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節
話還未說完,宮門“砰”的一聲如同霹靂驚雷一般打開伴随着漫天飄灑的木屑,赤紫色的衣影從木屑灰中掠出直接停在殿雪塵面前,奚兮聰明地立即自動消失。
“清安~來給本公子親一口。”燼淵像只大熊一般直接把殿雪塵抱到懷裏。
殿雪塵不自覺地揚起一個淡笑,扶着燼淵的肩仰頭獻吻,直待對方意猶未盡地放開自己,他才睜開眼無奈地打量起對方那滑稽的衣着——一身華貴的绛紫色衣衫竟被他弄得褶皺不堪,衣擺潇灑地塞在腰帶上,兩袖豪邁地捋起露出那結實有力的手臂,像去做了苦活累活。
“衣衫不整,成何體統。”殿雪塵搖搖頭教育起來,為燼淵整理着淩亂不堪的衣衫。
“別管這個,來看看本公子的最新力作。”燼淵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便牽起殿雪塵風風火火地往殿裏走去。
“神神秘秘的。”殿雪塵輕嗔道。
燼淵帶着殿雪塵走進洛仙殿的一個四面镂空的玉質偏閣,入目便是一個一個花紋樣式各有不同的木鈴铛憑空漂浮着。
燼淵得意地随手拿起一個漂浮着的鈴铛遞給殿雪塵,讨賞般言道:“本公子做了一屋子的鈴铛,安安喜歡哪個?”
“你做的?”殿雪塵接過,趣味地打量着那制作有些生澀但卻看得出很認真的木鈴铛。
“當然,安安想要什麽我都能弄出來。”燼淵潇灑地将塞在腰間的衣擺甩下。
“若我說我想要明月,你要如何?”殿雪塵稍挑眉,故意為難道。
“真的要嗎?”燼淵愣了愣,反問道。
殿雪塵輕輕搖首,他上前幾步倚在對方那溫暖的懷抱裏輕聲道:“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燼淵舒服地抱着懷裏的男子,心滿意足地言道。
殿雪塵緩緩地擡起腦袋,眉眼帶笑地淺吻燼淵的嘴角言道:“對了杯黎,你是否有別的事瞞我。”
“怎麽了?”燼淵迷茫地言道,表情有些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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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雪塵目不轉睛地盯着連珩,不放過對方的一絲微表情:“關于跡杺兒,龍兒,還有艮司。”
“這個……我答應過掞燬保守秘密的。”燼淵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有些為難地言道。
“哦?”殿雪塵涼飕飕地瞥了一眼燼淵。
“莫氣。”燼淵緊張地抱着殿雪塵,生怕對方又惱怒起來。
“我擔心你。”殿雪塵輕嘆一聲,提手回抱住燼淵的腰身。
燼淵無奈地輕刮着殿雪塵的鼻梁:“幾百年前我偶然發現跡杺兒體內有一股暗黑之氣,數次逼問之下,他說是他練功走火入魔,雖然盡力控制但也讓幾股暗黑之氣散了出去,牽連了龍兒、杺兒、他的妻子凝眉,還有一只無辜的蜘蛛精,最近才知道還有幼冥也被牽連了。”
“幼冥與他也無甚交流,怎麽會被牽連?”殿雪塵懷疑道。
“或許之前幼冥經常與我一起去艮司玩罷。”
“所以之後你幫掞燬為他們輸仙氣淨化?”殿雪塵有些不悅地盯着燼淵。
“嗯,不過輸點仙氣,也無妨。”燼淵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言道。
“怎麽能如此不清不楚地幫他。”殿雪塵無奈地言道。
“可是百鬼那晚龍兒被一個九首龍獸擄去,我有些懷疑。”燼淵正色道。
“那日早上我也為跡杺兒輸了仙氣,以我看來,她體內的暗黑之氣不同尋常,而且不像是仙族。”殿雪塵搖搖頭,嚴肅地說道。
“原來哥哥都知道了。”燼淵驚訝道。
“該做正事了。”殿雪塵意味深長地言道。
“嗯,那請娘子大人随夫君去艮司晃晃。”燼淵輕眨眼眸,眼波潋滟,含情送春地望着殿雪塵言道。
“胡扯。”殿雪塵無奈地嗔道。
“安安還還想否認不成?。”燼淵其樂無窮地言道,說着便順手攬過殿雪塵直接化作輕揚的煙霧,消失無蹤。
【仙域·艮司】
進入艮司的領域,乍眼望去便是一片黃土山丘,并無宮殿,也無庭院,但一步邁入便腳下生花,越是往裏走去,一座一座亭臺樓閣,恢弘宮殿憑空而出,如同一筆揮毫而就的神幻。殿雪塵和燼淵一路以隐術法掩護,隐秘潛入艮司,并未引起守衛小侍的注意。
“哥哥這艮司的隐術學到哪了?”
“九。”殿雪塵瞥了一眼燼淵,淡淡地言道。
燼淵繼續興致勃勃地追問:“陽極法術,哥哥學了多少?”
“七八成。”
燼淵眨了眨眼睛,伸手點來點去,口中還念念有詞有些哀怨起來道:“好像……還是比不過……”
“嗯?”殿雪塵莫名其妙地看着燼淵言道。
“我在想哥哥能否打得過夜尚晞。”燼淵面色無改,鎮定地回道。
殿雪塵詭異地望了一眼燼淵,平靜地言道:“跟上,莫要離開隐術的結界。”言罷便揮袖飄然而起加快了速度往艮司後宮飛去。
“幾百年才練回五成的神脈,難道本公子退化了?”燼淵摸了摸腦袋嘀嘀咕咕,有些踉跄地跟上殿雪塵。
殿雪塵和燼淵一路憑借着隐術暢通無阻地潛入艮司後宮,就在艮司主宮淩天宮的庭院內,一幕驚天讓二人有些不可思議。
龐大的九首龍獸通體燃燒着黑色的火焰,九個龍首九種形态,渾身堅硬的鱗片如同一把一把利刃,腳踩之處便是寸草不生。而掞燬摟着昏迷不醒跡杺兒和凝眉面色無改地站在那龍獸面前,似乎在對峙。
“那九首龍獸應該就是那晚擄走龍兒的。”燼淵悄聲言道。
“怎麽會出現在艮司,還和掞燬對峙。”殿雪塵沉下臉色,冷冷地言道。
突然那九首龍獸沖天而起帶起一陣火燒朝南邊離去,掞燬旋身施法壓下那邪火肆虐,摟着跡杺兒和凝眉緊随其後。
“跟。”殿雪塵皺起眉心,立刻朝南飛去,燼淵也正經起來不敢松懈地與殿雪塵一起離開。
逐風海蔚藍安詳,司痕島安靜地坐落在起伏的浪潮中,島中央的司痕彙聚着八司靈脈,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通靈着能量。而在司痕島的東邊是一處荒敗的祭臺,那祭臺在千萬年前便被遺棄,只剩下八個雕琢着八司靈脈圖樣的石柱,被海風侵襲得已然看不清原貌。
燼淵和殿雪塵一路跟着掞燬落在這祭壇附近,那九首龍獸竟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無蹤,故二人只能在隐術的結界裏緊盯着掞燬。
只見掞燬牢牢地摟着懷裏昏迷着的跡杺兒和凝眉,走到第三根石柱面前,不一會兒便有一道綠光從石柱散發而出籠罩着掞燬,而掞燬漸漸透明直至消失,那綠光也消散殆盡,似乎一切恢複如常。
燼淵和殿雪塵臉色凝峻,迅速落到那石柱面前仔細查看。
“這兒。”燼淵眼中一閃詭異的精光,按下一個破敗荒涼的石柱,掌心觸及那冰涼濕潤的石柱,一道綠光如方才那般隐隐升起籠罩着二人。
不一會兒眼前的景象更為令人咋舌。
“居然是九層?!”燼淵警惕地看着周圍這黑色的呼嘯海域,這裏分明就是死界的第九層,他們還曾經差些葬身之處。
殿雪塵一言不發地環顧四周,事情的發展似乎越發無法控制,能有入口直接進入死界那就更加意味着當初死界結構改變是人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便是掞燬,可陽儀從未告訴過自己司痕島有入口直接進入死界,難道掞燬和陽儀也有所聯系?
“清安,第九層吸靈,還有黃昏之雀守護,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再作打算。”燼淵拉住正欲往更深處飛去的殿雪塵,擔憂地言道。
“無妨,上回我去觐見陽儀,懂了破解之法。”殿雪塵微笑着安慰地言道。
“哎~哥哥什麽都懂。”燼淵喪氣地說着。
“走趕緊的,找掞燬。”殿雪塵說着便與燼淵一起往第九層深處飛去。
二人離去後,司痕島中央流燦七色靈脈光束,忽然忘川那幽靈一般的身影緩緩而落,渾身戾氣,陰狠冷冽的目光落到那魔書上,帶着幾分志在必得。
他掌心平開,紫色的光流如煙袅袅地從掌心升騰而起,收掌為拳向司痕沖擊而去,似乎引起了某種連鎖反應,那本來安靜的七道光流開始亂顫糾纏,趁此時,他又引出一個光圈将那中央的魔書包圍帶起,最終将魔書收到手中。
八色光流互相打鬥,最後融成一道白光沖天而上,消失殆盡。
潮濕腐朽的空氣輕微顫抖,黑色的一陣氣旋從遠處旋轉而出,幻影漸漸清晰,來者一身墨藍色鬥篷,腰間佩戴着一個格格不入的小銅鈴,正是魔族主君,澍。
“你要的東西。”忘川将滄桑的古籍緩緩飄移到澍面前。
“這魔書最後還不是照樣回到本君手裏。”澍冷笑幾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