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誠相待
顏洛辰的手指握成了一個拳，指節發出咯吱的響聲。
“所以，你還是乖乖放我回去，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還是依瞳最好的朋友，而你，也沒有找到那些所謂的證據。兩全其美。”
顏洛辰盯了她半晌，薄唇緊抿。然後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給約翰打了個電話：“約翰，把李小姐安全送回家。”
李樂怡臉上肆虐着笑容，顯然，這一場仗，她贏得很漂亮。
送走李樂怡之後，顏洛辰危險地眯起眼睛。對他來說，從來都只有掌握的份，居然有人敢威脅他，看樣子，這個女人真是活膩了。
李樂怡，你也太小看我顏洛辰了。你以為就憑你所說的幾句話，就能讓我乖乖聽話麽？我會讓你比消失更加難堪！
徐彥一在音訊全無幾天之後，終于在依瞳放學的時候露了面。彼時，依瞳和顏洛夕正有說有笑的往外走。
“嗨，彥一。”洛夕眼睛亮，立刻就看見了徐彥一。
依瞳聞言，朝她所招手的方向望去。在看見徐彥一之後，心底隐藏的酸澀仿佛一下子有了出口，眼淚立刻充盈了眼眶。依瞳連忙不着痕跡地揩去，面對走過來的徐彥一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只想在他面前展現最快樂最美好的一面，因為他是她喜歡的人，所以不想讓他難受。
“彥一，這幾天你去哪兒了？”顏洛夕搶先問道，話一出口，才驚覺不對勁，這句話應該是身為徐彥一女朋友的依瞳問的，她朝依瞳抱歉笑笑，“依瞳，不好意思，我一時激動，搶你臺詞了。”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依瞳毫無防備地說道，在她心裏，顏洛夕是她最值得信賴的朋友，她根本就不會把顏洛夕往其他不好的方面想。
“唔，公司這幾天都比較忙。”徐彥一支吾道，眼睛望向別處。
“忙得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麽？”顏洛夕鳴不平，“你知不知道，依瞳在前幾天……”
“洛夕，”依瞳打斷顏洛夕的話，朝徐彥一笑道，“忙了那麽久一定很辛苦了吧，我們一起去吃個飯犒勞一下自己。”
說着，就拉過顏洛夕和徐彥一的手，往外面走去。
顏洛夕看着徐彥一的臉，心裏疑慮重重。剛才徐彥一一定是撒謊了，所以才不敢看着依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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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依瞳，我要回家補落下的課程，而且我也不想當這麽大支的電燈泡，所以晚飯還是你們去吃吧，我先走了。”還沒有等依瞳挽留，顏洛夕就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真是個急性子。”依瞳笑笑，自然地挽起徐彥一的胳膊。
“我們去哪裏吃呢？”徐彥一仿佛沒有察覺到依瞳對自己的親昵動作，問。
依瞳想了一會兒，然後回答：“聽說有一家叫做‘愛上威尼斯’的咖啡店很有名，我們去試試好不好？”
徐彥一在聽見這個詞之後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他連忙拒絕：“晚飯去咖啡廳怎麽行？而且那家的咖啡我喝過，也沒有傳聞中那麽好。”徐彥一在心裏默念：半夏，對不起你了，我不是故意壞你名聲的。
“是這樣啊，”依瞳對徐彥一的話深信不疑，仰起頭，道，“那還是你決定吧。”
“我們去日本餐廳吃料理好不好？”徐彥一呼出一口氣，他現在沒有信心讓依瞳接受他們的交往只是個交易而已，他無法面對自己肮髒的內心，選擇了逃避。他以為只要依瞳不知道蘇半夏的存在，這場戲就可以按照顏洛辰所想象的演下去。
“嗯。”依瞳很好打發，她很純良，徐彥一說什麽她都會信，這讓徐彥一更加增加了罪惡感。
只是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喜歡開玩笑。她仿佛是世界之主，很喜歡看人們驚慌失措的愚蠢模樣。
徐彥一怎麽都想不到，會在日本料理餐廳碰見蘇半夏。她顯然剛剛從裏面出來，看見徐彥一牽着一個女孩子的手，讓她吃驚不已。和徐彥一認識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他的身邊有過女孩子呢。蘇半夏好心情地向他打招呼：“彥一！”
徐彥一在看見蘇半夏的下一秒，條件反射似的甩開了依瞳的手，尴尬地向蘇半夏回應道：“好巧啊。”
依瞳還沒有從徐彥一的反應中回過神，她有些呆愣地看了一眼徐彥一，然後又擡眼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心中忽然就像被利劍刺中一般，生生地疼起來。她再笨，也能夠覺察到徐彥一對這個女子的不一般。
蘇半夏敏銳地感覺到因為自己的出現讓依瞳有些尴尬，她撓撓頭，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嗯，好。”徐彥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胡亂地回答。
依瞳從始至終都保持着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等蘇半夏離開後，徐彥一呼出一口氣，想要解釋剛才的情況，才一轉頭，便看見依瞳滿臉的淚水。
“依瞳……”徐彥一慌了，他剛想去觸碰依瞳的臉，卻被她敏銳地躲開。
“彥一，我有點不舒服，想要回去了。”依瞳別過臉，聲音沙啞。
徐彥一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現在的情況，又或許他不用解釋，原本他們之間的交往就是一場騙局而已。現在看似完美的外衣有了裂縫，依瞳如果能夠從中逃出也是一件好事吧。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徐彥一尴尬地往回走。
“不用了，”依瞳很直接地拒絕，“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說完，沒等徐彥一說什麽，扭頭便走。
徐彥一笑得有些無奈：就算再溫順的小動物鬧起別扭來也很厲害嘛。
依瞳站在顏洛辰的房間門口，幾次三番想要擡手敲門，還是放了下來。對于徐彥一的生活，顏洛辰恐怕知道地比她清楚吧。
依瞳嘆了口氣，果然愛情是折磨人的東西啊。沮喪地低下頭，依瞳将頭抵在房門上，她想要在顏洛辰口中得到些什麽呢？從和徐彥一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沒有理由吃醋，因為徐彥一是那麽優秀，喜歡他的人那麽多，哪能讓她一個個都鬧別扭呢。可是以前和自己說的那些在看見蘇半夏之後全都灰飛煙滅，無論自己曾經是多麽大度，原來，只要喜歡的人對其他女生有不一樣的行動，她的心還是像被水蛇纏住一樣難受。
在愛情裏面，沒有所謂的大度和寬容，因為愛情的本職就是自私和占有。當對方已經不在意你和其他人胡鬧的時候，那麽在她的心裏，你的位置正在逐漸被取代。
苦惱地不知如何是好的依瞳在門口打開的一剎那，身體因為失去了平衡，栽倒在裏面的人的懷裏。
依瞳聞到了一股薄荷的清香，還有睡袍特有的棉柔。
顏洛辰顯然沒有料到門外的這種情況，身體反應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扶住了依瞳的肩膀。
“依瞳？你在門外做什麽？”顏洛辰将懷裏的人扶正，奇怪地問道。
依瞳慌張地拉開自己和顏洛辰的距離，他的睡袍半遮半掩，還是能夠卡鍵沾着水珠的胸膛，依瞳的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少……少爺……我沒有什麽事……”
顏洛辰眯起眼睛，她又在說謊。察覺到這一點之後，顏洛辰的語氣便沒有了剛才的關切，恢複了一如既往地冷漠：“說。”
依瞳懊惱地想要捶自己的腦袋，她真的是腦袋秀逗了才想要在顏洛辰這邊打聽關于徐彥一的事。這不是自己找罪受麽？難道她有受虐傾向？
“那個，少爺，”依瞳知道要是自己再吞吞吐吐，顏洛辰指不定會做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所以還是選擇了坦白從寬，“彥一是不是有心愛的人了？”
顏洛辰一怔，難道她知道了蘇半夏的存在？顏洛辰的七竅玲珑心在一瞬間之內轉了好幾圈，還沒有到他們該分手的時候，因為依瞳陷得還不夠深，那麽徐彥一給她的傷害就不夠大，心也就不會死得徹底。這個計劃中，他只能贏，不能輸。
“他心愛的人多得我數不過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顏洛辰在下一刻便做出了回應，萬能的回答，将責任推得一清二楚。既然是徐彥一闖出來的禍，他應該就不必要為他擦屁股吧。
“不是那種逢場做戲的女人，”依瞳解釋道，“而是能夠讓徐彥一變得不像自己的人。擁有清澈的咖啡色眼眸，精致的臉上是飽經風霜的樣子。明明已經不年輕了，但是身上卻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東西。”
顏洛辰聽完描述，難得露出了笑容：“就連同為女孩子的你都被吸引了麽？”
依瞳老實回答：“是。她是那種讓人讨厭不起來的人。”
“我不知道彥一身邊有這樣的女人。他對女人一向都是吃幹抹盡就直接甩開的。”顏洛辰在撇清關系的同時還不忘抹黑徐彥一，将他的惡行呈現在依瞳面前。
依瞳聽完顏洛辰的話，反駁道：“少爺，彥一沒有你說得那麽壞。”
“哦？”顏洛辰輕笑道，“那你又為什麽來向我打聽他心裏的女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