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使神差
“唔——”
伸直了手臂，林雨寒在辦公室裏有些僵硬的伸着懶腰。
在一旁的辛總陰沉着臉，他經常會在林雨寒的辦公室裏出沒，主要是和她談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才在這裏呆了一會就見到林雨寒又是扭脖子，又是擡胳膊，又是打哈欠，他作為一位高标準嚴要求的老總，難以抑制的瞥了瞥嘴角，很不滿的批評着。
“我說林雨寒呀，還沒到周末呢，你就不能節制點嗎？”
因為胳膊和腰真的很酸疼，所以林雨寒就沒有去刻意遮掩疼痛。
“節制？節制什麽?”在集中精力工作，心思不在問題上，她有些不解的擡起頭問着。
“別裝傻，你那就是明顯做的太猛的後遺症。”辛總挑起眉角。
……
林雨寒手裏的筆“吧啦”一聲掉在桌面上，如果換成是別的男人用那樣不屑的嘴臉和她說這些，她一定會馬上表現出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辛總的情況就不同了，他是同性戀，作為一名資深基佬說出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麽林雨寒覺得像是來自閨蜜的友情話題了。
“有點酸疼而已，沒事的。”她僵硬的繼續轉着胳膊。
辛總維持着挑眉的表情，他有些不屑的哼了聲：“劉影還處于用蠻力的階段吧，你得多調教他呀。”
調教？
提到這個詞，林雨寒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她本身也不是恥于開口的人，對于性技和磨合其實她已經給了對方不少的提示了，只是效果并不太好，或者說他喜歡的方式不是林雨寒喜歡的方式，再或者他們的同步率先天就有偏差。
扭轉下酸疼的脖子，林雨寒微微皺起眉頭，已經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身體上還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滿足，只是及格而已，卻付出了這樣難受的後遺症。
難道是戀人的感情和實際的做愛感覺會不一樣嗎？
“喂。”辛總眯起眼睛，他意味深長的問着。
“要不把劉影讓給我吧。”
“……”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請您不要性騷擾我男友！”林雨寒覺得她一輩子都跟不上眼前基佬領導的節操了。
“呵。”辛總輕笑了聲，“開個玩笑你也當真。”
“說點正事，我之前給到你的那個新客戶材料你看了嗎？”
“看了。”林雨寒托起下巴，她回到工作狀态裏，“現在電子産品的市場都混戰成這樣了，還有公司敢往裏沖，勇氣可嘉。”
“呵呵，我也這麽覺的呢。”
“不過呢，這家公司的後臺還是挺硬的，前期投入會是大手筆，以後其他的項目也一定會跟進，做好了咱們這邊能掙不少錢，你多費費心研究下吧。”
“我覺得還是盡快安排讓我和負責人當面溝通下會比較好吧。”林雨寒覺得比起辛總給到她的資料，還是直接溝通下比較好。
“嗯，過幾天他們老總就過來了，我帶着你去和他們見個面，把後面的工作安排下。”
“沒問題。”林雨寒在計劃簿上把這件事記下來。
辛總把該交代的事情都說完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些什麽，他頗小聲的提醒着林雨寒。
“你現在正在跟進的那家客戶，就是姓沈的那個人，他的生活作風上挺不怎麽樣的，你注意點他。”
“嗯，謝謝，我知道了。”
……
辛總離開之後，林雨寒繼續處理着手上的事情，休假積壓下來的工作不少，其中也存在不少問題，一些設計方案還需要她再去和客戶确認，而他們內部自審的一些設計稿，在林雨寒看來也有很多瑕疵。
“為了設計而設計的創意，就是一具行屍走肉嘛。”她對着新提交的設計稿抱怨着，可又沒有去責怪設計人員。
有些時候是不得而為之，她的客戶中确實有一些品牌對設計要求是又想好，又想快，又想便宜，而這幾點條件結合在一起本來就是相互矛盾的，但林雨寒的公司又不得不信誓旦旦的保證質量，提高速度，價格從優，說白了就是甲方和乙方都心知肚明的一樁騙局而已，花多少錢，幹多少活，還要聽一簍子甜言蜜語，累不累啊。
林雨寒又看了遍設計稿，客戶的幾點要求都有體現，創意還過去，排版也沒問題，于是簽了字，允許提交了。
喝了口咖啡，回想起來，給她留下最有驚喜感覺的設計稿還是在1年以前呢。那個時候劉影在他們的團隊裏，他的作品給林雨寒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劉影那個時候是設計師，他的作品并不能讓所有人都接受，卻有很強烈的個人特色，表達的思想并不成熟，卻簡單到青澀的酸楚。林雨寒在看到的一刻就被深深的打動了，同時她也知道這些設計并不适合他們這樣的商業廣告。
在她的設計團隊中，劉影顯得嚴重“水土不服”，而林雨寒則給到了他更多的包容，這種包容到了後來甚至是帶着偏向的感情，她太喜歡劉影的純粹了，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又重溫了那段美好又單純的感覺。
從辦公室看向玻璃窗外，同事們都在忙碌着，就房間的角落位置上，現在那裏已經被兩臺打印機占滿，地上都是成包的紙張，而以前那裏還是一片工位區，劉影就坐在那裏，他略消瘦的身體擠在狹小的工位間，每天像獨行俠是的創作着他的世界。
也是在那個位置上，某天晚上，他們第一次接的吻。
想到這裏，林雨寒還記得劉影當時很生澀的吻在她的嘴唇上，緩慢磨蹭的讓她有些着急，當她開始主動配合的時候，劉影整個人都僵硬了。那段時間是非常甜蜜的，但在體會甘甜的同時，也泛起了苦澀，後來林雨寒鼓勵劉影離開這裏去尋找更适合機會，結果劉影選擇和他的一個朋友去創業，她在得知劉影的決定後便毫不猶豫的慷慨資助，然後……
“嗡嗡——”
手機的震動拉回了林雨寒的思緒，她對着熒幕上的來電人看了會。
“徐秋子，這麽有空打給我。”林雨寒打起招呼。
“雨寒！我好想你啊！”電話裏的女人顯得很興奮。
面對對方的熱情洋溢，林雨寒的反應很淡定，這位打電話來的人叫徐秋子，是她的高中同學，她們倆在高中的時候并不熟絡，畢業後反而走的近起來，這個人各方面其實都還好，就是有一點神經大條，有時候說話不顧及別人的想法。
“有什麽事情嗎？”林雨寒也不想說太多敘舊的話了。
“哎呦，雨寒你還是這麽冷淡呀。”
“好了，那我長話短說吧。今晚咱們高中同學的聯誼會，你得來啊。”
高中同學的聯誼會？
林雨寒有點想直接挂上電話了，由于和母親的經歷，高中的生活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遺憾，而大部分同學在她看來是不願意再接觸的。
“我現在有男朋友，就不去參加了。”林雨寒直接謝絕了。
“別啊，雨寒！沒結婚的都能參加聯誼的！你還有再尋找更好男人的權利。”
“沒興趣，沒別的事我挂了啊。”
“別挂啊！”徐秋子見林雨寒不吃她這套，也着急了，她只能把更深的理由說出來了。
“男同學特別提到希望你能來，所以你就當下宣傳廣告嘛，去的人多了我們機會也多嘛。”
“挂了，再見。”
“雨寒，你再考慮下，我一會再打給你！”
挂上電話，林雨寒也不得不感嘆，徐秋子說話直白到如此地步也是樁本事，以她作為聯誼會的噱頭，争取勾搭去更多的男人，然後大家一起挑揀下分食？
……
林雨寒一邊笑一邊搖頭，她還是願意早點回家給劉影準備晚飯。想到劉影，林雨寒記起來他這幾天都睡得特別晚，每天都在和他的項目較勁，好像吃飯也不太注意，前兩天還看到他吃了些胃藥。
唉，真是個傻孩子啊。
雖然林雨寒覺得她并沒有把劉影當孩子，但“傻孩子”這個詞還是脫口而出了。
撥通電話，她決定今晚在晚餐上多花點心思了。
“親愛的，早點回來吧，我今晚煮飯給你吃。”林雨寒的聲音很溫和。
“……”劉影的那邊陷入了沉默。
“……”林雨寒聽出來對方的反應，也沒有說話，等着他的回答。
“雨寒。”能聽到劉影深吸了一口氣。
“我今晚和客戶去吃飯，上次去接你中途離開了，這次不能再這樣了。”
林雨寒維持着很平靜的狀态，她細細的回味着劉影的話，有種上次叫他去接自己，最終還是要付出成本的感覺。
“好的，沒關系，我知道了。”她的口氣依舊很溫柔，還囑咐着。
“晚上記得吃飯，少喝一點酒。”
“嗯。”劉影應了聲，他頓了幾拍，有些猶豫的開口。
“已經發工資了，我會給你的卡裏打一些錢。”
“……”林雨寒平靜的樣子有些動搖。
“其他的我會慢些還給你。”電話裏繼續說着
“……”
“知道了，謝謝你。”
說完了林雨寒就把電話挂上了，比起剛才挂斷徐秋子電話的樣子，此刻她按的更加用力。不知道究竟說多少遍劉影才能懂，那些錢其實屁都不是，她只希望劉影能去追尋他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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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都很充實，在即将結束的時候，又接到了徐秋子的電話。
“雨寒！來嘛！我可都放出話說你一定到了。就算你不給他們面子，也給我點面子嘛！”
“……”一瞬間林雨寒鬼使神差的對着電話點了點頭。
“告訴我地點。”
“我這就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