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唐寧慧自是不知這府裏發生的事情,她是籠中之鳥,連與笑之在院子裏散個步亦有幾個婆子丫頭跟随。若是曾連同偶爾帶她與笑之出去,那更是三步一崗,十步一哨,旁人見了這陣仗,哪個敢不退避三舍。
所以她來鹿州三個多月,別說舅舅姨媽了,每天除了院子圍住的那片天空還是那片天空。
笑之自然也拘得發悶,好在曾連同每日回來的早,像似補償過往一般地天天陪着他玩耍,樂此不疲。
這一日,曾連同倒是與往日不同,極晚也沒回來。笑之盼了許久,問了唐寧慧許多遍:“娘,爹呢?”“爹怎麽還不回來?”“娘,爹什麽時候回來?”
唐寧慧左哄右騙的,實在拿他沒辦法。一直到深夜,笑之抵擋不住漸濃的睡意,歪在頭在唐寧慧懷裏睡着了。
唐寧慧輕輕地把笑之放在床上,替他掖好了被子。她也側身在笑之身邊躺下,“啪”一聲扭了電燈,屋內頓時陷入了墨一般的黑暗之中。
隐隐約約了半晌,被汽車的聲音吵醒了過來。顯然是曾連同回來了。唐寧慧黑暗裏頭摸索着又替笑之掖了掖踢開的被子,這才安心地阖眼淺眠。
忽然門口出腳步聲,有人推門進來,唐寧慧一驚,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倏然清醒了過來,驚懼道:"是誰?”
曾連同低沉的聲音裏頭明顯帶了幾絲慵懶醉意:“是我。”
屋子裏一片漆黑,只有窗戶裏頭偷偷漏了幾縷月光進來。曾連同的臉隐在半黑半朦之間,唐寧慧瞧不清,也看不懂。
曾連同解開了金屬皮帶,踢了鞋子,爬上了床,也不管唐寧慧願不願意,便挨着外頭的她躺了下來。
曾家就曾連同一個兒子,平日裏頭最注重的便是曾連同的安全。副官侍從們從不離左右。如今曾連同這麽大咧咧進來,外頭的侍從顯然沒有一排也至少有十來個。裏頭一丁半點的動靜怕都逃不過他們耳朵。
唐寧慧咬着唇不敢吱聲,只好推他。曾連同也不理會她的推拒,伸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拖至自己懷中。
曾連同脫去了軍裝外套,裏頭便只着了一件白襯衫。唐寧慧的臉蹭在襯衫上,熟悉濃烈的氣息便透着襯衫而來,糾纏在四周。一下子似跌入了夢中,好似他與她從未分開一般。
一時間,唐寧慧不由地怔了怔。
曾連同見她僵着不動,便以為她軟了下來,摟着她輕輕笑了起來,聲音低低顫動。懷裏溫軟如棉,唐寧慧身上幽香渺渺,像是媚香似地不斷撩撥着他。曾連同側身便想親上去:“都生過孩子了,還這般扭捏------”
話音未落,手裏頭的人便是一顫抖。
唐寧慧任他親了上來,沒再掙紮,把頭輕仰,貼在他耳朵邊低低地道:“曾連同,你離開這些年,你以為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嗎?”
曾連同猛然一僵,唇落在唐寧慧細滑軟嫩的臉上,再沒動彈。
唐寧慧聲音極低,卻字字清晰:“曾先生,我不怕告訴你,我心中有人了,若不是你這次突然出現,我便要與他成親了。曾先生你和我過去是有過一段姻緣,笑之确實你的骨肉。但你我緣分已去,強求不得。不若各還本道,解怨釋結,更莫相憎。從此以後,你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曾連同一直僵硬着那個吻着她的姿勢,好似沒聽見,一動未動。
唐寧慧:“曾先生,你是曾家七少爺,堂堂曾家軍的副總司令,位高權重。你若是想要強迫我,我也無法子。只是以曾先生現在的地位,想要什麽要的美人皆唾手可得。想來也不會勉強我這麽一個姿色平平的殘花敗柳的。是不是,曾先生?”
黑暗中,曾連同兩道視線似刀刃一般牢牢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挖出兩個窟窿來一般。半晌,曾連同猛地一把推開唐寧慧,從床上起身,大踏步往外間走去。
曾連同走了幾步,也不知道怎麽地又突然地止了步,轉身又大步地回來。他俯身下來,在唐寧慧耳邊磨牙冷笑:“你以為這麽不痛不癢真假不辨的幾句話就把我套住了?我告訴你,只要是我曾連同要的東西,哪怕是殘花敗柳,也一定要弄到手。”
他似印證自己的話語一般,手探到她的衣襟,猛地一扯,将她的衣襟撕了開來,露出了大片白嫩的不可思議的肌膚。幾個月未近女色再加上方才唐寧慧言語引起的憤怒,曾連同只覺得一股沖動上來,忍不住便低頭,不管不顧地在那高聳起伏處狠狠一咬。
唐寧慧吃疼地發出“嗚”地一聲,整個人重重一顫,整個人往後縮去。裏床的笑之睡得正香,毫無半點知覺。唐寧慧怕吵醒笑之,後來便再不敢往裏躲。
曾連同略略松開,冷笑:“疼是吧?”下一秒,他更是用力咬了下去,更深更用力。唐寧慧疼地嗚咽掙紮。一直咬到他覺得得盡興了,才放開她,呼吸又急又促,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道:“唐寧慧,我就是讓你疼。疼死你。”
唐寧慧身體顫抖,不發一言地使勁力氣地推着他,蹬着他,似想把他推開蹬開。曾連同雖是被她重重蹬了幾下,雙手卻趁機抓住了亂踢的腳踝,分開了她的腿,整個人擠進了她的雙腿間……
到了這樣的光景,唐寧慧自知大勢已去,只好卷縮着掙紮。偏偏曾連同卻沒硬來,又俯了下來,含住了方才咬住的地方,又柔又緩地憐愛……又輕又重,百般的手段……曾連同不管不顧,極是放縱,唐寧慧被他弄地受不住,側頭咬着被子,身子不住發抖……
次日起來已是中午光景了,曾連同已經不在府中了。
笑之也不在。唐寧慧心頭一驚,攔着一個經過丫頭就問:“小少爺呢?”
丫頭福了福,比往日更是恭敬了數分:“回夫人,七少帶小少爺出去了。”唐寧慧越發心驚:“去哪裏了?”丫頭道:“回夫人,奴婢不知。”
唐寧慧站在抄廊上,全身發涼。昨夜她那般對他說,萬一他把笑之帶走了呢?
一時間,手心裏冰冰涼涼的都是汗。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大門處有汽車聲響。唐寧慧忙沿着抄廊穿過重重門,到了前進。遠遠地便看到曾連同扶着笑之從汽車裏頭出來。亮堂的日光撒在兩人身上,似閃閃發光。唐寧慧的心穩穩當當地從嗓子處落了下來。
笑之也看見了她,甜甜糯糯喊:“娘,娘,瞧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唐寧慧看着笑之手裏抓着一個紙袋子跑了過來,後頭跟着小心翼翼亦步亦趨的曾連同。
笑之撲到了她懷裏,将紙袋子遞到她鼻子下:“你聞聞,是牛油蛋糕,香不香?是笑之挑的哦。”唐寧慧綻開一朵微笑:“香,好香。”
曾連同的氣息一點點地飄了過來,昨夜的種種即刻浮現在了腦中。唐寧慧臉一熱,不敢瞧他,一把抱起笑之:“先去用午膳,下午再吃牛油蛋糕,好不好?”
笑之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