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雄主不渣
幸言垂下頭,整只蟲都沒了朝氣。
季遠征軟下聲音,有商有量的:“乖言言,我保證一個月之內和你做,行嗎?”
幸言擡眼,悶悶道:“真的?”
季遠征伸出三指保證:“當然是真的,快睡覺吧,明天還上班呢。”
“哦。”幸言點點頭。
季遠征伸手把他拉起來,心虛的別過臉:“你把睡衣穿上。”
幸言身上不像平常軍雌那種健碩,是非常勻稱的肌肉線條。
雄主是不是不喜歡他這樣的?幸言有些自卑,小心翼翼問季遠征:“雄主,您是覺得我的身體不好看嗎?”
“沒有的事!”季遠征瞟了一眼幸言,白花_花的身子看得他口幹舌燥,小聲嘟囔,“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
季遠征從衣櫃裏拿出和自己身上同款的絲質睡衣,遞給幸言:“快穿上。”
幸言手忙腳亂的接過來套上了,他怎麽能讓雄主幫他拿睡衣?果然是被雄主寵壞了。
季遠征看他穿好了才松了口氣,兩只蟲陷進柔軟的床墊中,全身放松下來。
星際時代的床大部分是液态,随着蟲最舒适的弧度自動傾斜,這讓古地球移_民季遠征非常驚奇。
幸言睡覺的姿勢都是硬邦邦的,仰躺在床上,雙手附在小腹處,整只蟲只占了床鋪的一小半,又乖又可憐。
季遠征側身看過去,幸言雙眼睜的大大的,好像一點睡意都沒有。
“言言,過來。”季遠征張開懷抱,整只蟲都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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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言愣了一下,之後乖乖窩進季遠征并不寬闊的懷抱裏,一只手好半天才下定決心似的摟上季遠征的腰。
季遠征一下一下輕輕順着幸言的後頸,只開了一盞暗黃夜燈的卧室靜谧又溫馨。
“睡不着?”
“嗯。”幸言仰頭和他的雄主對視,輕聲回答,“雄主,你真特別。”
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丢下了對季遠征的尊稱,從“您”變成“你”,這個巨大的變化他自己都沒發現。
季遠征輕笑:“那你喜歡這種特別嗎?”
“喜歡的。”幸言不知道是不是黑夜裏的蟲都會大膽一些,他現在和季遠征說話要放松很多,有很多話也都不假思索的出口,“雄主,我明天送你去工作可以嗎?”
季遠征在軍部科學院任職,明天是要去工作的,而幸言作為已婚雌奴,沒有雄主的允許不能擅自外出,雌奴送雄主上班這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季遠征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和幸言說上班的事呢。
“言言,我忘了和你說。你以後可以照常去軍部任職,正好咱們也順路,以後還能一起上下班。”
幸言已經不知道震驚兩個字怎麽寫了,望着季遠征漆黑的瞳孔一時無言。
季遠征索性把自己能想到的一次性都說了:“你的財産我會讓蟲給你打回去,你有權利随意使用。還有,以後別叫我雄主了。”
幸言心裏一慌,退財産,不叫雄主,這難道不是季遠征要丢下他的預兆嗎?
幸言沉默片刻,把臉埋進季遠征的胸膛,悶悶的問:“那我應該叫你什麽?”
季遠征想了想,突然笑了:“叫我哥吧,好不好?”
“哥?”幸言還沉浸在要被抛棄的陰影中,一時分辨不出來這聲“哥”代表什麽含義。
季遠征點頭,他覺得被叫哥會有種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覺,而且幸言肯定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的,叫哥也比叫老公自然。
幸言有些遲疑,他從來不知道雌奴可以管自己的雄主叫這個的。
季遠征低下頭和幸言額頭相抵,輕聲撒嬌:“言言,叫我一聲嘛,我想聽。”
幸言實在受不住季遠征軟着嗓子跟他撒嬌,再加上現在他們倆暧昧的姿勢,幸言心如擂鼓叫了一聲:“哥。”
季遠征心跳漏了一拍,受到蠱惑般側頭吻上幸言的唇。柔軟的唇瓣相貼,倆只蟲同時僵住。
季遠征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接吻的感覺,懷裏這只蟲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這個認知讓他覺得他的初吻異常甜美。
幸言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停了下來,腦子裏暈乎乎的,他覺得他渾身熱的要炸掉了。
季遠征理論豐富實戰小白,傻乎乎和幸言嘴貼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挫敗的退開。和幸言水潤的雙眼對視片刻,季遠征有點兒丢臉,自暴自棄的閉上眼惡狠狠道:“睡覺!”
幸言狂躁的心跳還沒平穩下來,看到季遠征明顯發紅的耳根和臉蛋,幸言悄悄笑彎了眉眼,他可愛的小雄主原來也跟他一樣害羞。
......
經過昨晚深入的“談心”,兩只蟲今早的氣氛莫名有些黏糊,暧昧在他們不經意的對視間,在他們無意的觸碰中悄悄滋生,兩顆飄零許久的心似乎正在慢慢貼近。
吃過早餐,他們再次登上幸言那艘軍艦。
與此同時,帝國中央銀行雄蟲分部接到了一條驚世駭俗的簡訊,發信者是雄蟲貴族季遠征。
[雄主季遠征:請把幸言上将所有的資産原封不動的退回他的賬戶,謝謝。]
先不說內容,就單是“請”和“謝謝”,就不像是雄主們會說的話,尤其不可能從孤僻又性情怪異的季遠征嘴裏說出來,更別說這簡訊內容含着的信息量了。
雄蟲貴族的財務一般歸屬于銀行行長的親自管轄,此刻,行長雄主金克斯正在與帝國軍部最高首領發起通訊。
金克斯面色嚴肅:“首領先生,情況您已經了解了,我懷疑這條簡訊并非季先生親自所發。”
軍部首領哈裏曼是哈氏貴族家的掌舵者,也是雄蟲協會的高級指揮官。哈裏曼身形纖瘦,但也有着屬于雄蟲的才智,将一整個軍團的桀骜軍雌都訓練的乖巧無比。
他皺眉思索半晌:“衛星監測到幸言上将的軍艦正往軍部趕來,我會派哈頓少校去查個清楚,如果季先生真的受到了威脅,我會依法處置幸言上将。”
挂斷通訊,哈裏曼把哈頓叫到了辦公室。
“報告首領!”哈頓少校身着軍服,作為剛剛成年的軍雌,他整只蟲都顯得朝氣蓬勃。
哈裏曼點頭:“沒有別的蟲,不用行軍禮了。”
哈頓展顏一笑:“叔叔。”
哈裏曼點頭:“季先生和幸言上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懷疑幸言上将有脅迫季先生的可能,你現在去查一下。”
“脅迫!”哈頓碧藍的雙眼瞪大。
他從小喜歡機甲,一直仰慕着被稱為機甲制造天才的季遠征,季遠征被大家稱道的怪癖和性情在他眼裏都是獨一無二的特點,在聽聞季遠征不要無數獎賞只要幸言上将的時候,他是崩潰的,但是幸言上将只做了季遠征的一只雌奴。
幸言本身再強,也只是一只平民雌蟲,能成為季遠征雌君的,只能是哈頓這樣同為貴族的優秀軍雌!
此刻聽聞自己的偶像心上蟲竟然被一只雌奴脅迫,哈頓又急又心疼,匆忙和叔叔道了別,趕往軍部大門。他要攔下幸言的軍艦,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對雄主不利。
季遠征不知道自己一條簡訊帶來這麽大的誤會,而是抓緊時間整理記憶,記憶裏原主對機甲的認知果然遠超時代水平,而季遠征竟然也可以很好的理解并消化,甚至還能在此基礎上想到更合理的修正方案。
幸言餘光一直沒離開過季遠征,他看到季遠征在軍艦後面的空蕩處,用數據慢慢建起一架機甲模型。季遠征皺着眉,時不時修改一下數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幸言臉上帶起淡淡笑意,認真起來的雄主漂亮的臉板着,沒有昨天的溫柔和善,但更多的是一種嚴謹的禁欲感。
遠遠看到軍部大門,幸言提醒:“哥,快到了。”
季遠征回過神,把數據存檔後走到副駕坐下。大概兩息間,軍艦就穩穩停在空中停艦場。
季遠征和幸言一起走下軍艦,順着玻璃階梯往下走。
“中午回家吃飯嗎?”季遠征沒話找話。
幸言還是不習慣自家雄主的“屢出奇言”,雄主們不是都有專們的蟲送餐嗎?他們軍雌也有自己的食堂,難道季遠征是想和他一起吃午餐?
幸言還是覺得自己想多了:“哥,你是因為不愛吃營養液嗎?”
季遠征也知道有送餐一說,但是他們都在一個地方上班了,哪還有午飯分開吃的道理?
“我是想跟你一起吃。”季遠征笑了下,“當然也有不愛吃營養液的原因。”
幸言噗呲一笑,整只蟲都像在發光:“那就回家吃。”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菜譜,剛剛腳踏實地,就看見軍部大門內湧出一隊士兵,手裏握着激光槍嚴陣以待。
幸言一步向前把季遠征擋在身後,沉下臉之後渾身氣勢一變。幸言面色淡漠唇角繃緊,一雙眼狼一般死死盯着在場的軍士。
季遠征一臉懵逼,這顯然不是什麽歡迎儀式,他擡眼看看幸言,對方把他擋的嚴嚴實實。
季遠征被幸言身上猶如實質的殺氣驚到了,他之前因為幸言的态度,都忘了幸言二十多歲靠自己當上上将的事實,這是一位游走在地獄邊緣,踩着無數屍骨爬上來的強大軍雌。
季遠征知道原著情節,但不記得這一出,想來幸言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怎麽也不會出事。但是,幸言再強大,在他這兒也就是個軟趴趴的小屁孩兒,哪有讓他保護自己的道理?
季遠征剛想說話,就聽見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嚣張道:“幸言上将,我勸你還是自首,脅迫雄主可是大罪,是要被流放荒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