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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踏風雨竹潇潇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磅礴大雨,雨勢很急,啪噠噠的雨水中似乎還夾着着幾聲馬蹄聲,随之而過的是一陣輕若游絲的出刀聲。丁崖并未入睡,此刻他是睡不着的,白日在客棧所見的人除了那個藍衫公子之外其餘六人個個武功不凡,不知他們是什麽人?為何會來到這邊陲小集?

忽然一把鋒利的刀刃劃過了天際,只聽雷聲怦怦,被雷聲掩住的是一陣敏捷的破風聲,只聽窗外撲哧一聲躍進一人,漆黑之中那人手握大刀直刺向丁崖心髒,只聽得“當”的一聲,那被褥裏躺着的丁崖懷抱紅色魔焰,飛身縱起。原來他事先将刀護住心房,來人刺中的只是他藏在被窩之下的刀面,他料定一個人要偷襲睡夢中的人必定會一刀擊中要害,所以來者的刀必定是直刺心髒的,于是便事先将刀藏在被窩之下。

只見來人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濕漉漉的雨水順着蓑衣衣角滴落鞋面,他的鬥笠遮住眼睛,只露出下颚,有着淩亂的胡須,不曾刻意修剪,嘴角冷冷一笑,接連拔刀又攻。丁崖腳踏土炕,借力飛身刺向他,如同一只旋轉中的利箭。對手見再襲不成,連忙收手,轉身躲過他刺去的一刀。只見一身蓑衣上的雨水濺落在丁崖身上,“嗖”的一聲,人已經躍窗而逃。

丁崖提刀飛身躍出窗外追去,二人躍上屋頂。此刻周遭一片漆黑,磅礴大雨打落在身上,濕嗒嗒的雨水淋濕着他的面容,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未敢閉上,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來者。漆黑的天空不時崩裂出一道道白色的閃電,天際猶如龜裂一般,二人中間被銀線一般的亂雨隔開,豆大的雨水啪嗒嗒的跌落在青瓦上。來者頭戴鬥笠,身着蓑衣,雖然看不清模樣,不過他手中的刀卻出賣了他,那刀寬大鋒利,刀身上有一道流線型的凹紋,那是一把疾風之刀。

疾風之刀——逆風斬。

丁崖看着他道:“逆風斬!”

“果然厲害,居然猜到我是誰!”逆風行聲音低沉,用手舉了舉原本壓低的帽檐,一雙眼放寒光冷冷的瞧着丁崖。他的眼似乎永遠都有些倦意,但眼裏的目光卻很堅定,他就是白天在街上遇見的男人,此刻他亮出了手中的刀來,逆天之刀,疾馳如風。

忽然天空貫下一記驚雷,銀色的閃電猶如利劍劈在二人中間,二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舉刀攻向了對方,閃電剛過,兩把刀身又擦出另一道閃電來。二人雙目注視着對方,手中的刀越來越快,宛如兩條銀魚在夜空躍舞,又似兩道白鳥驚翼掠過。雨水砸落在刀面上,順着刀身流過刀柄。此刻雨勢越來越急,水流濕漉漉的滾入丁崖衣襟,他不能松懈,需知逆風行的一柄逆風斬威力無比,他們雖然未曾交過手,可是來者的功力仍比自己要高出許多。他喉頭不由一緊,只覺濕鹹的雨水流入嘴中,雨水怎麽會是鹹的呢?除非是自己頭上負傷了。

丁崖的額頭的确被逆風斬的刀風刮傷,一股鮮血混合雨水滾落,因為雨水的濕潤,他似乎也感覺不到頭上傷口疼痛,傷口雖然很淺,但已讓他的內心有些擔憂,自己從未和逆風行交過手,聽父親說過,此人的刀甚為厲害。

然而決鬥之時是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丁崖去想的,就連害怕他都來不及去想,他的心此刻只落在對手的刀中,而他的眼透過雨水盯着對方,他必須透過對方的眼撲捉到對手的動向。逆風行一雙疲憊的眼微微眯起,忽然雙手舉刀高過頭頂,猛的朝丁崖頭上砍下來。

丁崖猶如獵豹迅速的退後,身影矯健,動作利落,幾個後空翻躲過那致命的一刀。只見那鋒利的刀已經砍破屋頂上的瓦片,青瓦啪嗒掉落下去,此刻天際又扯閃下一記更為響亮的雷聲,驚蟄之雷猶如天破。丁崖退得太急,此刻單腿半蹲在屋頂上,身後離屋檐只有一尺距離,一塊瓦片跌落下去,發出碎裂的聲響。

忽然逆風行再次舉刀又攻,他沒有給丁崖還擊的機會,丁崖雙眼一瞪,大驚,只好舉刀背對着地面跌落下去。

丁崖摔下屋頂,随身翻滾兩下,然後快速躍上院中的黑騎,策馬而去。逆風行見狀連忙跳上另一匹馬,也跟着追殺而去。夜路難行,又逢雷雨天氣,雨中馬蹄吃泥飛濺,泥濘濺落褲腳,腳下道路看不清楚,只見身後逆風行仍舊追來。此刻天上打下一記閃電,黑壓壓的天空仿佛要跌落下來一般,遠處的野草被風雨呼呼吹倒一片。丁崖瞧見不遠之處有片烏壓壓的竹林,竹林在雨中搖擺晃動,被雨水打得沙沙作響,于是便棄馬躍了上去。逆風行見狀也跟着躍進竹林裏,頓時二人的身影隐入夜色,只聽得一陣沙沙的竹葉滑動,丁崖已經飛身掩入林中,他知道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隐身之處才能更好的攻擊敵人,來者太強,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逆風行戴着鬥笠,立在一根竹子之上。那竹子頗有彈性,人踩在上邊猶如隔空而立,搖搖晃晃的,不過任憑竹子如何晃動逆風行都立得很穩,他手中的刀微微傾斜的放在腿旁,一雙目光敏銳的朝四處打量。

此刻周遭一片漆黑,唯有風雨中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根本就無法靠呼吸聲來判決對方埋伏之處,不過他知道丁崖應該就在附近。

丁崖一身黑衣,又掩入漆黑的竹林內,他不出聲,也無動作,只是一雙目光透過銀白的雨絲瞧着逆風行。就在此刻他忽然屏住呼吸,全身運氣而上,一鼓作氣沖了出去,一把紅色的刀芒直砍向逆風行。逆風行詫異,來勢之快,只覺眼前一片火光躍起,一把利刃已經襲破頭上鬥笠,倘若他閃躲不及只怕破的不是鬥笠而是他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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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

逆風行的逆風斬忽然離手旋轉,這招乃是他的絕學“見風使舵”。只見那刀尖已然刺向丁崖後背,丁崖為躲那刀索性全身一墜,直挺挺的往竹林深處墜去,逆風行接住飛回來的刀也跟着跳了下去。耳邊湧來竹葉嘩啦啦的聲響,一片片竹葉滑過逆風行的臉頰,竹葉上的雨水貼在他的臉上,冷冰冰的。原本掩入黑暗的丁崖忽然又握着紅色魔焰反彈上來,這一次攻擊的速度居然比之前更快,原來丁崖墜下的時候早已一只手拉住一根竹尖,最後再利用竹子反彈起來的彈力,舉刀插向了朝他全速襲來的逆風行。

只見一股鮮紅的血順着他舉起的紅色魔焰流入手中,那逆風行突然如同一只黑色的烏鴉,踏着竹林頂端飛縱而去,丁崖知道自己的刀刺中了逆風行,于是便拎刀再追。這一次二人已然熟悉竹林的環境,都借住竹子的彈力,紛紛運氣彈跳飛入竹林深處,黑色的竹葉沙沙滑過耳畔,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已然覆蓋住了周圍砸下來的雨聲,只見雨水漸漸小去,驚蟄之雨來勢兇猛,去得也快。

周圍一切忽然變得安靜起來,丁崖四處瞧去,沒有人。他躍下竹林,雙腳落地,地上有些泥濘,踩上去極為松軟,他的腳步輕盈,宛如覓食的動物。

忽然對手閃過他的背後,舉刀再次攻擊到了他的後背,他連忙轉身,與此同時已然抛出手中紅色魔焰,只見那柄逆風斬已然接住紅色魔焰襲來的紅色氣流,一股銀白色的氣波猶如千萬把利刃卷起紅色魔焰一起投向一旁,紅色魔焰的力道很猛,逆風斬只有借住抛出的力道才能消除來者的氣焰。只見咔嚓一聲,兩把刀身擦出火星,同時交叉落地,插入松軟的泥土裏。

逆風行瞧了瞧肩頭的傷,突然仰頭哈哈一笑,濃密的眉毛讓他看上去硬朗許多,他道:“哈哈,我沒看錯,你的刀果然厲害!”

丁崖道:“你我無仇,為何你非殺我不可!”

“能死在逆風斬之下,是你的光榮!”

身為刀客喜歡不斷的找人挑戰,以殺死對方為榮,而逆風行就是這樣的男人。加之江湖傳聞他練功走火入魔之後,神志就有些不清,開始變得瘋瘋癫癫的,殺戮的欲望就越來越大。這些年來他不斷四處找人比試,勢必要殺死對方以此證明逆風斬的厲害,所以丁崖之前在街上瞧見他的時候就看出他眼神渾濁,氣息不調,乃有些瘋癫的模樣,知他殺機太重所以刻意避之。卻不料逆風行在打鐵集上無意間瞧見丁崖的同時居然也看出了他刀鞘中的刀厲害無比,因而他懷中的逆風斬一夜都震動不安,有着躍躍欲試的沖動,所以他不顧夜雨雷鳴也要過來殺丁崖。

逆風行的眼神渾濁,除了殺戮只有殺戮。

他的一把滄桑銷魂刀雖然很美,不過死在他刀下的人就不美了。

“不,我不會做你刀下亡魂。”

“為何?”

“因為你還不夠格!”

逆風行哈哈大笑,“好,骨頭夠硬!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逆風行說完取回逆風斬消失在了竹林裏。

竹林裏的雨滴慢慢的跌落在丁崖的臉上,冷冰冰的,此刻雨已經停了。東方的天際也似乎要伸出日頭,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額頭上流下的血腥讓他頓時清醒許多。倘若不是逆風行放他一馬,或許他今日就要葬身在這夜雨竹林之中。

此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元武和小刀扯着嗓子在竹林外叫他,二人頭戴鬥笠身穿蓑衣,騎在馬背上,手中領着一盞黃色的羊皮燈籠在那兒找他。

經過昨夜的一場惡鬥,丁崖早晨起來的時間有些晚了,等他睡醒已是早飯時間,本也沒有什麽食欲,匆匆扒了幾口飯菜就和小刀、元武一起出去溜達。按理來說經過一場惡鬥,丁崖應該早早收拾行李離開這打鐵集才對,不過今天是驚蟄之後的第一天,天空放晴,豔陽高照,萬裏無雲,也正好是刀商李洛陽“收刀會”的最後一天,正所謂寶貝沉底,真正的好刀通常會等到最後一天才出現,于是丁崖等人決定去瞧瞧熱鬧。

雖然刀乃兇器,可是他們都是刀頭舔血的熱血男兒,又豈會怕呢?

這“收刀會”每年都在這條邊陲小集的中心一家叫安寧坊的地方設臺。這安寧坊雖然名字叫得安寧文雅,可惜來往的勾當卻極不安寧,聽說來往塞外買賣人口的私行就設在此地,就連縣衙門的幾位差爺也在這兒做買賣私鹽的暗活,那些差爺打着來此保地方太平的噱頭,其實背地裏卻做着見不得光的事。這帶頭的叫黑豹,仗着有縣衙姚老爺撐腰,便帶了幾個手下來此安營紮寨,做着見不得人的買賣。誰都知道一方縣太爺強如地頭蛇,平民百姓根本就惹不起,更何況這位縣太爺朝廷裏還有人給撐腰,他選擇這小小打鐵集來做交易一般人也是管不了的,更加難以察覺。

安寧坊內設的不止有“收刀會”還有賭局,這兒的賭桌每天都被來往的客人擦得锃亮,那些個賭徒成天趴在賭桌上面私混,就連一雙衣袖磨破了也不願意離開,一個個弄得面黃肌瘦,賭得昏天暗地,實在沒轍的時候,居然還拉了自己的老婆出來抵押,最終走上了畫押買去塞外做暗娼的路。那些賭桌四周設了軟榻,用幾塊破爛的布簾隔着,坐在裏面就能聽到外面喧嚣的賭錢聲,在這些軟榻上側卧着的是來往塞外經商的幾位大戶,他們大都是打鐵集上的常客,經過的時候就來此下榻,抽上幾口大煙再走。當他們個個神情異常安寧祥和的從這安寧坊裏走出時,你便可以知道他們之前在裏面做了什麽,所以這兒才被人稱為安寧坊。

刀是兇器,放在人最多最亂的地方收購,一來圖個熱鬧,二來要在這小集上找個像樣的地方實在困難,也就這安寧坊的土樓還算砌得體面,怎麽說也上下兩層,足夠寬敞。

李洛陽來此龍蛇混雜的邊陲小集做生意其實也是需要膽量的事情,更何況他還要拖着一大箱一大箱的金錢來往,其實也是件很冒險的事情,不過無風險又哪兒來的油水可圖?像李洛陽這樣的奸商做事自然是算計好的,只要有好刀他就有錢給,所以他每次來都會帶足了錢財,至于他錢財安全方面其實沒人敢打主意,因為他雇傭來保護錢財和性命的人乃是玄武镖行,據說這玄武镖行乃是天下镖行中的第一。

丁崖瞧着屋內烏煙瘴氣的場面,眉頭皺了皺,只覺有些窒息,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靠牆打盹的老頭身上,這兒這麽吵鬧他居然還能睡得着?真是令人佩服。忽然從門外擁擠進來一群人,他們都是打鐵集上最好的鐵匠和藏刀客,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刀具走進來。個個都很橫,把刀一堆一堆重重的堆在桌上,那桌子很大,其實就是十來只桌子臨時湊在一起搭成的臺面。李洛陽摸着嘴邊的兩撇小胡子,斜眼冷冷的瞧着,他着一身青衣布衫,到像個師爺比較多,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只大鐵箱子上,用手裏的金煙杆有意無意的拔搭了一下那些堆在桌面上的刀。

只見他冷冷一笑道:“這些充其量就是一堆廢鐵,我拿去能做什麽?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十兩銀子一把收下了,還是我倒補了幾兩給你們個辛苦錢!”說完冷冷的用金煙杆敲了敲其中的幾把锃亮的刀,身邊的夥計一身橫肉,點了點頭,準确的把他要的那幾把刀從一堆刀具中撿了出來,然後一一放入存刀的木箱子裏。只見李洛陽從衣袖中抖落出幾塊碎銀子,精準的一一落在那幾個打鐵匠的面前。那些個人瞪着一雙牛眼,一臉不服氣的瞧着他,可又想了想,雖然不太劃算但也不想白跑一趟,用手摸過銀子揣進兜裏,身後的幾個未出手的鐵匠個個都在小聲嘀咕,埋怨着李洛陽這次給的價錢太低。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磅礴大雨,雨勢很急,啪噠噠的雨水中似乎還夾着着幾聲馬蹄聲,随之而過的是一陣輕若游絲的出刀聲。丁崖并未入睡,此刻他是睡不着的,白日在客棧所見的人除了那個藍衫公子之外其餘六人個個武功不凡,不知他們是什麽人?為何會來到這邊陲小集?

忽然一把鋒利的刀刃劃過了天際,只聽雷聲怦怦,被雷聲掩住的是一陣敏捷的破風聲,只聽窗外撲哧一聲躍進一人,漆黑之中那人手握大刀直刺向丁崖心髒,只聽得“當”的一聲,那被褥裏躺着的丁崖懷抱紅色魔焰,飛身縱起。原來他事先将刀護住心房,來人刺中的只是他藏在被窩之下的刀面,他料定一個人要偷襲睡夢中的人必定會一刀擊中要害,所以來者的刀必定是直刺心髒的,于是便事先将刀藏在被窩之下。

只見來人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濕漉漉的雨水順着蓑衣衣角滴落鞋面,他的鬥笠遮住眼睛,只露出下颚,有着淩亂的胡須,不曾刻意修剪,嘴角冷冷一笑,接連拔刀又攻。丁崖腳踏土炕,借力飛身刺向他,如同一只旋轉中的利箭。對手見再襲不成,連忙收手,轉身躲過他刺去的一刀。只見一身蓑衣上的雨水濺落在丁崖身上,“嗖”的一聲,人已經躍窗而逃。

丁崖提刀飛身躍出窗外追去,二人躍上屋頂。此刻周遭一片漆黑,磅礴大雨打落在身上,濕嗒嗒的雨水淋濕着他的面容,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未敢閉上,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來者。漆黑的天空不時崩裂出一道道白色的閃電,天際猶如龜裂一般,二人中間被銀線一般的亂雨隔開,豆大的雨水啪嗒嗒的跌落在青瓦上。來者頭戴鬥笠,身着蓑衣,雖然看不清模樣,不過他手中的刀卻出賣了他,那刀寬大鋒利,刀身上有一道流線型的凹紋,那是一把疾風之刀。

疾風之刀——逆風斬。

丁崖看着他道:“逆風斬!”

“果然厲害,居然猜到我是誰!”逆風行聲音低沉,用手舉了舉原本壓低的帽檐,一雙眼放寒光冷冷的瞧着丁崖。他的眼似乎永遠都有些倦意,但眼裏的目光卻很堅定,他就是白天在街上遇見的男人,此刻他亮出了手中的刀來,逆天之刀,疾馳如風。

忽然天空貫下一記驚雷,銀色的閃電猶如利劍劈在二人中間,二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舉刀攻向了對方,閃電剛過,兩把刀身又擦出另一道閃電來。二人雙目注視着對方,手中的刀越來越快,宛如兩條銀魚在夜空躍舞,又似兩道白鳥驚翼掠過。雨水砸落在刀面上,順着刀身流過刀柄。此刻雨勢越來越急,水流濕漉漉的滾入丁崖衣襟,他不能松懈,需知逆風行的一柄逆風斬威力無比,他們雖然未曾交過手,可是來者的功力仍比自己要高出許多。他喉頭不由一緊,只覺濕鹹的雨水流入嘴中,雨水怎麽會是鹹的呢?除非是自己頭上負傷了。

丁崖的額頭的确被逆風斬的刀風刮傷,一股鮮血混合雨水滾落,因為雨水的濕潤,他似乎也感覺不到頭上傷口疼痛,傷口雖然很淺,但已讓他的內心有些擔憂,自己從未和逆風行交過手,聽父親說過,此人的刀甚為厲害。

然而決鬥之時是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丁崖去想的,就連害怕他都來不及去想,他的心此刻只落在對手的刀中,而他的眼透過雨水盯着對方,他必須透過對方的眼撲捉到對手的動向。逆風行一雙疲憊的眼微微眯起,忽然雙手舉刀高過頭頂,猛的朝丁崖頭上砍下來。

丁崖猶如獵豹迅速的退後,身影矯健,動作利落,幾個後空翻躲過那致命的一刀。只見那鋒利的刀已經砍破屋頂上的瓦片,青瓦啪嗒掉落下去,此刻天際又扯閃下一記更為響亮的雷聲,驚蟄之雷猶如天破。丁崖退得太急,此刻單腿半蹲在屋頂上,身後離屋檐只有一尺距離,一塊瓦片跌落下去,發出碎裂的聲響。

忽然逆風行再次舉刀又攻,他沒有給丁崖還擊的機會,丁崖雙眼一瞪,大驚,只好舉刀背對着地面跌落下去。

丁崖摔下屋頂,随身翻滾兩下,然後快速躍上院中的黑騎,策馬而去。逆風行見狀連忙跳上另一匹馬,也跟着追殺而去。夜路難行,又逢雷雨天氣,雨中馬蹄吃泥飛濺,泥濘濺落褲腳,腳下道路看不清楚,只見身後逆風行仍舊追來。此刻天上打下一記閃電,黑壓壓的天空仿佛要跌落下來一般,遠處的野草被風雨呼呼吹倒一片。丁崖瞧見不遠之處有片烏壓壓的竹林,竹林在雨中搖擺晃動,被雨水打得沙沙作響,于是便棄馬躍了上去。逆風行見狀也跟着躍進竹林裏,頓時二人的身影隐入夜色,只聽得一陣沙沙的竹葉滑動,丁崖已經飛身掩入林中,他知道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隐身之處才能更好的攻擊敵人,來者太強,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逆風行戴着鬥笠,立在一根竹子之上。那竹子頗有彈性,人踩在上邊猶如隔空而立,搖搖晃晃的,不過任憑竹子如何晃動逆風行都立得很穩,他手中的刀微微傾斜的放在腿旁,一雙目光敏銳的朝四處打量。

此刻周遭一片漆黑,唯有風雨中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根本就無法靠呼吸聲來判決對方埋伏之處,不過他知道丁崖應該就在附近。

丁崖一身黑衣,又掩入漆黑的竹林內,他不出聲,也無動作,只是一雙目光透過銀白的雨絲瞧着逆風行。就在此刻他忽然屏住呼吸,全身運氣而上,一鼓作氣沖了出去,一把紅色的刀芒直砍向逆風行。逆風行詫異,來勢之快,只覺眼前一片火光躍起,一把利刃已經襲破頭上鬥笠,倘若他閃躲不及只怕破的不是鬥笠而是他的人頭。

“呼哧——”

逆風行的逆風斬忽然離手旋轉,這招乃是他的絕學“見風使舵”。只見那刀尖已然刺向丁崖後背,丁崖為躲那刀索性全身一墜,直挺挺的往竹林深處墜去,逆風行接住飛回來的刀也跟着跳了下去。耳邊湧來竹葉嘩啦啦的聲響,一片片竹葉滑過逆風行的臉頰,竹葉上的雨水貼在他的臉上,冷冰冰的。原本掩入黑暗的丁崖忽然又握着紅色魔焰反彈上來,這一次攻擊的速度居然比之前更快,原來丁崖墜下的時候早已一只手拉住一根竹尖,最後再利用竹子反彈起來的彈力,舉刀插向了朝他全速襲來的逆風行。

只見一股鮮紅的血順着他舉起的紅色魔焰流入手中,那逆風行突然如同一只黑色的烏鴉,踏着竹林頂端飛縱而去,丁崖知道自己的刀刺中了逆風行,于是便拎刀再追。這一次二人已然熟悉竹林的環境,都借住竹子的彈力,紛紛運氣彈跳飛入竹林深處,黑色的竹葉沙沙滑過耳畔,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已然覆蓋住了周圍砸下來的雨聲,只見雨水漸漸小去,驚蟄之雨來勢兇猛,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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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對手閃過他的背後,舉刀再次攻擊到了他的後背,他連忙轉身,與此同時已然抛出手中紅色魔焰,只見那柄逆風斬已然接住紅色魔焰襲來的紅色氣流,一股銀白色的氣波猶如千萬把利刃卷起紅色魔焰一起投向一旁,紅色魔焰的力道很猛,逆風斬只有借住抛出的力道才能消除來者的氣焰。只見咔嚓一聲,兩把刀身擦出火星,同時交叉落地,插入松軟的泥土裏。

逆風行瞧了瞧肩頭的傷,突然仰頭哈哈一笑,濃密的眉毛讓他看上去硬朗許多,他道:“哈哈,我沒看錯,你的刀果然厲害!”

丁崖道:“你我無仇,為何你非殺我不可!”

“能死在逆風斬之下,是你的光榮!”

身為刀客喜歡不斷的找人挑戰,以殺死對方為榮,而逆風行就是這樣的男人。加之江湖傳聞他練功走火入魔之後,神志就有些不清,開始變得瘋瘋癫癫的,殺戮的欲望就越來越大。這些年來他不斷四處找人比試,勢必要殺死對方以此證明逆風斬的厲害,所以丁崖之前在街上瞧見他的時候就看出他眼神渾濁,氣息不調,乃有些瘋癫的模樣,知他殺機太重所以刻意避之。卻不料逆風行在打鐵集上無意間瞧見丁崖的同時居然也看出了他刀鞘中的刀厲害無比,因而他懷中的逆風斬一夜都震動不安,有着躍躍欲試的沖動,所以他不顧夜雨雷鳴也要過來殺丁崖。

逆風行的眼神渾濁,除了殺戮只有殺戮。

他的一把滄桑銷魂刀雖然很美,不過死在他刀下的人就不美了。

“不,我不會做你刀下亡魂。”

“為何?”

“因為你還不夠格!”

逆風行哈哈大笑,“好,骨頭夠硬!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逆風行說完取回逆風斬消失在了竹林裏。

竹林裏的雨滴慢慢的跌落在丁崖的臉上,冷冰冰的,此刻雨已經停了。東方的天際也似乎要伸出日頭,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額頭上流下的血腥讓他頓時清醒許多。倘若不是逆風行放他一馬,或許他今日就要葬身在這夜雨竹林之中。

此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元武和小刀扯着嗓子在竹林外叫他,二人頭戴鬥笠身穿蓑衣,騎在馬背上,手中領着一盞黃色的羊皮燈籠在那兒找他。

經過昨夜的一場惡鬥,丁崖早晨起來的時間有些晚了,等他睡醒已是早飯時間,本也沒有什麽食欲,匆匆扒了幾口飯菜就和小刀、元武一起出去溜達。按理來說經過一場惡鬥,丁崖應該早早收拾行李離開這打鐵集才對,不過今天是驚蟄之後的第一天,天空放晴,豔陽高照,萬裏無雲,也正好是刀商李洛陽“收刀會”的最後一天,正所謂寶貝沉底,真正的好刀通常會等到最後一天才出現,于是丁崖等人決定去瞧瞧熱鬧。

雖然刀乃兇器,可是他們都是刀頭舔血的熱血男兒,又豈會怕呢?

這“收刀會”每年都在這條邊陲小集的中心一家叫安寧坊的地方設臺。這安寧坊雖然名字叫得安寧文雅,可惜來往的勾當卻極不安寧,聽說來往塞外買賣人口的私行就設在此地,就連縣衙門的幾位差爺也在這兒做買賣私鹽的暗活,那些差爺打着來此保地方太平的噱頭,其實背地裏卻做着見不得光的事。這帶頭的叫黑豹,仗着有縣衙姚老爺撐腰,便帶了幾個手下來此安營紮寨,做着見不得人的買賣。誰都知道一方縣太爺強如地頭蛇,平民百姓根本就惹不起,更何況這位縣太爺朝廷裏還有人給撐腰,他選擇這小小打鐵集來做交易一般人也是管不了的,更加難以察覺。

安寧坊內設的不止有“收刀會”還有賭局,這兒的賭桌每天都被來往的客人擦得锃亮,那些個賭徒成天趴在賭桌上面私混,就連一雙衣袖磨破了也不願意離開,一個個弄得面黃肌瘦,賭得昏天暗地,實在沒轍的時候,居然還拉了自己的老婆出來抵押,最終走上了畫押買去塞外做暗娼的路。那些賭桌四周設了軟榻,用幾塊破爛的布簾隔着,坐在裏面就能聽到外面喧嚣的賭錢聲,在這些軟榻上側卧着的是來往塞外經商的幾位大戶,他們大都是打鐵集上的常客,經過的時候就來此下榻,抽上幾口大煙再走。當他們個個神情異常安寧祥和的從這安寧坊裏走出時,你便可以知道他們之前在裏面做了什麽,所以這兒才被人稱為安寧坊。

刀是兇器,放在人最多最亂的地方收購,一來圖個熱鬧,二來要在這小集上找個像樣的地方實在困難,也就這安寧坊的土樓還算砌得體面,怎麽說也上下兩層,足夠寬敞。

李洛陽來此龍蛇混雜的邊陲小集做生意其實也是需要膽量的事情,更何況他還要拖着一大箱一大箱的金錢來往,其實也是件很冒險的事情,不過無風險又哪兒來的油水可圖?像李洛陽這樣的奸商做事自然是算計好的,只要有好刀他就有錢給,所以他每次來都會帶足了錢財,至于他錢財安全方面其實沒人敢打主意,因為他雇傭來保護錢財和性命的人乃是玄武镖行,據說這玄武镖行乃是天下镖行中的第一。

丁崖瞧着屋內烏煙瘴氣的場面,眉頭皺了皺,只覺有些窒息,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靠牆打盹的老頭身上,這兒這麽吵鬧他居然還能睡得着?真是令人佩服。忽然從門外擁擠進來一群人,他們都是打鐵集上最好的鐵匠和藏刀客,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刀具走進來。個個都很橫,把刀一堆一堆重重的堆在桌上,那桌子很大,其實就是十來只桌子臨時湊在一起搭成的臺面。李洛陽摸着嘴邊的兩撇小胡子,斜眼冷冷的瞧着,他着一身青衣布衫,到像個師爺比較多,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只大鐵箱子上,用手裏的金煙杆有意無意的拔搭了一下那些堆在桌面上的刀。

只見他冷冷一笑道:“這些充其量就是一堆廢鐵,我拿去能做什麽?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十兩銀子一把收下了,還是我倒補了幾兩給你們個辛苦錢!”說完冷冷的用金煙杆敲了敲其中的幾把锃亮的刀,身邊的夥計一身橫肉,點了點頭,準确的把他要的那幾把刀從一堆刀具中撿了出來,然後一一放入存刀的木箱子裏。只見李洛陽從衣袖中抖落出幾塊碎銀子,精準的一一落在那幾個打鐵匠的面前。那些個人瞪着一雙牛眼,一臉不服氣的瞧着他,可又想了想,雖然不太劃算但也不想白跑一趟,用手摸過銀子揣進兜裏,身後的幾個未出手的鐵匠個個都在小聲嘀咕,埋怨着李洛陽這次給的價錢太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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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9.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