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課,教室的安靜程度堪比假期沒人的時候
偏偏葉老師拿第一節 課來考試。
下課鈴一響,付羅迦按在手底下的卷子立刻被周臨涯扒走了。
“……你不是睡了嗎?”
周臨涯含含糊糊地說了句“現在醒着”,眯着眼湊近看付羅迦的字跡。
付羅迦剛準備略做解說,周臨涯的頭又點了下去。
付羅迦掃視四周,不少人姿勢與周臨涯雷同,有些人的頭甚至紮進了桌膛裏。但還是有人坐得很端正。
他看向李文嘉的時候李文嘉也正好看向他。
說起來周臨涯跟李文嘉還是初中同學,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周臨涯單方面與李文嘉水火不容。只要李文嘉一靠近周臨涯就會開始啧啧做聲,一轉身周臨涯就會在他身後翻白眼。
“你不知道這個人,以為跟着個鄭駿宇自己就要起飛了,實際上鄭駿宇把他當個屁。這個班的一些人還把他當老大,跟着他在鄭駿宇那裏去聞些屁臭。”
付羅迦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跟着鄭駿宇還是孟羽?”
“我不是你們這些社會人!”周臨涯很激動,“我誰也不跟,我是個學生!”
“……”付羅迦十分不巧地記得她以前說過的“大家都這麽做,不這麽做的就是怪人”這句話。
“我只是覺得你消息挺靈通的。”
“李淑儀認識杜燃啊。你知道杜燃嗎?杜燃跟許之枔關系特別好。”
付羅迦及時管住了自己瀕臨脫缰邊緣的思維。
現在李文嘉在看着他,時間長的已經不太尋常了。付羅迦忽然意識到從上周開始,自己與李文嘉對視的頻率明顯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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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嘉終于開口了。“學霸。”
“嗯?”
“你這幾天……別一個人走。”
付羅迦還沒怎麽反應,周臨涯就一撩頭發蹦了起來。“你要幹什麽?!別拿你們那堆逼事耽誤人學習!”
李文嘉不耐煩了,“怎麽哪兒都有你,關你什麽事啊?”
周臨涯:“是不關我事,那你們的事也別找他啊,關他什麽事!”
李文嘉:“誰說不關他的事?!你激動個什麽,付羅迦是你誰啊?!”
周臨涯:“他是我同桌!是我——是我姐妹!”
付羅迦:“……”
“明明屁都不知道還在這裏張牙舞爪的……反正你,”李文嘉指着付羅迦,“一個人別到處亂走!”
“你什麽意思啊有種說清楚!”
“行了兩位。”付羅迦把英語卷子抽回來展平。“我知道了,謝謝。”
周臨涯經此一役後徹底清醒了,抱着臂以一個憤憤不平的姿勢呆坐了整整一節課。“真的不是個東西……”
付羅迦:“怎麽?”
“肯定是他們那撥人要找你事啊!他肯定也摻合了,現在又來跟你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假惺惺的……”
付羅迦想的只是今天真的不能再晚回家了——從周六下午開始,他媽一直沖他歇斯底裏到了現在。
哪怕付羅迦并沒有睡覺走神,還是感覺一個上午就這麽渾渾噩噩過去了,就像以往的無數個上午一樣。因為沒幾天就要月考,各科都留出了更多的自習時間。有人覺得更無聊了,但也有人把抱佛腳作為了一種值得傾力而為的事業。
比如唐誠。
唐誠人如其名,十分誠懇。在學習這方面對自己的認知相當清醒,向付羅迦問問題時也都是從自己“基本沒聽過課”的實際出發。
“說真的,你覺得我看幾天課本,最後能及格嗎?”他咬住筆頭,神情肅穆。
付羅迦沉默片刻,“可能還需要做點題練個手。”
“天哪。”他長嘆口氣,“太可怕了,還要做題。”
“考試不也是做題嗎……”
“所以考試也很可怕啊!”
“你不及格會怎樣?”周臨涯插嘴。
“我爸會把我扔進屠宰場。”唐誠說,“我說真的,不開玩笑,我家旁邊真的有。”
“這麽殘忍啊,是你親爸嗎?”
唐誠看着周臨涯,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讓我去屠宰場打工。不是上砧板。”
周臨涯點頭,“也是條出路嘛!”
“你不懂——哎,我還是想去北上廣看看的,一輩子爛在這裏挺沒意思……”
最後一節課快要結束的時候付羅迦都快把李文嘉的提醒忘了——他沒怎麽放在心上的原因有一部分是許之枔要來找他。
“葉老師叫你。”
他應了一聲,收拾書包準備過去。走到走廊上時他突然發現,他有點想不起來剛剛給他傳話的人是誰了。
而葉老師能找到的幫她傳話的人只有那麽幾個。
付羅迦腳步漸漸慢下來,最後停下轉身,準備回教室。
幾只胳膊突然橫過來,看着沒怎麽用力,實際上把他脖子連帶着胳膊鎖得不能動彈。付羅迦覺得自己的臉一瞬間憋紅了。
“付同學,有個事我們得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