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廚房裏送上了精心燒制的五菜一湯,清淡的有素三絲,清蒸魚,野菜丸子,重口味的有辣蟹,醬牛肉,還有一個熱氣騰騰火罐母雞湯。
曾連同正細心地從辣蟹裏頭剔肉給了笑之:“嘗嘗看,辣不辣?”笑之嘗了一口粉白的蟹肉,連連點頭:“爹,不辣,好吃。”曾連同一笑,似騙似哄:“好吃的話,那今天我們笑之多吃半碗飯,可好?”笑之點了點頭,就着微辣的蟹肉,扒了一大口飯,嘴巴漲得鼓鼓的,配着一雙圓圓的眼睛,活脫脫似是一只小青蛙。
笑之平時也算乖巧聽話,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肯吃飯。每次唐寧慧總是左哄右哄的才能哄下去。到了這裏後,顯然曾連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讓廚房裏每天變着法子做各種的菜式,為的就讓笑之多吃些飯菜。
曾連同對笑之的疼愛确實是挑不出一丁半點的不是。每次用膳時,有魚的話,便會細細地将魚骨頭剔光,有蝦蟹的話,也會将肉剝出活剔出,才擱到笑之面前的碟子裏。
每當這樣的光景,唐寧慧心裏頭總會湧起悲喜莫名的酸澀。
似乎被他用計騙來鹿州也不全然是壞事。至少笑之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爹以及夢想的疼愛。
恍惚間,有雙筷子似乎到了眼前。唐寧慧回了神,才發現面前的碟子裏多了個野菜丸子。霍然擡眼,只見曾連同的神色淡淡,瞧不出什麽表情。
自曾連同和笑之回來後,唐寧慧連一個正眼也未瞧過他。酸軟的身體不斷提醒了唐寧慧昨夜曾連同那些邪肆行為,唐寧慧不免又恨又惱又羞,可是除了盡量地避開之外,她實在是其他任何辦法。
可是人在他府裏,又不是她想避就能避的。
這日晚上,唐寧慧早早地與笑之熄燈休息了。可汽車一回來後不久,婆子就在外頭的敲門:“夫人,七少他找您。”
唐寧慧凝神屏息,裝睡不答。
婆子又在外頭喚了幾遍,見唐寧慧不答,便無奈地瞧向了身邊的程副官。
程副官便親自上前,在門上敲了兩下,恭敬地道:“夫人,七少喝高了,您瞧瞧去吧。”
唐寧慧還是不說話,只盼着他們以為她睡了,便不了了之。如此的話,今晚也算逃過了一劫。
可外頭的程副官锲而不舍:“夫人,您就周全小的們。您不去,估摸着七少等下就親自過來了。七少今兒喝多了,到時候酒勁上來,吵醒了小少爺可不好。”
唐寧慧知道程副官的這幾句話不假,這裏是曾連同的地盤,天皇老子也管不了他。唐寧慧想了又想,只好百般無奈地起身。
她這屋子一擰亮電燈,程副官等人就在外頭長舒了一口氣。
唐寧慧進曾連同房間的時候,只見他靠在西式的沙發上,閉眼假寐。
房間裏安靜地很。唐寧慧怕吵醒他,便遠遠地站着不敢動。
半晌,曾連同忽地柔聲道:“過來……”這般溫柔的嗓音似曾相識,唐寧慧一時不由地發怔。
大約因為唐寧慧半天沒動,曾連同掀了掀眼皮,口氣重了些:“還不過來。”
唐寧慧緩緩地挪動腳步走近了他,這才發覺程副官沒扯謊,這厮當真是喝了不少的酒,酒意濃烈的薰人欲醉。怎麽這幾日天天喝得這般多!還在思忖,便聽見曾連同吩咐道:“我渴了,倒杯茶給我喝。”
唐寧慧便依言去倒水,顯然是婆子丫頭們新換的茶水,摸着茶壺依舊極燙手。
唐寧慧吹涼了些,不發一言地侍候他喝下。曾連同顯然舒暢了些,又阖上了眼。不片刻,神情漸松,呼吸漸勻,一副入睡了的模樣。
這倒是重遇後唐寧慧第一次有機會好好打理曾連同。
眉目依舊是原來熟悉的眉目,一如當初的俊美無雙。當初的連同,淺淺含笑,溫文俊雅。
可是唐寧慧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再不是當初寧州的連同了。
寧州的連同,對她輕憐□,從來舍不得她疼的。
可是昨夜,他咬着她的時候,有一瞬間,她真的覺得他要從自己身上咬下一塊肉去。他說:“唐寧慧,我就是要讓你疼。疼死你!”
連同已經不再了。或者說,連同從來未曾存在過。
如今眼前的這個人,地位尊榮,在他爹的勢力範圍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不是她的連同!
猶記得那夜,他把顫抖的她擁在懷裏,說:“寧慧,一切有我。”她無聲無息地落淚。等他發覺時,已是滿臉淚痕了。他摸着她的臉,低啞地道:“別哭,你哭的我的心都疼了。”
這是她這一生聽過的最動聽的話。
可是到頭來,這一句是假的。什麽都是假的。
在她的心底,她真的寧願連同已經死了。那樣的話,至少連同不曾騙過她,是真的愛過她的!
唐寧慧瞧了一眼曾連同,見他一直保持着入睡的姿勢,便悄無聲息地移動腳步,準備退出去。
可是才走了幾步,便聽見曾連同冷哼了一聲:“你再走一步試試?”
這厮竟然沒入睡。唐寧慧自然聽出了他話語裏頭的不悅,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曾連同閉着眼睛,不耐地道:“還不給我過來。”
唐寧慧不知道怎麽的心頭湧起一陣橫豎都躲不過的念頭,她慢騰騰地走近了他,在離沙發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曾連同忽地睜開眼,探身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至自己的腿上。這個姿勢太過不堪了……唐寧慧臉上一熱,掙紮着要下來。
曾連同倒吸了口氣,低喝道:“別亂動。”唐寧慧忽然明白了過來,僵硬了身子,再不敢動彈。
曾連同見她聽話,長眸微睐,低低一笑:“還疼嗎?”唐寧慧別過頭,不言語。
曾連同:“你不說話,我就當作疼的。”唐寧慧還是不說話。曾連同倒也不以為意,手緩緩地沿着她柔軟的腰肢蔓延而上:“疼一下也好。疼了,日後就會記得了,別用那些話氣我,也別逞強跟我作對。”
他的聲音輕輕的,偏偏威脅的意味一點也不輕。
曾連同見她啞巴了一樣,便又刻意地問了一句:“聽到了沒有?”若是不回答的話,估摸着是沒好果子吃的。唐寧慧對他實在無計可施,只好偏着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曾連似滿意地輕笑了一下,手隔着薄薄的布料在他昨日咬着的地方來回的打圈撫摸。唐寧慧的身子因他的動作往後僵硬地往後縮了縮。可是曾連同哪裏會讓她躲,她越是躲,越是不肯放過她。昨晚那種難耐地酥麻癢意又湧了上來,唐寧慧被他箍的無法動彈,只好咬着唇,誘人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