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渣雄主
季遠征因為先天性心髒病而病恹恹活了二十五年,有二十年時間都在撩漢撩妹中度過,就憑着他長了一張男女通吃的英俊臉蛋。
二十五歲生日當天,季遠征眼睛一閉,在病床上結束了他輝煌的一生,但由于一生都沒嘗試過真正的戀愛,他覺得有些遺憾。
......
此刻的季遠征心情非常複雜,因為他好像沒死透。
他現在所在的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別墅大廳,到處是反射着水晶吊燈的幻彩鏡面,五色的光投在大廳正中央的一處。
那裏有一個人,準确的說是一個倒吊着的男人。
而正對面的鏡子裏,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一身黑西服,慘白的臉詭異的扭曲着,嘴角還挂着陰冷病态的假笑,漆黑的瞳仁裏射出危險而餍足的光。
季遠征打了個寒顫,才發現鏡子裏就是他自己。
這大廳只有他和那個生死不明的倒吊人,還有他正坐着的這張單人沙發。
這太像某棠文裏的強制橋段了,季遠征喉結滾了滾,輕手輕腳走向倒吊人,離得近了才發現那人臉色漲紅發紫胸口起伏微弱,這是要出人命了!
季遠征迅速把他的上半身擡起扛在肩上,從兜裏摸出一個紅色遙控器,上面有兩個按鈕,一個紅色一個綠色。季遠征下意識按下綠鍵,吊着人的鎖鏈嘩啦一聲收緊,那個男人也被迫再次吊高。
“卧槽!”季遠征一懵,緊忙按下紅鍵。
鎖鏈松開的瞬間,被吊着的人就從兩米高的地方頭朝下砸來,季遠征伸手把人抱住,腿一軟倒在地上。
身上壓着的人已經沒了意識,憋紅的臉就貼在季遠征脖頸處,溫熱的呼吸輕輕噴在耳後。
季遠征抱着男人坐起身,溫熱的皮膚直接貼在他手心。
“還挺沉。”季遠征使了大勁才把人抱起來,兩步走到沙發前把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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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征退後兩步,這才分出心來好好觀察這人。
男人一頭濃密的黑發,細碎的劉海打在眉眼,無瑕的皮膚因為長時間的倒吊充血發紅,但掩不住深邃又漂亮的五官。
還有那肌肉勻稱的胸膛手臂和誘_人的馬甲線,陷在酒紅色絨質沙發裏整個人白到透明。季遠征喉結不自覺滾了滾,還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就是他閱人無數也沒見過這麽對胃口的。
不過......他是誰?還有,這是哪兒?
季遠征眼前一黑,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之後面色複雜的盯着面前這個人,不對,是這只蟲,雌蟲。
沒錯,他穿越了,穿進了他之前撩漢時候陪着人一起看過的一本蟲族文,還穿成了裏面的無良渣攻,全星際最殘暴的雄蟲。
在這個星際時代,人類進化成了蟲族,蟲族中只有兩種性別,一類是雌蟲,一類是雄蟲。
雄蟲數量稀少萬裏挑一,且各個聰慧異常,掌握着星際發展命脈。他們身嬌體弱卻統治并奴役着雌蟲們。
而雌蟲數量衆多且身體素質強橫,髒活累活都是雌蟲的責任,保護雄蟲生蟲蛋是他們的義務。
雄蟲們多三妻四妾且各個冷漠暴戾,從不把雌蟲當蟲看,極盡可能的欺辱。
季遠征穿成的這個和他同名同姓的雄蟲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未來在他手下吃過虧的雌蟲将數不勝數。
但偏偏原主身份高貴,歸屬于雄蟲四大貴族世家之一的季家,還是小輩中的唯一雄蟲。他自身又是機甲制造天才,為帝國制造出遠超科技水平的機甲後揚名立萬,而當雄皇詢問他想要什麽獎勵時,他指名只要帝國最年輕漂亮的軍雌幸言上将。
雄主放着大把的獎勵不要,只要一個雌蟲,這對所有雌蟲來說都是無比尊貴的殊榮,即便這雄主性情陰晴不定也不算事。
誰成想,這上将并沒有按着大家的期望變成雌君,反而成了地位最低下的雌奴。這下,幸言上将成了全星際的笑話,之前有多驕傲,此刻就有多可悲。
季遠征看着幸言褪去紫紅變得白皙的臉,嘆了口氣。
這幸言确實命苦,本來是當雌君享福的命,卻被原主那個變态搶了回來,極盡刻薄的虐待以至于這個驕傲的雌蟲竟然反手殺了自己的雄主,還帶着雌蟲們颠覆雄蟲帝國,最後因為難以繁衍而走向滅亡。
想起原主最後的死法,季遠征有些頭疼,他可不想被千刀萬剮。
季遠征脫下西服外套小心翼翼穿到幸言身上,還好今天是原主第一天接回幸言,還沒開始虐待,他的名聲還僅限于陰晴不定,說明他還能挽救一下劇情。
好不容易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可要好好活着。
弄清楚了情況,季遠征既來之則安之,準備對這個可憐的小雌蟲好一些,畢竟幸言現在的一切都屬于他,命也是。
伸手摸了摸幸言微微發熱的臉蛋,季遠征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他被吊了多久,不過能把體質強健的雌蟲吊暈過去,想必是吊了不短時間了。
季遠征照着記憶走到廚房,接了一杯水。
暈着的蟲怎麽喝水?季遠征舔了下嘴角,當然是嘴對嘴喂了。
季遠征嘴裏含着一口水,慢慢湊近幸言光看着就覺得柔嫩的唇瓣。心跳不規則的律_動起來,季遠征有些緊張,撩漢無數也架不住他實戰上的一無所知。
柔軟的唇瓣剛剛碰到一起,大廳的門就砰的一聲被人推開。
“咳!”季遠征被嗆了一下,側過頭把水吐了,有些不爽地轉過頭。
門口站着兩個人。
其中一個身形削瘦眉眼陰沉,另一個身形高挑低眉順眼。這是原主的雄父和雌父,原著裏原主和他們并不親近,但性情殘暴這點是完全随了他的雄父。
“季遠征,你知道你帶回來的是誰嗎?”身形削瘦的那人嗓音低啞。
這是季家掌舵人季利安。
季遠征蹙眉,不就是你老相好的兒子嗎?原著裏只提過一次,季利安和幸言的雄父曾經是一對戀人,但奈何二人性別相同,又有政府必須成婚的規定無奈分手。
幸言的雄父幸格斯只是個平民雄蟲,他早早娶了雌君,又帶了一堆雌侍雌奴回家,每日花天酒地早把季利安忘了。
季利安心中不平,把所有的不滿都轉嫁到自家雌蟲身上,也直接導致了原主耳濡目染下形成了暴虐的性格。
季利安看自己唯一的雄子半晌不接話,軟了口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當他是雌奴可以,希望你不要給他太多權利。”
幸格斯家沒有雄子,這也是季利安唯一覺得平衡的地方,所以他對季遠征一直都是寵愛和放養多餘管教,要不是這次關系到和幸格斯的勝負,他也不願意管。
季遠征算是明白季利安心裏那點小九九,聞言也不和他多廢話,反正成年雄子早就脫離了家庭,有極大的自主權,這以後他怎麽對幸言是他的事,和他們關系不大。
“還有事嗎?”季遠征沒答應也沒反駁,但對方卻自動認為他是答應了。
“你的雌君也該定下來,畢竟很多雜事你不好交給雌奴做。”季利安頓了下,“你在帝國任職,應該明白選擇誰做你的雌君。哈頓少校是哈氏貴族家最優秀的軍雌,他也一直想做你的雌君,想必明天你去軍部的時候會碰上他。”
季遠征挑眉:“知道了。”這是要貴族聯姻?
他的雌父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連眼睛都沒擡起來過,就像是季利安的一個随飾品,悄無聲息的來又默不作聲地跟着季利安離開。
季遠征知道這個世界的習俗是一回事,但親眼看着還是感覺不可思議。也難怪雌蟲們明明數量多又強還不知道反抗,這是從小養成的意識,就像古地球的皇權,□□統治是刻在心裏的。
季遠征低頭去看幸言,對方還是那副沉睡的樣子。
季遠征一怔,幸言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盡管動作很小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裝睡啊?
季遠征惡劣的磨了磨牙,都這幅模樣了,不占便宜那不成柳下惠了?
“唉......”季遠征看了眼手裏的水杯,幽幽嘆了口氣,“看來只能這麽喂你了。”
幸言剛剛被那聲踹門的巨響吵醒了,長時間血液倒流讓他腦子到現在都有些暈。從他被收做雌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完了,他這輩子逃不開被欺辱虐待的命運。
他是軍雌,身體強健,是像季遠征那樣的殘暴雄主最喜歡的玩具。
他前二十年活的風光,年紀輕輕身家無數軍銜上将,本以為能嫁得一個可愛的小雄主,生一枚蟲蛋安詳的過一輩子,沒想到這麽快他的蟲生就到了盡頭。
第一天就是這種難捱的倒吊刑,吊了整整一個白天,就是他這樣強悍的軍雌也受不住了。
剛剛清醒就聽見雄主要納雌君,以後更沒好日子過了。幸言沒懂季遠征要喂他什麽,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倒不如裝作昏迷,能躲一時是一時。
季遠征猜到這只驕傲的小雌蟲心裏肯定是恐懼又不甘,忍不住想逗逗他。
含了一口清水,季遠征雙手撐到沙發扶手上,身子慢慢低下,重新靠近幸言紅潤的唇瓣,剛剛稍縱即逝的觸感弄得他心癢癢。
距離幸言的唇還有一寸的時候,季遠征停下了。幸言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雄主,雄主點墨般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看過來,溫熱的鼻息與他的暧昧交纏。
雄主這是,要親他嗎?
轟的一下,一股紅暈從幸言的脖頸處直接漫上耳根臉頰。從來沒有一個雄主會親吻自己的雌奴,就連雌君都很少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季遠征有些尴尬,先前他占便宜沒有心理障礙,畢竟幸言是昏迷着的,沒有意識。
現在幸言琥珀色的雙眼覆着水光明亮又迷茫,他就怎麽都下不去口,把自己嘴裏的水喂給別的蟲,趁蟲之危中怎麽還感覺略有些不禮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