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和大老板去約會
車停到超市停車場,杜爅下車後又趴在車窗上說:“走吧,不然我回去還得打車,怪浪費錢的。”
“我報銷。”說罷,葉嚴之啓動了車,杜爅退到了一邊擺手,“慢點開。”
葉嚴之從後視鏡看某人,那寬大的衣服把他襯的可憐兮兮的,他輕笑,加大了油門。
等紅綠燈期間,白潔來了電話,葉嚴之一看,立刻按下接聽,“喂,潔兒。”
“嚴之,”那邊停頓了一下,“我回國的事可能又要推遲了,原本兩個月後我就可以回去,可是公司給了我一個大工程,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了,也許半年,也許一年。”
葉嚴之猛地踩下剎車,原本輕松的心情又陰沉起來,“潔兒,你知道我在等你的一個答案嗎?工作有那麽重要嗎?”
“嚴之,能理解下我嗎?”白潔冷靜地道。
“理解?那我呢?你考慮過我嗎?潔兒,二千三百七十三天,你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
“嚴之,我真想給你個準确答案,可是我現在回答不了,我放不下你,卻又接受不了男人。我想适應接受男的,接受你,可是我總又想逃避,我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态去接受男人,我怕我們在一起了又不能到最後,畢竟我是直的。半年,再給我半年時間好嗎?嚴之。”
葉嚴之抿緊唇,“你知道你的要求我從來沒拒絕過,半年,別再讓我等更久了。”
“嗯。”
“好好照顧自己,別忘記吃飯。”
“你也是。”
挂掉電話,葉嚴之猛敲方向盤,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他翻過手機看是杜爅,按下接聽,杜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葉總,我聽別人說外面下雨了,而且天陰沉的厲害,你開車注意點安全,千萬別快開。”
葉嚴之這才注意窗外拍打的雨滴,看趨勢是越來越大,“知道了。”
撂了電話。
如果白潔有杜爅的一半心就好了,白潔對他的好是有限度的,而杜爅卻是全部付出。一個朋友居然都比他愛的人更關心他,是不是他愛的很可悲。
雨越下越大,空中也轟隆起雷聲,車繼續朝葉家駛去,遽然一個急轉彎,車又往超市回返。
葉嚴之停到超市的路邊,杜爅剛好出來,兩手提着大袋子,正躲在雨沿下四處張望。
“嘀——嘀——”葉嚴之按了兩下喇叭,杜爅看過去瞬間扯起笑臉,頂雨跑了過去。葉嚴之打開副座位車門,杜爅緊忙鑽了進去。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下雨了?”杜爅揉揉被澆濕的頭發,“謝葉總來接我,我還愁怎麽打車呢?“
葉嚴之沒搭話,開車走了。杜爅扯過兩個大袋子,“我買了你愛吃的西蘭花和大蝦,回去給你做油焖大蝦。看,我還買了這麽大的螃蟹,等明天我給你清蒸。”
“嗯。”葉嚴之吭了一聲,沒有不耐煩,而是淡然平靜的。他發現每次心情不好,杜爅這個愛說的人就會讓他暫時忘記愁,也蠻好的。
“對了,你看,”杜爅打個響指,把兩張票移到葉嚴之眼前,“着名鋼琴家什麽斯什麽帝的音樂會門票,你不是喜歡鋼琴曲嗎?我見超市有設售票口就買了兩張。”
那個什麽斯什麽帝讓葉嚴之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不是着名鋼琴家嗎?那你怎麽還讀不出他的名字。”
“這麽優雅的樂器不是我這種人所接觸的,音樂家更是什麽都不知道。”杜爅擺弄着票,“你去吧,和別人去,反正別自己就行,那樣太孤獨了。”
“我以為你買兩張票是要你自己去。”葉嚴之說。
杜爅笑笑,“我去只會浪費這票,我聽那東西實在聽不明白。”
“杜爅,我沒說過我喜歡鋼琴曲,車裏這些是白潔愛聽的。”葉嚴之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不喜歡?那我不白買了。”杜爅肉疼啊。這兩張票可是花了他一個半月的工資啊,九千多塊錢啊。
葉嚴之看他滿臉寫着心疼錢,笑了笑,“要不咱倆去吧?”
沒有人會因為他的一個小細節去想他喜歡什麽,連他媽媽都沒有過。
“真的?”杜爅不确定的問。
“嗯。”
杜爅呲牙笑,“那好,說定了。”他就不心疼錢了。
回到家,陳姨忙的迎接兩人,“你倆可回來了,我真怕大雨把你們隔在山上。”
“挺幸運的,我們下山後才下的雨。陳姨,我爸呢?”杜爅四周沒發現杜華的影子。
“老杜在房間。”陳姨朝換鞋的葉嚴之看去,“嚴之,出去一趟怎麽樣?”
葉嚴之淡淡地說:“挺好,我先上去了。”
“看葉先生心情挺好的,小杜,厲害啊。”陳姨笑說。
“那就麻煩陳姨把菜送到廚房,我去看看我爸。”杜爅笑的把菜遞給陳姨,朝一樓的房間潇灑走去。
他看卧室沒關門,趴那看杜華不知道在那認真算什麽呢?他悄悄地走過去,看着白紙上列出一串數字。
“爸,你在算什麽?”
耳邊突然的聲音吓了杜華一跳,忙着把筆記本收起來,“你這孩子進來不吱聲。”
“你寫什麽呢?還藏起來了。”杜爅坐在床邊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看杜華,“是不是爸做什麽虧心的事了?”
“那才沒有。”杜華反駁,翻開筆記本,“告訴你也無妨,這個是我們所有的積蓄,我幹了十幾年,剛才算了一下,小有六十多萬那。我打算貸款給你買個樓,以後你結婚也有地方住。”
杜爅酸楚的扯嘴角,“謝謝爸。”這種被關心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二十多年沒感受到的親情在這算是得到了滿足。
“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爸,我們之間不用謝。”杜華把筆記本塞到抽屜裏,“等你結婚了,一定要好好對待你的老婆,對呀,要是男的,那你可不許吃虧啊,要占上方,不然多疼,想想都疼。”
“爸,你真是太逗了。”杜爅抱上杜華,“老杜,你真好。”
杜華拍拍他的背,“以前總擔心你的性子吃虧,現在看你越來越開朗,爸也就放心了。”
距離音樂會還有幾天,每天杜爅都會在葉嚴之上班前自己嘀咕一遍,實際他是在提醒葉嚴之,卻沒不敢直接說。
今天是音樂會的前一天,杜爅把早飯端上,嘴裏喃喃,“還有一天了,總算到音樂會了。”
葉嚴之夾起一塊千層餅放進嘴裏,當做沒聽見。杜爅為他盛碗米粥,提高聲音,“還有一天。”
葉大少默不作聲。杜爅看他無表情的臉,心想不會是忘了吧?
他朝小屋走去吃飯,沒走幾步實在忍不住回頭說:“葉總,你不會忘了吧?”
“什麽?”葉嚴之擡眸看他。
杜爅一個健步蹿到飯桌前,“你真忘了?音樂會,你說要一起去的。”
“耳邊天天有個念經的,我是多麽忘性才能忘了?”葉嚴之喝口粥,冷聲說:“今天的粥沒熬好。”
以前他才不會挑,現在吃東西他感覺是在享受,自然要挑。
“我擔心才沒熬好的,我怕葉總反悔不去。我再給你熬一下。”杜爅去端粥,被葉嚴之攔下了,“不用了,我吃完還要去公司。”
“那明晚七點葉總不許爽約。”不給葉大少反悔的機會,杜爅連忙走了。
葉嚴之看他逃走,哼笑一聲。
第二天的傍晚,葉嚴之穿上了一身黑色西裝,筆直的背脊,修長的腿,紳士的無一處不充滿男性的氣魄。
他從樓上下來,杜爅也恰好從房間出來,看葉大少西裝革履,特想把這個紳士優雅的男人變成斯文的禽獸。
“你穿這個去?”葉嚴之看杜爅一身休閑裝,淡淡地問。
杜爅收起花癡的眼睛,“是不是不好啊?”
“斯瓦辛帝是位着名的鋼琴家,所以一般音樂會都比較莊重,雖然我不在乎你穿什麽,但我想去現場的人估計會用異樣眼光看你。”葉嚴之扣上腕上的紐扣,動作極其優雅。
“可我沒有西裝。”杜爅有些沮喪,“要不我還是別去了,那種高雅的地方本來就不适合我。”
“跟我走吧。”葉嚴之邁着他的大長腿朝門外走,杜爅跟了上去,直到坐上轎車,他才問:“我們要去嗎?”
“嗯,先帶你去換身衣服。”
車抵達到市區的一家高檔禮服店,杜爅随葉大少進了店內,導購員連忙跑過來,“葉總。”
“給他找身西裝。”葉嚴之走到一邊,坐在了沙發上等,杜爅便随着導購員走了。
杜爅不喜歡太豔麗的顏色,也選了一身黑色西裝,尺寸剛好的西裝把他一下襯起了尊貴的氣質。
他看鏡子中的自己,利落俊逸,矜貴潇灑。原來穿西裝可以這麽襯人的氣質,還是高檔的西裝好,做工精細連一點褶皺,線頭都沒有。
“葉總,行嗎?”
葉嚴之放下雜志去看杜爅,有那麽一瞬間他是贊美杜爅的,沒想到這人穿西裝會如此氣質高貴,尤其那雙腿,沒他長卻有着适合杜爅的身材比例。
“挺好的。”
“我也覺得。”杜爅轉頭對導購員說,“這套衣服多少錢?”
“我們店內沒有任何折扣,這是我們店一貫的要求,因為我們有質量,敢保證每位顧客絕對不會回頭來退換。這套西裝的價格是一萬八千五百元,我可以幫顧客包起來。”
杜爅是強忍淡定,可昂貴的價格還是讓他有點底氣不足,“我們這可以租用嗎?”
導購員去看葉大少,葉嚴之看了眼手表,站起身,“租用什麽,這是葉家的店,不用你操心。時間來不及了,趕緊走吧。”
“我那身衣服?”杜爅指向換衣間。原來是葉家的。
“給他包起來,讓人送到葉家。”葉嚴之吩咐完就走出了店門,杜爅對導購員道了謝便跟了上去。
他鑽進車後說:“葉總,謝謝你啊,回去我會把衣服洗幹淨還回來。”
“穿過的衣服你還想賣誰?葉氏集團從來不賣二手貨。”葉嚴之從車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塊手表,撇給了杜爅,“這塊表你先帶着。”
杜爅扣在腕上,果然貴的手表看起來就是有檔次,“那衣服怎麽辦?我穿不起這麽貴的衣服。”
“你穿這身還不錯,留着吧,西裝可以經常穿。”葉嚴之冷說。
“這算是你送我的禮物嗎?”杜爅心裏那叫美,不是因為白白得到這麽貴的衣服,而是因為葉嚴之送他東西。
葉嚴之看他一眼,“随你怎麽想。”
“那我就當你送我的。”杜爅摸了摸西裝,“果然貴的東西有貴的理由,質量真好。”
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這麽土豪,不過還是感覺這不适合他。
葉嚴之笑了下,不是嘲笑杜爅的窮,而是笑這個人的直白。想要接觸他的人,總是用華麗的衣着和斯文的舉止來顯示自己的品味,不真實,甚至虛僞。白潔雖窮卻不誇張自己的形象,而杜爅卻是毫不掩飾。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人名或者地名,都是二寶随便取的,莫要較真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