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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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全然都被躺在床上的李清姒納入眼底收入耳中,念容何時同溫然的關系如此緊密了,心頓了頓,不過也沒再深思下去了。
“娘娘。”念容端着芝麻糊來。
李清姒凝着她的眉眼,開口道:“好...你最近頻頻到溫然這兒,怕是有人盯你。”
“回娘娘,确實如此,用早膳時接連有幾位婢女問了。”念容點頭,回想起早上的事情。
幾個宮女頂着為皇後好的名頭,對她“逼問”了好一陣。
李清姒眸子閃爍了幾下,安頓說:“嗯,多加留意些,盡可能少些來這兒。本宮的身子有溫然看着當是無妨,這幾日,你把寝宮上下留心打點,最好能揪出皇帝那兒的細作來。”
“遵。”念容應道。
果不其然,給皇後喂罷芝麻糊,念容就要走了,溫然忍不住說:“那今天,我就不跟你了,我留在這兒照顧皇後。”
怎麽說,有念容在,自己的心裏負擔能輕松些,至少和皇後的相處,也不那麽...
念容笑道:“嗯,我不在的時候娘娘這邊就全都靠你了。”
“不用擔心,你忙你的就好,保證還你一個白白胖胖的皇後娘娘。”溫然打趣地回。
念容聽到她這樣說,又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嬌嗔了她一眼,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溫然敢這樣編排皇後了。
由于距離,再加上溫然說最後一句時聲音變小,李清姒沒聽清,但也知道兩人在說笑,嘴角抽了抽,這兩人眼裏還有她這個主子的存在嗎?
很快,如溫然所想,沒了念容的參與,她和皇後之間是沉默沉默再沉默,不大的屋子裏,安靜得連針掉落都能聽到。
溫然估摸着時間,終于打破了安靜,說:“皇後娘娘,我看一下傷口。”說完,便準備起了酒、金創藥和新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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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李清姒的面頰就升起了薄紅,伸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腰帶,因為帶傷,所以最裏層的心衣這兩天就沒有穿,只要解開衣帶,就是一片坦然。
溫然并未注意到那抹春光,只顧着細心整理她的傷口了,看了看恢複程度,态勢還算良好。
給她又一次包紮着,溫然問:“疼嗎?”
“還好。”李清姒實話說到,不怪她話如此少,只因這人的那雙手,實在讓她心唐突得很。
游走在腹間,無意間的撫摸觸碰,每一下都讓她神經繃緊和悶慌。
溫然包紮到最後一步,感覺哪裏怪怪的,擡頭去看她,見那臉紅耳熱的模樣,問:“熱嗎?”
“沒,不熱。”李清姒都服了自己了,明明不久前還一同沐浴過啊,到如今怎麽就這般羞恥了呢。
溫然點頭,不熱就好,而後轉向傷口時,眼睛略過那胸前的風景,耳根唰一下也紅了,她當然明白那是起了反應。
呼吸頓了頓,垂着眼皮,不敢再亂看了,這副神色,早就失了當初兩人共浴時的從容了。
迅速包紮好,溫然連站了起來背過身去,說:“好了。”
“多謝。”如臨大赦,李清姒也側過身來,系緊腰帶,低頭看了一眼,這不穿心衣果然遮不住,羞赧着蓋好被子,壓住自己的感覺。
之後,兩人又開始沉默了,溫然坐在桌前,在紙上寫寫畫畫,而李清姒在一旁無聊躺着,按照囑咐,她現在還不能下地。
在紙上亂寫亂畫一通,溫然無奈,她這會兒腦海裏都是剛才一瞥的豔麗,輕嘆了口氣。
“你在畫什麽,給本宮瞧瞧。”李清姒率先從剛才的旖旎中走了出來,聽見筆在紙上的聲音,又聽見她嘆氣,便問。
溫然總算正眼打量自己筆下的一團詭異的生物了,說:“額...沒畫什麽。”
“拿來。”李清姒可不管她那些,溫然無語,只好給她看。
海膽不是海膽,海參不是海參,怎麽還看出了小雞的感覺,擰眉看了半天,李清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說:“這是何物?海膽?”
“當歸。”溫然聽她說海膽,臉抽了一下,回。
雖然她的畫功很差,但這一部分原因是,用毛筆作畫對她來說實在太難。
李清姒:“......”本來無言,但又特地補充了一句:“畫得真好,以後別畫了。”
這次輪到溫然無言了,擡眼掃到昨日熬夜準備的藥膏,估摸着這會兒能用了,說:“對了,皇後,這個...你把它塗抹在胸前那塊兒。”
小小的瓷瓶裏,是溫然兩個時辰的心血,她沒忘皇後的傷不只刀傷,還有胸前的一團淤青。
李清姒也自是知曉她在指什麽,臉上發燙,敢情這人觀察得那麽仔細呢,接過瓷瓶,裏面有麝香的味道。
再次解開衣帶來,李清姒想起什麽,側過身子,誰成想,用力過猛,腹部的傷口一陣疼痛,“嘶~”。
“你慢點兒...我背過身去。”溫然着急地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好在應該是沒怎麽着,也是清楚她在害羞,便說。
李清姒咬了咬唇,自顧地塗起藥膏了,清清亮亮伴着香氣,非常好用,回憶起這些傷痕的來源,眼底多了一道狠戾。
有人用假情報讓她是受了埋伏,本來,她該是要追到那個黑衣殺手了——武功極高、行事頗是規矩...那個行禮,想必是宮裏的人。
好在她蒙着面,并未露出身份來,對了,背後怕是也有一道淤青。
“你來幫我塗一下後背。”上衣散落,李清姒的後背露出。
溫然回頭,皺眉,這後背的淤青很深,都發紫了,給她小心塗抹均勻,看着淤青,眉皺得更緊了,開口:“塗完我給你按摩幾下,還有胸前的也是,太嚴重了,怕以後落下病根兒...打哪兒不好,非得打靠近腰椎這個位置...下手也沒個輕重。”
“四五個中上流的高手打我一個,下得都是死手,哪兒還有輕重可言,你以為比武呢?”李清姒聽她的話,眼底浮現暖意,笑着說。
溫然忿忿道:“那些周圍保護你的人呢?”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四好公民,生活在最安全的國家,對眼前的事情真是帶着打抱不平的心态,再怎麽着,也不能打人啊,雖然她完全不知道某人做得可能更殘忍。
因為那四五個中上流高手,之後沒一個被小一他們留了活口。
“我和小一她們走散了。”李清姒知曉她關心自己,唇邊的笑更濃了。
溫然安頓道:“以後小心些,出門多帶點兒人。”
在她眼裏,皇後分明就是個柔弱的女人而已,即使會點穴和輕功,但也需要呵護。
“嗯,本宮會的。”李清姒點頭,認真答應道。
本來想她趴着,可腹部的傷口根本不允,只能坐着按摩了,溫然搓熱雙手,手法娴熟老道。
像這種淤青,得小心的揉捏,力度小起不到效果,力度大反而會加重,總之,非常考驗手法。
溫然邊按邊問:“感覺怎麽樣?”患者被按摩時的感受也很重要。
“酥酥麻麻的,有點兒熱。”李清姒實話說道。
大概十五分鐘過後,溫然又說:“你躺下,我來給你按胸前。”說這話,已經全沒了方才面對的拘謹,有的只是一個大夫對患者的職業感和責任。
但李清姒可不是,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帶着額頭滲出了細汗,當初,她和那人也只是淺嘗辄止了,并未有任何過火的接觸。
如今,雖說是受了傷要按摩,也和溫然共浴過,但...這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如此。
李清姒悄悄端量着溫然的神色,一片平靜,完全是大夫對待病人該有的态度。
抓着被子的一角,猶豫着,終于,一橫心,躺了下來,之後就閉上了雙眼,她不敢看溫然。
反正,是為了身體恢複,不是嗎?既然溫然能從容淡定,她也能。
可李清姒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溫熱的觸感來臨,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小哆嗦,一時間,咬唇屏住呼吸,手還是緊緊扯着被子的一角。
好巧不巧,那道淤青正好斜在胸上,所有的按摩都要以那裏為中心。
同樣高估自己定力的還有溫然,她摸過不少人的胸部,雖說都是患者,但和李清姒的相比,但心裏的那份感受完全不同。
給手掌塗上藥膏,覆上去時,都在顫抖,輕輕的,害怕弄疼她,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清除雜念,不斷地給自己暗示這是普通的一位病人,非常普通。
李清姒忍不住睜開眼睛去瞧溫然,見她認真無比,絲毫沒有任何異心,頭中繃着的緊弦松懈了下來,但又多了種淡淡的失落。
溫然知道她在盯着自己,面上維持着鎮定,實則早就亂了方寸,心裏只念着時間能快點兒,這樣想着,手下的按摩速度也加快了。
由于部位敏感脆弱,所以速度快慢和力度大小的把控也必須到位,李清姒吃痛,皺眉:“嘶~疼。”
“咳咳,我...我輕點兒,這樣呢?”溫然聞言,清了清嗓子,說。
真是,行醫多年來,還是頭一次這麽不自然。
李清姒這才明了,原來這人也在緊張:“嗯,好些了。”
莫名的,曉得這人緊張,她忽然沒那麽緊張了,反而眼裏多了味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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