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淮南和蘇永昌來到天承廣場時,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了。在他們的視線處,三座高高的石臺浮在廣場的上方,每座石臺上面都有一個巨大的石碑臨空而立。石碑上面的字閃爍着金光,耀眼而奪目。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從石碑中散發出來,不禁令人心中充滿了震撼和敬畏。
沈淮南将視線移到了第一個石碑上,便見到那石碑的虛影在他的視線裏無限地放大起來,上面的字也愈發清晰。石碑之頂,被人龍蛇舞動地寫了三個大字。
“莫道榜。”這三個字被蘇永道輕輕說出。沈淮南轉頭,便看到蘇永昌臉上來不及收回的震撼和些許的彷徨。當見到沈淮南一臉疑惑地望着他的時候,蘇永昌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看顧兄這副樣子,似乎不知莫道榜是什麽?”
見到沈淮南點頭,蘇永昌就為他講解了起來:“當初天承書院初建時,便出現了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名字叫做何莫道。當時,就連帝都的普通老百姓都聽說過他的名字。然而,不幸的是,在他崛起的過程中遭遇到了其他三院的打壓,直到現在依舊生死不知。當時的院長萬分悲痛,便用他的名字命名,同時,院長也希望天承書院的天才在沒有成長之前,依舊需要韬光養晦,不要自恃清高、妄自尊大。”
“而莫道榜,就是天成書院為金丹期修為的弟子打造的一個榜單。在這個榜單上錄入大約一千名的弟子,弟子排名的高低會影響到自己進入的班級和所占學校資源的多少。”
看到沈淮南恍然大悟的樣子,蘇永昌輕哼一聲,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莫道榜。要知道天承書院的金丹期弟子是何等的多,而只有這一千名的弟子才有班級。其他的人都沒有老師代管,只能努力聽課,力求能夠到達前一千名。可想而知,這競争是多麽的激烈。然而很長時間,這一千名內都不會出現新的名字。”蘇永昌感慨了一句,随後拉着沈淮南席站在了一旁。
沈淮南順着蘇永昌的力道站在了一旁,然而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莫道榜。
莫道榜第一,戚鶴軒。
莫道榜第二,尤成濟。
莫道榜第三,任玉泉。
沈淮南剛掃了前三的名字之後,便聽見人群中發出了巨大的喧嘩聲。沈淮南擡眼一看,便看到一名穿着黑紗的女子款款走向衆人。雪白修長的大腿在黑紗下若隐若現,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周邊的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他們目光閃躲,在美色面前,也依舊忍住,不去看那令人心神蕩漾的美腿。唯獨沈淮南和蘇永昌兩人,視線平靜而淡然。
黑紗女子并沒有理會衆人的目光,在全場掃視了一眼之後,目光微微在沈淮南和蘇永昌兩人的身上略做逗留,便很快收回了視線,站在了一旁。而原本站在她周圍的新生,卻快速地遠離了那個位置。很快,黑紗女子周圍的地帶空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又有兩人走近了天承廣場。當他們一出現的時候,人群轟動起來。當一名男子的視線觸及到那名黑紗女子的時候,便笑着拉着另一名神色平靜的人朝着女子走去。
兩人的氣息很強,與那名黑紗女子打過招呼之後,便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新生試煉的開始。
期間,也陸陸續續地走進來很多實力不錯的新生。當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衆人視線的時候,全場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人群中沒有絲毫喧嘩的聲音,反而靜默無比。
沈淮南順着衆人的視線望去,剛好跟來人的眼睛對上,他輕輕朝着對方點頭。才三個月沒見,九離冰身上的氣息就加強了很多。他人還沒有走近,沈淮南就感覺到他身上淩厲的寒意。想來是剛剛突破,來不及将氣息調節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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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離冰看到沈淮南的時候,他的腳步微微一頓,随後擡步朝着沈淮南的方向走去。即使在衆人的注視下,九離冰走路的速度依舊不緩不急。每當他走過,衆人都能看到一層寒霜附在剛剛他踩過的地面上。
蘇永昌微微皺眉,朝着沈淮南說道:“他是誰啊?怎麽朝着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還未到比賽的時候,他可不想惹什麽麻煩。
沈淮南詫異地看向了蘇永昌一眼說道:“那便是你之前提到的九離冰。”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看到蘇永昌臉上一陣尴尬。
蘇永昌微微一咳:“你認識?”
沈淮南輕輕點頭,戲谑地看了一眼蘇永昌之後說道:“我師弟。”看到蘇永昌一臉驚訝的表情之後,沈淮南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跟蘇永昌談笑間,九離冰便走到了沈淮南的面前站定。沈淮南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到周邊的議論聲。
“那個就是九離冰?”
“要與奈良才比鬥的那個?”
“你說奈良才要跟他比鬥,不是吧,奈良才可是這帝都頗負盛名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一個無名之輩的挑戰!”
“不是那名新生挑戰奈良才,是奈良才要跟人家比鬥!”
“……”
聽着周邊的話語,沈淮南終于知道為什麽剛剛的氣氛這麽詭異。蘇永昌列的一系列的名單中,其中奈良才就是排在第二位的,實力高超,而這樣一個人主動點名挑戰一個無名之輩,任誰覺得都是無稽之談。畢竟這是一個已經注定了結局的比試。
沈淮南不這樣認為,他的餘光瞥向了蘇永昌,見他一臉好奇地望着九離冰,臉上并沒有絲毫的畏懼感。他朝着九離冰點了點頭,随後開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九離冰知道沈淮南指的是什麽,他薄唇微抿,說道:“那個人誤會了。”便不再解釋。沈淮南點了點頭,餘光一瞥,便看到了風茵和岳修然。見到沈淮南望了過來,風茵尴尬地朝着他笑了笑,便迅速低頭。而岳修然,一邊看着沈淮南一邊朝着他身邊的人說些什麽,神情中帶着不易察覺的讨好。看到這一幕,沈淮南心中暗自一凜。
鐘聲停了下來,一名中年老師便走上了高臺。沈淮南認得那名中年老師,他就是當初分配宿舍的那名老師。只見此刻他一臉嚴肅地站在高臺之上,厲聲說道:“今天便是新生試煉,經過了三個月的修煉,想必各位早就躍躍欲試。今天的測試很簡單,只要在這莫道榜上留下名字,便算通過考核。未留名者,将不分配班級與老師。”
中年老師剛說完這句話,底下的新生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們都聽說過莫道榜,也期待着未來的某一天自己能夠在莫道榜上留名,但是他們壓根沒有想到,在新生試煉的第一天,便就要嘗試在這上面留名。他們都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對方眼底的興奮。
一千名,大概可以拿到吧!
望着上面那一個個金光镌刻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由地屏住呼吸。場上的氣氛一觸即發。
中年老師看了看他們一眼,開口說道:“由于這次測試難度較為困難,如果有人沖上了前五百名,便獎勵進入星隕修煉場一次,進入前三百,進入星隕修煉場二次,進入前一百,便可進入星隕修煉場三次。若能進入五十,那便會直接上升為核心弟子。”
聽到這句話,場內發出了巨大的尖叫聲。而那名中年男子看着底下的這群新生歡呼的模樣,神情卻依舊平淡異常,嘴角甚至還勾起笑容。
聽到這句話的沈淮南也陷入了思考當中。星隕修煉場他曾經聽馮星劍略微提起過,能進入星隕修煉場的機會極其難得,據說,每一次進入星隕修煉場,帶來的便是一次突破。馮星劍曾經僥幸進去過一次,就是那一次,他的實力迅速提高,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的莫道榜排名便直接朝前進了三十多名。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馮星劍的語氣可是想當的自豪。
沈淮南擡頭,再次看起了莫道榜上的名單,同時,等待着第一名試水的人。
廣場上沉寂了很久,終于有一個彪悍的少年上前一步。與其說是少年,倒不如說是青年,青年的手臂很粗,即使沒有發力也能讓人感覺到他胳膊上的力量。他朝前邁了一步,地也在微微顫動。顯然,青年的力量極其巨大。
他憨憨地上前,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老師,請問怎麽測試。”
中年老師點了點頭,随後雙手微微掐訣,只見一道虛影從石臺上的石碑中緩緩落到了他的手中,在衆人的視線下,慢慢凝聚成了一個實體,變成了一個小型石碑。随後中年老師的袖袍微微一甩,那小型石碑便座落在了廣場的一塊空地上。
剛剛降落,那枚石碑就開始放大起來,所有人都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着一些人名,顯然這就是莫道榜的實體。看到莫道榜之後,那名青年不用老師講解也知道了使用的方法。
他微微退後了一步,拿出了一個拳套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在衆人的目光中屏住了呼吸,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全身的細胞都開始調動了起來,用力地朝着那石碑砸了過去。
石碑上悄然出現了一絲裂縫,随後伴随着時間的流逝,裂縫越來越小,最後石碑的表面完好無損。而排行榜卻沒有絲毫變化。顯然,青年的新生試煉是是以失敗告終的。
那個青年表情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樂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朝着一旁走去。有了青年的開頭,雖然很多人心裏忐忑,但依舊上前朝着那石碑攻擊。有些人的攻擊雖然将石碑轟成了碎塊,但是依舊沒有爬上一千名。随着試的人越多,場上的氣氛便越加的凝重。到現在為止,只有幾個人堪堪摸到了一千的尾巴,而這些人大多都将自己的必殺技使了出來,試煉完畢之後,一陣虛脫。
風茵也在這些人群中,然而很遺憾的是,并沒有通過試驗。看到自己的成績,風茵的臉色一片蒼白。如今,沒有參加試煉的人,除了黑紗少女那塊之外,就剩沈淮南這片和岳修然那處,如果他們都沒有通過的話,屆時,可以想象天承書院的老生們将會多看不起他們。
岳修然在他身邊男子的目光下,率先打破了沉寂,大跨步地朝着石碑走去。在石碑的前方微微站定,便操起了大刀,朝着那石碑迅速地砍了過去。石碑轟然倒塌,随後一束金光在名單上升起,岳修然的名字從最底層開始沖刺,最後在九百五十二的位置停留了下來。比之之前的最好的末尾成績,這個名次無疑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
岳修然飄飄然地走回了原地,随後朝着沈淮南丢了一個挑釁的目光。沈淮南微微皺眉,岳修然的實力在這三個月內大大提升,不知是否與他旁邊的人有所關系。岳修然回來之後,他旁邊的人便走向了石碑當中,他沒有上任何武器,只是晃動了拳頭一會兒,便朝着石碑迅猛地攻了過去。
石碑倒塌之後,一陣比之前更強烈的金光閃現了起來,從底層向前沖,越過了剛剛晉級的岳修然,終于在中間停留了下來。五百十二名,孟偉博。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就連站立在旁邊的中年老師也不由地點了點頭。
孟偉博顯然對這個成績十分地滿意,他收回了拳頭之後,并不着急離開,反而朝着沈淮南的方向望了過去,随後輕輕開口說道:“那邊的顧弄是吧,可有興趣比試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