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雄主不渣
“滾開!”哈頓滿身酒味,迷離着雙眼瞪向幸言。
這一聲把所有蟲的視線都叫了過來,包括那四位掌權者。
季利安唇角微勾,眼看着哈斯谷臉色漸漸冷下來,他心情頗好的和洛克麥倫碰了下杯子。
幸言皺起眉,鋒利的眉眼看起來有些可怖,和他平時清冷的模樣大相徑庭。
哈頓被那雙琥珀色的瞳孔盯上後渾身一顫,他有些遲鈍的想,果然是踏着無數屍骨走上來的上将啊。
季遠征單手輕摟上幸言的腰,把他帶到自己身側,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肩。
“哈頓少校,你剛才說什麽?”季遠征面色冷淡的看向哈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哈頓心口發悶,向前走了一小步,碧藍色的雙眼直勾勾盯着季遠征:“季先生,我、我想......”
哈頓的語氣裏帶上祈求:“季先生,您收了我好不好?我不做雌君也可以,做您的雌侍我就滿足了。”
周圍一片嘩然,從來沒有哪個貴族軍雌這麽低聲下氣的求過雄主,他們通常都覺得只有雌君的身份才能配得上他們,沒想到第一個這麽卑微低頭的,竟然會是哈氏最優秀的少将。
哈頓的做法像是開了頭,四五個有心沒膽的雌蟲們都走上前。
“季先生,請您收我做雌侍吧。”
“我也願意做您的雌侍服侍您。”
“我也願意。”
季遠征心情複雜,看着眼前幾個雌蟲一時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
幸言從哈頓表明心跡的那一刻就處在暴怒的邊緣,這幾個雌蟲看向季遠征的眼神讓他暴躁又不安,那眼神裏是明晃晃的愛慕和期盼,就像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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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言咬緊牙關渾身發顫,他知道雄主們都該娶幾個雌侍雌奴的,他不應該這麽自私的想要獨占季遠征。
幸言覺得再待下去自己可能會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于是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他不怕這些蟲,但他怕季遠征說出讓他失控的話。
季遠征頭一次遇到組團表白的,反應過來後剛要拒絕就被幸言掙開了相握的手,季遠征心裏一空,慌亂的小跑着跟上去。
強硬的拉住幸言的胳膊,回過頭對艾爾喊道:“艾爾,幫我善後。”
“哦!”艾爾下意識答應,答應後又有些無語。
這種爛攤子扔給他做什麽?這些随便揪出來一個都是身份顯赫的雌蟲,尤其是喝醉了的哈頓,即便艾爾是貴族雄主也沒把握能說動他。
歐文看出他的為難,悄悄拉了下他的衣擺:“雄主,要不我試試?”
“你可以嗎?”艾爾習慣性質疑他的雌君,又覺得他們都是雌蟲,可能會有共同話題,便随他去了。
另一邊,季遠征嬉笑着緊緊抱住幸言的胳膊,直到兩只蟲歪歪扭扭進了軍艦,那些看熱鬧的視線才收回去。
季遠征沒讓幸言立刻啓動軍艦,反而拉着他坐下,拿出一副談心的架勢。
幸言一進艙內就沒了那股虎虎生風的氣勢,蔫巴巴垂下頭都不敢擡眼去看季遠征,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
幸言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就是突然很生氣很恐懼,竟然能失控到當着那麽多蟲的面給季遠征臉色看,季遠征一定覺得很丢臉,他肯定會讨厭自己的。
季遠征看着幸言柔軟的發旋,沒忍住笑出聲,之後越笑越開懷。
幸言紅着眼眶擡起頭,苦着臉看季遠征。
季遠征笑夠了,才調侃道:“上将先生是吃醋了?”
幸言不懂他為什麽突然提起醋來了,誠實的搖搖頭,他晚上還沒來得及吃飯呢。
“呃......”季遠征有些尴尬,試探性問他,“你是不懂還是真沒吃醋?”
幸言不知道季遠征是不是生氣了,此刻表現的特別乖巧,問什麽答什麽:“咱們晚上還沒吃飯呢呀。”
季遠征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他自作多情,心情頗好地對幸言解釋:“吃醋的意思就是......”
季遠征想了想,繼續道:“大概就是你看到有別的蟲喜歡我,然後你就會覺得心裏酸酸的,很不開心。”
幸言可憐巴巴的看着季遠征,聲音又低又哀傷:“那我就是吃醋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季遠征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口帶響的,笑道,“這證明你在乎我,我高興着呢。”
幸言悄悄紅了臉,松了口氣的同時思緒被這個吻帶飛,昨天晚上季遠征也這麽親過他......
季遠征眼尖的看到幸言發生變化的地方,爆笑出聲。
幸言覺得丢臉死了,小心推開季遠征,紅着臉一言不發的發動軍艦。
季遠征笑歸笑,手下動作卻沒停下,在幸言的驚呼聲中把自己貼上去。
......
科學院,二號實驗室。
季遠征蟲逢喜事精神爽,連帶着工作效率也高起來,帶動着艾爾和加裏加侖也莫名充滿了幹勁兒。
“你今天怎麽了?”艾爾在休息間隙忍不住問季遠征,“看起來春光滿面的。”
季遠征喝了口咖啡,心裏美滋滋:“我們家上将昨天終于肯叫我名字了。”季遠征昨晚上硬逼着幸言叫了他的大名,興奮地纏着幸言來了一次又一次。
單身兩輩子的季遠征一開葷就不知道節制了,昨天最後那一次還差點失控傷了幸言。
想到這季遠征心裏有些不安,他昨天胸口那股暴躁的感覺來的蹊跷,讓他忍不住想傷害幸言,但這不是他的本意,所以讓他想起來有些心悸。
之前把艾爾吓哭那回,他也差點失控,那兩種感覺很像。
艾爾停了季遠征的話後一臉無語,吐槽道:“我現在對你什麽話都不想說了,你真是每一天都在颠覆我前二十年的蟲生。”
被自己的雌君叫名字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嗎?不應該大發雷霆懲罰他們才對嗎?
季遠征跟他說不清楚,反過來問他:“你有沒有那種突然很暴躁的時候?就是突然有想破壞什麽東西的那種沖動?”
艾爾聳肩:“有啊,我每天都有這種時候。”
季遠征皺起眉:“你不覺得奇怪?那種感覺不像是咱們自己的情緒。”
“奇怪嗎?”艾爾無所謂道,“雄蟲們不都這樣嗎?”
季遠征心裏的不安感更強了,所有的雄蟲都有這種反應,所以說原著裏設定的雄蟲們各個暴戾是沒有原因的?難道是基因問題?
“艾爾,生物部門應該也在科學院吧?”季遠征有一種感覺,他有必要弄清楚這件事,不然以後不小心傷到幸言就晚了。
艾爾無奈:“你還真是除了機甲什麽都不知道,生物部門就在樓下啊,不過你找生物部門幹什麽?”
“沒什麽,随便問問。”
“對了!”艾爾一拍手,“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什麽了嗎?”
季遠征配合問道:“什麽?”
艾爾瞪了眼偷聽了半天的加裏加侖兩兄弟,對季遠征八卦道:“昨天你走了之後,哈裏曼首領來了,還把哈頓帶進了‘小別墅’!”
“小別墅”不就是那個做身體交易的地方嗎?哈裏曼帶着哈頓進“小別墅”?哈裏曼不是哈頓的叔叔嗎?
季遠征被自己的設想給惡心到了。
“啧!”艾爾瞪大眼,“你想什麽呢?哈裏斯是把哈頓送給別的蟲了!據說裏面有四五個議會成員!”
“議會?”
艾爾撇了撇嘴,語氣裏帶上一些輕蔑:“我雄父之前說過幾次,哈裏曼已經不滿足首領的地位了,想要進入議會,現在可勁兒讨好那些議會成員呢。”
季遠征更惡心了,不是親叔叔嗎?他記得昨天哈頓好像喝的很醉,哈裏曼真是趁蟲之危,為了地位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不放過,而且昨天哈頓的雄父明明也在場。
季遠征皺起眉,湧上一股濃濃的無助感。
在蟲族社會,好像是把古地球的一些陋習放大了無數倍,使那些不合理的行為變得合理合法合乎規則。
“沒有反抗嗎?”
“什麽?”艾爾側頭看季遠征,“你說哈頓嗎?他都醉成那樣了,還怎麽......”
季遠征輕聲問他:“從古至今,沒有雌蟲反抗嗎?”
艾爾心裏一陣突突,大驚失色:“你怎麽問這種問題!他們當然不敢反抗,我們稀少又有最聰明的頭腦,還掌握着最先進的武器,他們當然反抗不了。”
“可他們數量多,身體機能強大。”季遠征想不通,按着原著內容最後蟲族滅絕也只是因為他們不能繁衍,但這是可以解決的,只要雌蟲們夠聰明,留下幾個雄蟲繁衍也不是問題。
不過,季遠征有些想不起來內容了,書裏的幸言最後是為什麽沒有留下雄蟲呢?
艾爾搖頭一笑:“雄蟲學校裏都教過的你都忘了?被動的雄蟲沒有繁衍後代的能力,就算他們真的反抗成功,最後也沒有任何雄蟲甘願成為他們的生育機器,我們寧可選擇自_殺。”
“我相信你也會。”艾爾看向季遠征,挑眉一笑。
艾爾說自_殺的時候滿臉的驕傲,加裏加侖聞言也同樣面露笑意,季遠征有些震驚。
看起來柔弱的雄蟲們原來有着這樣魚死網破的決心,這是他們自小在雄蟲學校被灌輸的思想,這個時代對思想的控制原來不僅針對雌蟲,雄蟲們也是一樣的。
季遠征陷入沉思,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自私的雄蟲們真的願意自_殺嗎?
他們身體裏暴躁的氣息又是怎麽來的?
季遠征站起身,對艾爾和兩位助手交代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你又幹什麽去?”艾爾無語。
季遠征擺擺手,他要去生物部門,他現在需要知道他身體裏那股暴戾之氣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