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後

第23章 ☆、恨別

☆、恨別

鳳凰望着一地血流成河，對着站在身旁岩人道︰我們可以走了，這一次我要親自給青禾報仇，你把鹜叔他們都葬在一起了吧！

岩人淚流滿面哭着，點點頭，鳳凰轉身看着她，伸手摸着她臉頰，一道深深的疤痕刻在她臉上，鳳凰知道她得有多痛，這兩年她遭受的苦難和委屈，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夜莫醒來已經是三天後，鳳凰一直在等待她，帳內安靜如斯，夜莫擡起頭看着鳳凰，感覺她有點不一樣，今天鳳凰穿了一身金銀色錦緞長裙，給人一種高傲冷漠的感覺。

鳳兒。

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你醒了。

夜莫忽然想起什麽︰

你。

鳳凰背着她道︰我要走了。

什麽？你要去哪？夜莫想起身，可是胸口很痛。

鳳凰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要離開這了，離開你身邊。

你說什麽？夜莫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兒，你知道了，對嗎？鳳凰轉過身看着她。

夜莫知道她是恢複記憶了，內心還是希望她不是︰你，你叫我...

鳳凰低下頭默默承受着內心深處痛楚，答︰夜兒，我們都長大了。

不，我不要你離開。

夜莫想要拉着她卻被鳳凰躲過。

記得兩年前，你說過的話嗎？

鳳兒，我...

鳳凰打斷她，告訴她︰我什麽都記得了。

明顯鳳凰記得以前的了︰你怨我，是嗎？鳳兒。

鳳凰矢口否認，話鋒一轉，讓夜莫詫異不已。

不，我恨你。

鳳兒。

鳳凰坐在她身邊，深邃眼神望穿她，訴說︰我恨你丢下我和別人成親，我恨你在我死後還想着我，我恨再次相遇，我恨一切，如果沒有你，我身邊的人不會一個個死去，都是你造成的。

她知道自己以前真的傷到她了︰鳳兒，我...對不起。

鳳凰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繼續說︰對不起，哈哈，他們能活過來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現在和你一起就會想起他們一張張臉，你知道嗎？

夜莫一直道歉，心口痛到不能呼吸︰對不起，對不起。

鳳凰起身走向外面，留下一句讓夜莫徹底奔潰的話︰我們以後別見了。

說完鳳凰頭也不回，走出賬外，岩人早已經準備好，二人策馬揚鞭而去，鳳凰不敢回頭，她現在只是一心一意想重振鳳凰門。

夜莫沒想到這場別離來得那麽快，她明白鳳凰一旦恢複過來，肯定要走，她一直小心翼翼呵護着她，讓鳳凰過着每一天快樂生活，這一點點願望也就建立在鳳凰失憶的基礎上，打破這個魔咒就會崩塌，自己也會沉入谷底，無法自拔。夜莫沒想到鳳凰如此恨自己，也是正常，她不怪她，這是自作孽，自作自受。可她還是一直抱着初心，她不願意相信鳳凰對自己那麽絕情，她會等，多久都願意等。

青山派

青山掌門人青飛，開心着看着手裏信，他就知道血鳳凰不會死掉，青禾用命換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死了。默默念叨︰青禾，你看到了嗎？她還活着，你安心吧！我知道你在上天保佑着她，唉，傻丫頭。

爹，你找我。一位年方十八的青年來到他身後，這位便是青飛之子青焯，青禾的表哥，算青年才俊，在當今世青少年這一代屬于佼佼者，武功不俗，樣貌雙全。

青飛這個兒子在他心裏很出色，不給自己惹麻煩，而且辦事效率高，青山派中，除了他大徒弟之外，功力也越來越深，自己兒子也給自己沾光；走進書房，青焯也跟着進來，對他說︰嗯，來了，找你是要你去帝都一趟。

青焯納悶，自己手裏事也不少，幹嘛要他去，問︰什麽事那麽重要嗎？

青飛拿着筆紙站在桌前，一邊寫，一邊說︰嗯，很重要，送一份信給我一位故人，你要起親自送到他手上。

哦，孩兒知道了。青焯知道此事很重大，不然也不會叫他親自去。

天還沒亮青焯就帶着信出發，來到帝都國師府上，龍微接過信後，看完震驚不已，不過很快調理好狀态，看着青焯說︰賢佷一路辛苦了，在府上歇息兩天吧！

不用，家父交代，只要信送給國師大人，我就要趕回，門派中事務繁忙，多有不方便，青焯告辭。青焯記得青飛囑托。

龍微送走青焯後，來到密室裏，黑的連自己臉都看不見，可順着她手裏光線發現牆壁上挂着許多珍寶，有個标繪在她頭頂上方，隐約刻着木字，站在臺子面前一個盒子放在那，她拿起來打開盒子，裏面有一張白布呈三角形，上面什麽都沒有，看得出這是從一張大布上面撕開的一個角，四個這樣三角形會是完整的一張白布。她拿出來端詳着，頓時唉聲嘆氣，師傅啊，師傅，你可難為我了。另外四分之三，當初師傅把這個秘籍一份為四，分別分給自己的徒弟，還有他唯一的兒子，木晏，木師弟在十年前已經去世，可他身上的秘籍誰也不知道，各派都想争取得到；龍微感慨萬千，敷師兄和魏師兄都已經過世，現在敷師兄錦盒已經找到，還有魏師兄的不知何處，木師弟錦盒更不知音訊。

黃皇城內，夜離因為夜莫回來後，兩個人吵鬧的沸沸揚揚，然後就不知何時離開皇宮，離家出走了，真的讓人頭疼，夜莫當時也不管不聞了，随便她鬧騰，估計在外吃苦受累後就回家了，可是将近半月沒有夜離消息，不免讓她有些擔心，這才派出暗衛尋找。夜莫一直心裏堵得慌，這一個個都要離開自己是吧！好呀！自己清靜了，可想到鳳凰那天和自己訣別，自己心裏萬分失落，她真的生自己氣了。

鳳凰山

回來那天鳳凰發現門內雖然荒涼，可是卻很幹淨，她知道這都是岩人的功勞，估計聽說自己消息後就回來準備了，而且新添置了很多東西，也召集了一些人；雖然就三人，可是少而精，一位是伺候鳳凰的桢子，還有兩位一個管外一個管內，夏霁算年紀長些的大哥，在外張羅鳳凰門事務，而另一位約比鳳凰大個兩歲的林小瓶管理內務，整個鳳凰門就五個人；岩人這兩年舊傷纏身，身體一直不太好，鳳凰也就不讓她操心事情。

這天狂風暴雨，岩人的病痛加重，鳳凰一直運功給她續命，可是鳳凰知道岩人能活到如今很辛苦了；她一直為了等自己才死撐着，大限将至，鳳凰摟着她，眼淚汪汪輕輕說︰有什麽心願，告訴我。

呵呵，鳳兒，別哭。

岩人依靠在鳳凰身上，望着她眼淚滴落在自己手上，心裏也很難受只有安慰她。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我，很滿意了，因為我看到你了，要不然，在，兩年前，就，就和青禾她們一起，走了...

岩人咳嗽了一聲對着面前人道︰在我走後，你們幾位，好好照顧門主，謝謝你們了。

桢子，夏霁和林小瓶圍着她們，都流着淚點着頭微笑說︰請你放心吧！

鳳凰用下巴抵在她頭上，不敢再看她，吸了一口氣笑道︰不要這麽說，岩人，你肯定會好的。

岩人安心的笑着，然後斷斷續續道︰

不要騙我了，鳳兒，你不會說謊的，可我好恨，恨自己，不能為青禾他們報仇血恨，我真的恨，我不能，不能再伺候你了...門主，我看見了燈未，她再給我招手了...還有，鹜叔，青禾...我好想他們，真好，我又看見了他們...沒等到她說完就緊緊閉上了雙眼，頓時哭聲一片，整座山籠罩着悲痛氛圍。

在岩人下葬後一天，山下來了一位白衣飄飄美人，在門殿乞求見鳳凰，桢子奇怪這女子清秀可人，看着不像江湖之人，怎麽認識門主呢？

桢子要打聽好這人來歷，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放進去的︰我家門主可不是什麽人都見的，姑娘，先報一下，你叫什麽名字吧？

白衣女子笑着說︰哦，這位姑娘，你告訴她，選秀故人。

桢子一臉疑惑反問︰選秀，故人，那是何人？

白衣女子把手裏準好的絹絲遞給她說︰你把這個給她，她自然會見我的。

桢子接過她手裏的絹絲，上面繡着一個字︰涓。一路上左看右看，桢子也沒看出頭緒，她來到鳳凰門前，敲門進入，鳳凰臉色蒼白，無精打采。

桢子把絹絲給了鳳凰︰門主，有位姑娘要見你，這是她要我給你的。

涓，難道是...看到這個絹絲，鳳凰心裏咯　一下。

快帶我去見她。

是。

此人正是和她一起選秀認識的畢熬涓，來人恭敬地說︰鳳門主，好久不見。

看到人鳳凰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說︰你可還好。

畢熬涓笑嘻嘻地說︰不是太好，因為想你了，所以來投奔你的。

鳳凰心裏早知道這丫頭對自己的心意，可沒想到她真的會找上門︰什麽，你...

她直接沒讓鳳凰話說完，就喊着︰我說真的，我爹娘只從我落選後，就讓我嫁人，找的都不是我喜歡的，哎，不說了，我今天就是投奔你的。

鳳凰解釋說︰可你，是名門閨秀，怎麽能在這吃苦受累呢？

她卻不管，只想賴在鳳凰身邊︰哎呀，你一句話，收留我吧！我不想回去了，既然我來了，你是轟不走我的。

鳳凰很為難，她不知如何拒絕︰我不是那個意思。

畢熬涓有點傷心難過，害怕鳳凰不讓自己留下︰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啊！我能和你一起就很開心了。

涓子...鳳凰沒有看她，輕聲說。

小材，鳳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看出鳳凰不願收留自己，可她想争取一下。

鳳凰肯定說︰可以啊！

繼續打着親情牌，可鳳凰并不買賬︰鳳兒，我只想呆在這裏，和你一起，然後你做我師父，收留我，我會感激不盡的，好嗎。

最後鳳凰不得不說理由︰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你和我的身份不同，你的家人是朝廷官員，而我只是個江湖之人，我們身份不能一起；我也不想和朝堂之人在有關系了，對不起，你走吧！

望着鳳凰身影，畢熬涓很痛苦︰你那麽絕情嗎？我千裏迢迢來到這，你就這麽急着趕着我走。

我不是這意思...

明明不可為之而努力，也只能徒勞而已，她不想再繼續聽鳳凰說下去︰好了，我知道了，我走，不給你添麻煩。

直勾勾盯着她又說︰

可是今天我有句話一定要告訴你，我很喜歡你，你應該懂我，對吧！我會慢慢等的，等你接受我。

鳳凰不留給她任何念想，直接說︰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畢熬涓聽完傷心欲絕的離開，鳳凰看着漸漸消失在山下的人，想着畢熬涓的家世顯赫，品貌端莊，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可惜她遇到自己晚了，如果最先遇到她，鳳凰也許會平淡與她過一生，可是沒有如果，下輩子真的有的話，她會報答畢熬涓的這份情。

血鳳凰涅磐重生，武林盟主打着除惡旗號，召告江湖之人，見到血鳳凰不留活口，趕盡殺絕。可是沒人聽他的，名門正派都不參與，五大門派中，只有武夷派自己要殺血鳳凰。青山派自不用說，瓜山派單紫川和木琴關系，他怎麽可能允許有人傷害他的小材呢？柳衣派門主柳寒煙作為女人，她根本不想參與這種事，最後銅山派，夏寬也有自知之明，他又不傻，血鳳凰是誰，沒人能單獨殺的了她，當年的虧不會再上第二次了。

鳳凰聽說這些，嘲笑一番，這一次她要親自去一趟武夷山報仇，既然沒人幫武林盟主，那了文就該讓位了。鳳凰出門就帶了夏霁一人，她現在的功夫在江湖之中沒人能單打過她，她要說做天下第二，也沒人敢做第一。

住在武夷山下客棧中，鳳凰用密功傳給了文︰了文大師如果當作自己是武林盟主，就該一人前來見我，你也不想連累武夷山所有人吧！了文睡在夢中醒來，驚恐萬分，血鳳凰來了，她的武功深不可測啊！半夜三更夏霁傳來話，說是發現一夥可疑之人，到那鳳凰發現是敷樂與來也。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送上門來了，來也的武功真的不錯，他先發現鳳凰和夏霁，來也看見鳳凰，差點忘記說話，舌頭都打結地疑惑︰血鳳凰，真的是你。

是我。

鳳凰毫不遲疑地回答他。

你真的沒死。

來也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鳳凰目光如炬望着他，一字一句說︰

哈哈，我命大，還真要感謝你們勾結武藏國之人，還與武林盟主結合起來對付我，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如此卑鄙的手段就是要殺我，你們殺我也就罷了，何必滅我鳳凰門，他們的仇我不能不報。話說完，夏霁就與來也打起來，說話聲和打鬥聲引來敷樂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