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34章 (1)

屋內元武等人聊得正歡,只見小醇端着湯藥若有所思的走進來。

元武見狀,連忙趕過去接住她的藥碗,抱怨着道:“小醇,你走路要看腳下嘛,這麽魂不守舍的幹嘛?”

小醇瞧了瞧元武,然後若有所思的問:“元武大哥,你知道生滅大師和我們掌門的關系嗎?為什麽我覺得他們兩人怪怪的,之前我見掌門和大師一起出去,後來卻見掌門獨自一人回來,覺得好奇便問掌門大師去哪兒了?掌門一臉茫然的說大師離開了。不知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元武撓撓頭,先把藥碗遞給丁崖,然後笑着道:“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我看你問丁崖最清楚。”

丁崖道:“小醇,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既然你們掌門不想說,你就不要問了。”

小醇點點頭,“我也只是關心掌門……既然如此,我就不問了。”

千千笑笑,然後看着丁崖道:“丁崖大哥,你趁熱把湯藥喝了吧,等會兒我們出去走走,你可還記得以前我們最喜歡到山上的棋崖上下棋了?”

丁崖點頭一笑。

大家一同登上崖頂,丁崖心中不禁有些暗傷起來。他已許久未曾來過這兒,這兒曾經也有他的回憶,只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還記得當年他與生滅一起上得這山崖來見月何痕,當年艾草青長,人算少年,月何痕還尚未做紫衣派的掌門,她身邊跟的也只是如小男孩似的千千。生滅和月何痕情投意合,無奈刀派和劍派之争鬧得江湖之中人人自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人只是偷偷在這棋崖之上見面,當年丁崖也曾帶着自己的妹妹小虞來棋崖上找千千玩樂,而自己則與生滅一起品茗對弈,月何痕則在一旁撫琴陪伴,這樣快樂的日子似乎總是短暫。如千千所說山崖上的棋桌還在,只是下棋對弈的人已經無法回頭了。

丁崖用手撫摸過棋盤上一局未下完的棋子,淡淡的道:“他們之前來過。”

千千道:“你是說掌門他們?”

丁崖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遠處的山巒。

巒峰如雲已飄渺,孽海情事何追憶?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又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呢?”他無奈地的嘆息搖頭,需知這些陳年舊事已成為彼此心裏的繭,再提也只是在彼此折磨而已。

衆人不由嘆息,小刀不解的看着這局石桌上的棋子,淡淡的道:“大哥,這是局未下完的棋,對弈的人何去?”

丁崖拍拍小刀的肩膀道:“小刀,人間的這盤棋看似永遠都下不完,可是輸贏早已定,總有一天會結束的。”

Advertisement

是的,一切苦難總有結束的一天,但當它結束的時候是否也就意味着結束了快樂和生命?

苦難永無止境,而人們所寄以期盼的只是一種寄托。如同對這個江湖的期盼一樣,渴望它震撼,渴望它擁有傳奇和精彩,更渴望它永無止境。

月何痕一事了結之後烈城隍回昆侖複命,而丁崖則準備回麒北堂去。

話說小刀經過碎葉城一戰後也明白天外有天,江湖的世界還很大,他準備帶着他的鳳凰刀去四處闖蕩一番。臨行之前他揚着眉頭,別過丁崖道:“大哥,我準備帶着鳳凰刀去闖出一條屬于我小刀的路!我想看看天下還有哪些厲害的刀客!”

丁崖微微一笑,他恍惚在這少年的眉目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幾何時他也如他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由欣賞感嘆,真覺得自己是老了,或許有時候不知天高地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心中無畏也不用擔憂什麽。也許人生就是這樣,無論對錯都需要自己選擇,他不能按自己的人生來左右別人的一生。

他點點頭,拍拍小刀的肩膀道:“兄弟,那大哥只有祝你一路走好!”

小刀雙手環抱在胸前,舉目瞭望四周山巒,歪嘴一笑道:“我此次離開家鄉就是想要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證明我手中的鳳凰刀的厲害,如今我的江湖才剛剛開始!”

元武依依不舍的和小刀擁抱離別,他雖然也很舍不得小醇她們,不過如小刀這般他也要去闖蕩自己的世界,他可不願意自己輸給了小刀這個家夥。

小刀歪嘴微微一笑,向衆人辭行,然後離開紫衣谷。

丁崖瞧着走遠而去的少年,他灰白的身影在這盤旋迂回的山路間慢慢走遠,他的身影是篤定的,腳步是沉穩的,他每走的一步都沒有猶豫,他是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眨眼的人,因為他是一個刀客,刀客該有他的氣節,而這些這個孩子已有。

元武看看去遠的小刀,嘆息的對丁崖道:“我還以為這個孩子會跟我們一路走!”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應該去走屬于自己的路,無法依靠別人的庇佑渡過一生。”

其實有的時候放彼此自由未必不是對對方最大的寵愛,真正愛他就該讓他去走自己的路,人活一世如此不易,倘若非要受人左右又豈有自己的人生可言?這個道理丁崖明白,小刀更加明白。所以,有緣相聚,該說再見的時候絕不猶豫。

元武用手摸摸微酸的鼻子道:“是啊!你說得很對!那麽你的路呢?何時能夠去面對?”

丁崖環顧四周,然後看着身邊的元武道:“我從未告訴過你為何不回麒北堂去?”

“是,從未說過。”

“你也從未問過。”

“是,我知道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

“那好,現在我就把這個故事告訴你,或許沉重。”

“或許沉重,不過你已準備去說。”

他點點頭,然後道:“如莫名所願,我們回麒北堂去!”

“好!”身後元武點頭和他下山而去。他知道丁崖逃避多年如今終于鼓起勇氣回去,這江湖,這傷心地,他還是要回去的。而作為他的好友他只有跟随,信任,看着他。

風蕭蕭兮,兒女情重。

分離兮,只為今朝夢醉。

有些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這便是身為刀客的宿命。

江南的春天依舊很美,綠得濃稠,如同一幅即将凋落溶化的水墨。白色的柳絮漫天紛飛,而一地花色雜亂的薔薇倒影在水中,迷亂的,芬芳的,姿态肆意毫無章法,然而卻美得令人神醉。這兒的市井繁榮,格局依舊錯綜複雜,小橋流水,青石板路。路邊酒家擺放的是應景的杏花汾酒,青梅黃酒,酒家裏的美酒佳釀早已溶化了整個江南,而重歸故裏的倦客內心卻無法平坦,這溫柔的景致卻不能撫平他心中憂愁,他的眼角有些刺痛,看着這熟悉的地方,不斷嘆息。

有些地方變了,有些人也變了,然而變化最大的莫過于此刻走來的黑衣男子。他的眉目有着過早蒼老的愁思,雙眼如同冷厲的鷹隼卻掩藏不住眼眸中的那一絲溫柔,嘴角薄薄的,卻抿得極緊。他的心裏充滿了感嘆,可是他的神情卻是格外冷漠,他是丁崖,這個名字曾讓江南一帶的刀客們聞風喪膽,因為他的刀從不溫柔,而他的人也從未溫柔過。或者說年少氣盛的他甚至有些桀骜和嚣張,他手握一把絕世神刀紅色魔焰早已打遍大半個江湖,他是麒北堂年輕的少堂主,曾齊身擠入霸刀盟排行,他手中的刀甚至比麒北堂丁老堂主手中的麒麟刀還要厲害,有這樣一個兒子甚是麒北堂的威風。然而,意氣風發之後的事情卻讓丁崖無臉再踏入這個地方。哪怕莫名年複一年的苦苦等候,最後直到他的好友油盡燈枯,他才不得不鼓起勇氣重回故裏。

元武頭一次到這江南之地來,只覺眼前一切都很是新奇,特別是從這小橋流水上走過來的清婉女子更讓他心癢難耐。他四處打量發覺這兒有許多好玩的東西,比起紅梅鎮那個邊陲小鎮好多了,看到賭坊裏出入頻繁的人們他不由手心癢癢,心想這兒不是紅梅鎮,也沒有人認識自己,再說小刀那個混世魔王又不在,自己為何不進去撈一把油水?

元武最終還是抵不住賭坊的誘惑,需知一個賭徒倘若要他戒毒比戒女人還要要命。知道元武按耐不住賭瘾,丁崖便和他約好地方會合,然後便獨自上酒樓飲酒。

丁崖上了祝興樓,這是江南一代最大的酒樓,他挑選了個挨窗的位置落座,點了幾樣祝興樓裏拿手的小菜,然後一個人看着窗外水岸邊的薔薇凋落,獨自出神。那嬌豔欲滴的薔薇,白色、紫色、緋色夾雜一片,枝葉繁盛的糾結在一起,肆意橫生的生長着,雖然全無章法,但卻格外耀眼,綠色的枝幹裏透露着一股野生花草的韌勁,只見那絲綠濃稠的河水靜谧流淌,如同一腔無法抹平的憂傷,倒影着水面的景色獨自暗殇。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烈城隍來,有時覺得她嘴角裏的笑容也如這薔薇花一般,肆意,狂妄,透露着點野性卻又倔強得要命!不知道她回昆侖之後是否還能再見?她手中的鎖魂刀本是自己的天敵,可他對她卻提不起恨意。想來烈城隍和他同樣是孤僻之人,內心有太多傷痛,但都一樣的堅強。腳下的路太遠,從未想過有人陪伴,即便有少許動容也不能執念而行,畢竟他知道自己命犯天煞,刑克親人,親情尚且如此更何況愛情呢?如果不能相愛成為朋友相伴一生也未嘗不好。有些愛情是一見鐘情的悸動,有些愛情則是心有靈犀的意會,只看說與不說而已。他嘴角挂滿無奈的一笑,獨自飲下一盞清酒,酒香清冽,纏綿微甜,他知道是四月新釀的汾酒。這種酒香醇,綿香甘甜,喝下頓覺如有清風拂過一般,聞着窗外的薔薇花香頓覺渾身一股暖意。

“獨飲輕酌,丁大少,好生惬意!”說話的是個一身灰白布裳的清瘦男子,約莫四十來歲,頭發有少許花白,嘴角微微泛着幹裂,兩邊的法令紋深得刻骨,仔細一看臉上的氣色也不大好,他長着一張看上去比較嚴肅的馬臉,不過說話時的語氣卻極為緩慢。此人雖然外表穿着看似簡單,但仔細瞧去也不簡單,他身上着的是細麻和上等蠶絲混合的絲麻,絲麻的做工極高,産量也極少,一般都進貢給宮廷皇室做夏日長衫用,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就連他手中玩弄的紙扇也是價值不菲,那是魏晉時候的六骨扇,名家的字畫,上了年頭,不過他依舊舍得拿在手中把玩,也不怕一不小心給弄穿了個洞。他說話間已經把那把扇子擱在桌上,一枚幽綠的玉墜子擱在扇尾上,發着溫潤的光澤慵懶的躺着。

丁崖擡頭看來者,不由微微一笑,笑意淺淡卻也不是久別重逢的故友相見,二人說話間的神情也是敵友難分,他道:“梅二爺,好眼力!許久未見也能第一眼認出丁崖。”

此人名喚梅卧雨,是梅花山莊的二當家,梅花山莊在江南一帶乃是富甲一方,而這梅二爺手下的功夫也是名震一方的,他最拿手的絕招是“梅扇疊雨”,說得精準一點就是扇子裏發暗器的功夫,據說梅卧雨這手絕活絕不亞于唐門門主巫小鵬。

“哼哼……”梅卧雨嘴角冷冷抽笑,舉扇打住他握在手中的酒杯道:“早就見識過麒北堂丁大少的厲害,不過上次我是小看了你才會敗在你的手下,心想一隔數年本以為這筆舊賬沒法和丁大少你算了,怎奈你又回來了……嘿嘿,想想是該了結此賬的時候了!”

“梅二爺既然如此心急,必定是早有了準備。不過丁崖可是醜話先說在前頭,倘若梅二爺今日若還接不住丁崖的招,丁崖就只有提前送梅二爺去見閻王了!”

見丁崖出口如此嚣張,梅卧雨氣得揚起一張馬臉,咬牙切齒的看着他道:“你小子,還是這般猖狂!不過今日我倒是帶了幾個朋友來好好招呼丁大少你,畢竟難得見你露面,我想他們也早已等你等得不耐煩了吧!還以為你早就客死異鄉了,沒想到你還活着,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說完,只見梅卧雨身後緊接着走來三個人,他們的眼睛同樣死死的盯着丁崖看,似乎怕他會飛走了似的。丁崖只覺掃興,剛回來就遇見這幾個瘟神,梅卧雨的“梅扇疊雨”他是領教過的,而他身後那個略有點駝背的大漢叫吳克,是西域玉筆弑的高徒,當年他的父親曾和玉筆弑過招,結果敗在他的“修羅殺”下,被他打斷了三根肋骨,傷及經脈足有數月才好,他為報仇曾去西域找過玉筆弑,也曾和他大戰一場,二人過招百餘回都難分勝負,所以說玉筆弑對于丁崖來說是不可小看的對手,如今他的高徒就在眼前。除了吳克和梅卧雨之外另兩個他卻不認識,心想一個是新晉後輩,瞧他握刀的手倒是極其笨拙,握得很緊,手指幾乎有些變形,但越是這樣有些偏執的人越是不可小看,另外那個始終戴着一頂偌大的破舊鬥笠,只從鬥笠邊緣閃過一道眼光看人,難道此人是江湖人稱“塞北老翁”的刁翁道?

這些人還真是有些不好對付!不過丁崖心中擔憂的倒不是這些,而是麒北堂的狀況,不知麒北堂現況如何?當年他在江湖中得罪過不少人,自己離開麒北堂這麽多年必定有不少仇家上門尋仇,不知父親是如何應付的?

丁崖出神恍惚之際吳克已經出手了,像吳克這樣的人是不會在乎什麽時候出手才是光明正大,他只知道該在适當的時候出手,而此刻正是适當的時候。吳克出手的時候腰是彎的,那背上的駝背讓他的身材看上去如同一只肥蝦子,不過這只肥蝦子的爆發力卻極度驚人,大家還未看清他出手的手法,三只手裏鈎像獠牙一樣就已經伸過了丁崖的脖子。不過這一招并非吳克失手,他出的實在是致命的狠招,之所以落空是因為這個丁大少不知在何時輕微移動了身體,似乎又跟沒挪動過一般,因為他舉在手中的酒還在,杯裏的酒也并未灑潑,只見他仰起脖子淡淡的喝下一盞酒,揚起的喉結微微顫抖,一雙挑釁的目光如同獵鷹覓食一旁瞧着吳克。

此刻的吳克雙眼瞪得老大,丁崖的名字他是老早就聽說過,只知此人十分嚣張,如今瞧來這嚣張也是需要本錢的,而丁崖的本錢到底有多少他還不知道,因為他還尚未攤牌。吳克心裏雖然這麽想着不過手下的功夫卻絲毫沒有猶豫,他立刻收回手中的手裏鈎,那角度便也是從丁崖脖子後頸劃拉回去的,衆人看着都不由後頸汗毛直豎,喉頭一陣發響。不過這一刻的丁崖依舊穩如泰山,只到那手裏鈎到達脖子的最後一秒才順勢彎腰,這一切的動作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但他還是第二次躲過了吳克手中的手裏鈎。

大家均知道他還沒有出招,還沒有。

吳克手裏鈎的手柄是握在手心裏的,他出招的時候手做拳狀,三只尖利的鈎子如同三只獠牙一般從指縫中長出來,冷森森的極其吓人,再加上他肥胖略駝的身材,越發如同一只奔跑在草原上的猛獸,不過這一次這只猛獸的銳氣着實被挫了一下,他不僅連對方的一根頭發都沒碰到,還弄得自己一身狼狽,只見此刻吳克一頭亂發披散,已有些失了方寸。不過吳克雖然有些出師不利,但他身上的功夫還未全部使出,他還有後招,那是丁崖內心最怕的玉筆弑的“修羅殺”。

此刻丁崖從坐着的凳子上跳了起來,身體輕盈的落在了酒樓的窗欄上,他踏着屋上的瓦片飛過河中,掠上一條漁船之上,四人見狀也都紛紛拎着兵器跟着躍了出去,此刻從酒樓裏探頭看熱鬧的人更多了,橋上也都擠滿了一群不明事理的圍觀之徒。

“丁大少腳下的功夫果然不減當年,可是就不知這手裏的功夫如何了!”說話的是那戴着破鬥笠的老翁。他的身形如同一截枯木,看上去潦破得急,雙手插在胸前的衣袖內,本來是極其舒适的姿勢,在他做來卻相當生硬,如同他雙袖之下要故意隐藏些什麽似的,不過丁崖也知道像他這樣只透過帽檐窺視對手的人是極為陰險的家夥。

丁崖道:“這位老翁難不成就是那人稱‘塞北老翁’的刁翁道?”

刁翁道咧開一嘴黃牙,冷冷一笑道:“好說,老朽正是‘塞北老翁’。”

丁崖點點頭,這些人的來頭他已猜測出幾分,倒是那個始終站在三人身後一言不發的年輕新晉有些讓人擔心,丁崖深知像他這樣始終站在別人身後,始終保持着同一個僵硬的站姿,始終一言不發的人最是難以對付。

“梅二爺,我才回來你就送我這麽一份大禮,真是了不得!”梅卧雨聽丁崖如此說話的口氣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他們已經惹怒了這個大少爺,不過他心想自己這次撞巧和丁崖碰面,而他們當中又有一位厲害的人物在,他自然是一點都不用擔心,畢竟丁崖的紅色魔焰再厲害也及不過如今的滄瀾刀。

身着灰布長衫的梅卧雨收回手裏晃動的扇子,冷冷的一笑不語。

此刻,吳克和刁翁道同時出手,聯手攻向了丁崖,他站在漁船上拔出了身上的紅色魔焰。

屋內元武等人聊得正歡,只見小醇端着湯藥若有所思的走進來。

元武見狀,連忙趕過去接住她的藥碗,抱怨着道:“小醇,你走路要看腳下嘛,這麽魂不守舍的幹嘛?”

小醇瞧了瞧元武,然後若有所思的問:“元武大哥,你知道生滅大師和我們掌門的關系嗎?為什麽我覺得他們兩人怪怪的,之前我見掌門和大師一起出去,後來卻見掌門獨自一人回來,覺得好奇便問掌門大師去哪兒了?掌門一臉茫然的說大師離開了。不知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元武撓撓頭,先把藥碗遞給丁崖,然後笑着道:“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我看你問丁崖最清楚。”

丁崖道:“小醇,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既然你們掌門不想說,你就不要問了。”

小醇點點頭,“我也只是關心掌門……既然如此,我就不問了。”

千千笑笑,然後看着丁崖道:“丁崖大哥,你趁熱把湯藥喝了吧,等會兒我們出去走走,你可還記得以前我們最喜歡到山上的棋崖上下棋了?”

丁崖點頭一笑。

大家一同登上崖頂,丁崖心中不禁有些暗傷起來。他已許久未曾來過這兒,這兒曾經也有他的回憶,只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還記得當年他與生滅一起上得這山崖來見月何痕,當年艾草青長,人算少年,月何痕還尚未做紫衣派的掌門,她身邊跟的也只是如小男孩似的千千。生滅和月何痕情投意合,無奈刀派和劍派之争鬧得江湖之中人人自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人只是偷偷在這棋崖之上見面,當年丁崖也曾帶着自己的妹妹小虞來棋崖上找千千玩樂,而自己則與生滅一起品茗對弈,月何痕則在一旁撫琴陪伴,這樣快樂的日子似乎總是短暫。如千千所說山崖上的棋桌還在,只是下棋對弈的人已經無法回頭了。

丁崖用手撫摸過棋盤上一局未下完的棋子,淡淡的道:“他們之前來過。”

千千道:“你是說掌門他們?”

丁崖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遠處的山巒。

巒峰如雲已飄渺,孽海情事何追憶?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又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呢?”他無奈地的嘆息搖頭,需知這些陳年舊事已成為彼此心裏的繭,再提也只是在彼此折磨而已。

衆人不由嘆息,小刀不解的看着這局石桌上的棋子,淡淡的道:“大哥,這是局未下完的棋,對弈的人何去?”

丁崖拍拍小刀的肩膀道:“小刀,人間的這盤棋看似永遠都下不完,可是輸贏早已定,總有一天會結束的。”

是的,一切苦難總有結束的一天,但當它結束的時候是否也就意味着結束了快樂和生命?

苦難永無止境,而人們所寄以期盼的只是一種寄托。如同對這個江湖的期盼一樣,渴望它震撼,渴望它擁有傳奇和精彩,更渴望它永無止境。

月何痕一事了結之後烈城隍回昆侖複命,而丁崖則準備回麒北堂去。

話說小刀經過碎葉城一戰後也明白天外有天,江湖的世界還很大,他準備帶着他的鳳凰刀去四處闖蕩一番。臨行之前他揚着眉頭,別過丁崖道:“大哥,我準備帶着鳳凰刀去闖出一條屬于我小刀的路!我想看看天下還有哪些厲害的刀客!”

丁崖微微一笑,他恍惚在這少年的眉目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幾何時他也如他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由欣賞感嘆,真覺得自己是老了,或許有時候不知天高地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心中無畏也不用擔憂什麽。也許人生就是這樣,無論對錯都需要自己選擇,他不能按自己的人生來左右別人的一生。

他點點頭,拍拍小刀的肩膀道:“兄弟,那大哥只有祝你一路走好!”

小刀雙手環抱在胸前,舉目瞭望四周山巒,歪嘴一笑道:“我此次離開家鄉就是想要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證明我手中的鳳凰刀的厲害,如今我的江湖才剛剛開始!”

元武依依不舍的和小刀擁抱離別,他雖然也很舍不得小醇她們,不過如小刀這般他也要去闖蕩自己的世界,他可不願意自己輸給了小刀這個家夥。

小刀歪嘴微微一笑,向衆人辭行,然後離開紫衣谷。

丁崖瞧着走遠而去的少年,他灰白的身影在這盤旋迂回的山路間慢慢走遠,他的身影是篤定的,腳步是沉穩的,他每走的一步都沒有猶豫,他是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眨眼的人,因為他是一個刀客,刀客該有他的氣節,而這些這個孩子已有。

元武看看去遠的小刀,嘆息的對丁崖道:“我還以為這個孩子會跟我們一路走!”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應該去走屬于自己的路,無法依靠別人的庇佑渡過一生。”

其實有的時候放彼此自由未必不是對對方最大的寵愛,真正愛他就該讓他去走自己的路,人活一世如此不易,倘若非要受人左右又豈有自己的人生可言?這個道理丁崖明白,小刀更加明白。所以,有緣相聚,該說再見的時候絕不猶豫。

元武用手摸摸微酸的鼻子道:“是啊!你說得很對!那麽你的路呢?何時能夠去面對?”

丁崖環顧四周,然後看着身邊的元武道:“我從未告訴過你為何不回麒北堂去?”

“是,從未說過。”

“你也從未問過。”

“是,我知道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

“那好,現在我就把這個故事告訴你,或許沉重。”

“或許沉重,不過你已準備去說。”

他點點頭,然後道:“如莫名所願,我們回麒北堂去!”

“好!”身後元武點頭和他下山而去。他知道丁崖逃避多年如今終于鼓起勇氣回去,這江湖,這傷心地,他還是要回去的。而作為他的好友他只有跟随,信任,看着他。

風蕭蕭兮,兒女情重。

分離兮,只為今朝夢醉。

有些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這便是身為刀客的宿命。

江南的春天依舊很美,綠得濃稠,如同一幅即将凋落溶化的水墨。白色的柳絮漫天紛飛,而一地花色雜亂的薔薇倒影在水中,迷亂的,芬芳的,姿态肆意毫無章法,然而卻美得令人神醉。這兒的市井繁榮,格局依舊錯綜複雜,小橋流水,青石板路。路邊酒家擺放的是應景的杏花汾酒,青梅黃酒,酒家裏的美酒佳釀早已溶化了整個江南,而重歸故裏的倦客內心卻無法平坦,這溫柔的景致卻不能撫平他心中憂愁,他的眼角有些刺痛,看着這熟悉的地方,不斷嘆息。

有些地方變了,有些人也變了,然而變化最大的莫過于此刻走來的黑衣男子。他的眉目有着過早蒼老的愁思,雙眼如同冷厲的鷹隼卻掩藏不住眼眸中的那一絲溫柔,嘴角薄薄的,卻抿得極緊。他的心裏充滿了感嘆,可是他的神情卻是格外冷漠,他是丁崖,這個名字曾讓江南一帶的刀客們聞風喪膽,因為他的刀從不溫柔,而他的人也從未溫柔過。或者說年少氣盛的他甚至有些桀骜和嚣張,他手握一把絕世神刀紅色魔焰早已打遍大半個江湖,他是麒北堂年輕的少堂主,曾齊身擠入霸刀盟排行,他手中的刀甚至比麒北堂丁老堂主手中的麒麟刀還要厲害,有這樣一個兒子甚是麒北堂的威風。然而,意氣風發之後的事情卻讓丁崖無臉再踏入這個地方。哪怕莫名年複一年的苦苦等候,最後直到他的好友油盡燈枯,他才不得不鼓起勇氣重回故裏。

元武頭一次到這江南之地來,只覺眼前一切都很是新奇,特別是從這小橋流水上走過來的清婉女子更讓他心癢難耐。他四處打量發覺這兒有許多好玩的東西,比起紅梅鎮那個邊陲小鎮好多了,看到賭坊裏出入頻繁的人們他不由手心癢癢,心想這兒不是紅梅鎮,也沒有人認識自己,再說小刀那個混世魔王又不在,自己為何不進去撈一把油水?

元武最終還是抵不住賭坊的誘惑,需知一個賭徒倘若要他戒毒比戒女人還要要命。知道元武按耐不住賭瘾,丁崖便和他約好地方會合,然後便獨自上酒樓飲酒。

丁崖上了祝興樓,這是江南一代最大的酒樓,他挑選了個挨窗的位置落座,點了幾樣祝興樓裏拿手的小菜,然後一個人看着窗外水岸邊的薔薇凋落,獨自出神。那嬌豔欲滴的薔薇,白色、紫色、緋色夾雜一片,枝葉繁盛的糾結在一起,肆意橫生的生長着,雖然全無章法,但卻格外耀眼,綠色的枝幹裏透露着一股野生花草的韌勁,只見那絲綠濃稠的河水靜谧流淌,如同一腔無法抹平的憂傷,倒影着水面的景色獨自暗殇。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烈城隍來,有時覺得她嘴角裏的笑容也如這薔薇花一般,肆意,狂妄,透露着點野性卻又倔強得要命!不知道她回昆侖之後是否還能再見?她手中的鎖魂刀本是自己的天敵,可他對她卻提不起恨意。想來烈城隍和他同樣是孤僻之人,內心有太多傷痛,但都一樣的堅強。腳下的路太遠,從未想過有人陪伴,即便有少許動容也不能執念而行,畢竟他知道自己命犯天煞,刑克親人,親情尚且如此更何況愛情呢?如果不能相愛成為朋友相伴一生也未嘗不好。有些愛情是一見鐘情的悸動,有些愛情則是心有靈犀的意會,只看說與不說而已。他嘴角挂滿無奈的一笑,獨自飲下一盞清酒,酒香清冽,纏綿微甜,他知道是四月新釀的汾酒。這種酒香醇,綿香甘甜,喝下頓覺如有清風拂過一般,聞着窗外的薔薇花香頓覺渾身一股暖意。

“獨飲輕酌,丁大少,好生惬意!”說話的是個一身灰白布裳的清瘦男子,約莫四十來歲,頭發有少許花白,嘴角微微泛着幹裂,兩邊的法令紋深得刻骨,仔細一看臉上的氣色也不大好,他長着一張看上去比較嚴肅的馬臉,不過說話時的語氣卻極為緩慢。此人雖然外表穿着看似簡單,但仔細瞧去也不簡單,他身上着的是細麻和上等蠶絲混合的絲麻,絲麻的做工極高,産量也極少,一般都進貢給宮廷皇室做夏日長衫用,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就連他手中玩弄的紙扇也是價值不菲,那是魏晉時候的六骨扇,名家的字畫,上了年頭,不過他依舊舍得拿在手中把玩,也不怕一不小心給弄穿了個洞。他說話間已經把那把扇子擱在桌上,一枚幽綠的玉墜子擱在扇尾上,發着溫潤的光澤慵懶的躺着。

丁崖擡頭看來者,不由微微一笑,笑意淺淡卻也不是久別重逢的故友相見,二人說話間的神情也是敵友難分,他道:“梅二爺,好眼力!許久未見也能第一眼認出丁崖。”

此人名喚梅卧雨,是梅花山莊的二當家,梅花山莊在江南一帶乃是富甲一方,而這梅二爺手下的功夫也是名震一方的,他最拿手的絕招是“梅扇疊雨”,說得精準一點就是扇子裏發暗器的功夫,據說梅卧雨這手絕活絕不亞于唐門門主巫小鵬。

“哼哼……”梅卧雨嘴角冷冷抽笑,舉扇打住他握在手中的酒杯道:“早就見識過麒北堂丁大少的厲害,不過上次我是小看了你才會敗在你的手下,心想一隔數年本以為這筆舊賬沒法和丁大少你算了,怎奈你又回來了……嘿嘿,想想是該了結此賬的時候了!”

“梅二爺既然如此心急,必定是早有了準備。不過丁崖可是醜話先說在前頭,倘若梅二爺今日若還接不住丁崖的招,丁崖就只有提前送梅二爺去見閻王了!”

見丁崖出口如此嚣張,梅卧雨氣得揚起一張馬臉,咬牙切齒的看着他道:“你

+A -A

同類推薦

  1.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14.3萬字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9.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