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延琛開門,發現芒夏已經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看到他進來,蹭一下跑過來,着急的捏住他手臂。
“怎麽樣怎麽樣,說清楚了嗎?”
盛延琛餘光瞥了眼已被她收拾整齊的沙發,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解釋了,但你覺得她會信嗎?”
芒夏失魂的坐在沙發上,絕望的小表情一動不動的,盛延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芒夏擡頭看向他,撇嘴,委屈立現,“你媽媽肯定以為,我們,在做那個事……”
盛延琛嗯了聲,“确實容易讓人誤會。”
“可我們什麽都沒做啊!”
男人在她身側坐下,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補回來?不然虧了?”
“……”在他的注視下,芒夏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爆紅起來,顧不上他是盛延琛這個事實,擡手在他手臂上就是一掐,“盛延琛!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盛延琛吃痛,但她這麽帶着小撒嬌的一喊他全名,他又覺得心裏很是痛快,正了正色,“找個機會我再跟她解釋清楚。”
芒夏氣餒,這種事怎麽解釋啊,越解釋就越是掩飾的既視感!
“算了,肯定是聽不進去的。”芒夏捂住自己發燙的臉,“你媽媽肯定以為我是那種婚前就勾引你,有心計,不單純,也不自愛的……”
她沒說完,盛延琛就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唇上,不讓她再繼續往下說,“她不會這麽想,你也不是這樣的人。”
芒夏懊惱的揉了揉頭發,擡眼看他,“演到最後我不會嫁不出去吧!”
盛延琛低頭看她,眯了眯眼,擡手将她剛剛撥得有點亂的頭發輕輕理好,對上她的眸,“不會,我會娶你。”
“……”
芒夏被他突來的一句話吓到,一時找不到話來接,整個人僵着身子往後退了退,“假戲真做的事……我可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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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身子前傾,湊近她,“也有可能日久生情啊,芒小姐。”
他忽然調起情來,芒夏有點招架不住,從沙發上起身,“我可是演員,要是次次都日久生情,那我拍一部劇就得換個男朋友。”
芒夏邊說邊看了眼外面沉下來的暮色,“天都黑了,我要走了。”
盛延琛也起身,“我送你,還有,他們讓我們明天中午回去吃飯。”
“……”經過剛才那一幕,芒夏覺得再見面肯定也會尴尬,有點打退堂鼓,“能不能……”
“不能。”他都沒給她說完的機會,“你總不能讓我今晚就換個新的面孔,還是在發生今晚的事之後。”
暮色不是黑,是悶悶的那種沉,快下雨的節奏。
果真,芒夏換鞋的時候,大雨噼裏啪啦就砸下來了。
大雨來的又猛又急,盛延琛留她晚些再走,齊嫂煲了小甜湯,芒夏只關注外面的雨是否小點,可惜,不僅沒小,反而有加大的趨勢。
司機将車開到門口,保镖撐了傘等着,芒夏換了鞋,發現盛延琛在前頭,從保镖手裏接過傘,朝她伸出手。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處,莫名的,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雨勢太大,芒夏也不矯情,将手遞給他,對方牽着她緊靠在自己身側,以貼得很緊的姿勢,将人送上車。
芒夏護着頭剛坐穩,一個逼迫感極強的身影就跟着進來,車門砰一聲關上,芒夏看着一同跟她上車的男人,怔了怔。
“你幹嘛?”
盛延琛抽出一盒紙巾遞給她,面不改色,“說好送你回去。”
車子往前開,後面還跟了一輛他保镖的車,這麽大的雨,他要親自送她。
“司機送就好了。”
盛延琛手機響,他接電話之前,特意回頭看了她一眼,眉頭輕挑,“那不一樣。”
他當着芒夏的面打起電話來,應該是工作上的電話,語氣表情嚴肅,回應幹脆簡潔。
芒夏沒有偷聽別人打電話的習慣,窩旁邊,也低頭看手機。
微博上關于她的那個熱搜爬到第五,之前因為跟盛延琛的緋聞她就被不少人關注,新關注的一部分由于好奇,又跑去翻出她參演的電視劇看了看,芒夏的演技的确經得起推敲,于是積累到現在就正好一同爆了。
也算是一環扣一環。
歐琪琪微信問她今晚回不回她那邊,芒夏這才想起明天就要去見盛延琛父母,回自己住的地方會比較方便,于是就讓歐琪琪今晚不要等着給她開門。
芒夏在給歐琪琪發語音,歐琪琪耳尖聽到男人的聲音,于是立馬質問芒夏是不是跟盛延琛在一起。
芒夏坦誠對方送自己回家。
歐琪琪發了一連串暧昧跳舞的表情包,奸笑道——我說今晚怎麽不回我這邊,有情況啊有情況!
芒夏心裏給對方翻了個白眼——淫/者見/淫。
歐琪琪才不管芒夏的嘲諷,啪啪啪的給她出主意——這麽大雨,送你足以證明他對你有點意思,一會記得邀請他上去喝茶喂!
芒夏發了個呸的表情包過去——我們都是思想純潔的社會主義好青年,謝謝。
歐琪琪——誰不是呢!記得啊!機會千載難逢!你沒發現,跟盛延琛綁一塊之後,你事業情感線就全打開了,他肯定是旺你!
芒夏內心:……
歐琪琪又發了條新消息——對了,你肯定來不及備東西,好閨蜜我真是為你操碎了心!包裏給你塞了個備用,最裏面的那個小夾層,千萬別謝我!
芒夏蹙眉,什麽鬼。
手下意識伸進包裏,從裏面的夾層裏摸到一個手感冰涼順滑的小小包裝袋,拿出來,借着車裏光線,芒夏看清歐琪琪給她包裏塞的東西,一個紫色包裝小巧的……安全/套。
盛延琛恰好打完電話,視線跟着落過來,同樣看到靜躺在芒夏手裏的小東西。
哔哔哔。
空氣突然的一陣沉默,他的眸子暗深下來,芒夏僵着手,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當他面掏出這個東西的行為。
歐琪琪這頭豬!
肯定命裏跟她八字不合!絕對是上天派來克她的!
芒夏咳了咳,佯裝鎮定的将拿着東西的掌心合上,想塞回包裏放好,穩住語氣,“送我回我家吧,不去我朋友那了。”
這句話在這種情景下說出來別有一番暗示的意味,芒夏後知後覺,說完之後想收都收不回。
果真,盛延琛看向她的眼裏,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佯裝鎮定之下是她翻江倒海的內心,結果手一抖,東西沒放回包裏,反倒掉到地上,落在男人的腳邊。
身體僵硬的芒夏,親眼看着盛延琛當着她的面俯身從腳邊拾起那個紫色小包裝袋,他拿到眼前看了眼,遞回給她,“你買的?”
“……”芒夏兩邊的耳朵早就都紅透了,伸手發燙似的接過那個燙手的東西,眯着眼塞回自己包裏,“我朋友的,放錯包了!”
芒夏背僵硬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收回來直直的落在前方,再不敢看對方半眼!
歐琪琪還不知死活的繼續給她發消息——一個要是不夠用我也沒辦法了,自己想辦法吧!
芒夏咬着牙一字一字的給她回——歐琪琪,你等着!
請人上樓喝茶這種話,芒夏是說不出口的。
她住一個公寓小區,因為雨大,盛延琛直接讓司機将車開進小區,停到她那棟樓的樓下。
盛延琛先下車,開了傘再去接她,芒夏躬身出來,他扣着她的肩将人攬在懷裏,雨還是很大,打在雨傘上,啪啪啪的,像是要把傘擊穿,芒夏半縮着身子,盛延琛遷就她的步子,兩個人一路小跑到樓裏。
盛延琛收了傘,芒夏看到他右邊肩頭濕了一大片,想來是剛才撐傘的時候,将傘都擋她這邊來了。
芒夏指着他濕掉的衣服,蹙眉,“濕了,小心感冒。”
盛延琛看了眼,不甚在意,看了眼電梯,“你經紀人會不會在上面?”
芒夏沒想到他居然記得這個,心裏有點暖,“應該不會,她現在應該恨我恨得牙癢癢,焦頭爛額的準備好好訛一筆我的違約金。”
“正是因為對方有怨恨,所以才要注意。”盛延琛招手讓保镖進來,“我留個保镖給你。”
芒夏看了眼走近的這個黑衣保镖,身材健碩,體格龐大,魁梧至極,往那一站,就跟黑社會似的,芒夏看着就有點發憷,搖頭,“不用了。”
盛延琛親自替她按電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讓我落個心安吧。”
他擡手按電梯的時候,芒夏無意瞥見他手背上的一道紅痕,像是被什麽劃到,出了一道血口。
“你手怎麽了?”
盛延琛經她提醒擡手看了才發現,手背不知何時被化開一道口子,不長也不深,但是有血滲出來,看着也是挺吓人。
“可能進來的時候劃到,無大礙。”
電梯來了門開,芒夏看了眼他的手,“我家有酒精跟創可貼,要不上去處理一下吧。”
眼看電梯又要關上,盛延琛伸手擋了擋,點頭,“好吧。”
于是,盛延琛名正言順的就跟着芒夏進了她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