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焦慮型人格障礙以經常感到緊張,提心吊膽,不安全及自卑為特征,總是需要被人喜歡和接納,對拒絕和批評過分敏感,因習慣地誇大日常處境中的潛在危險而有回避某些活動的傾向。
岳容看着書上對焦慮型人格障礙的介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對雙胞胎的場景,他們的臉色很差,精神狀态也不好,他們甚至拒絕與任何人交流,岳容也是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和他們建立關系的。
“那對變态夫婦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麽?”
岳容覺得有這麽變态的父母,想正常都難。岳容越想心越煩,于是他決定出去走走。
晚上醫院走廊是不關燈的,但依舊顯得有些陰冷,岳容來到一樓發現保安室沒人,而且大門還開着。
“王師傅呢?”
岳容掏出手機撥打了王師傅的電話,響了兩聲就接了。
“喂!”
“喂,王師傅你沒在醫院嗎?為什麽大門還開着?”
“哦,岳醫生啊,是這樣的,剛才有倆男的敲我窗戶說他們想借一下廁所,然後他們的東西都在車裏,讓我幫忙看一下東西,我就在外面左拐的胡同這呢,你放心吧,我在這也能看到大門口,一會兒他們出來我就回去了。”
“倆男的?”岳容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兩個人是有多講究,竟然大半夜跟已經關門的醫院借廁所,直接在路邊解決不就行了,“王師傅你也真是的,怎麽能随便讓陌生人進來呢?”
“不是陌生人,我看其中一個還挺面熟的,才讓他們進來的。”
“你是說他們來過?”
“對呀。”
岳容尋思來醫院的不是病人就是醫生,再來就是病人家屬,哪個家屬大半夜來……
岳容忽然想到了兩個人,他們曾經就幹過這種事,岳容突然心跳加速,他寧可希望是陌生人來借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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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你說眼熟的人是不是307的家屬。”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的家屬,但我肯定他們來過。”
“該死!王師傅別管他們的車了,快回來!”
“怎麽了岳醫生,我都答應人家了,萬一丢點什麽東西……”
“別管了!快回來!順便報警!”
“什麽!報什麽警啊,我……”
岳容不待他說完就挂了電話,他打開307的監控,當他看到屋內的情況時,忽然身體變得異常冰冷,冷的他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屋內除了兩張床什麽都沒有,大事小事竟然不在,“人呢?人去哪了?”
岳容又仔細看了一下床,被子掉在了地上,床單非常淩亂。
岳容立刻放回手機往樓上跑,“不對,他們出事了,他們出事了!”
岳容跑到二樓就停了下來,萬一他們坐電梯怎麽辦,自己不就跟他們錯開了嗎?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三樓有人下來了,岳容迎面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後面背着的是昏迷的小事。
“你是誰!你要帶我的病人去哪?”
男人沒有說話,他放下身後的小事,直接沖向了岳容,岳容沒想到男人會突然沖向自己,以兩人的體型來看,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于是迅速轉身往樓下跑,可他剛跑出去兩步後腦就受到了強烈撞擊,強烈的痛感瞬間讓岳容失去了行動能力,眼前一陣眩暈,身體失去了平衡,岳容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黑暗席卷他的雙眼,眼前最後的景象是那男人的鞋。
龔景雲一直在和陳輝通電話,等挂了電話他看了看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他出來抽了根煙,心情稍微平靜後決定給岳容打個騷擾電話,可是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龔景雲挂了電話來到值班室,沒人,他又來到一樓看到門口的保安躺在那裏,他走過來發現保安的後腦在流血。
龔景雲立刻掏出手機報警,另一邊很快就接通了,他将這邊的情況說明後又撥通了陳輝的電話。
龔景雲挂了電話望着敞開的大門,眼神變得陰狠,
“不知死活的東西。”
岳容覺得頭很疼,耳邊隐隐能聽到哭聲和叫罵聲。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除了哭就不會做點別的表情嗎!笑!給我笑!我他媽叫你笑!!!”
哭聲不僅沒有小,反而哭的更大聲,更凄慘。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煩死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聽不懂話是不是!聽不懂話是不是!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我聽話我聽話!媽媽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打你怎麽了!你是我生的我為什麽不能打!我他媽打死你個小畜生,你們以為進了醫院我們就抓不到你們是不是!做夢!呵呵呵呵呵呵,你們這輩子都逃不掉!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岳容的頭越來越疼,最後他終于被疼醒了,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昏暗,頭頂有一盞小黃燈,岳容不太喜歡這種小燈,光線不是很亮,但是也基本能将屋裏着亮,然而屋裏的東西就像蒙了一層陰影,看起來就不舒服,岳容發現這裏放了很多雜物,有點像倉庫。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再次傳了過來,岳容随着聲音看過去,倉庫還有個裏屋,聲音是從裏面傳過來的,岳容忽然心髒一緊,那聲音和小事的很像。
岳容掙紮着想站起來,但是他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同時後腦的疼痛猶如電鑽鑽木一樣鑽進他的後腦,岳容搖了搖頭,不僅疼痛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眩暈。
“你醒了,岳醫生。”
岳容擡起頭,不知什麽時候兄弟倆的禽獸父親站在了他面前。
“你……你都做了什麽?”
他突然笑了,笑的很誇張,很變态,“我們做了什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岳容第一次看他這麽笑,以前每次見他他都是非常冷靜,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現在看來是露出本性了,果然符合衣冠禽獸的本性。
“他們是你們的孩子。”
禽獸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他們是我們的孩子……”禽獸摸了摸下巴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可沒多久又露出了變态的笑臉,“所以我們才可以對他們做任何事,你說是不是?”
“變态。”
“你說我變态?不不不,岳醫生你錯了,這只不過是教育方式的一種。”
“教育?你說這是教育?你們的行為根本就是在滿足自己變态的心理需求。”
“如果你這麽想我也不反對。”
“你……”
“岳醫生,我勸你最好老實點,我和我老婆呢非常尊敬你,所以,今晚我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場表演。”禽獸拍了拍岳容的臉,岳容聞到了他手上有一股難聞的鐵鏽味。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別急嘛呵呵,很快,會很快的。”禽獸笑的非常開心,他轉身一步一踮的往裏屋走。
岳容難以想象那對兄弟将要面對的事,他突然喊了出來,“你們這麽做是犯法的,你們不怕法律的制裁嗎!”
禽獸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頭依舊是變态的笑臉,同時對着岳容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不要吵,你聽,這慘叫聲多好聽,多悅耳,我好久沒聽到了。”
“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嗯不……不……嗯唔唔唔唔嗯……”
這時裏屋又傳來了慘叫,但這聲音不大而且夾雜着□□,好像發聲者一直在隐忍,岳容聽到聲音頓時渾身的骨頭開始發麻。
“住手!你們這兩個畜生!住手!住手!住手!停下!停下!不要!”
岳容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直到他看到大事小事才停下來,兩兄弟被那對禽獸父母扔了出來,他們身上布滿了鞭痕,大事的左眼被打的封了喉,小事雖然再沒有明顯的傷,但他的精神狀态很不好,一直低着頭發抖。
岳容正要回頭罵那對禽獸,他發現那對夫妻正坐在地上望着天棚發呆,他們的眼神空洞,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開心,很興奮,就像在享受着什麽,岳容覺得他們此時的狀态有點像剛吸完粉。
岳容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對夫妻難道是正在享受虐待兒子的快感嗎?
“變态!你們變态的!他們是孩子啊!你們的親生兒子啊!你們怎麽下得去手!怎麽可以這麽做!你們不是人!畜生!畜生!”
岳容罵了一會兒,那個女人最先有了反應,她呆呆的看着岳容,歪着頭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出來,她慢慢爬到岳容面前。
“你剛才說什麽?”
“你們兩個畜生。”岳容瞪着她狠狠地說。
女人聽了岳容的話反而笑的更開心,“呵呵呵呵呵呵,我們是畜生?我們是畜生……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就是畜生。”
“你……你還覺得挺自豪?”
女人舔了舔手心的細汗,她很喜歡這鹹鹹的味道,“比起自豪,我更加感到榮幸呵呵呵呵呵呵,岳醫生,你也別這麽激動嘛,我們畜生怎麽教育我們的孩子好像跟你沒關系吧。”
“你去跟警察說這件事看他們管不管。”
“呵呵,我們說過了呀!他們不管呀!”
“你說什麽?”
“哦,不對,不是不管,他們是當沒看見,他們裝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她的笑聲非常刺耳,岳容聽的更加頭疼,“不要笑了!閉嘴!”
女人真的停止了大笑,但臉上依舊保持着興奮,“我就跟你明說了吧,我和我老公喜歡小孩子,但比起他們笑,我們更加喜歡他們哭,他們一哭我們就興奮,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女人又笑了,不過這次她沒笑多久,突然變得憤怒起來,“小孩子,你以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你以為他們個個都是純真的天使?他們不是!他們是惡魔!他們什麽都知道!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折磨父母的!他們會吸我們的血,直到把我們榨幹,所以我們要折磨他們,讓他們聽話,這樣他們就不能反抗了,呵呵呵呵呵呵……”
“既然你們這麽恨小孩那為什麽還要生他們!”
女人變得困惑起來,她咬着手指看向大事小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呵呵呵呵呵呵……為什麽呢?為什麽呢?可能是因為好玩吧哈哈哈哈……”
岳容偏頭看向雙胞胎,看來他根本就不應該跟這神經病理論,此時雙胞胎靠在一起,他們緊閉着雙眼,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岳容差點以為他們死了。
女人慢慢站起來,“對啊,為什麽呢?當初為什麽要生他們呢?為什麽……嗯?我想起來了!”女人突然回到岳容面前,岳容被她那張讨厭的嘴臉惡心到了。
“那天我和老公把一只狗肢解了,我們都很興奮,然後急着做/愛,一個月以後我就發現我懷孕了,我是不想要他們的,但是聽說堕胎很痛,所以我們才沒有打掉他們……”女人說到這裏開始變得委屈,“可是誰知道,生他們竟然更痛,你知道那種整個人被撕開的感覺嗎?當我聽到他們的哭聲時,你知道我多想殺了他們嗎?我……我為什麽要承受這種痛苦……為什麽?”
岳容将身體向後靠了靠,他覺得這女人的精神狀态非常不好,她完全不亞于那個男人,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女人突然抓住岳容的肩膀喊道:“你說啊你說啊!為什麽!為什麽我要承受這種痛苦!為什麽!”
岳容認為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應付這兩個神經病,所以他現在只能盡量不去惹怒他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沒有人知道對麽?”女人放開岳容慢慢走向雙胞胎。
“你又要幹什麽?!”岳容差點驚叫出聲。
女人盯着雙胞胎搓了搓手說:“你不知道,也許他們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