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公之禮
平王:“王妃見過?”
燕來送他一記白眼。
平王笑了, “本王忘了, 你們黑風寨的人什麽沒見過。”
燕來擡腳想踹他, 好在腳擡起來記起他現在的身份,改朝他腰上擰一下,“葉将軍家并不寬裕, 怎麽還能送咱們這個?”
“他家古董字畫沒有, 金銀還是不缺的。雖說沒法跟賈家比。”
燕來可沒忘記葉夫人說過的話:“葉夫人說把他們家房子賣了, 也開不起一個如意齋。”
“她那是誇張。開是開得起, 只是沒王妃你富裕。”輕輕松松開四家店, 還沒用他平王府的銀錢。
燕來聽到這般調侃的話,直接裝沒聽見,“這些都可以在東市買間店面了。”
“這個不是他找西域商人買的。”平王拿起夜光杯打量一番, 白如羊脂, 用料極好,做工精湛。又看看盛放杯子和葡萄酒的木盒,非常新, 像是剛剛做好的,“如果本王沒猜錯,這是在戰場上繳獲的。”
燕來:“從胡人手中奪來的?”
平王微微颔首, “倘若是從東西市買的,木盒得用紫檀之類的木,方能配得上這麽昂貴的酒和杯。”
燕來不懂木頭,但眼前的盒子明顯不是,顏色和紋理跟她寝室內的紫檀木家具完全不一樣, “繳獲的東西不該歸朝廷?”
“糧食充公。這些小東西誰得了歸誰。”平王道,“不過也僅限胡人那邊。俘獲一支上千胡人的隊伍,除了牛羊馬,值錢的東西都難收一盒。”
燕來得知不是葉家節衣縮食買的,沒了壓力就想嘗嘗古人的葡萄酒,“可以喝嗎?”
平王放下酒杯拿起葡萄酒,查看一下封口,沒有打開過的痕跡,“可以。愛妃想嘗嘗?”
燕來連連點頭,這裏只有黃酒和米酒,或者果酒、花釀的酒,但用的都是黃酒,而這兩種燕來都不喜歡,以至于來到這邊八個月他還沒嘗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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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看了看漏刻,快用午膳了,“晌午喝還是晚上?”
燕來想晌午,可他不知自己這具身體喝酒上不上臉,如果上頭,下午半天頂着一張大紅臉着實不好,“晚上。妾身命廚子準備些小菜。”
“你安排。”平王随後就命丫鬟把酒送去寝殿。
午膳後,平王一去兵部,燕來就命廚子把雞爪、鴨掌以及雞雜和鴨雜剔出來放入鹵水中炖煮。
酉時左右,平王甫一到家,燕來就命丫鬟擺飯,迫不及待地把酒搬出來。
平王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樂了,“別喝太多,葡萄酒後勁大。”
“妾身先嘗嘗。”燕來不信,此時的人連白酒都造不出來,葡萄酒頂多比葡萄汁好一點。待燕來分別給他和平王倒上,端起來嘗一口,果真不出他所料,跟前世他小時候他爸去超市買的差不多。
平王見他皺眉,擔憂道,“喝不慣?”
“和米酒不一樣。”燕來不知該怎麽解釋,幹脆胡扯。
平王笑道:“米酒有點甜,這個泛苦,味道比米酒沖。喝不慣就別喝了。”拿開他的酒杯。
燕來伸手奪過來,“不行!”
“好好好,你喝。”燕來對什麽都淡淡的,難得看到他因外物失态,平王不舍得惹他不快,“本王給你添滿?”
燕來使勁點頭,頗為豪氣,“添滿。”
“別光喝酒,吃點菜。”平王說着就要夾,看到雞爪眉頭微皺,想說怎麽辦把那東西擺上來,餘光瞥到燕來,想到可能是他讓廚子做的,“你喜歡吃這個?”指着雞爪。
燕來含着酒嗡嗡道:“鹵的好吃。”
平王誤聽成煮的好吃,“煮雞湯時怎麽不見你吃?”
“那個不好吃,沒味兒。”燕來以往喜歡用手拿着吃,但他身份變了,不能再直接上手,就命廚子把雞爪切開,燕來自個夾一塊,就給平王一塊,“我不騙你。”
平王心說,這不是騙不騙的事,“別光吃雞爪。”給他加一塊紅燒肉,緊接着自己夾一塊,就埋頭吃紅燒肉,權當雞爪不存在。
而平王沒直接拒絕,也沒大驚小怪,燕來吃了雞爪就忙着吃紅燒肉,也就沒發現平王吃了塊雞肝和鴨腸,都沒碰雞爪。
平王擔心燕來又喂他吃雞爪,也不敢再和燕來聊天,直到他發現酒只剩一半,連忙出言攔住燕來,“愛妃別喝了。”
“沒事。”燕來搖搖頭,“葡萄酒不醉人。”
平王打量他一番,見他雙眼清明,臉頰只有點微紅,“只能再喝一杯。”
“一杯?”燕來眉頭微蹙,“你怎麽這麽小氣?又不是送你的,是送我的。”
平王張了張口,想說喝多了明天頭疼,“喝完就沒得喝了。”
“你沒有?”燕來問。
平王:“宮裏沒人會釀葡萄酒。”
“你們宮裏的人真笨。”燕來滿臉嫌棄。
平王噎了一下,“本王笨,你聰慧,你會嗎?”
“我——”燕來想說他會,仔細想想他好像不會,“我是女人!釀酒是你們男人的活兒,幹麽問我啊。”
平王無語,這時候知道自個是女人了,打人的時候也沒見你以女人自居。
“你是女人?”平王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女人還會生孩子,你會嗎?”
燕來眨了眨眼睛,平王就想說他說笑呢。聽到燕來說,“我不行!”使勁搖了搖頭。
平王夾一塊肉順嘴問,“怎麽不行?”
“我生不出來啊。”燕來脫口而出。
平王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後放下,“你怎知自己生不出來?”
“我不孕呀。”
豆蔻等人齊刷刷看向燕來。
平王心中一突,再看燕來,他杯中空空如也,一只手還正準備倒酒。平王考慮再三,給他滿上,送到他嘴邊,看着他喝下去才問,“你怎知自個不孕?”
“我就知道。”
平王打量他一番,見其依然不像醉酒之人,“你找大夫看過?”
“不用看。”燕來揮一下手,就去抓雞爪。
平王慌忙起身攥住他的胳膊,給他夾一塊雞肝放嘴裏,“吃這個。”
“謝謝!”燕來順嘴道。
平王皺眉,這究竟是醉沒醉。
“豆蔻,你們退下。”平王沉吟片刻,屏退左右。直到院裏也沒人走動才開口問,“你以前試過?”
燕來順嘴問:“試什麽?”
“試生孩子。”平王問。
燕來搖搖頭,又站起來拿雞爪,“幹嘛試?我就不孕啊。不用試。”
平王松了一口氣,再次攥住他的手,夾一塊雞爪放他口中,“你怎麽這麽愛吃這個?”
“香呀。”燕來吐出來用手拿着慢慢啃。
平王看到他的動作眉頭緊鎖,“用嘴,別用手。”
“太大了。”燕來說着瞥他一眼,你會不會吃啊。
平王呼吸一窒,他居然被一個醉鬼嫌棄了。
“你會,你慢慢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試試你究竟能不能生。”平王壓下拍掉他手中的雞爪的沖動說道。
燕來眉頭微皺,“我都說不了不用試,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啊。”
“激将法對我沒用。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就是怕痛。”平王說着朝他臉上捏一下,“嬌氣包。”
“你才嬌氣包!”燕來朝他手上一巴掌。
手背上瞬間多出四個油乎乎的手指印,平王霍然起身,“豆蔻,豆蔻!”
“王爺,奴婢在。”豆蔻疾步進來。
平王:“去打熱水,本王給王妃洗洗。”
“現在?”豆蔻看一下滿桌子菜,還沒吃呢。
平王瞥一眼又伸手抓雞爪的人,咬咬牙,“不吃了!”奪走燕來手中的雞爪往桌上一扔,橫抱着他就往寝室去。
“幹什麽?”燕來下意識掙紮。
平王:“洗洗澡再吃。”
“為什麽?”
平王心說,我嫌棄你髒,“身上都是汗,不洗難受。洗好了咱們去樹下一邊賞月一邊喝酒好不好?”
“還有雞爪。”
平王手一抖,險些把他扔出去,“對,我忘了,還有雞爪。”
“那就洗吧。”燕來老實下來。
平王松了一口氣,把他扔到浴盆裏就跟進去。
“你來幹什麽?”
平王:“我給你洗澡。”
“那你給我搓背。”燕來轉身背對着他。
平王氣笑了,“好,本王給你搓背。”但願你明天早上醒來還能這麽理所當然。
翌日,燕來坐起來就覺得頭也痛,身上也痛,最痛的當屬下半身,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戳了一夜似的。
“醒了?”
燕來擡起看去,平王衣冠齊楚的走過來,“你沒去上早朝?”
“剛回來。”平王脫掉外袍,“頭疼嗎?”
燕來下意識點頭,“痛的都不像我自己的了。”
“誰讓你喝那麽多。”平王坐下,把人抱坐到腿上,“本王給你揉揉,下次別喝那麽多了。那是葡萄酒,不是葡萄汁。”
燕來想說什麽,低頭一看,□□,“我,等等,我的裏衣呢?”猛然轉向平王,“你脫的?你怎麽能——”
“我怎麽不能?”一手攬着他的腰一手下移,“愛妃不會把昨晚的一切全忘了吧?”
燕來:“昨晚怎——”一部充滿激/情的愛情動作片瞬間鑽入腦海,片中的女主角還死纏着男主角不放,好像還說男主角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想起來了?”平王見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通紅,“沒想起來本王幫你回憶一下。”手再次往下移。
燕來慌忙攥住他的手,不敢置信地問,“我們睡了?”
平王樂了,“你還真忘了?王妃,你不是要反悔吧?”
“我們 ,我們怎麽能睡?!”燕來不自覺拔高聲音。
平王眉頭微皺,心底有一絲不快,“怎麽不能?愛妃,別告訴本王你在給什麽人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