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唇舌間的糾纏是通向更深層誘惑的門,李清姒拿開她的手,将吻加深,嫩舌往裏探了幾分,溫然抱着她的背,更用力了。
李清姒呼吸加快,迫不及待地想更深入,溫然推了推她,臉上一片酡紅,眸中也染上了情|欲。
“太亮了...”
李清姒聽到這話,低低地笑了笑,而後伸手将床的帷幔拉好,趁着這個勢,一用力,一側的燭燈全都滅了,只剩另一側遠處的幾盞。
一時間,确實暗了不少,但又能在黃暈下看到彼此,氛圍也跟着升溫和更加旖旎了。
溫然受不了她的眼神,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偏過臉不去看。
李清姒秀發盡散,俯身下去,慢條斯理地吻上她的下颌,之後向上輕移,啃咬她的耳朵。
反正夜還長。
溫然忍不住嘤咛,咬着唇,緊閉雙眼,心跳加速,整個人都緊繃着。
“這下沒人打擾了,放開點兒~”李清姒額頭上布了一層薄汗,一直在留意她的表情,其實自己也在緊張,只能輕緩點兒。
溫然都想把她踹下去了,這都啥...都這會兒了,還來調戲自己,便說:“你行不行,不行我來。”
李清姒聽到這句,勝負欲被激起來了,當即又俯下身去,唇瓣再次貼在她的耳間。
夜确實很長,直到外面有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床上唇舌交纏身子緊貼的兩人才停了下來,香汗淋漓,喘着氣,床單被染濕了一片。
李清姒從背後擁着她,身體很熱,手還不住地撫在她的臉上脖子上,實在是不能平複下來。
溫然把她的手拿了下來,覆上貼在自己的腹部,她也不能緩下來,口腔中全是她的味道,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翻雲覆雨。
Advertisement
李清姒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後又吻上她的耳朵和下颌,接着又蹭了蹭,食髓知味,要不是還有一些時候下人就要守着了,一定要再膩歪一會兒。
和喜歡的人不管做什麽都是幸福的,至少溫然是這樣想的,安靜的空氣中夾雜着殘留的暧昧,讓人止不住地沉溺,甚至想時間就停留在這片刻就好了。
李清姒深吐了一口氣,抱着她,聲音沙啞地說:“好好睡一會兒,本宮會護着你。”
“你陪我。”溫然蹭了蹭她的臉,說。
李清姒聞言,唇勾了勾,和她的十指相扣,回:“好。”
很快,懷裏的人呼吸聲就均勻了,看樣子是睡着了,李清姒完全沒有心思睡,一顆心像長了什麽似的,毛毛亂亂的。
這份歡愉是她不曾體驗過的,反正,情愫上頭之後,她就是想和溫然做這樣的事,可歡愉之後,她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喜歡溫然才做的,還是喜歡溫然的那張臉才做的...
雖然早在心中明了,記憶裏的人只活在記憶裏,現實裏那人死了,可這種負罪感卻還會有。
對懷裏的人,是愧疚感,是良心上的不安。
溫然是個好姑娘,是純淨又甘甜的人...
李清姒閉上眼睛,之前和那人的一幕幕閃現,接着是和溫然相處時的場景,深呼了好幾口氣,緊抱着懷裏的人,強迫自己不去想。
總算,溫然身上自帶的那股安神香氣讓她鎮定了不少,也睡了過去。
溫然也沒睡好,心裏有個地方被填滿了,但有個地方卻塌陷了,她想完全擁有皇後,是想結婚過日子一輩子的擁有。
一屋兩人三餐四季,是不是對她來說,愛上皇後就意味着這是奢侈呢?
她不敢去深思之後兩人的發展,而後又覺得自己好笑,才多久啊,就想着和皇後一輩子...
她也是頭一次,不想順其自然,而是強求一回。
......
“你起得這般早?”念容本在小木屋門口等候溫然,但看到她從寝殿出來後,下意識地以為她是去給皇後請安或是什麽了,便問。
溫然是被當場抓住,面上不自然地升起紅來,說:“...念容啊,今天睡不着了,就起來得早。”
幸好,應該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皇後會和一位小宮女在行床第之事吧。
念容沒多想,只是笑了笑,便和她一同去安排今日要做的事情了,但留意到了她腰間的東西,指着說:“這牌子...”
“皇後娘娘給我的,說是能保護我。”溫然如實說道。
念容頓了頓,心裏不由沉了下去,點頭:“确實是。”
這牌子的品階非常高,上面刻着的是娘娘的閨名,而娘娘的名字,卻是宮內宮外都要忌憚的。
看來,溫姑娘在娘娘心中的份量可能要比她想的還要高。
有了肌膚之親後,溫然變得更“依賴”皇後了,所有思緒的潛意識都是她,時不時地也想起昨日床第間的旖旎風光。
好像一夜之間蛻變了。
自從戴了這木牌,來往的宮女太監都開始向溫然颔首行禮了,甚至有一些需要停住腳步垂頭等溫然走過去。
“我這一路上點了好多頭...”溫然一一都點頭回了過去,終于是沒人了,忍不住跟念容吐槽道。
念容聽到這話,莞爾一笑,說:“若是不想回,不回也可的。”
溫然無奈,笑着搖頭,以前在中醫院的時候,來往的輩分都比她的大,都是她給別人颔首打招呼...
走着走着,迎面過來了一個太監,一襲黑紫色的袍子,上面繡着五彩祥雲,拇指上圈着一個翠玉扳指,身後跟着好幾個太監。
看樣子,這人的身份不低。
念容拉了一下溫然,微微垂頭,等他過去,溫然學着樣子,倒也稀奇,這麽久了,還是頭一次要這樣行禮。
“那是溫然,溫大夫嗎?”那領頭的太監也停了下來,招了招手,一出聲便是尖細的嗓音。
溫然擡頭看了他一下,說:“正是。”
“你來給咱家號號脈,咱家...正尋着你。”那太監的嘴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語氣裏頗顯熟絡,說。
這話聽着有些不對勁,溫然也感覺到了,和念容對視了一眼,念容眉輕蹙,主動迎了上去:“中禦大人,何不請醫武閣的人來給您瞧呢?”
中禦大人算是這些宮女太監之右首了,出自乾武宮,貼着皇上伺候,左首以坤武宮念容小一她們為主。
但即使如此,念容見了中禦也要駐足行禮。
“念容啊,啧...你有所不知,那醫武閣哪兒是你我等閑之輩敢進的,咱家聽聞坤武宮除了一個妙手姑姑,便想來號號脈...咱家最近脖子和腿都不舒服得緊。”中禦翹着蘭花指,撫了撫自己的衣裳,細聲細氣地說。
這話裏的意思明顯不善,溫然也聽出來了,是把她當成了醫武閣的對立面。
念容擡頭,站直身子,笑着說:“那便讓溫姑娘來瞧瞧,瞧得好便好,瞧不好中禦大人您有大量,畢竟這疾輕病重也是不由人的。”
“自是...來吧,溫大夫。”中禦妩媚地看了眼念容,嘴邊的笑帶上了嘲諷,說。
溫然把袖子卷了上去,覆兩指在脈上,只見中禦的胳膊被人扶着,一雙手斑駁,手背上還有着黃斑,但一舉一動都帶着女氣。
“脈不澀,懸滑,你的舌頭伸出來我看...舌像滑膩...你的膝關節是不是經常覺得腫痛呢?”
中禦的興趣被勾了出來,倒是說得準确,神色也認真了不少,說:“是,咱家膝蓋骨經常疼,疼起來的時候一片紅腫。”
“是膝骨關節炎,屬濕毒內蘊,有紙筆嗎?”溫然接觸過不少這樣的病例,難治是難治,但治好的可能性也不低。
中禦的手輕飄飄揮了一下:“來人~”
“方子拿好,上面的服用法我都寫清楚了。”溫然拿起筆,那紙被放在了一個方正的木盤子上,頗是規矩。
在紙上,溫然下筆:黃柏(炒)、蒼術(米泔浸炒)。上二味為末,沸湯入姜汁調服。二物皆有雄壯之氣,表實氣實者,加酒少許佐之。每日三服。
中禦一直瞧着她一筆一畫,待她寫完,問:“你這方子真有那麽神?咱家可是看過不少名醫,都未曾瞧好,這可是老毛病。”
“光憑借着服藥肯定是難好的,還得針療。”溫然吹了吹墨跡,說。
關節炎得搭着針灸,效果才好。
中禦渾濁的眼中出現了一道不明的情緒,詫異地說:“針療?”
“正是。”溫然點頭。
中禦又問了一遍:“你這丫頭,還懂針療?”
“我主要學的便是針灸。”溫然把方子疊好,說。
中禦的蘭花指翹着,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問:“那何時開始?”
“你先把方子服五天,這五天裏要多喝水,之後便能下針了。”溫然把方子遞了過去,說。
先服幾天,松松濕毒,就能下針了。
中禦突然笑出了聲,笑聲也很尖細,用蘭花指捏起方子遞給旁邊的人,說:“哈哈,咱家就且信你一回,這方子收了,五日之後咱家會來找你的,若你看得好,好處少不了。”
“多謝中禦大人。”溫然還是頭一次接觸太監,笑着回。
中禦的手腕轉了轉,将手搭在了旁邊人的胳膊處,便走了。
念容和溫然目送着他離開,兩人莫名的都松了口氣。
“中禦是如何得知你會瞧病的呢?”念容看着那走姿妖嬈的男人,回頭問。
溫然搖頭,也納悶自己什麽時候惹上了這樣的人:“我也不知道...”
“總之,你要小心一點兒,這幾日總感覺不太對,你的風頭太甚了。”念容囑咐道。
溫然笑着回:“好,我會的。”
......
醜時一刻剛過,乾武宮旁的司禮監內,突然響徹了一聲:“來人!中禦大人殁了!”
--------------------
感謝在2022-07-23 18:00:40~2022-07-26 20:04: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點點光影、穿褲衩的大叔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