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這個我保證。”燼淵心中一緊,連忙打斷辯駁道。
“胡說……”殿雪塵苦澀一笑,酸溜溜地言道,“你和潇暮雨……”
燼淵一陣無名之火直冒,他停下腳步,目光緊緊地盯着懷裏意識不清醒的殿雪塵沉聲言道:“我沒有。”
殿雪塵輕搖搖頭,伸手捏了捏燼淵的臉蛋模模糊糊地言道:“他乖巧聽話,你肯定喜歡。”
燼淵頓時覺得不能和醉酒的殿雪塵說道理,只能無語地反駁道:“笨蛋,誰說我喜歡乖巧聽話的男子。”
“你都厭倦我了。”殿雪塵自嘲地笑道。
“安安哪裏看出來我厭倦你了。”燼淵好笑地言道。
“你都把送我的東西送給他了……”
“我何時把送你的東西送給他。”燼淵莫名其妙地言道,轉身疑惑地打量着一直安靜地跟在身後的潇暮雨。
潇暮雨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坦然地對上燼淵的打量的目光。
看了一會兒,燼淵恍然大悟,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言道:“安安真是醋美人,他的木簪可不是當日我要送給你的那根。”
“就是……”殿雪塵美眸微瞪着燼淵,大膽地反駁起來。
“真的不是,淺兒的是樟木簪,我當初要送你的是沉香。”燼淵認真地言道。
“回禀司主,此簪是小狐家傳之物,并非公子所賜。”潇暮雨取下發間的木簪,遞到殿雪塵面前,生怕對方誤會。
“司主大人當真醉的不省人事了,淺兒別當真。”燼淵哈哈大笑起來言道,看向殿雪塵的目光更為柔和含情。
殿雪塵對上燼淵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愣了愣似乎意識到何,一言不發地埋頭到燼淵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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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早已打算疼愛清安生生世世了,怎麽會厭倦。”燼淵寵愛地言道。
殿雪塵擡頭迷茫地望着燼淵,好像已有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如春日一般的溫暖,為何要離開……腦海中一片模糊,他已經記不得當初為何會忍心讓對方離開自己。
“傻美人。”燼淵溫柔地笑出聲來,收緊手臂穩穩地抱着懷裏不安的殿雪塵,盡力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溫度。
“傻……愛會變傻……”殿雪塵扯了扯嘴角,輕聲言道。
“是,愛會變傻,傻到即便被推開也死皮賴臉地跟着,傻到即便是上一世的債,也甘心幫還。”燼淵苦笑着搖搖頭輕嘆道,舉頭望着被煙霧遮掩着的天際,明朗的清月消失無蹤,不知預示着何樣的結局。
“好累……”
“睡會兒,醒了便不累了。”燼淵語氣低緩,慢悠悠地安撫着殿雪塵那不安的心。
“我怕……你不見了……”殿雪塵倔強地撐着疲憊的眼眸望着燼淵。
“不會,安安醒了就能看到我。”燼淵耐心地安慰道,他帶着殿雪塵離開喧鬧的街道,翩然落到一處安靜的亭內坐下。
“莫要食言……”殿雪塵輕柔地落下一語便安心在燼淵懷裏沉沉地睡去。
三萬五千年前的愛化作一場枯朽的糾葛,穿過交錯的輪回,付出兩世的命只求一世的相守,誰會記得一盞燈芯曾許諾過:六道毀,用吾浮生仙劫,與君共度再生緣。
“杯黎欠清安一命一劫,怎敢再食言?”燼淵深情地吻着殿雪塵的眉心,提掌幻化出那精美的紫竹簫置于唇邊,低轉蜿蜒的簫聲劃破了暗夜的寂寥,如滴水浸入清池的柔然,仙音一曲奏出一段千轉百回,銘記心間的刻骨之愛。
曾有一時,以心換心,許下不離不棄,生生世世。
曾有一時,天劫而降,承諾不悔不換,定不負君。
鬼谷鎮一條黃泉路走到底,便有一條河名喚忘川,河水血皇,而河上有一橋躍名曰奈何,鬼魂歷經十殿閻羅後,必經之地便是此,飲下忘川河水。
奈何奈何,實乃無可奈何,整座橋若沉重的嘆息,如一塊石頭漸漸壓在幼冥身上。不輕不重,不冷不熱,說不上不愉快,卻着實詭異。
“幼冥。”
聽見有人叫自己,幼冥便回頭,只覺燼淵抱着一名渾身包裹在漆黑鬥篷內的男子,潇暮雨平靜地跟在燼淵身後,之後便是一臉嚴肅的陌芍華和虞戈。
幼冥點點頭,問道:“收集得怎麽樣了?”
“三十九,淺兒把綠光給他。”燼淵眼神示意潇暮雨,而後看向身後居然抱着沈毓淙的素子枯,異常驚愕:“你們……這是怎麽了?”
“毓淙半路不知為何中了蠱,眼下靈力全無。”素子枯将沈毓淙的衣衫攏了攏,語氣也嚴肅不少,“無烈也走散了。”
“擴靈術不能破蠱?”燼淵問道。
“不行。”
燼淵皺眉道:“那也是奇怪,本公子從未聽說能使靈力耗盡的蠱。”
“本司也未曾。”素子枯也搖搖頭。
“我……”沈毓淙欲言又止。
“毓淙,怎麽了?”素子枯見他神色不對,便問道。
“我思索着,之前那木刻畫有些蹊跷,但也着實想不通。”沈毓淙示意幼冥将木刻畫給他。
“木刻畫?”燼淵不解地看着他們。
“方才我們在這兒尋找百鬼,路過一個賣木刻畫的小攤,毓淙瞧上了這幅木刻畫打算買去,恰遇見魔族主君澍。”素子枯解釋道。
“于是澍便主動要将此木刻畫買來贈與我。”沈毓淙接着道。
“可有看見他面容?”燼淵問道。
“沒有。”素子枯搖搖頭。
“那這木刻畫有何不同尋常?”
“你們看。”沈毓淙将木刻畫拿在手裏,只見那畫上中央是鑲着瑪瑙的明鏡,用抛光将那瑪瑙削的渾圓逼真,他小心翼翼地按在瑪瑙上,出乎意料的一使勁,那小小的半球破碎,一股檀色的氣體幽幽地飄了出來。
“黴變之氣。”平日也玩木刻的幼冥見到這氣體立即道。
“嗯,黴變之氣也不是何毒物,想來這是鬼族地盤,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奇怪。”沈毓淙無奈地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罷。”
“那應該是在別的地方中的蠱。”燼淵說道。
“不。”素子枯忽然意識到了何,他低頭嗅了嗅沈毓淙的手腕,立即緊蹙眉頭:“果然是齡符子!”
“齡符子?不可能,我近來沒有出過隰宮,除了無烈和司中人,來過隰宮便只有子枯和幼冥公子,況且……”沈毓淙訝異,這齡符子是幾乎絕種了的植物,本是顆粒狀物的葉瓣,将其研磨後萬一遇到了黴變之氣,則會産生致毒之蠱,而這蠱恰好便能讓仙族暫時靈力空乏。
“這木刻畫是澍送你的。”素子枯言道,“依本司看來,此舉并非無意。”
“可他到底意欲何為?”沈毓淙看着那木刻畫許久,如同在讀一卷悠久的書錄,直到他終于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啞聲道,“是哥哥。”
“你是說澍是忘川?”素子枯道出這個名字,他聲音很隐晦,面無表情。
“我與哥哥同父異母,一千多年手足情深,便是化成灰也能彼此相認,如今只是裹了身黑衣,怎會認不出。”沈毓淙輕輕苦笑,聲音愈發喑啞:“齡符子來路未知,但絕與他脫不了幹系,只是未想到他竟真已決心至此……”
“忘川不可能是澍,”幼冥此時道,神色堅定,他身為魔族,對澍這個統治者即便無感但也知曉不少:“雖然澍來路不明,但依時間和情理看都不可能,若方才我們遇見的澍當真是忘川,那也只可能是替身一說。”
素子枯擡眼朝他眨了眨:“按這理一來,便是忘川與澍有勾結了。”
“理由何在?”幼冥疑惑道。
素子枯心中默然有數,于是視線移到懷中的沈毓淙。
沈毓淙看向燼淵,流出一抹難色。
“嗯?”燼淵更加莫名其妙。
似追溯着一切可能的記憶,沈毓淙輕嘆小聲道:“哥哥迷戀坎司主幾百年……愛恨入魔也不無可能。”
燼淵臉色一冷,露出個詭異的淡笑:“他還真能耐了。”
“若真如此,這忘川也是夠荒唐,毓淙是不能再回兌司去了。”素子枯說道。
沈毓淙聽聞眸光黯淡下來,與兄長千年的手足記憶若沉渣泛起,如今這感情因其他之利成了粉碎的泡沫,自己竟到了這般如鼠見貓的進退維谷,便于心裏翻滾起了一陣陣不可言喻的悲哀。
幼冥聽着他們的談話,加之從之前的零星風言風語,也不難勾勒出這整個事的輪廓。只是眼下這般複雜局勢,炎無烈也不知所蹤——或許這也是忘川所為?他說不準,也不了解,更不敢妄下定論。
這時,幼冥将一片綠光團聚,那數團螢火蟲似的小綠光彙聚在一起,卻始終半散不合:“還剩最後一個。”
“不應該呀,莫非在無烈那?”燼淵略顯疑惑地問道,說話間只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