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雄主不渣
季遠征咕嘟一聲把水咽了,直起身。
幸言眨眨眼,看着雄主俊美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遠,眼神不自主的停留在那兩片薄唇上。
季遠征似笑非笑道:“醒了?”
幸言回過神,下一刻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模樣,慌忙離開沙發跪倒,額頭手肘抵在地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不遲疑。
季遠征下意識側身退開一步,皺起眉:“你幹什麽?”
由于一整天沒有進食沒有喝水,幸言的嗓子幹啞,聲音又低又難聽:“對不起雄主,請您責罰我。”
“責罰你?為什麽?”季遠征回想了一下,每次幸言受欺負都是原主無緣無故的施暴,他還真想不起來幸言做錯過什麽。
季遠征本身的聲音就是略清冷,在明顯緊張的幸言聽來就是雄主的嘲諷和虐待前的前_戲。
“作為雌奴,我不該觸碰屬于雄主的任何東西,更不該坐到雄主的位置上。”
季遠征氣笑了,封建社會也沒這麽多規矩,碰一下沙發都不行,他坐的還是龍椅不成?
幸言嘴裏說着認輸求罰,可即便跪在地上他的背脊也是挺直的,不卑不亢的态度,臣服與驕傲并存。也就是這截然對立的兩種氣質,讓幸言上将成了全星際最特別的,所有雄蟲都想娶回家蹂_躏的雌蟲。
季遠征蹲到他身側,輕輕捏了下他柔嫩修長的後頸,清冷的嗓音淡淡響起:“起來吧,以後你不用跪任何蟲。”
幸言渾身一顫。按法律,雌蟲們只用給自己的雄主下跪,但雌奴不一樣,雌奴需要給所有的雄蟲下跪問好,這是給自己雄主的面子。
可現在他的雄主,卻用這麽平淡的語氣闡述着如此驚天地的話,幸言更不敢擡頭了。他之前聽聞季遠征性格陰晴不定,有天才普遍會有的怪癖,但經過這一天,他算是知道了這蟲平淡的話語下往往藏着更大的陷阱。
季遠征不知道自家雌奴腦子裏在想什麽,看他一動不動調戲道:“你是要我抱你起來?也不是不行。”
說着便伸手去抱幸言的腰,反正現在這是他老婆,他抱一下也不算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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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言突然被摟住腰,整只蟲都呆了,迷迷糊糊被季遠征抱着站起身。
季遠征才發現幸言個子真高,比他要高出半頭。季遠征沉默片刻,他覺得自己身為攻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微微使力把幸言推到在沙發上,把他沙發咚了,自上而下看着幸言漂亮的臉蛋,這才覺得舒服些。
“既然你嫁到我這兒,就要聽我的,知道了嗎?”
幸言心如擂鼓,仰頭看着雄主死亡視角依舊帥氣的臉,默默點頭。雌奴當然要聽雄主的話。
季遠征滿意點頭:“乖。接下來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乖?幸言眼神閃躲,這是什麽話?雄主的語氣是不是過于......寵溺了?
“第一,你在我這行使雄主的權利,跟我一樣,懂了?”
季遠征覺得這麽說最通俗易懂,蟲與蟲就該平等相處,而且,他也不介意做個妻管嚴。
幸言震驚之餘就是恍惚,行使雄主的權利?怎麽可能呢?他是雌奴啊,對雄主不敬這是犯法的。
不等幸言震驚完,季遠征繼續道:“第二,我們現在是夫妻關系,我不會有其他的雌蟲,你也不準和別的雄蟲走的太近。”
季遠征覺得這條可能有點□□,補充道:“我不是限制你交朋友,只要不給我戴綠帽子就成。”
幸言:“......”
“啧。”季遠征歪了下頭,“先這樣,第三條想到了再告訴你。”
幸言:“......”
季遠征被幸言空白的表情逗笑了,在他柔軟的黑發上揉了一把:“聽懂沒有?”
幸言弱弱點頭,欲言又止。他想問這是真的嗎?這是不是他的夢,或者是不是雄主突發奇想的新玩法?
季遠征知道不可能這麽快轉變他根深蒂固的想法,反正蟲族生命普遍三四百年往上,他們又剛成年不久,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季遠征伸了個懶腰,才覺得胃裏有點空。看了眼還在糾結的幸言,季遠征可憐巴巴道:“老婆,我餓了。”
幸言耳根發熱,不善言辭的他實在不知道怎麽接,只能匆忙站起身往廚房跑,腦海裏都是季遠征剛剛癟嘴裝可憐的可愛模樣,有點萌。
季遠征看着幸言跑進衛生間,只以為他是想上廁所,結果幸言打開門之後又立刻往別處跑,無頭蒼蠅一樣。
“你找廚房呢?”季遠征覺得有時候家太大,房間太多也是種煩惱,走過去拉住幸言骨節分明的手,季遠征帶着他慢悠悠走到廚房。
季遠征放開他的手後幸言悄悄握住手心,想讓掌心裏的溫度多留一會兒。
一分鐘後,在百萬蟲兵面前都絲毫不怯場的幸言上将手足無措地看向季遠征。
季遠征:“......”
這廚房夠空的。
“走吧,出去吃。”季遠征也正想看看這個未來的星際世界,雖然原主記憶裏有,但總不如他自己看的爽。
幸言覺得自家這位雄主真是每一秒都在刷新他的固有觀念,哪個雄主會對自己的雌奴說“出去吃”這種話呢?
未成婚的雌蟲們才敢聚在一起去雌蟲飯店吃吃飯,而且,嬌貴的雄主們有自己的雄蟲酒店,他們脆弱的胃是不能吃雌蟲們吃的東西的。
幸言有些遲疑,這是不是說明,他和雄主要分開吃飯了?而且他的財産在他成為雌奴的那一刻,就從中央銀行轉到了雄主的賬戶裏。沒有雄主會給雌蟲花錢的,他可能要在雄蟲酒店外等雄主吃完飯了,可這是他和雄主的第一頓飯,他想和他一起吃。
幸言第一次膽大妄為的對雄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雄主,我們可以在家吃飯嗎?”
季遠征挑眉,有進步啊,知道提意見了。
“行啊,你想在家就在家。”季遠征縱容道,“那食材呢?”
幸言一直冷冰冰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有些雀躍:“我去買。”
“我跟你一起去。”季遠征想了下,小情侶一起逛超市也是促進感情的好方法。
幸言雙眼發亮,淡漠的眉眼都生動起來:“現在就走嗎?”
季遠征視線放肆地在他身上掃了一遍:“不換衣服?”
幸言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穿着季遠征的外套!幸言忍着羞恥脫下外套畢恭畢敬交還給季遠征。
季遠征随手拿過來:“這麽快就忘了第一條?”
幸言搖搖頭,小聲道:“那我去穿衣服?”
“去吧。”季遠征看着幸言跑到大廳一角,把之前随意仍在地上的上将軍服穿上,扣子系到最上面,腰帶緊緊勾勒出細腰的弧度。
季遠征滿意的看着幸言意氣風發的樣子,這才像個男人,不對,像個軍雌!
五分鐘後,幸言駕駛着軍艦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頻頻側頭去看季遠征。雄主要跟他一起去買食材?這到底是什麽殊榮!所有雌蟲連夢都不敢這麽做啊!
幸言想起超市裏擠滿雌蟲們的情形,眉頭緊皺。雄主們是嬌弱的,他們的皮膚骨骼都那麽脆弱,超市裏又那麽亂,如果雄主被磕了碰了的怎麽辦?
季遠征驚奇地看着面前巨大的立體顯示屏,和漫威電影中的科幻大屏如出一轍。剛剛看到軍艦外形的時候他差點流口水,男人嘛,喜歡車是正常的,而作為有機甲制造天賦的雄蟲,喜歡軍艦就更正常了。
幸言的軍艦是銀白色的流線型,輕巧速度快,便于隐藏作戰。此刻這個時速以光年記的軍艦卻像蝸牛爬,以便于某位嬌貴的雄主能欣賞夜景的同時還能坐的舒适。
季遠征面上不顯,但看着飛行器有序飄過的航路和地面上科技感十足的城市,季遠征啧啧稱嘆。原來百萬年前人們預想的星際時代是真的存在的,立體的廣告屏,高聳入雲的樓閣,近在咫尺的小行星,一切都如夢似幻。
幸言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反悔了,小心翼翼道:“雄主,咱們還是去酒店吃飯吧,好不好?”
幸言覺得自己肯定要被雄主讨厭了,出爾反爾不說,還有偷懶不想做飯的嫌疑。
季遠征沒忍住笑了,雌蟲這類蟲還是很可愛的,幸言敢說,他就敢寵着。
“行,我老婆說了算。”
季遠征每一聲老婆都能成功把幸言叫的心裏一突,幸言小聲詢問;“雄主,老婆是什麽意思啊?”
季遠征不敢置信,這兒的蟲都不這麽叫?
“老婆就是......”季遠征蹙起眉,不知道怎麽解釋了,“男朋友,媳婦兒,寶貝,這些都一個意思,懂了嗎?”
幸言無辜的眨眨眼,男朋友是什麽?能吃嗎?
季遠征:“反正就是你是我的唯一,這回懂了?”
季遠征看着幸言佯裝鎮定但紅透了的耳根滿意點頭,嗯,看來是懂了。
幸言沉默片刻,試探的叫了聲:“老婆?”
季遠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小雌蟲還想反攻是怎麽的?要趕緊把他這個念頭扼殺在搖籃裏:“這個只能我叫,你要叫就叫我老公。”
“老公?”幸言歪頭不解。
“哎!”季遠征痛快答應,心情特別好。
幸言偷笑了下,就算這是雄主一時興起的玩笑也值了,以後屬于雄主的雌蟲會越來越多,他還有這句“唯一”可以回憶,這可是全星際雌蟲裏的獨一份兒。
到了雄蟲酒店,饒是做好了準備季遠征也忍不住驚嘆。
這可是空中餐廳啊!字面意思,飄在空中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