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雄主不渣
“胡鬧!”季利安皺起眉,“你是貴族,他只是個平民雌蟲!”
“他也是全帝國最優秀的上将。”季遠征毫不退縮。
這是事實,季利安無法反駁,可他們四大貴族一直都是互相之間聯姻的,就像他和歐路德,就像艾爾和歐文,從沒聽說過有平民雌蟲能當上雌君的!
季利安覺得幸格斯此刻肯定在笑話他,四大貴族以及全帝國的蟲可能都在笑話他!
季遠征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有些無語,他一直就看不慣那些所謂的豪門聯姻,好像平民生來就低了一等一樣,他一點都不覺得他的幸言比誰差,相反的,幸言的優秀有目共睹。
“別說這個了,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季遠征笑了下,“我已經成年了,按規矩,你沒權利管我的事。”
季遠征第一次提出這裏的規矩,畢竟星際時代發展到現在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有些法律和約定成俗的規矩對約束社會行為上還頗為有用,但大多數季遠征還是不敢恭維的。
季利安咬牙瞪着季遠征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敗下陣來。他蒼白的臉上滿是隐忍的怒氣,其中夾雜着淡淡的無奈。
季遠征松了口氣,他可不想和季利安因為這事兒發生矛盾,到時候季利安怒氣無處發洩,吃虧的肯定是歐路德。
幸言用的是高能量的壓力鍋,沒過十分鐘骨頭湯的香氣就飄出來,按着季遠征的叮囑一點一點加進調味品,香濃的骨頭湯漸漸變了味道,神奇的味道引得幸言不自主的咽了口水。
幸言單獨為季遠征盛出了一鍋,熬成了辣湯。幸言自己也愛吃辣,現在都看餓了,一手一個端起兩個鍋,走進餐廳放到桌子上。
季遠征看着他的造型心驚膽戰,那麽沉的鍋幸言端起來竟然都顯得很輕松。
幸言把辣鍋放到季遠征面前,特意放遠了些,就怕季遠征一個不小心碰到。
“哇!好香!”季遠征深深吸了口氣,一臉陶醉。
幸言噗呲笑出聲,引來季利安的怒視和歐路德的驚恐。
幸言怎麽敢在雄主們面前笑?怎麽能這麽不注重儀态?實在太沒有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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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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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心裏的想法,站起身亦步亦趨跟着幸言進了廚房,幫着他一起端菜端碗,還親自調了四碗油碟,雖然他更愛吃麻醬,但這裏沒有賣的。
季遠征拉着幸言坐下,熱情的招呼道:“把這些肉和菜都放裏面煮,熟了就可以吃了。”
季遠征往自己的辣鍋裏倒了一堆肉,其他三只蟲卻都一動不動,氣氛尴尬。
“怎麽了?”季遠征疑惑,轉頭去看幸言。
幸言擡眼看了眼對面坐着的兩只蟲,小聲對季遠征解釋:“雌君是要服侍雄主吃飯的,你的雄父應該是等着歐先生幫他下菜,但是歐先生不敢坐着動筷子。”
幸言也算是發現了,季遠征對很多雄主和雌侍之間的規矩都不太懂,畢竟他成年不久之前也一心只有科研,不知道這些也正常。
幸言甚至有些慶幸季遠征的不懂和我行我素,不然他也不會享受到季遠征這麽溫柔的對待。
季遠征輕嘆,對幸言道:“別管他們了,咱們吃咱們的,他們饞了自己就動手了。”
幸言瞪大眼,下意識去看另外兩只蟲的反應,因為季遠征說這句話的聲音特別大,好像生怕他們聽不見。
季利安和歐路德僵了下,眼看着季遠征和幸言的辣鍋已經煮開了,歐路德終于小心翼翼動手,開始給他們的清湯鍋下菜。
季遠征和幸言相視一笑,十分默契。
季遠征撈出一碗肉,全都放進幸言的碟子裏,之後才撈出自己的,并且又往鍋裏加了點肉和菜。
幸言一直看着他,很想自己動手,但奈何剛剛在廚房裏,季遠征多次叮囑自己一定不能跟他搶活。
不止幸言,歐路德也看得緊張不已,雌蟲們對雄蟲的憐惜已經深入骨髓,無論雄蟲們怎麽胡鬧在他們看來都是可以原諒的,再暴戾的雄蟲們在他們眼裏都是脆弱又可愛的。
季遠征餘光時刻注意着季利安的神情,他就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他要給他們灌輸一種,雌蟲也是需要保護和疼愛的思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只是想到了,便做了。
等真正吃起來後四只蟲都沒空說話,季遠征是感動自己終于吃到最愛的火鍋,另外三只是被這前所未有的美味俘獲了。
吃完後,四只蟲都有些撐。
季利安突然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另一個目的,他來之前就猜到自己可能說服不了季遠征,就想了退一步的對策。
“季遠征,幸言做雌君的事我不管了,但是哈頓少校你一定要娶回來,我們雄蟲貴族必須有一個純貴族血脈的後代。”季利安覺得這個要求完全沒問題,季遠征也一定會答應。
季遠征皺起眉,身邊的幸言雙拳倏地握緊,心髒不安的狂跳。
季遠征想開口拒絕,但覺得這樣一次性給季利安太多刺_激,反而會适得其反。
季遠征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懶洋洋的對季利安說道:“還是算了吧,我有幸言一個就夠了。”
季遠征沉默的幾秒鐘裏,幸言的心都揪緊了。但現在他飄在雲頂的心落了下來,心情複雜的轉頭去看季遠征。
其實季遠征沒想現在直接拒絕,但是這會讓幸言不安。幸言好不容易被他捂熱的心,可不能因為一個不相幹的蟲再冷下來了。季利安會不會生氣,後果會怎麽樣他也不在乎。
季利安眯起眼,沒有季遠征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反而用一種探究的眼神在季遠征和幸言身上轉了轉。
“明天在麥倫家的莊園有一個酒會,晚上七點,帶上你的雌君一起過去。”季利安沒答應也沒反駁。
季遠征知道這個酒會,這是四大貴族每月一次的聚會,說白了就是上層社會的一次交流或者說是相親。
季遠征覺得這個機會來的正好,他正愁沒辦法_正式告訴其他蟲幸言在他心裏的位置呢。
送走季利安和歐路德,季遠征陪着幸言收拾了殘局。
兩只蟲此刻坐在二樓卧室的陽臺上,從這裏能看到不遠處霓虹閃爍的一棟棟高樓,往上是絢爛的星空,偶爾還有小隕石劃過留下雲的痕跡。
兩只蟲依偎在一張藤條做成的搖椅上,幸言倒了一小杯紅酒遞給季遠征,他們碰了一下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酒。
清爽的酒液劃過口腔,灼燒過咽喉一路晃進胃裏。
季遠征輕嘆一聲,懶懶靠在幸言肩頭,一只手和他的相握。
“在想什麽?”幸言輕聲問季遠征。
季遠征看着星空發呆,他突然想起一句話:“如果你有能力卻不作為,那以後出現了壞事,就都是你的責任。”
幸言心頭巨震,一時接不上話。
季遠征小聲問他:“言言,我做什麽你都會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幸言想都沒想:“當然。”
季遠征心裏沉沉壓着的東西好像瞬間消失了,他全身心的信任幸言,讓自己放肆的沉溺在夜色和酒精中。
季遠征上輩子知道自己有病,從來沒奢望過能有愛人。雖然說着閱人無數,但事實上他也只是寂寞,只是和同樣寂寞的病友們聊聊天開開玩笑而已。
所以,當他第一眼看到幸言,接受了幸言獨屬于他這個事實後,他擔起了責任。
剛開始,他對幸言只有責任和心疼,沒有愛。
但現在......
季遠征唇角微揚,他喜歡幸言對他的溫柔,喜歡幸言對外的強硬和驕傲,他不能忍受幸言被欺負,更受不了幸言不在他身邊,這麽溫柔驕傲的幸言,只有這麽一個啊。
季遠征坐起身,看向幸言。
幸言琥珀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過來,像是綴滿了星河,又好像只有季遠征一個。
季遠征像是受到蠱惑般,慢慢湊近幸言微紅的唇,幸言渾身發僵,下意識閉上眼。
柔軟的唇瓣相貼,接下來的一切就好像都是水到渠成。
摔落在地上的酒杯,晃動的藤椅,在這個靜谧的夏夜,兩個孤獨的靈魂緊緊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