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女兒身
“煉丹之術，講究凝神聚氣，最關鍵的便是把控靈力。現在，你試試這堆柴火。”
莫輕雲聞言，直接聚齊靈力，一把火扔了過去，幹柴遇上烈火，瞬間灼灼的燃燒起來。
司湛搖頭失笑：“你再點燃這一堆，記住，火勢要與先前一眼，不能有偏差。”
莫輕雲轉身瞧着另一邊的柴火，足足少了一半的量。試探着凝起靈力扔了把火過去，火苗“噌”得燃得老高，火光照亮了莫輕雲沉着的俏臉，煙霧直接将她給嗆着了。
司湛見此，大笑出聲，制不住的咳嗽打趣：“這捆柴比方才那一捆要幹燥許多，你……”
說罷，自己都忍不住再次笑起來。
莫輕雲沉着臉色，在神識中将靈力聚集在指尖，指尖微轉，火苗再次細想最初的那團柴火。
逐漸減小的火勢猛的加重，瞬間燃氣同另一捆一樣高的火苗。
莫輕雲得意的觑了一眼坐在一旁淡笑着的司湛。
司湛行道她身側，握住她的指尖：“還差一點，你現在閉上眼睛，将所有的感官聚集到食指上……”
莫輕雲按照司湛的指示行事，最後猛地睜開眸子，指尖已是染着一抹小小的火苗。
司湛輕聲道：“不要欣喜，這才是開始，保持平常的心态，心思不要激動，走到柴火跟前。”
莫輕雲舉着火苗走過去，火苗卻是在她的指尖時而大盛，時而光芒微弱。
司湛在身後突兀的喊了她一生，莫輕雲下意識的回頭，在指尖顫顫悠悠維持生命的火苗“噌”的熄滅了。
莫輕雲對司湛怒目而視。
司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顯得無辜極了，精致的眉眼上滿是遺憾之意：“我同你說過的，不能分身，雖說火苗是由靈力化成，卻還是需要神識中的念力支撐，你的心思不定，念力稍變，火苗就有可能随之變化。”
莫輕雲任命的重來。
二人在莊子上練習了一整日，最後由莫輕雲差點燒錄整間房而告終。
司湛拿出一本厚厚的煉丹典籍遞給她：“這幾日，你對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能運用自如，剩下的，你便按照書上所寫，勤加練習。記住，煉丹術最重要的，是控制靈力，否則一切皆是虛談。”
自此莫輕雲便一門心思的鑽進書中，鑽研煉丹術了。
煉丹術分為三步：配藥，碾藥，淬丹。
識藥對于以有醫術功底的莫輕雲來說，不是難事。丹方，莫家存着的典籍中也有不少。剩下的，最讓她為難的便是淬丹這一步了。
好在從莫家的倉庫中倒騰出了一個爐鼎，莫輕雲這邊開始煉丹一事。
莫家不缺草藥，只是也不能任她這般消耗，所以莫輕雲選擇了最容易，品階最低的混元丹作為試手的丹藥。失敗的丹藥，以及半成品，通通進來雙福的小肚子。
小家夥吃得肚子圓滾滾的，這些日子眼看着又長胖了不少。
丹藥雖是失敗了，可藥草中的營養一份不落的全被雙福給吸收進去了。
幾日下來，便是噴出的火球，也比之前大量數倍，讓莫輕雲欣喜不已。
……
莫輕雲沒日沒夜的煉丹，不說莫鴻宇，便是司湛聽聞此事，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同莫鴻宇一起進屋把人給撈了出來。
此時房間裏四處散落着扔棄的草藥，廢棄的靈丹，以及在地上縮着爪子滾來滾去的雙福。
司湛看得嘴角微抽，同莫鴻宇商量一番後，便推着莫輕雲去換了身男裝，帶着她出門。
“舍妹每每上街，都愛買些女兒嫁的東西，最愛進的，是胭脂鋪子，司兄貿然跟去，恐有不妥吧。”
司湛怔了一瞬，漆黑如子夜的瞳孔裏閃爍着溫潤的光：“輕雲若是愛這些，陪着她逛逛也不無不可。只是，此時做了男兒裝扮，再進脂粉鋪子怕是多有不便。”
一個大男人大白日的去買胭脂水粉，會被大姑娘小媳婦嘲笑的好嗎！
“這有什麽，只要是輕雲願意進的，随她走一遭又有何妨”
司湛薄唇微啓，卻被莫輕雲清潤的聲音打斷：“你們在說什麽聊得這麽開心”
莫鴻宇，司湛：“……”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們聊得很愉快了。
司湛莞爾笑道：“上車吧。”
莫輕雲悄悄的觑了一眼莫鴻宇的神色，跟着司湛上了馬車。莫鴻宇看了眼手裏握着的缰繩，想起某個慣會偷奸耍滑厚臉皮的狼崽子，爽快的把它扔掉，與二人一同鑽進了馬車裏。
三人去了喜福樓用膳，因為上次突生變故，莫輕雲心心念念的飯菜沒有吃到，回去的路上同司湛抱怨了好久。
幾人剛坐下，莫生便進來回報了：“楚王與魏王聽聞公子在此，想邀公子一同飲宴。”
話音剛落，楚王與魏王已是相攜而來，後面還跟着矜持淑女的鄭家姐妹。
眼見衆人起身行禮，魏王神色不悅，上前制住莫鴻宇，說道：“鴻宇不必客氣，即是相遇便是緣分，今日你我只論兄弟，不談國禮。”
比魏王小毛孩大兩歲的莫鴻宇：“……”
身後的鄭紅葉一眼就瞧見低着頭裝乖的莫輕雲，輕“咦”了一聲，指着莫輕雲道：“你不是……”
楚王回身笑道：“怎麽，你們二人認識”
在衆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認識外男鄭紅葉心中警鈴大作，搖頭否認。
當日之事太過于丢臉，打死也不能說，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魏王卻也是被站在後面的莫輕雲吸引力注意力，驚道：“你不是那日是神醫嗎”
莫輕雲站出來，躬身行了一禮：“當日莫輕雲不知是魏王殿下，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魏王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事，無事，那日若非你醫術超絕，只怕我此事已是爛事纏身，說起來還得多謝你。”
魏王說罷，眼底閃過一道幽光，多謝你坑了我那麽大一筆銀子，導致他現在出來吃個飯都要蹭十八哥的。
不過十八哥也為了他勞神，唉……
魏王老神持在的嘆了口氣，都怨東宮裏的那位，處處同他作對，否則他也不會再酒樓買醉，醉酒傷人。
莫鴻宇眼見幾人中間的氣氛有些怪異，不動神色的将莫輕雲擋在身後，說道：“小妹被家中長輩慣壞了，行事乖張了些，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魏王殿下與楚王殿下海涵。”
魏王瞪大了眼睛，身後的鄭紅葉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怒道：“她是女的”
莫鴻宇笑道：“舍妹玩鬧，總是扮作男兒身出門玩耍。”
莫輕雲輕輕的咳了一聲，不再刻意的壓低聲線，嗓音溫潤清脆：“鄭姑娘，別來無恙。”
鄭紅葉僵着臉色給她回禮，喚道：“莫姑娘。”
鄭紅葉已被眼前一連串的變故鬧得不知所措。心心念念想要拉攏的莫家女郎，竟是那日子湖邊遇上的登徒子！
不對，若是女兒身，便談不上登徒子了。她也不用戰戰兢兢的擔心那日之事有人看到，借此攻谪她。
只是當日二人顯然是鬧得不甚愉快，她是向來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鄭紅葉，怎麽能給他人低頭呢
若是不放下身段，同莫輕雲交好，今年又免不了被鎮西郡主吊打的命運，莫輕雲可是他們這一方唯一一根的救命稻草，聽說還勝利去年的玄鳴城大比。
鄭姑娘頭一回覺得，老天爺在捉弄她……
幾人用過膳後，由于魏王同莫鴻宇司湛二人詳談甚歡，尤其是得知司湛便是司家的家主後，看向司湛的眼神都發着亮光。
莫輕雲在一旁看着也是頗為無奈。
……
鄭紅葉上了自家馬車後，同自己的丫鬟對視一眼，便告知自己的妹妹：“我要去長街買些脂粉，你先行回去吧。”
庶出的小姑娘鄭紅潇，小聲答應，轉身上樓後面的馬車。
馬車在無人的巷子裏停下，一個身影貓一樣的竄進馬車，着實把鄭紅葉吓得不輕。
“楚王哥哥。”鄭紅葉皺着秀眉嬌斥道。
楚王見狀手指幫她扶正釵環，嗓音輕緩溫醇：“吓到了”
鄭紅葉低低的“嗯”了一聲。
楚王展臂将人擁在懷裏，滿足的喟嘆了一聲，問道：“今日我冷眼瞧着，你同那莫家九小姐似是舊識”
鄭紅葉便小聲的告訴她與莫輕雲相遇一事。
楚王聽了也是不自覺的笑出聲來，調侃她：“當時我們紅葉可是吓得不輕”
“何止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把我提到一邊，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聽着鄭紅葉的嬌嗔，楚王舒冷口氣，閑适的靠在車壁上，一只手虛虛的環着懷中人。
“這莫輕雲倒是有幾分真本事的，當日十九弟傷了人，那人眼看着就要斷氣了，偏她出手硬是把人給救活了。昨日盯着的人給我彙報，說那人以可站立自如，只是行走間有些踞蹴而已。”
鄭紅葉聽力，杏眸微亮：“既如此，我便更是要把莫姑娘拉進我們這一方了。”
楚王獎勵的親了親聰明的小姑娘：“當然，否則就要被小郡主給搶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