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的一天随着天亮而開始, 部落裏吹起號角。
自己昏沉沉地睡了一個晚上,而鐘晁守了一晚上, 葉欽心中湧現出幾分愧疚。
在光亮中, 葉欽看到了鐘晁赤果的上半身。
後者眨眨眼:“欽欽, 你可以出去一下嗎, 我換衣服。”
葉欽立刻調頭飛奔離開。
鐘晁隐約間能看到小姑娘雙頰緋紅,不由得輕笑一聲。
葉欽靠在帳篷外, 無聊地張望。在明亮的天光下,眼前清晰可見——四處都是挺拔的雪山,岩石黑沉, 積雪覆蓋,部落就選在了幾座雪山之間的平地上, 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
此時, 部落中的原始人們已經醒來了,零散地活動在空地上。
距離葉欽最近的那一頂帳篷門口,一個女性原始人正在磨自己尖銳的骨刀, 見葉欽看她, 對方兇狠地呲牙。
再一會兒,一位男性從女人背後的帳篷中走出來, 手上捏着一塊血淋淋的肉。
女人警惕地看了葉欽一眼, 飛快地将肉吃了個多半,剩下一點點塞進了眼巴巴的男人嘴裏。
男人不知道嘟囔了什麽,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親在一起,然後滾在了雪地上。
葉欽:???
葉欽:!!!
捂着自己快被閃瞎的眼睛, 估計着鐘晁已經換好衣服,葉欽匆匆地走進帳篷。
帳篷頂上的間隙中撒下一縷微光,恰好落在鐘晁的身上。鐘晁轉過身,葉欽已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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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幹嘛穿成這樣?”
鐘晁的下半身如昨天見師父一樣,套上了一個不知道由什麽皮做成的皮裙,上半身只在胸口裹上了遮擋物,上下之間,露出了線條流暢的腹部。
非禮勿視,葉欽連忙移開眼睛。
但下一秒,她又忍不住看了鐘晁的腹部一眼,晁晁身材好好啊。
就在葉欽悄悄做賊的時候,帳篷外傳來男人和女人沙啞卻放縱的奇怪聲音。
葉欽“刷”地一下紅了臉。
鐘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戳破。
“傻子,我們昨天的計劃顯然失敗了。恐怕還要留在這裏幾天,這些日子,我們需要和原始人們保持一樣的生活方式。”
葉欽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點頭。
道理很簡單,如果師父成功拿到月紗,想必會一大早就會來召集他們離開。而現在部落中一片安寧,顯然不像是首領小情人偷了東西,帶着徒弟偷跑的劇本。
果然,沒過多久,師父匆匆來到了他們的帳篷。
“別提了,藥物對原始人一點作用都沒有。”
相反,昨晚上妮娜出乎意料地鼾聲震天,吵得清靜真人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葉欽與鐘晁心中有預期,倒也沒有多失望,都說再想辦法。
門外的喘息聲停了,葉欽想到了女人手上的骨刀,皺眉說:“不過,如果按照這樣的趨勢來看,今天我需要出門。”
在這個男女分工尚且處于原始階段的部落裏,女人是絕對的勞動力。
沒有女人的獵物,兩人都得餓肚子。
何況,住在原始部落,如果葉欽不拿出足夠的武力值,恐怕沒過多久就會被搶光一切。
清靜真人想了想,沒有反對,将換來的的包袱交給了葉欽:“符紙和法器不能用了,但是桃木劍還可以。”
桃木劍雖然沒有開刃,但劍本身由千年桃木做成,擱在葉欽手中鋒利無比。
“今天她們應當會去不遠處的暗河裏抓魚,距離不遠,又是技術工種,恰好适合你。”清靜真人介紹道。
葉欽挽了個劍花,笑道:“放心,我再想辦法四處看一看。”
外面有人在吱吱地喊清靜真人,似乎妮娜的聲音,師父連忙吩咐兩句,走了出去。
葉欽轉過頭,發現鐘晁難得地正在發呆。她在對方眼前揮揮手,問:“怎麽了?”
鐘晁好看的桃花眼中露出一絲擔憂,嘴上卻說:“沒。”
說着,鐘晁好像清醒了過來,連忙站起身,低頭給葉欽收拾防具和行李。
葉欽若有所思。
之前無論在什麽時候,鐘晁都能表現得游刃有餘。然而,到了一個新的環境裏,對方所天生具備的優勢均不再是優勢,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鐘晁從包裏找出來一些藥和食物,兩人之前是去爬山,包裏并沒有帶什麽更多的東西。
他将巧克力塞給葉欽,然後又找到一雙手套。他蹲坐在地上,拉着葉欽的手,仔細将手套給她套上。
兩人手指不經意摩挲,一種類似于觸電的感覺沖進葉欽的腦海。她蜷縮着手指,下意識想拒絕,卻又在下一秒忍住。
于是,在鐘晁完成這一切時再擡頭時,他發現小姑娘耳垂泛紅,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走吧。”
聽到帳篷外的號角,鐘晁悄無聲息地嘆了一聲,起身走出去。葉欽将桃木劍別在腰間,沉默地跟在鐘晁身後。
隔壁帳篷的女人也出來了,看到被鐘晁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葉欽,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身後,她的男人不知道吱哩哇啦說了什麽,女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抱着男人的脖子親,兩人就和親嘴怪一樣,發出纏綿而持久的奇怪聲音。
葉欽默默轉過頭。
鐘晁好笑地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
葉欽的耳朵更紅了。
鐘晁當然不會想象自己會有怎樣的待遇,事實上,他心裏很明白,哪怕他說一萬句喜歡你,葉欽都會當成是開玩笑。
他也明白對方不是沒察覺的他的心意,而只是無所适從,下意識躲避。
年少時争強好勝全都變成了現在追老婆的阻礙。
但能怎麽辦呢?受着呗。說不定哪一天小丫頭就不逃了,給他一個機會。但那一天是哪一天,他也沒有把握。
“好啦,時間到了,快走吧。”鐘晁吩咐。
葉欽的目光遲疑。
她猶豫片刻,忍不住去看鐘晁的臉。按照她的預計,對方在往常遇到這樣情況時,一定會說幾句騷話逗逗她。
但似乎從昨晚上開始,鐘晁就變得很正經。
難道真是因為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號角吹響第二回 ,鐘晁推了推她。不遠處,親嘴怪們終于依依不舍地分開,女人背起骨劍,即将離開。
葉欽向前邁了幾步,轉頭看,鐘晁仍然在帳篷門口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沖動,轉身跑幾步,沖到鐘晁的跟前,然後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抱着鐘晁的脖子,嘬了一口他的下巴。
然後跑遠。
葉欽沒敢再回頭。當然,她也不會發現,鐘晁是如何保持着相同的姿勢,在原地愣了半個小時。
·
混進打獵隊伍,跟着高大的女人們一起前進,不知道走了多久,葉欽胸腔裏一顆亂跳的心才趨于平靜。
……她怕什麽。
只是角色扮演而已。
況且,別的小朋友都有親親了,她身為家裏的支柱,怎麽好意思讓鐘晁失望?
給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打獵隊伍們也來到了小河旁。
女人們對葉欽這個新冒出來的,不知道身上裹了什麽奇奇怪怪東西的人有些好奇。但奇怪歸奇怪,她們仍然在來到狩獵場的第一時間打起精神,開始認真地工作。
葉欽在這個時候,才恍然地意識到自己是個外行人。
原始人們的打獵并非想象中的原始。女人們三五結對,兩個人負責趕魚,兩個人叉魚,還有一個人站在下游收割漏網的獵物。
三五個人配合,就能承包一小塊流域。
而她,落單。
葉欽拎着劍,找了一個較遠的區域,站在岸邊,透過清澈的河水觀察自己的獵物。
在這個交錯的世界裏,魚類似乎也發生了變化。河裏的魚長得還是鯉魚的樣子,只不過身體更細長,一條魚目測有三十厘米的樣子,比起魚來說,更像是水蛇。
遠處,捕魚小分隊們的籃子裏都有了不少戰利品,有了收成,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葉欽低下頭,試探着用桃木劍戳下去。
魚一驚,飛快溜走。
第一次失敗并不能打擊葉欽的信心,她換了個地方,再戳。
桃木劍險險地從魚的脊背刺過,而且接下來幾次,都是相同的問題。
就在葉欽思索着解決方法時,只聽到耳邊傳來哈哈的笑聲。她擡起頭,又見到了熟悉的親嘴怪。
女人笑嘻嘻地對着她扭了扭屁股,然後得意地吐舌頭。
嘲笑完了菜雞,女人快樂地回到自己的隊伍,不知道叽裏咕嚕說了什麽,小隊的幾個人都朝着葉欽的方向笑。
……可惡。
葉欽低下頭,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親嘴怪滿載而歸,而她凄凄慘慘的畫面。如果她什麽都沒獵到,親嘴怪的男人會不會耀武揚威地去鐘晁面前炫耀。
沉心靜氣,葉欽逼着自己将雜念排出腦海。
她想,自己之所以每一次都差一點,是因為判斷魚的位置出了錯,且,因為光的折射等原因,影響了她的發揮。
那麽,就将魚當成是對手好了。
她不是在捕魚,而是在練劍。
親嘴怪的小隊運氣很好,在短時間裏已經捕了十條魚,每個人平均下來也能分到兩條,已經是往常忙活一天的收成了。
任務完成,女人們開始叽叽咕咕地讨論起了妮娜的男人,又順利地将話題轉到新來的陌生人身上。
也不怪她們看不起新來的兩個人。
男人也倒罷了,在家縫縫補補不礙事,可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矮矮小小,看上去頭頂只在她們肩膀的位置。
這樣的女人,能打獵,能養活男人嗎?
女人們開始輕蔑地讨論在那個矮小的女人死後,她們怎麽繼承對方的男人了。
親嘴怪想象着對方男人那白淨好看的樣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可在下一秒,她擡起頭,驚愕地目睹了讓她三觀震顫的一幕。
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木頭,飄在河水中。女人就和沒有重量一樣,一只腳點在木頭上,手中奇奇怪怪的武器一挑,就有一條魚飛出水面。
對方轉身再揮,又一條。
短短時間裏,已經有五條小魚落入了女人手中。
親嘴怪的隊友們被提醒看這一幕,一時都忘記了說話。
半晌後。
一個女人問:“她是天神下凡嗎?”
·
葉欽輕飄飄地從河中心上了岸,同時将那塊立了大功的木板撈回來。原始部落沒有儲藏措施,葉欽在收獲了五條之後就住了手。
四處打探,用其中一條魚與人換來了一個容器,将其他魚扔進了其中。
成功完成了任務,葉欽也不拘于小河邊,而是将自己戰利品放好,在一旁四處轉悠。
小河兩邊是雪山,擡頭望去仿佛遮天蔽日。但也因為兩座山擋住了冷空氣和雪風,小河能夠不斷地的流淌。
得益于較為溫和的環境,小河旁還長了不少植物。葉欽仔細分辨,從中尋找到了幾種自己認識的,采了一些準備回去燒湯。
準備好了食物,葉欽悠閑惬意地東看看西看看,而差等生們還在動作笨拙地在河裏叉着魚。
葉欽認出其中一人是之前扛自己回來的女人,心念一動,湊了過去。
不多時,女人小隊的籃子裏多了幾條魚,女人用葉欽的方法試探着戳下去,竟然真的又捕到了一條!
女人驚喜地看着葉欽,指着自己“嘎嘎”了兩聲。
“嘎嘎?”
女人點頭。
葉欽說:“我叫葉欽。”
“qiqi。”女人重複。
葉欽耐心地糾正,直到嘎嘎發出了純正的“欽欽”兩個字。
和嘎嘎混熟的好處,意味着嘎嘎的朋友同時接受了葉欽成為她們的一份子。在她們的比劃中,葉欽知道她們的戰利品不光是自己吃,還要上交一部分給部落。
由此看來,葉欽的四條魚就不夠了。
葉欽對她們比劃幾下,轉身去找自己的容器。哪知道來到剛才放籃子的地方,不但籃子中的魚不翼而飛,就連籃子本身也被人踹倒了地裏。
沉默片刻,葉欽拿着籃子,擡起頭。
親嘴怪和她的朋友們笑嘻嘻地看着她。
葉欽拎着桃木劍就上去了。
語言不通,她也不打算和這些無聊的八婆們争論。她來到女人們面前,趁着她們不注意,一腳踹翻對方的籃子,然後精确地從中挑出自己那四條。
被劍光傷到的魚,和被用蠻力叉上來的魚是不一樣的。
葉欽做完了這一切,女人們終于反應過來,憤怒地對着葉欽吼。親嘴怪的臉色最差,她幹脆拿着叉子,朝着葉欽沖了過來。
只是一瞬間,葉欽就用巧勁将對方叉子卸下。
其他人還想打,嘎嘎卻帶着人趕來了,站在葉欽面前與親嘴怪對峙。
己方人數不占優,親嘴怪猶豫很久,還是帶着自己的隊友後退了一步。她們撿着落在地上魚,一邊狠狠地瞪着葉欽。
葉欽冷漠地回望。
·
在捕魚結束時,葉欽的籃子裏已經有十條大魚。
她婉拒了嘎嘎分給她更多的建議,其他人因為她的幫助滿載而歸,嘴角都咧出了燦爛的弧度。
随着一聲悠長的號角,狩獵的女人們踏上了回家的路。
葉欽與嘎嘎們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這些姑娘們卻對她充滿着好奇,雙方靠比劃來交流。
通過一路的比劃,葉欽搞明白她們的年齡都有将近二十多歲,卻在這裏待了十幾年。她們小時候生活在一個炎熱的地方,在部落遷移的時候,忽然間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并且被困住出不去。
葉欽還趁機問了自己掉落被撿到的地方。
嘎嘎比劃來比劃去,由于路徑太過曲折,兩人只好約定改天親自帶葉欽過去。
從新朋友們的口中,葉欽還得知了不少關于首領和她的小嬌夫的八卦。據嘎嘎們解釋,那個神奇的男人自從來到這裏之後,為部落做了不少貢獻。
升級的帳篷,捕魚的籃子,包括吃飯的碗,都是那個神奇的男人帶來的。
聽到這些,葉欽忍不住想:其實師父在這裏過得還不錯,要不是對方将月紗挂在嘴上,還以為對方對這個世外桃源樂不思蜀了。
葉欽去時一人獨行,回來時被新朋友們簇擁着前進。在叽叽喳喳中,看似漫長的路很快走完,眼前出現了部落的影子。
女人們尖叫一聲,一齊朝着家的方向飛奔向前。
葉欽自然也沒有掉隊。
只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男人們會在門口等待着自己家凱旋的英雄。
對比部落的男人們,鐘晁的身高不算最高。但在一衆長相、打扮奇奇怪怪的人中,鐘晁就像是天上皎潔的月亮,幹淨、高貴,仿佛散發着清輝,讓人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女人們也的确都在看他。
或許兩個世界的審美不同,但美的東西卻是一致的。在一個個髒兮兮的鹵蛋中,沒有人不去看那塊潔白璀璨的玉石。
葉欽的心髒漏了一拍。
周圍的女人們怔怔地沉默,空氣停止流動。葉欽深吸一口氣,飛快地沖進了鐘晁懷裏。
然後輕車熟路地在對方下巴上啃了一口。
女人們發出失望的嘆息。
葉欽這才松了口氣,剛想告訴鐘晁他不應該來,太紮眼。哪知道還沒開口,就聽到對方若有所思地感慨:
“原來欽欽沒有打算占完便宜就走啊。”
葉欽:?
但想到自己總是裝瘋賣傻躲過對方的告白,不由得尴尬地咳了兩聲,吶吶地解釋:“這不是害怕你被盯上嗎。”
鐘晁點點頭:“原來欽欽抱我咬我,都是為了保護我。我知道了。”
在回來的路上,不是沒有分神想過自己回家要怎麽面對鐘晁,但真正到了想象中的尴尬時刻時,對方反而早就體貼地找到了借口。
這種感覺……
葉欽強行壓抑心中失落,換了話題:“我在今天捕魚的時候認識了幾個朋友,問了些消息,我們邊走邊說。”
她走了幾步,卻發現鐘晁沒有跟上來。
“怎麽了?”
鐘晁慢吞吞地說:“雖然欽欽親我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可我早早地就等在這裏,是想早點見到欽欽。”
“我在家裏這幾個小時,一直都在擔心欽欽會不會被欺負,會不會因為抓不到魚而難過,甚至會害怕欽欽害怕回家,怕見到我有負擔。”
“我坐立不安,強迫自己幹家務,在天光暗下來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望着帳篷外。過了一會兒,我受不了了,幹脆去外面等。”
“等待的時間其實一點都不難熬,因為我知道在某個時刻,欽欽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事實上也是,在我看到欽欽的身影出現時,我的心髒裏仿佛被注入了類似蜜糖的東西,甜絲絲地蔓延開。”
鐘晁嘆了口氣:“如果欽欽覺得困擾的話,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
葉欽沉默地看鐘晁。
“好啦,我是逗你的啦。”鐘晁熟練地給自己找臺階下。
葉欽依然不說話。
鐘晁的心不斷往下沉,臉上卻挂上了笑容:“傻瓜,你這是什麽反應?我逗你的啊,我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說出那種肉麻的話。”
“被我騙到了吧!”
鐘晁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似乎帶着不可一世的自傲。
小時候,葉欽最讨厭看到鐘晁這個模樣,每當對方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她都想打敗對方,讓對方嗷嗷直叫。
可現在,大約是換了角度和心境,葉欽竟然能從對方的眼睛裏讀出挫敗和失望。
她忍不住回想,在那些僞裝成玩笑的表白之後,自己的拒絕到底有多少次讓對方失落過呢?
“走吧,師父還在等我們。”鐘晁幹脆什麽都不說了,提起籃子拉着葉欽往前走。
一邊走,嘴上還忍不住嘲笑:“小丫頭死心眼,被男人說幾句甜言蜜語就當真了?如果下次誰說得更真實,更誠懇,你還非要嫁給對方啦?”
“還好有我在,以後要是看上了誰,先來和哥哥說一聲。讓哥哥給你把關,聽到沒?”
葉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鐘晁回頭:“怎麽,累了嗎?來,我背你。”
葉欽抿抿嘴:“不是的。”
“?”
“我對你做出那些動作,不光是想要保護你。”
鐘晁愣在原地,驚愕地看着葉欽。
在無限的失落、疑慮中,一股想象不到的希望悄悄地探出了頭。
他還來不及細細地品味這複雜情緒,就聽葉欽說:“我抱你親你,是因為我本來就想。”
是我想。
不是其他。
在鐘晁還未回過神時,葉欽拉住了他的手:“我沒想讓你當我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午安!
鐘董:早知道裝可憐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