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章節
的身體,無法抵抗,無法呼叫,面龐因為渾身的刺痛變得掙紮而扭曲,耳朵漸漸顯出狐貍原型。
“淺兒!”燼淵驚恐地将床上掙紮着的潇暮雨橫抱起來,催動全身的靈力驅散對方身上的金光,他的行為似乎惹惱了天神,仿佛有意識的金光竟然從潇暮雨身上轉移到燼淵身上。
燼淵悶哼一聲,只覺渾身被千萬鋒利的刀刃割裂撕扯,體內的仙靈珠本能地抵抗着外力的侵蝕。他額上還是升起了細密的冷汗,不顧渾身被金光吞噬的痛楚,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靈力注入潇暮雨體內。
“公子……你別有事……”潇暮雨虛弱地呢喃着,蒼白的小臉布滿了擔憂與害怕。
“本公子可是仙族,怎麽會有事,去坎司回廊避一避。”燼淵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輕松地安慰道。
坎司回廊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但卻沒有狂風暴雪,一整塊冰地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照映着蒼穹。燼淵抱着潇暮雨行走在着一面天然冰晶上,四周安靜得連呼吸也聽得一清二楚,這裏似乎是一處淨土,天空沒有漆黑旋轉,也沒有金光追蹤吞噬。
“好點了嗎?”燼淵長籲一氣,問道。
“嗯。”潇暮雨喘息着颔首,臉色卻還是蒼白,嘴唇也褪去血色。
燼淵放下心來,幾道紅色的光流從燼淵袖內湧出集結在他面前,圈繞着形成一個圓形入口,他往那紅色光圈走進後那光圈便消失,一切恢複如死寂一般的安靜。
坎司回廊水滴下落的節奏持續了千萬年,絲毫沒有改變,一滴水聲在這錐形空間內綿延回響千百次,是安靜中的一絲喧鬧。
這便是坎司回廊的中心,坎司仙族要成年必須要來此處,在冰棺內長眠十日融合坎司靈脈,十日後本是小孩之貌會長大成為成年男子。
燼淵脫下外衫鋪在地上,将潇暮雨放到上面平躺着,然後一直抵着對方的掌心,源源不斷地為其輸入仙氣支撐着對方的生命。
“淺兒能知道公子為何要如此嗎……”潇暮雨虛弱無力地問道。
“因為這是我和清安欠狐族的,救你也是救我和清安”燼淵苦澀一笑。
“不是……公子和司主不會欠狐族的……”潇暮雨搖搖頭急切地言道。
“別亂動。”燼淵讓潇暮雨重新躺好,他長嘆一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五千年前開始,狐族每百年便經受一次天劫,你可知道是為何?”
“不知……”
“狐族千年受劫,是我和清安害的。”
——十五日前·潇府·蝴蝶谷——
用三生的緣分等待今生命運的安排。
燼淵一言不發地跟在妄之身後,走入一個滿是鮮花的山谷之中。此山谷內的花不分四季,亂花漸欲迷人眼,因這裏百花怒放,引來蝴蝶翩翩,薄翼撲閃好似一枕枉然的黃粱迷夢。
妄之拄着狐紋權杖蹒跚而行,滄桑垂老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可知道夜尚晞。”
“嗯。”燼淵臉上一寒,很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
“那你可知夜尚晞深愛之人是誰?”妄之輕咳一聲幽幽地問道。
燼淵緊抿雙唇,一言不發,亦或是他無話可說,他絕不會承認夜尚晞心中所愛是他的清安。
“不是殿雪塵。”妄之淡淡地言道,“是五千年前輪臺受劫的潇府主祭,竫衫。”
“竫衫又是誰。”
“神族夜尚晞與狐族竫衫相愛,天地不容此情,竫衫因此輪臺受劫,受盡折磨而死。”妄之神色突然一淩,眼中是濃濃的憤怒,她隐忍着繼續沙啞地訴說着古老的故事,“也因為這段天地不容的愛,不單竫衫受到天劫,還連累整個狐族從五千年前開始每百年一次天劫。”
“原來如此。”燼淵不喜不悲地回道。
“你就不奇怪為何老身會來找你?”妄之轉過身來看向燼淵。
“你自然會說,我也不必問。”燼淵輕笑一聲,桀骜不馴地言道。
“希望你知道真相後,還能笑得出來。”妄之冷笑起來言道,話語間帶着濃濃的怒火與怨恨,似乎燼淵與她有深仇大恨。
“你是何意思。”燼淵臉色沉下來,語氣蓋上一層冰寒的霜雪。
“跟我來。”妄之掃了一眼燼淵便往前走去。
走了沒多久,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之聲,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水汽,眼前出現一個淩空而落的懸河瀑布,宛若九天之光從天而降,瀑布之源是一個四方的白玉平臺,隐隐約約能看見一座宮殿。
“瀑布上方便是潇府主祭臺,也是竫衫曾在的浮星宮。”妄之咳嗽幾聲,騰空飄飛而起,順着那懸河瀑布緩緩升上。
燼淵的目光緊緊盯着妄之似乎要看穿那老妪的心思,與此同時也施展靈力飄飛而起,朝瀑布之頂飛去。
二人落到懸浮半空的四方白玉平臺上,平臺四邊源源不斷地流出水汽往下墜落形成懸河瀑布,中央是一個高高的三角祭臺,祭臺的三個角漂浮着三個神秘的水晶球絢麗奪目地散發着光芒,祭臺中央還有一個水晶球,但這水晶球卻黯淡無光,乍眼看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玩物。
妄之領着燼淵走上的高高的三角祭臺,他看着那黯淡無光的水晶球言道:“中間這顆水晶球只有主祭才能開啓,竫衫死前并未将主祭之脈穿給下一任主祭,故這顆水晶球五千年來一直沉睡。”
“你也不行?”燼淵看向妄之,沉聲問道。
“如今潇府沒有主祭,只有老身一個副祭。”妄之搖首言道。
“你為何告訴我這個。”
“你身上可殿雪塵的貼身之物?”妄之平靜地問道。
“要來做何。”燼淵警惕地看着妄之,有些不悅地言道。
“證明一件事。”
燼淵看着妄之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便拿下腰間的香囊,從裏面取出紅繩結起的兩縷頭發。
“頭發行嗎?”燼淵示意了一下妄之。
妄之颔首,她看向那黯淡無光的水晶球言道:“把殿雪塵的頭發置于水晶球前,然後你再注入一點靈力便可。”
燼淵照做,将那縷結發置于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前,起掌發起一道精純的仙靈之力注入,發絲吸收仙靈之力後發出光芒,那光芒擴大觸碰到水晶球表面。頃刻之間,黯淡無光的水晶球從內而外發出奪目的紅光,如同封印被解除後的蘇醒,燦爛而炫目。
妄之看着那沉睡五千年重新開啓的水晶球,輕嘆着言道:“你也看到了,殿雪塵之物借助一點靈力便可啓動這顆水晶球。”
燼淵深吸一氣,他将結發重新收回香囊之中挂在腰間,然後将心中的想法說出:“清安……他是竫衫?”
“竫衫便是殿雪塵的前世。”妄之明确地言道,她将目光移到燼淵身上,繼續道,“而夜尚晞,是你的前世。”
“你說什麽?”燼淵皺起眉心,不敢相信。
“你還是不信,跟來罷。”妄之淡淡地言道,她便帶着燼淵來到祭臺後的一座宮殿前,宮門上那牌匾已有些陳舊,上書“浮星宮”,緊鎖的宮門似乎已經千萬年沒有開啓,塵封着一段悲哀的愛戀。
“進去罷,這是竫衫的宮殿。”妄之用那權杖指了指宮門言道。
燼淵握緊雙拳,邁步走上玉階,越是靠近那座塵封千年的宮殿越是有一種心的歸屬,隐隐約約的一種牽絆與呼喚讓他的心淪落。
他輕輕推開宮門,揚起一陣疾風伴随着宮殿裏的一陣清幽檀香,獨特而凝神的香味與清安身上的一模一樣,他曾以為是清安沐浴之時的熏香亦或是身帶香囊才會如此,但後來他發現這樣的香味是清安與生俱來的。
燼淵走入其中,彷佛魂過千年後回到自己身邊,呼喚着埋藏在輪回中的愛。只見大堂中央挂着的一副畫作上,上面畫着的是一名清媚的男子,容貌雖然豔絕妩媚如同嬌豔的牡丹,但那眼眸卻如清安那般幽冷似月,傲骨铮铮。
“他便是竫衫。”妄之說着便從那畫作下的木櫃裏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遞到燼淵面前繼續道,“可聽過同心血咒?”
“嗯。”燼淵接過那錦盒,所謂同心血咒便是相愛的兩人用二人相溶之血為一物下咒封印,要解此封印也必須要二人的相溶之血。
“竫衫死前曾說過,若夜尚晞還能來浮星宮,便将此物交給他,讓他打開。”妄之言道,“他死前已将血融入符咒,如今将你的血也融入符咒,解開封印将錦盒打開罷。”
“我打開?”燼淵稍顯遲疑。
“若你當真能打開此盒,則證明你便是夜尚晞的轉世,老身答應竫衫的事也算做到了。”妄之坐到桌邊,輕咳幾聲平靜地言道。
燼淵緊抿嘴唇,提氣将掌心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