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拿錢不當錢
“當然不是!”燕來脫口而出。
平王暗暗松了一口氣, 繼續問, “那我們為何不能圓房?”
燕來的頭更痛了, “我我,我怕不孕啊。”
“只是這個原因?”平王不信,都沒生過就害怕, 怎麽那麽像騙他啊。
燕來不答反問:“不然呢?”
平王仔細想一想, 這些日子燕來一直呆在府裏, 沒人來找他, 他也很少出去。偶爾去城外都有一群奴仆跟着。幾次去飄香樓是同他一起, 也沒碰到什麽可疑的人。
“告訴我誰跟你說的你不孕。”
燕來張了張口,“沒,沒誰。”
平王捏住他的下颚, “看着本王的眼睛說。”
“沒人跟我說過。”燕來特意強調“人”那個字。
平王想了想, 再次問,“你又是怎麽知道你不能生的?”
“猜的啊。”燕來想也沒想。
平王翻手把他按到腿上,朝他屁股上輕輕拍一巴掌。
“蕭澤!”燕來渾身僵住, 反應過來就掙紮。
平王把人抱起來。
燕來揮手就要打他,平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箍住他的腰身, “以後還敢不敢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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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燕來心虛,手僵在半空中,臉熱的跟火燒似的也不敢往平王臉上招呼,“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
平王拉下他的手,把人摟在懷中, “給你長長記性。”
“我——唔唔……幹什麽?”燕來撥開他的腦袋。
平王把人放到床上,“昨晚纏着本王不放,本王體諒你第一次,壓着你睡覺。你可倒好,歇息好了不知感恩,還想當什麽都沒發生。”扯掉腰帶,“本王幫你回憶一下。”
“不行!”燕來紅彤彤的臉一下白了。
平王:“昨晚你就說這樣說本王的。”
燕來頓時不敢再掙紮,讷讷道:“我……那時喝醉了。”
“本王說你醉了,你說沒有,還說本王不懂。”平王捏捏他的臉,“本王現在懂了嗎?”
燕來忙不疊道:“懂!”
“可惜本王不敢再信你。”平王扯掉身上最後一絲障礙。
燕來登時想哭給他看,“王爺,痛……”
“習慣就不疼了。本王小時候練功,第二天起來渾身沒有一處不疼。如果那天歇息,得痛七八天。如果那天繼續,三天就不痛了。”平王壓下去,“本王給你疏通疏通。”
媽的!練功跟這能一樣嗎。
“在想什麽?”平王低頭在他唇上咬一口。
嘴角微痛,燕來回過神,可憐兮兮說道,“王爺,妾身餓了……”
“那本王現在就喂飽你。”
燕來心梗,“王爺!”
“真餓了?”
燕來使勁點點頭。
“那還真不能耽擱。”話音落下,平王放下帷帳,床裏漆黑一片,宛如夜晚。
燕來感覺自己又活過來,已過午時,不過這次平王沒離開,而是抱着燕來洗漱一番,攬着他的腰身一同出去用膳。
燕來本以為他冷着一張臉,平王會煩。可直到飯後平王還把他往懷裏抱,燕來當真服了他,“王爺下午都沒什麽事可做嗎?”
“終于跟本王說話了?”平王親親他的臉頰,“不生氣了?”
燕來心累,“我生氣有用嗎?”
“你就不該生氣。”平王餘光注意到左右有侍女,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不舒服嗎?”
燕來的臉一下紅了,奶奶的,他怎麽變成這樣啊。
平王看到他的反應忍俊不禁,“愛妃真可愛。”
可愛你媽喲。
燕來此時此刻無比懷念八個月前的平王,“王爺,妾身累了。”
“本王送你回房。”平王抱着他起來。
燕來又想給自個一巴掌,“不不不,妾身是說,是說屋裏太悶了。”
平王也知道有些事不可過火,便移到院中的玉蘭樹下。
“王爺,其實你可以放開妾身,妾身坐在椅子上并不會摔倒。”燕來很是無奈地說。
軟玉在懷,平王哪舍得。再說了,他明知道燕來累了,還扔下他一人不管不問,趕明兒燕來更不讓他碰。
平王幹脆裝作沒聽見,“你不是累了嗎?還是你又騙本王?”看着燕來問。
燕來勾住他的脖子倒在他胸前,立即閉上眼,“很累,很困,不要打攪我。”
平王樂了,朝他鼻梁上刮一下,“你就裝吧。”
燕來繼續裝死。然而裝久了,反倒成真。
平王感覺胳膊酸麻想讓他起來一下,才發現燕來不知何時睡着了。
深秋天涼,平王擔心他着涼生病,把他放床上,猶豫片刻,選擇去書房,而不是陪他繼續睡。
燕來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守在門外的丫鬟聽到動靜先喊平王,随後才進來點燭火。以至于屋裏亮了,燕來最先看到又是平王。
平王像往常一樣伸出手,燕來難得沒躲,或者也沒想躲。倆人都已坦誠相待,再躲就有點矯情。萬一尺度沒拿捏好,平王又得懷疑他心有所屬。
“今兒怎麽這麽乖?”平王把人抱下床就忍不住問。
燕來低頭翻個白眼,“我餓了。”
“傳膳。”平王沖外面喊一句,就牽着他去洗漱。
飯畢,燕來習慣性想去院裏轉轉消消食,然而身體的不适讓他剛站起來就坐回去。
平王樂了,“想看星星還是月亮?本王抱你過去。”
燕來下意識說:“我只想睡覺。”說出來猛然閉上嘴,随即又張了張嘴想解釋。
“本王知道你累了,睡覺,只是睡覺。”平王笑着說。
燕來朝他腳上使勁踩一下。
平王倒抽一口氣,燕來滿意了。平王見他臉上有些笑意,無奈地搖頭笑笑,他的這個王妃是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燕來注意到平王的表情只想哭,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在平王面前越來越“放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王爺,妾身很累。”燕來一本正經道。
平王好笑,“本王暫時還是個人,做不到金/槍不倒。”
“以後就不是人?”燕來順着接道。
平王認認真真思索片刻,“這得看愛妃。愛妃再騙本王,本王不介意為你變身。”
“那王爺恐怕要失望了。”燕來最怕的就是那一遭,偏偏昨晚糊裏糊塗過去。上午重溫一遍,大概一回生二回熟的緣故,沒什麽難受,還挺享受,燕來也懶得再糾結。
那遭挺過去,下次就是三年後,離現在還早,燕來不急,自是沒什麽可欺騙的。
平王聞言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裏。
燕來有勇有謀,知進退,娘家人口簡單,黑風寨的人成不了氣候,對他構不成威脅。燕來倘若有別的心思,他想再找個這樣完美的妻子就難了。
平王見燕來忍不住扭腰,料到他不舒服,便把人抱去寝室,洗漱一番就去睡覺。
燕來擔心剛開葷的平王忍不住,以至于平王呼吸綿長睡着了,他才放松下來。卻不知他剛一翻身,平王就睜開眼,把人摟到懷裏,捏捏他的臉,“本王有什麽可怕的。”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靜。
平王又玩一會兒,覺得無趣,親親被他捏紅的臉頰,這才真正睡去。
翌日清晨,燕來睜開眼床上只有他一人,險些以為昨日的一切都是場夢。坐起來身體不适,燕來低咒一聲,就沖窗外喊,“來人!”
半夏推門進來,身後跟着杏兒和桃兒。
“主子起嗎?”半夏問。
燕來:“什麽時辰?王爺何時走的?”
“辰時一刻。王爺走有半個時辰了。”半夏道。
燕來一聽就知道平王上朝去了,不到巳時回不來,頓時松了口氣,安安生生用過早膳,就命人把四家店的賬冊拿過來。
燕來調出三成收益,就命豆蔻去找她爹。
梁州過來,燕來就指着幾案旁整箱的銅錢,“給我外祖父送去。別送到城外,送到我爹那兒。”
霍英豪只有一個閨女,随着黑風寨回不去,霍英豪就住到燕來娘家。
燕西行能在寧陽待到平王打過去,多虧這個老丈人,他就是個沒良心的,也不敢把霍英豪趕出去。
如今黑風寨的人都忙着店裏的生意,連個給他洗衣做飯的人都沒有,燕來就跟他爹提了一句,給霍英豪養老。
燕西行家中有奴仆,做飯洗衣陪聊都不需要他,養一個霍英豪就是添個碗的事,自然沒意見。霍英豪便一直跟着女兒和女婿住。
送去燕西行那兒,梁州能理解,他想不通的是燕來為何特意提一句,不能送去城外。擔心以後壞了燕來的事,就把這個疑惑問出口。
燕來:“我外祖父是個拿錢不當錢的。幹活的工匠多是窮苦百姓,我說一天給他們十錢,我外祖父看人家辛苦,一天能給人一百錢。錢放我爹那兒,用多少賬房過去取多少,不經他手,他看不到錢就不四處撒錢了。”
“奴才明白了。”梁州笑道,“這就去辦。”
燕來:“年前能竣工嗎?”
“咱請的人多,冬至前就能上梁。”梁州道。
房屋一上梁就快了。
這點燕來還是懂的,“回頭跟工頭說一聲,把院子也收拾幹淨。”
“是!”梁州道,“您先前說在裏面教什麽學什麽,要不要買幾張桌椅板凳?”
燕來想說不急,一想他要的書桌家具店都沒有,要另外做。等那些桌椅做好,城外的房子也蓋好了,“你先去辦這事。我寫下來,哪天得空往木匠家一送就成了。”
梁州想想沒別的事,就喊兩個家丁進來把銅錢擡出去。
平王回來正好看到梁州趕車馬車出去,順嘴問,“拉的什麽?”
梁州解釋一番,平王聽得雲裏霧裏,大步到書房就問燕來,“你要在城外辦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