的眉心有一朵白蓮,在森寒的黑暗中,顯得怵目吊詭。
果真是魂識未全的幻無生,以他目前的狀況,進不來太古靈山,只能以邪術幻化,将自己融入暗影中浮現。
面對幻無生,朝雨丹內心有些複雜,眼前是蓮天貫日的主腦,殘殺無數人命,操弄人心的邪教之首,多少人因他家破人亡,連屍身都被以邪法煉屍,卻不知為何,與此人相見,恐懼和同情總是油然而生,很矛盾的感受。
「我沒想到,你真會來此與我相見。」一個彷佛氣音伴随着風回的語調,幽幽道。
站在林外,與他相距十步之外的朝雨丹沒回應。
「你的眼神要比上回見到多了落寂,袁牧飛欺負你了?」暗林內的幻無生踏着步伐,像要穿過影牆,卻終究因幻化術影,無法突破影牆。「袁牧飛只懂自己,不會懂你,但我與他不同。」
「如何不同?」
「我會以你的心情來懂你,而袁牧飛只會以自己的心情懂你。」
「我的心情是什麽?不也是以你自己的認知來揣測?」朝雨丹只是嘆笑。「這個差別在哪呢?幻無生,不用對我玩那一套人心話術,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
鐵面具下傳出似笑似嘆的沉啞聲,随即眼前的人伸手握拳,掌心攤開,竟浮現一枚玉斑戒。
「這是――」朝雨丹一驚,認出那是父親常年不離身的戒指,當她要再細看時,幻無生掌心中的玉斑戒已消失。「你做了什麽?」
「只是盛情邀請北方钜富朝老爺和易蒼玄,成為蓮天貫日的貴客。」
「易蒼玄……三門邪教的教奇。」小倪的生父。「蓮天貫日敢對朝家和袁小倪任何一人下手,你闇佛幻無生的下場都會比前世更凄慘。」朝雨丹眉目一凜,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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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話,不适合你。」幻無生慨嘆着。「我至今最大的懊悔是讓巧兮誤解我,狠話的盡頭是毀滅的絕裂,難以抹滅的傷害。」
杜巧兮,上一代北岩聖女,也是朝雨丹的外曾祖母,精於玄算之術,臨終前,留下一份遺物給未出世的曾外孫女,要朝雨丹繼承衣缽,同時喚她夢師父,因為兩人要再相見只會是在夢中。
「你可以再嚐一次那懊悔的滋味。」随着朝雨丹虛空劃出水亮白光,像水與光的結合,揚手一振,強大水光潑灑入林,黑岩林內一片白光耀亮。
僅是邪術幻影的幻無生,難承白昊強光,身軀忙退入林中深處。
「不愧是北岩聖女,你的能力比當年的杜巧兮更勝一籌,可惜還不知如何運用。」
「說出你的目的?」
「萬峰蓮心等候北岩聖女大駕。」
萬峰蓮心?朝雨丹蹙眉。
「以你之能,定能找出此為何處,此處與我同樣,曾為『禦雲劍』的劍氣所傷。」
「幻無生!」只見暗林內的血面具和身形漸漸消失,朝雨丹大喊的聲回蕩暗林。
父親陷危,朝家也處於不利的情況中,朝雨丹心情亂成一團。
跟袁牧飛求援?不,袁牧飛的心思根本不能用常情來測度,他或許會為她出手,但兩人立場迥異,對如何保護朝家的看法也不同。
她希望保全朝家所有的人,可袁牧飛或許會幫她解救雙親,但其他朝家人則不在他眼內。
朝雨丹閉眸仰首,深深吸着太古靈山清新又冷冽的空氣,讓自己內心平靜,現在的她必須好好思考目前能做的事。
她有「北岩聖女」靈能,就有測算掌握先機的能力,幻無生找上她定有目的,絕不是抱着再見「舊情人」氣息這麽簡單。
袁牧飛當年錯過「天時」無法徹底誅殺幻無生,就注定今生誅殺幻無生,是袁牧飛的天命,但是得等幻無生三魂三識齊聚,因此幻無生剩下的一魂一魄在哪,是當下的關鍵。
既承北岩聖女靈能,就有屬於你的天命,了解幻無生這個人,才能真正了解蓮天貫日,人心為何會寄望「闇佛」的存在,這與蓮天貫日總能再興起有關,更關系着幻無生不滅的意識。
誅殺幻無生是袁牧飛的天命,那麽終結「蓮天貫日」就是北岩聖女的天命,若打破蓮天貫日的闇佛「神一般的存在」,應可讓蓮天貫日的氣數消散,也間接影響幻無生的命數。
前世禦雲劍重創幻無生,因此一點殘識困在禦雲劍內,如今的禦雲劍認袁小倪為主,是否代表小倪才是能找到幻無生下落的人?
此時,四周寒風拂來凍骨寒澈,朝雨丹緩緩睜開眼,夕陽餘輝早盡,太古靈山的夜晚溫度瞬間陡降,白天籠罩的水霧之氣,随着黑夜罩下,水氣已在樹梢漸漸凝結成霜,連一些陰影處的石縫也開始見到白色霜意。
不久已是殘霜處處,寒意越來越濃,天上明月已現,星辰逐漸閃爍,夜空看來格外清明,陣陣霧氣從她呼吸中逸出,再待下去,她可要凍斃此地。
朝雨丹循着來時路,暗夜的天色,掩去了細枝殘石,她不停的被地上突石絆住步伐。
看着上空,明月雖亮,卻終究無法照全山中林徑,她思忖着是否該要以術法劃出靈光引路,只是靈光會吸引山上的其它野獸,她并不想傷害太古靈山上的任何動物。
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覺籠罩來,朝雨丹慌了,連忙三步并做二步的往前跑,至少離營地不要太遠,這個逼來的危機,要比幻無生令她驚恐。
她慌忙穿過草叢,卻不留心的被掩沒在暗夜中的細枝劃過頭發和面頰,她低呼一聲,忽略了腳下的突石,踉跄的往前跌去。
「我應該說過,待着別亂跑。」深沉的聲,随着拉住她手腕的力量傳來。
「牧、牧飛?!」被拉穩身軀的朝雨丹,面對眼前的人,心快跳到喉嚨。
黑夜中,一身白衣的袁牧飛,黑夜中冷俊英朗的面龐,目光晶炯。
「為何到這來?」袁牧飛将沾在她頭發上的枯葉拿掉。
「我……我……只是想出來走走。」
「直接走到太古靈山最陰暗的黑岩林?」袁牧飛一雙銳眼看向另一方的暗林。
「我、我好奇黑岩林中的……古老暗影,想趁夕陽未盡前,以暗影力量測算一些事,不小心多逗留了一下,沒留意天黑這麽快,就……迷路了。」這離營地夠近了嗎?用出來走走的迷路藉口他會相信嗎?
「迷路。」袁牧飛擡起她的下颚,皺眉問:「受傷了?」他眯起眼看着她面頰和額上的細痕。
「剛剛……被樹枝劃到了。」此時,寒風再次吹來,朝雨丹瑟縮的打着噴嚏。「這裏……好冷。」她主動抱住他,面容埋到他懷中。「你抱我回去好不好,我冷得腳都僵了。」
袁牧飛将身上的厚裘改為裹住懷中人兒,不再多說的抱起她,縱身躍起,朝營地而去。
入夜的太古靈山,萬物覆蓋一層淺白,連岸邊溪水都凝着些許淡霜。
營地四周有雲海陣法圍繞,讓營地外圍形成一圈霧牆,野獸不敢靠近,月光照着霧牆反射清蒙淡光,霧牆內的營地形成獨特的清亮。
朝雨丹端着湯碗,一匙一匙舀着,雙眼卻不時的飄向一旁的人,她小心的觀察袁牧飛的反應。
一回到營地,袁牧飛就讓她坐在溫暖的火焰旁,随即開始料理晚餐的食材,抱她回來的一路上他不說話,從他平靜的動作中,也猜不出他的想法,只能邊烤火邊看他熟練的料理獵物。
朝雨丹不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和嬌嬌嚷嚷的千金小姐,每晚她總是坐在營火邊烤火,看他宰割獵物,剝皮、切成肉塊。
經過「藍煙霞飛」她算計他之後,袁牧飛轉為冷淡寡言,極少再主動逗她聊天,但是每當她好奇太古靈山的事物,袁牧飛大多會邊料理獵物,邊跟她描述太古靈山在他年少時的模樣,靈山上的動物、樹林還有朝陽和黃昏,整座靈山展露的不同風情,朝雨丹每每聽得認真入迷。
但是今晚,他比往常更加沉默,誇張說來,他整個人安靜的像讓人連呼吸都感覺不到,氣氛有一股非常冰寒的感覺,朝雨只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好像只剩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連吃晚餐時,溫暖的熱湯與佳肴都沒化開這股沉重又凍結的冰窖感。
「牧飛……今天的獵物是什麽?」朝雨丹潤了潤唇,努力想以輕松的閑聊打破這樣的僵硬。
「狐貍。」袁牧飛淡掀唇角:「一只狡猾的小狐貍。」
「小狐貍……」看着碗中的肉塊,不是肥美的兔肉嗎?「小狐貍沒多少肉吧?」為什麽不放走?
朝雨丹看過太古靈山的狐貍,因應山上獨特氣候毛發蓬松,乍望彷佛非常肥大,事實上靈山上的狐貍比平地的體型小了些,若是小狐貍就更是幼小了。
「吃了才能知道,小家夥讓人又愛又恨的滋味。」袁牧飛咬下嘴中的肉,看向她。
對他話中有話的玄機,和那雙幽深難測的眼,朝雨丹有寒毛直豎的感覺。
「我、我吃完了,我把這些空盤收到竹籠內。」她乾笑起身,收拾好簡單的空盤,到溪岸邊,拉起一個泡在水中特制的竹籠。
每次吃完東西,餐具就放到竹籠內,再綁着放到溪水中,任溪水沖刷,等需要時再拿出來,碗盤幾乎都被沖洗的乾乾淨淨。
他不可能知道她去見誰了吧?應該沒到這麽……神吧!
再回來的朝雨丹只見袁牧飛一臉端肅坐在火邊,熊熊火光将他俊美過人的面容照得清晰,連那傲慢逼人的不可一世都清楚極了,怎麽辦?她一點都不想走過去,因為那眉目透出的陰郁深沉,絕對是不好惹的。
「我累了,先漱洗完,就……休息了。」她乾脆朝馬車廂走去。
在太古靈山這段時間,她睡在鋪了厚衾的馬車廂內,袁牧飛有時打坐一整夜,有時也會進車廂,将她摟進懷中睡。
「雲彤,坐到我膝上。」袁牧飛看着火焰,頭也不回的道。
朝雨丹怔住,擠着笑容道:「可、可是我……我想睡了。」
「別讓我把話說第二次。」平淡的聲,威嚴已極。
就算心跳得快蹦出胸口,朝雨丹也只能硬着頭皮,忐忑的坐到他懷中,面對他。
袁牧飛伸手梳理着她的發絲,久久沒有說話,朝雨丹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他端詳下,她有些不自在的咬唇垂首。
「還冷嗎?」袁牧飛伸手輕撫她嫣嫩的面頰。
「不……不冷了。」
「是嗎?手伸給我。」袁牧飛的執起她手放在唇邊,低吻地直視她,柔聲問:「剛剛從河中拿竹籠,手指凍着了嗎?」
「沒有。」
「臉上的傷,痛嗎?」他吮吻她臉頰上被樹枝劃過的細痕。
「只是……一點劃傷,沒事。」
朝雨丹知道袁牧飛最不喜歡「他的雲彤」身上受傷,哪怕是她自己弄傷,都會令他不高興。
「以後要小心,知道嗎?」他擡起她的下颚,關切叮咛。
朝雨丹實在不敢與這樣的他對望,他對她生氣時,總是淺勾着唇角,像是在微笑,但那雙鎖視的眼一絲笑意都沒有,炯亮的眼透出銳利的逼視,他溫柔的行為是一種警告,要她乖乖說實話。
「我知道在太古靈山,擅自離開你身邊……是危險的,只是雪焰之精已經拿到了,我……又好奇太古靈山的力量,所才一探黑岩林?」坐在他膝上的朝雨丹低聲道。
「你的東西。」袁牧飛将一個深色小布袋交給她。
朝雨丹疑惑的接過,打開束帶口,不禁一愕。「我的……石棋。」一發現父親陷危,便沖去黑岩林,因為那不停沖擊雲濤化陣的異術,一再指向黑岩林。
「石棋測出什麽?讓你驚慌的連石棋子都撒了?」袁牧飛溫熱的氣息厮摩在她耳鬓邊。「這可不像純粹好奇靈山力量才四處探探的行為。」
「我擔心……家人的安危,以石棋測了一下,覺得……有些不祥的兆頭,才往黑岩林想以四藝寄靈中的水畫術将一些暗影之力收入畫中。」
在太古靈山找雪焰之精這段時間,她以北岩聖女的靈能,納靈山幾股力量。
「只是這樣?」袁牧飛又是噙着唇角一絲笑,
「是呀,沒抓好時間,回來迷路了。」對,她就是迷路而已,何必對他這麽膽戰心驚的,一想到這,朝雨丹乾脆也大方的手臂擱上他的肩,一臉笑容。「劍仙大人,你不會連走走看看景色的事,都不允許吧?」
袁牧飛斂眸,似笑非笑的淡扯唇角。
「我真的想睡了。」朝雨丹才要站起,馬上被猛地拉進懷中。「你――你做什麽?!」
被袁牧飛攬進懷中的朝雨丹,驚訝的看着他一掌探進她衣下,隔着兜胸握住她的乳峰,她的抵抗在他強力的環擁中,顯得無力。
「石棋測出什麽?為何到黑岩林?」從身後貼到她面頰上的低撩氣息,帶着質問的冷笑:「或者,我該問,你去見誰了?」
「我、我沒有見誰,你放手,我今晚沒興趣陪你……做這件事,放開我――」她掙扭,卻被袁牧飛緊緊按入懷中。
「我卻很有興趣陪你慢慢磨。」袁牧飛埋在她頸後,深吻着她的肌膚,他的牙齒咬着她頸後的兜胸系繩,低吟着:「我的雲彤,你總是能誘惑我欺負你,」
朝雨丹感覺到頸上的兜胸系繩被咬開,衣內的兜胸一松,螓首轉為被他環在臂彎內,大掌很快覆上豐潤的一方乳峰,揉撚着乳蕾。
「袁老頭――你這死色鬼,快放手――」她想抓出他的手,乳峰上卻傳來重力一撚,姆指又轉為輕揉着那粉色的乳蕾。
「雲彤,別讓我對你有更多的不信任,你不會喜歡惹怒我之後的結果。」他輕吻着她的發絲和額頭,特意溫柔的低語聲,充滿警告:「乖乖告訴我,你去見誰?」
「袁牧飛――你少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我不是小孩子。」朝雨丹咬牙道,氣他老用這種警告小孩的态度。
「那就做出讓人能信任你的事。」袁牧飛深鎖她,悠緩道:「你的單純和對家人的焦急,對上幻無生,只是一種好操弄的無知。」
無知!竟說她無知。「袁牧飛,無論我做什麽,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袁牧飛雙目精光一凜,俯首重重吻住她,激烈的吻與直軀而入的舌,吞沒她的聲音。
朝雨丹捶打他,用力扭開頭,激聲大喊:「放開我――我讨厭你碰我――」
随即,她的後腦勺被緊緊扣住,覆來的唇強硬的宣告占有,她拼命的抗拒掙扭,唇舌卻被緊緊攪纏着,直至她無力的癱在他臂懷中,唇上的力道才見一松。
「雲彤。」他沙啞的喚,俯視的雙眼有些邃亮。
再次覆來的吻,不再激動與強硬,而是溫暖細膩,深長的與她唇舌纏吮,大掌游撫着她飽滿的雙峰,一波波的酥麻感席卷,愛撫在酥胸上的掌,不知何時改為探入她裙下,直抵她雙腿間的悸動幽處。
「別……」她呻吟,卻又無法抗拒他點火似的撫摸,嫣紅的雙頰,因體內撩起的慾焰之火,更加豔紅。
指掌撩撥着腿中私處,她想抵抗這狂放肆虐的火焰,卻又随着一波波狂掃而來的激蕩,震顫不已,随着他的揉弄,長指探入濕熱的幽處,熱意潮潤了稚嫩的嬌瓣,她不禁顫吟。
「牧飛……」伸臂環上他的頸項,渴望更熾熱的交融。
他的回應是不停啄吻她濡濕的紅唇,像是安撫她着火的身軀,又像是醞釀下一波更深的渴望,她在他唇中低吟。
「真的過厭我碰你?還是要我給你更快樂的感覺,嗯?」沙啞的低問在她喘息的唇上誘惑。
「我……我讨厭你碰我、我讨厭……」她嬌泣喊着,幹脆咬上他的唇,一邊磨咬着他的雙唇,邊不停低泣:「我就是讨厭……你很可惡……」
袁牧飛笑着回應她小貓似的齧咬,半抱起她,讓她跨坐在他身上,衣襟被開,圓潤的雙峰彈露。
「雲彤,我美麗的雲彤。」袁牧飛埋入她敞開的衣襟內,吮扯那粉色的乳首。
朝雨丹揍住胸口上的顱首,乳蕾在他唇齒中扯動,她忍不住抽息,看着粉色乳蕾被貪吮咬扯到豔紅。濕潤挺翹的乳頭在他嘴中,像一道可口的美馔,他欲罷不能地品嘗。
「雲彤,摸摸這個被你抱怨的兇器。」袁牧飛着她的手到身下,小手覆上極具分量的碩挺。「小咫尺,撫摸它。」
他輕吻她的面頰,啞聲哄着她。在他的引導中來回撫握着,朝雨丹感覺到炙熱的氣息在耳畔上轉為濃濁,随他沉聲低啞地喚她。
手中握住的陽剛已堅硬如擎天巨柱,下一刻,朝雨丹感覺到腰臀被輕擡起,碩大的硬挺磨抵上潮潤不已的幽處,随即深深頂入悸動的核心,她渾身一顫,激喊一聲并抱緊他。
「別怕,我的小咫尺,我不會丢傷你。」他沙啞的聲哄着她,熱燙的腫脹大充滿了她。
朝雨丹屏息,對深陷體內的巨碩,還有些無法适應,不安地嗔吟着,繃緊的小臉不禁咬唇微泣。他的額抵着她的,安撫般一再啄吻她。
當身下緩緩動起,時緩時重的挺送,不停撐開那狹小的幽處,激烈地一再深入,快感的欲火始奏起吞噬的烈焰,她攀緊他的肩,沉淪在他帶來的歡愉中。
明月高懸,清光幽照,在雲海陣法圍繞中,霧牆吸收月浩後,反射出的淡光,倍顯清亮,暖暖的營火映着火邊的兩人。
兩人衣物紊亂,朝雨丹癱靠在他胸懷內,袁牧飛敞開着衣物,大掌輕撫着懷中人兒,寒冷似乎一點也影響不了他,他将退下的外袍全蓋在懷中人的身上。
朝雨丹美麗的雙眼映着火光,有些茫然,直至聽他又輕喚雲彤,頓感一股無助的情緒,珠淚緩緩滑落。
「別哭。」袁牧飛吮掉她的眼淚。
「你……還會在乎我哭嗎?」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麽會不在乎。」溫熱的氣息一再流連在她臉上。
「那你還用這種方法弄哭我。」她乾脆把涕淚都黏在他胸上,面對他,她有深重的無力感,反抗不了他、也抗拒不了他,最後只能孩子氣的跟他作對。
「那就別騙我,乖乖說實話,告訴我,到黑岩林做什麽?」他再次以唇輕磨她的紅唇問。
朝雨丹沉默片刻,才埋到他頸窩內,緩緩道:「我……去見了幻無生。」知道什麽謊言都騙不了他,只好據實以對。
「他進得了太古靈山?」
「他以意識傳影的方法來到太古靈山。」
「永遠就只能是個幻影,無法走出黑暗的家夥。」他冷嗤。
「請你讓我回朝家,我爹已被蓮天貫日所捉,朝家也陷危險中,我不能袖手不理。」她擡首,懇求着。
「我知道你的心急,但你若回朝家,反而中了蓮天貫日的計。」袁牧飛撫着她的發,安慰着:「相信我,朝家不會有事。」
「蓮天貫日有任何詭計都動搖不了你。」朝雨丹抓着他的手,懇切道。「我一切聽你的,只要你帶我回家,求求你。」
「确實動搖不了我,卻會動搖你,你将會心急於家人而擅自行動,幻無生料準此點,回朝家,就是一個陷阱。」
「難道我看着家人有危險也要坐視不理!」
「我說過,朝家不會有事。」
「你怎麽能确定,我爹都出事了。」
「你不需擔心,朝家會有人保護的。」
「易蒼玄嗎?如果他也被抓了呢?」
袁牧飛蹙眉。「看來幻無生親自出手,否則擒不下易蒼玄。」他拍哄着她。「就算如此,你爹和朝家都不會有事。」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樣的自信從哪來?你能一夜摧毀他們?就跟你摧毀三門邪教的東钜島一樣?」
「蓮天貫日和三門邪教不同,摧毀他們的藏身處無用,幻無生不死,就是卷土重來。」袁牧飛要她別擔心。「他們的目标不在朝家人,或許朝家會受些驚吓,但蓮天貫日不會下重手,你只需靜觀其變。」
「那是我的家人,不是你的,你當然可以一派悠然,我睹不來你的『靜觀其變』。」
「賭不來,只會是你痛苦,雲彤,學着愛我也學着相信我,別再違抗我的話,乖乖待在我身邊就是。」袁牧飛堅定的結束這個話題。「我弄點熱水,幫你擦淨身子。」
袁牧飛抱起她,将她放到馬車廂內,轉身去打理。
坐在馬車內的朝雨丹,看着上頭高懸的明月,身軀因方才的歡情而慵懶無力,眼神恍惚,心卻焦急,她閉着眼,努力想着自己該怎麽做?
好一會兒後,袁牧飛拿着熱水走來,朝雨丹看他再次退下她身上的衣裙,熟悉的為她擦拭身軀。
每次歡愉之後,他就必定親自為她擦淨身軀,接着将她抱在懷中,撫着她入睡。
「我要回家……我真的想回家。」她開口的聲已泫然欲泣
「不能。」袁牧飛擡起她的下颚,再次親吻她漾着淚光的眼。「你很清楚,我從不改變決定。」
「你這是對我的懲罰嗎?因為我算計你?」
袁牧飛無奈一嘆。「雲彤,你若不能找回對我的信任,對你說再多都沒用的。」
「是我對不起你,你如果一輩子都不打算原諒我,何必勉強留我在身邊,不對我放手?」
「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我袁牧飛重諾守諾,我對雲彤有承諾,所以不管任何代價,我都要找到轉世的妻子,就是你朝雨丹,我會守護你一生一世,同樣的,絕不允許你離開我身邊。」
「哪怕今生的雲彤可能想殺你?」
「正是如此。」袁牧飛捏捏她小小的下巴,為她将衣裙穿好。
「這樣的相處,只是互相傷害。」她難過道。
「互相傷害也是一個學着愛的過程,我不在乎。」
她該怎麽做,袁牧飛不會讓「雲彤」離開身邊,任何道理都說不動他,她根本無法動搖他。
「小咫尺,記住,別再擅自離開我,再發生,我真的會懲罰你,知道嗎?」袁牧飛将她擁入懷中。「今晚在我懷中安心睡吧。」
朝雨丹忽伸臂回抱住他,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緊緊埋在他懷中。
心好亂,她需要力量,他懷中的熱與氣息總是讓她安心又貪戀,他既困鎖她,又總能帶給她更大的安定力量。
袁牧飛像能了解她心中的矛盾與疑惑,只是微笑着撫着她的發,輕吻她的額。
蔚藍的晴空,幾許抽絲雲絮,地上蒼野茫茫,遠方山峰綿延,一片遼廣的藍天綠地。
蜿蜒的溪水旁,一片茵綠的繁花中,有一座石亭,一名淡色衣物的男子,負手而立,雙目映着眼前穹蒼景色,充滿沉思,石亭外有紫衣和白衣二名護持師候着。
蓮天貫日三首座中的蓮日首座,雖已三十多歲,卻望似二十來歲的男子,俊美如玉的面容,氣質儒雅,眉心一點朱紅,一頭黑褐長發,以綠玉與沉木發簪盤挽一髻,幾絡垂散於肩,乍望有幾分清美佳人的氣态,極為引人注目。
蓮日拿出一只奇特的紅玉牌,玉牌上有奇特孔洞,在掌中發出絢麗光燦,他閉目思索。
「首座?」石亭外的二名護持師見到亭內的主人,摀着胸口,眉目一皺。
「首座,藥丹。」紫衣護持師連忙拿出藥瓶。
「袁牧飛不愧為一代神人,這隔空一掌的警告,就已非同小可。」蓮日以內功抑下心口的郁氣。
在三雲鎮附近受了袁牧飛隔空一掌,至今內息猶感紊亂。
「這藥丹為闇佛所調配,對蓮日首座的功體大有助益。」
「不必。本座想記住這個痛楚,親自毀了這則江湖傳說。」蓮日道。
紫衣護持師只好将藥丹收起。
「首座近日一直看着手中玉牌,若有任何煩憂事,屬下願為首座赴湯蹈火。」紅衣護持師問。
「握住此玉牌你有何感受?」
紅衣護持師恭敬接過蓮日遞來的玉牌。
「這塊玉牌看似充滿日陽暖光,握在手中卻是異常冰冷,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流轉。」紅衣護持師感受玉牌奇特的力量。
「本座先人曾是外域某個國家皇族之後,國家雖已消失,先人卻留傳下了玉牌。」一塊代表了家族根源的玉牌。
「首座近日對玉牌端詳再三,可是此玉牌有狀況?」紫衣護持師問。
「本座怎麽也沒想到還會與此玉牌緣份未了。」握住玉牌,蓮日神态微妙。
此時數名蓮天貫日的座下業師來到一旁,恭敬跪禀。
「見過蓮日首座。」
「本座要找的人呢?」
「從蒼曉月谷的自在天宮出事至今,都……還沒有焰心小姐的下落。」
蓮日眯起的眼有一瞬的冷光迸掠,衆人驚恐低頭。
「首座息怒,焰心小姐失蹤的關鍵在程璇,這位程璇已證實是古城堂主,程喵。」一旁的紫衣護持師連忙道。「此女近來往北境而行,正好與我們要進行的計劃相合。」
「任燦玥和沈雲希的行蹤呢?」蓮日問。
「他們渡河而來,将被引往北境。」紅衣護持師道。
「很好,本座要給這群人重重一擊。」蓮日雙目獰光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