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開完早會岳容來到309，屋裏沒人，于是他又走到307，果然梁小霞在裏面，此時她正在和大事小事聊天，兩個孩子不知聽到了什麽突然吓得抱在一起，而成功吓到他們的梁小霞則舉着自己的手臂大笑，她笑了一會兒突然放下手臂五官皺在了一起，岳容知道她的傷口應該是受牽連了，只要不提那個男人，梁小霞除了強迫症，其它都和正常人沒什麽分別。
“多好的女孩……”
“岳醫生。”岳容回頭原來是瑪麗，“怎麽了？”
“有人找你，他在你辦公室等你。”
“知道了，謝謝。”
瑪麗說完不再看岳容，轉身離開，岳容發現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他和瑪麗之間好像突然出現了一層屏障。
岳容回到辦公室驚訝的發現原來找自己的是那個渣男。
“李先生，你怎麽來了？”岳容坐下來審視男人，還是油光水滑的，吃的應該不錯，就是看起來有點萎靡不振，一看就是沒睡好。
“岳醫生，上次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李先生，不必自責，知錯，下次改就行了。”
男人被岳容指責後，表情有些僵硬，“小霞她……她怎麽樣了？”
“身體的傷已經處理了，但是心裏的傷更重了。”
“…………我……我這次來想看看我能為她再做些什麽。”
“那太好了，李先生，當初梁小姐被送來的時候比較匆忙，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我試着問梁小姐，她的防備心很重，也不肯說，我想問問你，她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
男人低下頭拿出手絹不停地給自己擦汗，等稍稍平靜下來才說:“都怪我，她變成這樣都怪我……我和她的事被我老婆發現了，我老婆就派人把她抓走了，那段時間我很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我老婆跟我說她找了很多男人把小霞……把她□□……将近一個月……每天都……”
男人說到這裏，突然哽咽的說不出話，而岳容也聽不下去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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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擦了擦臉接着說:“我把她救出來後，她總是說自己髒，說自己不完美配不上我，而我老婆又四處在找她，我怕她發現是我救了小霞，所以我把她送到你這了，後來我老婆一直在派人監視我，這也是我不能總過來陪她的原因。”
“李先生。”岳容盯着男人，他忽然覺得這個人真可笑。
“…………”男人擡起頭。
“是你，是你毀了她們。”
“我……對不起……”
“既然有了老婆為什麽要招惹別的女人？”
“我……我愛她，我愛小霞，我……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男人激動的站起來，他的臉因為激動又出了一層汗。
岳容冷笑，“讓我猜猜，你出軌的原因吧，你根本就不愛你的原配，可能她對你的事業有幫助，又或者你和你的原配白手起家，人家一直在跟你吃苦，等有錢了你身邊的誘惑就多了，于是你就開始了夜不歸宿，你在外面找到了今生摯愛，可是原配又是跟你吃苦吃過來的，所以無法離婚，我猜的對麽？”
“你……岳醫生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的。”
“你不想，可你卻做了。”
“…………”男人終于不再那麽激動了，但臉上依舊留有激動後的紅暈，岳容卻認為他臉紅純屬是因為羞愧。
“李先生，我剛剛說的話也只是猜測，你何必這麽激動呢？如果我的話有冒犯之處，也請你見諒，我也是關心我的病人。”
男人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汗水，他慢慢坐下來，岳容看得出他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你說的對。”
岳容之所以敢這麽激怒男人，一方面是因為他看不過這男人那樣對待兩個女人，另一方面他也完全肯定一個可以對老婆言聽計從的男人怎麽可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發火呢？看來上次他沒有挽留男人是正确的選擇。
“李先生，我建議你盡量不要來醫院，如果你想要了解病人的情況可以給我打電話，否則讓你老婆知道梁小姐在這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岳醫生。”
送走了渣男岳容打算去食堂簡單吃點，後來想想食堂太熱，于是他決定打包。
等岳容來到410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給龔景雲打包了一份午餐。
“你在幹什麽？”岳容一進屋發現龔景雲躺在床上，腹部的紗布竟然拆開了，那條猙獰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癢。”龔景雲點燃一根煙準備抽，卻突然被沖過來的岳容搶走了煙。
“不許抽煙！前兩次我沒阻止你，并不代表這次不會！”
“…………”
岳容放下午餐坐下來重新給龔景雲包紮傷口，“癢，證明你的傷口在愈合，你的傷口才剛結痂沒多久，不能……”
“岳醫生是在關心我麽？”
岳容擡起頭正好看到龔景雲看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神很溫柔。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關心我的病人。”
“呵呵呵呵呵。”龔景雲轉頭看到桌上的午餐笑了。
“笑什麽笑？”岳容跟着他的眼神看去，他立刻慌了，“這……這是我的……你可別誤會！”
龔景雲握住他正在給自己包紮的手，“誤會什麽？誤會這飯是給我的？”
“我吃兩份不行啊！”
“岳醫生的飯量好像不應該這麽大吧？”
“我增肥……我……”岳容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因為他覺得他這話連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我……我今天腦袋……有點不太清醒……”
龔景雲不再逗他，他擡手摸了摸岳容的頭，“你是為了你的病人吧。”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是你昨天說的那個病人？”
“嗯。”
“岳容，你只是他們的醫生，你沒有必要也不能再為他們做更多了。”
“你這話聽起來好無情。”
“無情是無情了點，但你必須承認我說的是事實。”
岳容看着龔景雲英俊的臉有些愣神，這次他竟然有點享受龔景雲的撫摸，這種安慰方式他還是挺享受的。
下午龔景雲來到309，梁小霞的狀态已經穩定下來，岳容開始和她閑聊，聊着聊着他便将話題轉移。
“事媽，上次我問你，你右肩上的文身是什麽，怎麽來的你還沒回答我。”
梁小霞擡起胳膊，看了看文身，起初她開心的笑了，但是又忽然心事重重。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也是好奇，以你的審美标準這文身……”
“我可以告訴你。”梁小霞放下手臂，她的眼神很冷靜，“你先猜猜這圖案是什麽？”
“我……”這下可難着岳容了，他覺得不能說文身難看，可确實很難看，“我……我是這樣看的，分兩個角度，離遠看有點像一張臉，離近看就看不出什麽了，不過這種雜亂的線條……我看着有點像鐵鏈。”
“嗯，和你說的差不多。”
“嗯？什麽意思？”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紋上的，這是他的臉。”
“哦……”岳容無法理解她的這種癡情。
“後來……後來他……他老婆抓到我……把文身改了……她把他的臉弄花了，上面是鐵鏈的圖案。”
“你應該不喜歡這個圖案吧，為什麽不洗掉呢？”
“我是不喜歡，可……我也很愛他，我一直都在糾結要不要洗掉，他的臉雖然被毀了，但他還是他啊，我不能因為他變醜了就不要他了。”
““…………””
“可……有的時候我也很讨厭這個文身，它好醜，而且還是那個女人弄的，因為我的猶豫，所以這個文身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你啊……”岳容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如果他是梁小霞的父母可能會被這個傻女兒給氣死吧。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是想說我傻對麽？”
“反正不聰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他是我的初戀吧。”
“他對你就真的那麽重要？”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麽？可能是因為他還要我吧，我……我被……我失去了很多東西，我早就已經不完美了，可他還是肯要我，這讓我很感動。”
岳容搖了搖頭苦笑，那男人還要你完全是因為他愧疚，他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而已。
“你為什麽搖頭？”
“脖子疼……但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就這麽……到底是什麽讓你一直堅持到現在？”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這麽做……我……可能已經習慣了吧，已經養成的習慣讓我突然改掉……太難了。”
“能有多難？”
“很難……岳醫生。”
“嗯？”
“你以後千萬不要養成我這樣的壞習慣。”
岳容差點冷笑出聲，“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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