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關于愛情
某個無所事事的周末,我曾和青尋一起窩在沙發裏重溫一部很老的日劇,風靡一時的《東京愛情故事》,故事的最後那個名叫赤名莉香的女人和男人約定在車站見面,“4.48的火車,想好了的話就來找我,如果還是不行,我就真的要離開了。”
可最後男人氣喘噓噓地跑來,只看見她系在欄杆上的白手帕。
“你見到過一個穿着白色上衣的女孩子嗎?”
“見過,她坐前一班火車走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一直很守約的莉香沒有遵守最後的約定,我抽泣着擤鼻涕一邊問青尋,如果是你會等到48分嗎?她撓撓額角,想了一會,“會吧。我會守到最後。但我也能理解莉香。”青尋說,“她要的是100%的愛情。”
“難道你不是嗎?”我問。
是啊,她笑了一下,只不過我們的方式不一樣。
前幾年去日本出差的時候路過梅津寺,車站的左側是海,我獨自坐在空蕩蕩的長椅上,沒開窗卻幾乎能感到海風迎面而來的潮濕氣息。
車廂裏很安靜,連火車撞擊鐵軌的聲音都漸漸不那麽刺耳,一切喧嚣都随着窗外的風景一點點遠去,坐在我的對面的是一個日本婦人,膝蓋上攤着一本《白夜行》日譯版。陽光勾勒出她挽起發髻的線條,柔軟的不成樣子。
我閉着眼,回想《東愛》裏的情節。同樣安靜的車廂裏,那個名叫赤名莉香的女人怔怔的看着從包裏滑落的舊照片,燦爛的笑容像幹澀的油彩一樣一塊一塊剝落,最後,她嚎啕大哭起來。
“所謂戀愛,只要是參加了就是有意義的,即使是沒有結局。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那一剎,是永遠都不會消息的。這都将會變成你活下去的勇氣。而且會變成你在黑暗中的一線曙光。”莉香曾這樣對三上說。
然後我想起了青尋,想到很多年前我和喬宇桐坐在開離A城的火車上,我透過車窗看到她一個人打着傘站在月臺好久,纖瘦的身影一點一點模糊變小,最後消失不見。
坐在我對面的喬宇桐一直看着車窗外,瞳孔裏倒映着窗外閃爍而過的風景,“再見。”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我不知道他在和過去說,還是在和某個人說。
但都再沒有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