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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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容走後,溫然想去洗澡,可剛踏出門,那兩個侍衛就跟上了,無奈,開口:“不是...兩位兄弟,我去洗澡你們也要跟着嗎?”
聞言,那兩對視了一眼,露出難色,而後其中一個回:“溫大夫,我等并無為難你之意,若要沐浴,我去提水來,你在屋內沐浴即可。”
“那我非要出去沐浴呢?再說了,沐浴完之後的攤子你們負責收拾嗎?”溫然扶額,這已經不止保镖那麽簡單了,還是行走的人肉監視器。
那人又回:“這...總之,授娘娘之意,不能讓你離開我們的視線,若要出去沐浴,恐怕不行...至于之後的攤子,溫大夫放心,我等會收拾幹淨的。”
“行,有這話就行,去提水吧。”溫然懂他們的意思,聽到那句授娘娘之意時,臉色冷了不少。
兩人幹活倒利索,搬來一個沐浴的專用桶,很快就填滿了水。
溫然坐在床邊看着他們忙活,心裏堵得慌,想起今早上和皇後對峙的情形,更堵了。
“溫大夫請—”說完這句,兩人出去,又守在了門口,面色嚴峻,活像兩個門神。
溫然把窗遮得嚴實,開始脫衣服,頭一遭用大木桶洗澡,感覺很泡澡差不多。
靠在木桶上,仰着頭,熱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倒也舒服,消散了不少疲憊。
——“娘娘,溫大夫正在沐浴。”
——“爾等回避。”
——“遵。”
溫然沒有注意到這對話,也沒注意到身後來了人,只是閉眼貪戀着這份舒适,真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到此刻。
李清姒站在那裏,入眼是她白嫩的肌膚,怔了怔,走近,輕聲說:“你倒是舒坦。”
這話一出,溫然猶如驚弓之鳥,忙把胳膊交叉放在胸前,轉頭就看到是她,道:
“你能不能敲敲門啊?人吓人,會吓出病的。”
李清姒不以為然地飽覽眼前的春|色,勾了勾唇,呵氣如蘭:“本宮從未曾敲門過,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我不是說了,不歡迎你來這兒了嗎?”溫然深呼吸了一下,冷着臉說。
一個合格的前任,應該和死了一樣沒差別,而不是動不動地詐屍來吓人。
李清姒站着,視野極佳,不住地掃視着她身體的每一寸,開口:“你的話是你的話,本宮的做法是本宮的做法,并不相幹。”
“......”溫然多麽渴望現在自己被點了啞穴。
李清姒邊欣賞邊切入正題:“明日,本宮會與你和念容同去馮氏媪處。”
“哦,然後呢?”此時木桶裏的水已經有了涼意,溫然想起卻又不行,只能敷衍地說。
李清姒挑眉,下唇有一個紅色的小破口:“沒有然後。”
“這種話,你大可以明天再告訴我也不遲,不用勞煩娘娘親自來一趟...還有,不早了,娘娘請回吧。”溫然說完後,偏頭不去看她。
“嗯,明日見。”李清姒扔下這句話後,眼睛卻留戀在她身上,深深看了一眼,轉身走了。
溫然知道,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可自己卻無可奈何,真是憋屈,想了想,當即決定明日重新弄把新鎖回來。
......
第二日,幾人一同前往馮氏媪的住處。
“溫大夫。”小二見她來,眼睛都涼了,面龐仍舊堅毅,抱拳說道。
溫然笑着回了他一句後,把兩指覆在馮氏媪的脈處,邊診脈,邊觀察她的臉色,問:“老太太,好久不見...最近感覺怎麽樣?”
“多謝溫大夫的關心,老奴覺得比先前要好不少,但睡眠時好時壞。”馮氏媪講話還是那麽洪亮。
溫然蹙眉,問:“那最近一次犯病是在什麽時候?”
陽虛很甚,正氣不足,氣血凝滞,脈象和上次并無差別。
“回溫大夫,是在上月初十,算來,已有近一月未犯病了。”小二忙說,語氣裏有明顯的開心。
畢竟,論起以往,姨娘一月要犯四五回病,自從服了溫大夫的藥方,好太多了。
溫然收手,縱使對這脈象有疑惑也沒急着問,而是笑道:“我看最近心情上應該也挺好。”
按理說,服用了九個療程,脈象就算沉,也該稍微有些力度了,不過也是,才服了九個療程,脈象沒變化,也正常。
小二聞言,素來堅毅的臉上也多了抹喜色,握住馮氏媪的手,點頭。
“那就行,把藥停十天,然後繼續服,這個方子還要服半年。”溫然注視着馮氏媪的臉,和之前一樣,蒼白虛弱,剛才她把脈,手心手背都一片冰涼。
馮氏媪聽到這話,拄拐起身就要行大禮相謝:“老奴多謝溫大夫。”
“不用行禮不用行禮,快坐着,我只是盡責而已。”溫然忙扶着她,說。
誰料,這一扶正好按在了馮氏媪的手腕處,溫然怔了一下,故意停留了五六秒,之後一滑而過。
小二見此,将自家姨娘扶着坐下,安頓道:“姨娘,您坐着,溫大夫這邊,我會好生道謝的。”
溫然站在那裏,看着面前和諧的情景,腦海裏的思緒飛快,剛才脈搏跳動的那幾下,脈象可不是沉而無力,分明是平脈,從容和緩,充實有力。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呢?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脈搏變化如此之大。
小二帶溫然出了門,皇後正坐着外面的石凳上,不知望着什麽,念容站在一邊,安靜地守着。
“溫大夫。”小二說着,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雙手遞了過去。
溫然無奈,擺手說:“不用這樣的...你這...我來一次,就給一次,太貴重了。”
“這是您應得的,多了小二沒有,少了小二拿不出手,還請溫大夫笑納。”小二彎着的腰低了幾分,認真地說。
溫然嘆了口氣,只能收下,行吧,第一桶金都是小二這兒給的。
李清姒注意到門前的這一幕,起身走來,問:“可是瞧完了?”
“回主子,是,姨娘的病一切向好。”小二迫不及待地就回,眉眼裏可見的愉悅。
李清姒也為他開心,說:“那便是極好...如此,本宮就先回去了。”
“遵,小二送主子一程。”小二忙道。
李清姒若有深意地拒絕:“你有自己的事做,不別送,本宮認得路。”
“遵,主子慢走,溫大夫、念容姑娘慢走。”
溫然沒搭一句話,只是在腦海裏盤算着馮氏媪的脈象,總覺得不太對,是她剛才把錯脈了嗎?還是說...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兩種脈象差別很大,一摸便知。
出了門,李清姒就開口:“怎的一言不發?”自打溫然出了門,就愁眉苦臉的。
溫然聞言,掃了她一眼,沒搭腔,懶得理她,去的路上就是個話痨。
“啧...小心本宮點你啞穴!”李清姒見她不搭理自己,火氣上來了,威脅着說。
還有人敢不搭理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溫然一改往日的做派,硬氣地回:“你點啊,誰又沒不讓你點?”
嘴上雖然硬氣,但步伐倒是加快了不少,拉開和皇後的距離。
這話一出,李清姒和念容都怔在了原地,怎的短短時間,這個人就好像被奪舍了一般。
念容的唇勾了起來,暗自笑着,還真是,頭一次見這麽可愛的溫姑娘。
李清姒深呼了一口氣,拳頭發緊,這人什麽時候變這麽欠揍了,想着,步伐也加快,直跟了上去。
溫然都沒反應,就被揪住了後頸的衣領,從後面看,就跟被人拎起來了一樣。
李清姒手上用力,把她拉到了一邊的角落,指風極快,落在了她的鎖骨處,出聲:“反了天了不成?!”
溫然不想理她,眼睛看向別處,她要是能反得了,早就反了,還能等到現在?
“小雞崽一樣,柔柔弱弱的,還想幹甚?!”李清姒不饒她,面色極冷,訓道,見她仍舊不開口,接着說:“說話啊,本宮可沒點你啞穴!”
溫然就跟她犟着,就是不說話,是不是不發火,就把人當傻子啊?
李清姒知道她的軟肋在哪兒,湊近了一些,幾乎是貼上了她的身子,手指劃下,到了衣帶處停,緩緩道:“你要是再不說話,本宮不介意當中扒了你。”
溫然雖不能動,但有感覺,咬了咬唇,不情願地出聲:“說什麽?”
“本宮問你,馮氏媪的脈可有異常?”李清姒見她開口,暗哼了一聲,問。
溫然的視線仍在別處,回:“總的來說,和上次的區別不大...不過有一點,出門前我扶她的時候,不小心又摸到了她的脈,和我那會兒把脈時,完全不一樣...也有可能,是我摸錯了。”
“如何不同?”李清姒的細眉一挑,警覺道。
溫然接着說,語氣冷淡:“我正兒八經給她把的脈,是沉而弱的,但我扶她時的那個脈,是平脈,是常人才會有的。”
李清姒聽到這話,面露沉思,對着一旁的念容說:
“...傳言,姬家有一門奇學,壓脈,也就是能讓活人的脈搏消失...靠着這門學問,姬家在百年前的門派大戰中,存活下來不少苗子。”
念容點頭:“回娘娘,正是。”
若按這個思路,馮氏媪身上的秘密可謂是有意思多了。
李清姒蹙眉,馮氏媪本是懷王的人,何來跟姬家沾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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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你點啊,有本事你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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