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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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容的辦事效率極高,不一會兒就來了反饋,敲了敲小木屋的門,便把一封信從門縫塞了進去。
李清姒睡覺輕,門一響,她就警醒了,聽這腳步聲很熟悉,自是知道門外的人是念容,,納悶,都如此晚了,念容怎的還會來。
床上的溫然已經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聽到敲門聲。
李清姒小心下地,走到門處,踩到了那個信封,拿起,輕點燃燭燈,坐在書桌前,猶豫着。
她不知念容在裏面寫的都是些什麽,但願不是那件事便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子有疑心是應該的,但事事都不信任下屬,也是不行。
将信封放在地上的原處,李清姒又躺了下來,月光透過窗灑了進來,正好,能讓她能看清枕邊人的模樣。
十年之約的那天,是武林大選,又是绮玉的忌日...也是绮玉重生的日子...
眼瞧着就要到了,李清姒這幾日一直在猜,猜溫然知道自己是傀儡和替身後,會怎麽樣呢?
許是會恨死她吧。罷了,這個世上恨她的人太多了。
嘆了口氣,李清姒伸手去輕撫溫然的臉,用指尖從額頭摸到眉眼再到鼻尖和唇瓣,哪兒哪兒都和她的绮玉一樣。
甚至,像長大了的绮玉,绮玉仙逝時,也不過才二十歲。
李清姒的眼神開始迷離,微撐起身子貼上了她的唇,婆娑着,舌尖探出,口中一片香甜。
“嗯...”溫然被她吻醒了,暖流劃過,眼底都是動容和柔情,半推半就地摟上她的腰肢,加深這個吻。
黑夜能給情|欲添上催化劑,兩人呼吸加重,意亂情迷,李清姒的滿心都在喚着绮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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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熱烈地回應着她。
......
因惦記着什麽,溫然醒的很早,俯身親了一下還在熟睡人的額頭,便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去了。
忽地瞥見門前地上的信封,怔了一下,趕緊拿了起來,放在抽屜中,心跳不由地加快了,整個人也緊張不已。
肯定是念容給她的,裏面應該是那些畫的秘密了。
溫然拿着毛巾發呆,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畢竟,床上還躺着李清姒。
“怎的一大早起來就呆着?”李清姒也醒了,捂嘴打了個哈欠,眼中多了些朦胧的水汽,看着十分誘人和軟糯,連聲音也是。
溫然回神,見她醒了,轉換了心思,放下毛巾,坐在床邊,說:“沒有發呆...可能是昨晚上沒睡好。”
李清姒聞言,不自覺地聯想到昨夜的旖旎,坐起身子,只穿着心衣,慵懶地從身後抱住她,盡是妩媚,跟她咬耳朵。
“昨夜,可是累着了?”
溫然耳紅,側頭貼上她,說:“唉,沒辦法,誰讓我是老丫頭呢。”
李清姒笑着,輕咬了咬她的耳垂,而後順着就看到她鎖骨上的紅痕,這些可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跡。
溫然是她的人,既是她的人,那傀儡和替身又何妨呢?绮玉只有一個,溫然也只有一個。
她是要囚溫然一輩子,可她身邊也只會有溫然這一人,不是嗎?
這樣想着,心裏的負罪感竟減輕了不少。
......
去廉仁堂的路上,溫然故意走得很慢,她想看念容給她的信,走之前,信封被放在了袖中。
“溫姑娘。”眼瞧着四下人變少了,卻聽到了這聲。
溫然回頭去看,放松了不少:“念容。”
“你可是有看信?”念容腳步加快,湊近她,問。
溫然搖頭:“我還沒來得及看...”
“好,那我就跟你說吧,二十幅畫的作者皆是唐閑所做,據說,這人出自冷苑,與皇上十分交好。”念容把知道的信息都說給她聽。
溫然心發緊,提了起來,這個名字确實是唐一棠的藝名,問:“是男是女呢?”
“據小三說,是位女子,身材高挑,肌膚甚白。”念容回道。
這番描述,完全符合唐一棠,溫然急着問:“頭發呢?”
“頭發彎曲,是...從未見過的卷發。”念容想着小三給她的信息。
溫然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十之八|九就是唐一棠了,眸子又開始泛紅,說:“我能去看看她嗎?”
“好,那你今日下午出廉仁堂,先別急着回坤武宮,我和小三前來尋你,如何?”念容想都沒想,連猶豫都沒有,直接答應道。
雖說,冷苑有重兵把守,極其森嚴,非常難進,且裏面的女子皆是先帝的廢妃,多是瘋魔。
溫然聽到這話,唇輕顫了顫,說:“好!謝謝...真的很感謝你。”
那冷苑的唐閑,一定就是唐一棠吧。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的。”念容忍不住握起她的手,柔聲說。
溫然滿腦子都是冷苑的唐閑,根本沒有注意到念容的舉動,垂眸想着。
今日一天,連卷玉都在時不時犯嘀咕,師傅怎麽心不在焉的呢,老是在櫃臺前發着呆,稱藥的時候,稱着稱着就失魂兒了。
莫不是遇到什麽傷心事了?或者被皇後娘娘訓了一頓?
“師傅,師傅...你還好嗎?”卷玉給她倒了杯熱茶,雙手送上,說。
溫然被他打斷了思緒,回神,以為他是有什麽事:“我還好啊,怎麽了?”
“是卷玉老瞧見您發呆,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了?若是有事兒,您盡管吩咐,卷玉給您分憂!”卷玉小眉頭皺緊,擔心得不行,還拍了拍自己的小身板。
溫然好笑,把他給自己的茶又推給他,說:“你啊,人小志不小,我可沒遇到什麽事兒。”
“那就是皇後娘娘訓你啦?”卷玉聲音小了下來,偷摸着問。
溫然無奈,用手上稱藥材的秤柄輕戳了戳他的額頭,說:“也沒...好啦,你就不要關心我了,昨天讓你背的十個穴位,都記住了?”
“是!都記住了,師傅盡管來考!”卷玉挺直身板,自信道。
十個穴位全對,并且,卷玉還背會了《藥性賦》的第一章 ,是有天賦的,至少,勤能補拙。
今天罕見地沒什麽病人,溫然一直盼着時辰下班,好在,最後一位來看診的,是昨日颞下颌關節紊亂的小太監。
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以為自己遲了。
溫然讓他別急,之後和昨日一樣,給他下針,并叮囑他這幾日要以流食為主。
千盼萬盼的下班終于來了,出了門,溫然就看到念容和一個男子在等着她,想來,那男子就是小三了。
小三結結巴巴地打招呼:“見過...溫溫溫大夫夫。”
“你好。”溫然向他颔首示意。
小三有點兒不太好意思看溫然,畢竟,溫然被綁進宮,是他親眼看着小二所為。
冷苑和坤武宮是兩個相反的方向,相距甚遠,越往冷苑走,越會發現,周圍來往的人少了。
“到了之後,我們不從冷苑的正門進去,我們走後門。”念容邊走邊說。
小三聽到這話,也說:“遵遵...對了,念念念容,我只能拖拖拖兩刻鐘鐘的時間...你你你你你你們辦完事兒,就趕趕緊回回來。”
“多謝...小三。”溫然對他這個名字實在不太好叫出口。
小三摸了摸頭,腼腆道:“嘿嘿,你你你可以叫我三三三蛋兒,小三怪怪,怪怪的。”
“好。”這話一出,逗笑溫然和念容了。
小三在兩位姑娘前表現着自己,但奈何自己口齒實在不利索:“前前前...前頭...”
“前頭就是冷苑,往右拐,便是它的後門。”念容聽他說話,說得自己心急,便接過了話,說。
小三點頭:“對對對。”
“你的口吃,是從小就有的嗎?”溫然不禁好奇,小三口吃的毛病感覺很嚴重。
小三見溫然直盯着自己,更緊張了,說:“我我我,不是,不不不不,是...被被關了一一一一年,就就就有了。”
“小三之前被人在地窖裏關了一年,不見天日,也沒人跟他說話,被救出後,就有了這個毛病...娘娘給他尋了不少大夫,就是治不好。”念容解釋道。
小三聽到自己的經歷,又嘿嘿笑了笑,早就走出來了。
溫然主動說:“你如果有空的話,來廉仁堂,我幫你看看。”
給他瞧瞧口吃的毛病,也算是答謝他給自己調查事情了。
“好好好..好!謝溫大大大夫!”小三激動地說。
念容看小三,就如同看自己弟弟一樣,笑得柔愛。
幾人很快就到了冷苑的後門,後門有兩個戴着佩劍的人在守着。
小三說話不利索,但辦事很利索,三下五除二上了牆,從袖中拿出兩個拇指大的石子,接着用力一甩,兩個守衛便倒地,暈了過去。
“快快快。”見狀,小三揮手讓她們進去,自己則是負責把兩個守衛拖到了隐蔽的地方。
冷苑并不小,前院內宅,四進四出,陳設布局有些陰沉和樸素。
念容推門,說:“那唐閑在東廂房,只她一人在住。”
“好,那我們快些。”溫然怕耽擱久了會生事端,便回。
兩人的步伐極快,走走停停,好在,冷苑裏當差的女子極少,幾乎無人注意到她們。
溫然連大氣都不敢出,不住地深吸氣,袖下的手都在微微發抖,神經也是在緊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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