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節
第 59 章節
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妹控了,不容易啊。”司馬卓靠在一邊的牆上玩打火機,“蘇師姐,師妹控也算妹控嗎?”
“怎麽?師妹就不是妹妹了?”蘇瓊舉起手威脅地朝司馬卓揮揮,“照你這意思,師姐也不算姐姐喽?”
“別介,”司馬卓抱拳做求饒狀,“您豈止是我姐姐,簡直是我奶奶!”
“你們兩個,”秦炀神出鬼沒地站在蘇瓊背後,“看聞人寫檢讨自己也手癢了?”
“秦隊早!”蘇瓊反應神速,上前一步轉身與司馬卓并列,朝秦炀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秦炀低頭看了眼手表︰“下午四點半,吃晚飯是夠早的。”
“秦隊,聞人的傷勢到底怎麽樣?嚴不嚴重?要不要接回家靜養?”
“這孩子……”秦炀嘆了口氣,“屠蘇醫生是紫胤教授的學生,有他坐鎮,也輪不到我們這些非專業人士操心。”
蘇瓊還是不放心︰“可我聽說……聞人好像動了禁術?這可不是小毛病!”
“自己做的選擇就要自己承擔後果,你別管她!”秦炀話一出口,忽然覺得對着無關人士甩臉色不太對,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聞人在中皇有人照顧,你們忙正事去吧。”
“對,現在也應該到其他分隊和咱們互通信息的時間了,既然秦隊都這麽說了,我們就先走吧!”司馬卓說着,勾起手指猛地一扯蘇瓊的袖口,用氣聲說道,“師姐快走!”
蘇瓊明顯還想問什麽,可衣服被司馬卓勾着,身不由己地走開了。
“等等。”沒走兩步秦炀就叫住了提着一口氣的司馬卓,堪堪把後者的一口元氣卡在嗓子眼兒。
“咳!!!!!!!!”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咳後,司馬卓淚眼汪汪地看向秦炀,“秦隊還有什麽指示?”
“兩件事。第一,初入無厭伽藍帶回的那件遺留物暫時不要上報。第二,跟他們通報星海部聞人羽參與捐毒□□調查的流程已經走完了,”秦炀頓了頓,“……省得還有人瞎哔哔。”
第 50 章
謝衣端正地坐在凳子上,看眼前兩人熟絡地敘舊︰“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
“是的呀,”少女捧着一碗熱騰騰的茶水,“陵越哥哥可會照顧人了,哦對,之前你說好聽的那首歌就是他教我的!他唱歌也可好聽了!”
“咳,神女覺得蓮心茶苦麽?要不要再加點糖?”陵越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從兜裏抓了一把桂花糖成功地堵上了少女的嘴。
看見陵越緊繃的神情,謝衣連忙把堆在桌子上的小蓮蓬劃拉了一個過來,一邊剝一邊往少女的杯子裏塞︰“陵越,不用管我們,午飯就拜托你了!”
“也好,有勞謝先生陪神女解悶。桌上的蓮蓬都是特地摘來給你們清火的,記得吃。”陵越如釋重負地笑笑,腳下生風地落荒而逃。
謝衣朝陵越的背影揮揮手︰“太客氣啦!下次叫我謝衣吧!”
“唉——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凡人啊……”
“哦?”
“就……你們都有自己的名字啊,叫起來多親近。大家稱呼我,總是‘神女’來‘神女’去的,感覺好生疏呢。”少女拈起杯底一根蓮心放進嘴裏,淺淡的清香從舌面逐漸蔓延開來,“就連司幽也有自己的名字……可神農神上總也不來,想麻煩他給我起個名字,等了好多年都沒有等到。”
“這……”謝衣失笑,“你可以自己給自己起名字,很多人都這麽做。”
“真的?我看山民們的名字都是長輩給起的,還以為只有長輩才有這個權利呢!”少女眼楮亮晶晶的,“你的名字也是自己起的嗎?”
“……不是。”
“那你還說……真是的,我還以為你很有經驗呢!”
謝衣低頭弄着新鮮脆嫩的蓮蓬,飽滿的蓮子一顆顆落入掌心,而其中蘊含的些微苦澀仿佛透過皮膚傳遞到他的心裏︰“或許到了必要的時候,我也會給自己起名字的。”
“是嗎?你要給自己起什麽名字呀?可不可以說給我聽聽,我做個參考。”
“岳錦夜。從山之岳,從金之錦,從月之夜。”
“唔——是什麽意思呀?”
“我……很仰慕一個人,”謝衣在舌下壓了幾顆蓮子,因此語聲有些含糊,“曾經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和他并肩而立,替他解難分憂……我為此刻苦學習,生怕荒廢了哪怕一分一秒的時間,呵,”他微一使力,幼嫩的蓮子在口腔中破碎,被包裹着的蓮心暴露出來,釋放出清新的苦味,“但是天意弄人……我們日後不能再見了。誠然我現在所鑽研的一切已經不僅僅是為了他,可有些時候想起來,總覺得遺憾。我聽說過一句話,‘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對我來說,我的新發現、新成果,即便被再多人認可,如果不能拿到他的面前讓他親眼一看,到底意難平。”
“這麽複雜呀,”少女被謝衣一大串的背景介紹弄得有些迷糊,“我還以為‘錦夜’就是很燦爛美好的夜晚呢!”
“燦爛美好的夜晚……不錯的祝福語,”謝衣咀嚼着這幾個字,微微笑了,“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對他最奢侈的祝願。”
“诶诶?那岳呢,岳是什麽意思?我猜猜啊……是不是你家住在山上?”
“其實,我住在月亮上。”
“啊?你騙人!月宮是廣寒仙子的家,你是男的,怎麽可能是嫦娥呢?!”少女仔細地看着謝衣,“有喉結,沒有胸,不是女孩子呀!”
謝衣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道︰“我的名字解釋完了,對殿下有什麽啓發嗎?”
“沒有,”少女苦惱地絞着手指,末了忽然興沖沖地轉向他,“謝衣,謝衣哥哥,你給自己起的名字這麽好聽,也給我起一個吧?”
謝衣措手不及︰“我?給你?給神女起名字啊?”
“對啊!”少女大眼楮忽閃忽閃,“拜托了!”
正當謝衣擺開架勢準備苦思冥想起個曠古絕今響當當的名號以免遭天譴的時候,陵越再次如降世福星一樣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粥好了。”
午飯用完,陵越端着碗碟去清洗,謝衣借口要慎重思考神女名諱也跟着溜了出來。連日來在死氣沉沉的朱良沒日沒夜地忙碌,陡一接觸正常環境,謝衣簡直感覺如獲新生。再加上遺留魔氣菌落已除,多少減輕了他心裏的負擔,因而在陵越身邊轉悠時,止不住地開始犯話痨,好在陵越雖然看上去不太容易親近,但有問皆答,總不至于太過冷場。
“之前約略從采薇那裏聽說過紫胤有一個身世坎坷的學生,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曲折。”謝衣嘆息着抿了一口茶水,“找尋重生之術,三年五載不足,怕是要耗盡一生。”
“謝先生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陵越認為謝衣是紫胤的友人,堅持不肯改口。
“那……”謝衣莫名地有些猶豫,或許這話問的不僅僅是陵越,也是他自己,“你會一直找下去嗎?”
不料陵越搖搖頭︰“不會。”
“啊?”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我的私心,然而人活于世,總有應當承擔的責任。作為天墉弟子、現役軍人,任性一時已經是我最過分的決定。”陵越盯着瓷盤潔白的盤面,好像那是一面鏡子,背後藏着他的執念,“就算不能重生,輪回累世,終有一天我的魂魄也會化作煙雲微塵,同他于彼時相見,也是一樣的。”
“可無論是化為荒魂或是有幸重生,他都不記得你,而你也不會認出他。你難道不會心存遺憾嗎?”
話語似曾相識,因而陵越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他甫獲新生,何必再背上前世的恩怨,無牽無挂,一世安寧,不要記得……最好。”
謝衣沒有再說話。他的指尖摩挲着口袋裏被體溫烘得微熱的月聲,仿佛在觸碰着脆弱不堪的回憶,它們頑強地紮根在他的心底,恐怕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抹去。
聞人羽緊緊地攥着一條已經泛白的紅色編繩,編繩上懸着的銀色金屬片邊緣幾乎要嵌進掌心,她的視野逐漸變成一片水光盈盈︰“……我說過不會看錯,我保證……師兄,你會相信我,是不是?”
“沒錯,我們确實在無厭伽藍發現了教官的随身物品。可這不是你私下僞造外調表格,篡改系統內容的理由!”秦炀不為所動,嚴厲地訓斥道,“身為天罡的本分是什麽?!”
聞人羽顫抖着吞下口中苦澀的眼淚︰“令出必行,禁下定止。”
“原來你還知道,你以為你在幹什麽?你這是脫離集體的個人英雄主義!如果教官知道了,他難道會為此開心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