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5)
榭說道。
“馥郁山?哪個傳說中大陸盡頭的山?”木霆嘴角抽了抽,馥郁山他不是沒聽說過,只是那山遠在萬裏之外,這斛榭是當他沒有神識的麽!
“既如此,不如我去吧!”木洛不知何時來到了屋裏,說道。“斛前輩修為不高,不如直接告訴我藏在何處,我好直接取來,也免得您勞累。”
“少主這話可當真?”斛榭眼冒精光,只以為是木霆勸動這人。
木洛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真的。”
☆、118
“那就有勞少主了。”斛榭說道,然後就将藏圖的地點說了,木洛點頭,然後收拾一番就禦劍往馥郁山方向而去。
“玉久離,我就不信,你兩個徒弟都要自相殘殺了,你還不現身!”斛榭看着已經消失在天際的木洛所去的方向,心裏暗道。
木霆雖然派了不少修士保護木洛,但依舊有些不放心,只是木洛的決定他實在勸解不了,也只能由着她去了。轉眼看向斛榭,只要看好這個人,就是在給木洛解決麻煩了。
大陸盡頭的馥郁山雖然大多數修士都聽說過,但是去過的也真就沒幾個,畢竟大陸盡頭一直以來都被人們認為是荒蕪之地,沒有天材地寶,沒有秘境天地,只有無數的毒物和瘴氣,自然不會有修士閑着沒事往這裏跑。
連玉宇禦劍遠遠的便看到紫黑色的天空連綿不絕,不知何處是盡頭。加快速度往那個方向飛去,馥郁山在記載中只提到是荒蕪之地,在具體的就只有玉乾宗之前派來的那幾個弟子所描述的毒物繁多,瘴氣籠罩了。
連玉宇對于他們描述的,雖然知道是真實的,但是卻不認為這滿是毒物的馥郁山就真的沒有人存在了。要知道多少藥師先學習的就是分辨毒物,比起對普通修士的惡意,這馥郁山真是藥師眼中的寶地。
流光閃爍的飛劍轉瞬間便接近了馥郁山,連玉宇停在了距離瘴氣不遠處的一處空地,他雖然不懼怕這些毒物瘴氣,但是該有的謹慎還是需要的。能在這馥郁山生存下來的人,絕對不簡單。憑靠着漫天的瘴氣,一般修士都無法靠近馥郁山。想來之前馮林說的,那個冒充自己的人大概就是覺得馥郁山這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人在意,才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的。
連玉宇來的方向在馥郁山的東面,在千裏之內就已經是赤地荒漠了,到了馥郁山近十裏反倒植物都生長了起來,只是大多都呈暗色,一眼便知這是常年受到瘴氣的影響,發生了變異,自然也是劇毒無比。到了山腳下,連玉宇反倒不着急了,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木洛帶着木霆派來保護她的一衆修士乘着飛舟一路向西,前往馥郁山。由于這群人的修為都不如她,大多數時間都是她自己自行禦劍往馥郁山趕去,而其餘的人則是乘坐飛舟不緊不慢的往馥郁山去。
這些人在出門前,木霆就已經吩咐過了,此行全權聽命于木洛,所以這些人對于木洛先走一步的行為并沒有什麽異議,反倒是依照木洛的吩咐速度完全是飛舟的最慢速,遙遙的墜在木洛身後,根本就沒有初始的那種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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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洛先一步來到馥郁山,身上帶着專門防毒霧的法器在身側一步處将毒氣隔離在外,只是她人是沒事,瘴霧彌漫,饒是她這般修為也無法看清前方。
連玉宇同樣也是看不清附近都有些什麽,此時天色已晚,瘴氣比白日裏更加濃郁。
找了處空地,連玉宇從芥子裏将防毒物的藥水灑在四周,黑夜裏行路不便,他還是先休息一下,明日繼續找吧!馥郁山不大,但是除了他來的方向,其餘皆是山脈,只要随便往哪個角落裏一藏,修為再高的人也無法找到,更何況他白日裏已經試過用神識來探查,這山上的瘴氣完全将神識壓制住,無法使用。
正準備打坐,連玉宇便聽到前方有人踩踏枯枝的聲音,當機立斷畫了個隐匿陣,就見木洛的身影出現在他灑了藥水的方寸之地。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在下炑黎宗木洛,不知可否出來一見?”木洛的聲音清晰的傳到連玉宇的耳朵裏。
連玉宇皺眉,根據他的猜測,如果木洛就是洛紅,而玉久離和那些殺手沒有關系。那麽木洛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巧合麽!看木洛這副樣子,他不信。
木洛見沒人,仔細觀察了一番,就離去了。
連玉宇也不打坐了,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木洛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山裏的瘴氣濃郁,她身上的法器散發着瑩玉般的光芒,身側倒是清明一些。
“道友既然跟着在下,為何不肯現身?”木洛将身上的法器換了個形态,身側的瘴氣散了一片空地出來,“雖然不知道友有何目的,既然你不願現身也就罷了。”木洛的修為與連玉宇差不多,自然的感官也比一般人更加清晰,既然感受不到惡意,又不遠現身,木洛也就沒有在繼續提,只是說了兩句,就自顧自的将随身帶着的衣物鋪在地上,打坐。
連玉宇在一旁靜靜的盯着她,他跟了這一路,也沒發現木洛有什麽特殊的舉動,反倒是和他一樣好像在找些什麽,從她走的路線就能看出來。
這一路上連玉宇甚至想過木洛會對他出手,可是木洛只是剛才說了一句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之後,便沒了動作,也不知何意。
木洛見自己都坐好了,跟着自己的人依舊隐匿着,知道一時半會兒這人是不會出來見她的,也不着急。馥郁山屏蔽了他們的神識,想要找東西,只能一點一點的找,這人既然跟着自己,早晚都會露出馬腳。
一夜相安無事,偶有毒蟲爬過的聲音,對于連玉宇和木洛來說,都不是什麽大事,兩人坐在不遠處打坐。
翌日,連玉宇從打坐中起身,看了看還在打坐的木洛,又看了看四周,決定還是繼續跟着。他進山本就是為了假冒自己的“洛紅”而來,而木洛現在完全是他的第一號懷疑對象。即使在不願意去懷疑玉久離的用心,木洛出現在這裏卻是不争的事實。
木洛從入定中醒過來,看了看四周,昨晚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視線還在,她笑了笑,也不覺被冒犯,對着看起來空無一人的地方道:“道友還在呢!想跟就跟着吧!”
連玉宇一窒,這人倒是不害怕。忽然想到有關炑黎宗少宗主的傳言,如果這是洛紅的話,這幾年到底都受了什麽刺激,才會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啊!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木洛站起身,繼續往前走。按照斛榭那個家夥說的地方,那卷軸應該就在不遠處,可是她昨天尋了一天,都未走到他說的那處,以斛榭的修為他有可能走到馥郁山深處麽?木洛看着周身愈發濃郁的瘴氣,腳下是完全漆黑一片由毒物形成的大地。
連玉宇只是悄悄的跟着,也不現身。又是一天過去,兩人還是在馥郁山的瘴氣之中。
木洛試了幾次,都未見連玉宇現身,也就不再試探。既然這麽久了都不對她出手,看來即使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了。安心的打坐入定。
馥郁山深處,漆黑的大地完全看不到絲毫土壤的顏色,瘴氣內隐約可以看到黑色的樹影。
兩人一前一後已經在這瘴氣之內走了五天,依舊是不見瘴氣的盡頭,木洛身上的法器也變得黯淡無光,顯然這裏的靈氣也是低的令人發指。連玉宇依舊保持着隐匿的狀态,這麽些天跟下來,木洛一直都在往瘴氣深處走,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一絲動作。然而這瘴氣就像沒有盡頭一樣,他只能一路跟下去。
木洛停在一處石臺上,這已經是起馥郁山的頂上了,果然那個斛榭有問題,只是這一路上也沒有什麽危險,除了有個人跟着自己外,木洛沒有遇到什麽特殊的事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連玉宇自然不知道木洛在想什麽,他只是覺得他這幾天跟着木洛的行為跟個傻子沒什麽區別,至于木洛一路往山頂上的行為更是和他一樣的沙雕。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會跟着她啊!
木洛将她用了幾天的衣服再次放到了地上,然後坐定,開始思考斛榭的目的。
馥郁山上除了毒物和瘴氣幾乎沒有別的活物,身邊跟着的這個人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一直沒有現身,也沒有對自己産生惡意。難道斛榭就是找個借口耍自己一通!可是按照她對斛榭那人的了解,那人肯定不會是沒有一絲目的的!
“道友可知我這次上這馥郁山是為了什麽?”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可疑的也就是一直隐藏在自己身邊的這人了,木洛想了想,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從這人身上入手。
“......”四周空寂,沒有一絲聲響。
木洛也不在意,繼續道:“炑黎宗道友肯定聽說過得,我呢!是炑黎宗的少宗主,前段時間一個朋友說他将一件寶物藏在了這山上,我父親就派我過來想要将這寶物找回,道友跟了我這一路,可是也聽說過這件寶物?”
“......”
“不說話也沒關系,我就直接說了好了。我那朋友前些日子在六奇門被屠殺之時,見到了那幫兇手所要争搶的寶物,陰差陽錯之下被他得到了,但是他修為不太高,所以就藏到了這山上。我這一路都未曾找到,想來,我那朋友大概是在騙我。不知道友可是因着我在這山上才跟來的?”木洛問道。
連玉宇不用想都知道,木洛說的真假參半,但是這一路她确實是在找什麽東西的樣子。
“罷了,反正這裏就你我二人,我也不介意讓你知道,能讓我這個炑黎宗少宗主親自出來找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麽等閑之物。而是玉久離手中能夠快速飛升的功法......”木洛說道,雖然每次提到玉久離這個名字,頭就疼,但是說不定跟着自己的這人就是玉久離呢!
連玉宇在聽到玉久離的名字時,就覺得奇怪,如果木洛是洛紅,那麽她決計不會直接說出玉久離的名字,而且玉久離手中的快速飛升功法?!那是個什麽東西,這絕對是謠言沒跑了!
木洛見那人依舊不肯現身,嘆了口氣:“算了,既然道友執意不肯現身,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這就下山了,道友保重。”
就在木洛起身,準備離開之際,連玉宇的身形從不遠處出現,只是臉上卻遮了塊木制的面具。
☆、119
木洛倒是沒想到,說了最後一句之後,這人真的會現身,難道是為了把我困在這山上?!正想着,就聽那人開口了,聲音沙啞,“你可知玉久離現在何處?”
“道友是認識這玉久離了!可惜我并不識得,只是在我那朋友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木洛也懶得瞞着他,從連玉宇現身起,她就察覺這人和她修為相差不大。
“不識得,那為何遮掩真實容貌?”連玉宇說道。
“?”木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自己的臉沒錯啊!那......這人應該不會閑着沒事騙自己,那自己的臉...真的有問題!木洛修習的術法中是沒有易容之類的,畢竟生成她這樣的容貌,又是炑黎宗的少宗主,那個不長眼的敢假扮她,而且她父親和宗門內的各大高手都沒覺得她的容貌哪裏不對,他自己也沒覺得哪裏有問題。經過連玉宇這一說,她自己反倒是懷疑了起來,她是斛榭帶回炑黎宗的,而遇見斛榭之前的事情又完全沒有印象,那麽會不會是斛榭對自己的臉做了什麽手腳?
“你不知道?”見木洛一直摸自己的臉,也不說話,一副沉思的樣子,連玉宇問道。
“......”木洛再三确認了臉上沒有絲毫易容術的痕跡,“道友是不是看錯了?”
連玉宇笑了,他的眼睛還不至于連這種煥顏術都看不出來,“看來你還真不知道,你這臉上光靠摸是分不出來的,這明顯是中了煥顏術,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費周章的在你臉上使用這種術法!”
“那可有解法?”木洛直覺連玉宇說得是真話。
“當然有,只要你記憶裏對你影響較深的人的血,就能将這煥顏術破了。只是你連自己中了這種術法都不知道,會知道對你影響深的人是誰嗎!”連玉宇挑眉,只要煥顏術破了,就能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洛紅了。
“那我先回宗門了,雖然不知道道友為何要找這個玉久離,但是我還是要謝謝道友,如果今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拿着這個到炑黎宗找我。”木洛說着扔給連玉宇一塊帶有炑黎宗宗門标志的玉牌。
“......”接着,不等連玉宇在說什麽,木洛就已經消失在瘴氣之中。
連玉宇嘆了口氣,又是什麽都沒問出來呢!還是繼續跟着吧!
木洛的身影飛快的朝着馥郁山山下而去,一路的瘴氣對她就像沒有絲毫影響似的。
連玉宇無奈的遙遙跟在後面,即使修為差不多,木洛的速度估計是專門練了什麽身法,倆毛玉宇是真的追不上。
木洛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剛晃悠到馥郁山腳下的一衆人員,剛來就要往回趕。少宗主都走了,他們還上山幹嘛!
“斛榭人呢?”木霆從房間出來,一天都沒有見到斛榭,忍不住就問了照顧斛榭的侍者。
“斛先生一早就走了,好像有什麽事情要辦!”侍者老實的說道,這些天宗主待那位斛先生的态度擺在那裏,他們這些人也不敢攔着。
“走了!!趕緊派人把他給我找回來。”木霆一聽斛榭走了,立刻急了。木洛出門前就跟他講過一定要看緊這人,哪知就一個不注意,這人就跑了!
馥郁山山林深處,瘴氣常年籠罩在這山上不散,倒是方便了斛榭,不應該稱作邪斛了,現在他就在這馥郁山之中,只是沒有見到連玉宇和木洛打起來,還是有些許遺憾。
“邪斛大人,這玉久離還是沒有出現可如何是好?”黑衣人顯然是和邪斛一起的,恭敬的問道。
邪斛陰冷的聲音響起,哪裏有半分面對木洛時的樣子,“怕什麽,只要這兩人牽扯進來,害怕他不出來。”話是這麽說,邪斛深知自己還是低估了連玉宇的忍耐力,竟然沒有直接動手,什麽需要影響較深之人的血才能解那煥顏術,明明他自己就能動手。
“繼續跟着這兩人,本座就不信了,連玉宇能一直沉得住氣。”邪斛說道,陰冷的聲音讓身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木木,為父...為父大意了。”木霆高大的身影站在木洛跟前卻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木洛無語的看着他,“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将他攔住,只是這次咱們打草驚蛇了,他一定不會在這裏出現了。”想到斛榭,木洛眉頭緊皺,天知道她聽到那蒙面人說的話之後立刻就察覺不妙趕了回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将自己在馥郁山上遇見的事情告知木霆之後,木霆先是嘗試了一下自己的血液,發現木洛沒有絲毫變化之後,立刻召集了一衆宗門長老。
木洛絕對是他女兒沒錯,畢竟因果這個東西,輕易動不了,只是他們竟然一直都沒能看出木洛臉上被人動了手腳,真是大意。
“還是沒有辦法?”木洛看藥師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臉上這個煥顏術不是個小問題,影響較深的人的血,對自己影響較深的人,不知為何,腦海裏忽然就出現了玉久離這三個字,可是緊接着伴随而來的就是劇痛。強忍着劇痛,木洛這次倒是徹底确定了玉久離這個人絕對和自己關系不淺。
“頭又疼了,藥師,你們這麽多人,就想不出一點辦法麽?”木霆見木洛臉色又白了幾分,沖着藥師吼道。
藥師們商議了一會兒,道:“宗主,我倒是在一本古書上見過少主這種症狀,只是少主這毛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治好的,所以......”
“不用治。”木洛擺了擺手說道,她現在對于自己的這個頭疼的毛病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估計這病跟自己消失的那些記憶有很大的關系。
“怎麽能不治,你這要是在修煉的時候犯了病,可如何是好?”木霆嚴肅的說道,木洛揉了揉額頭,“不會的,我這估計不是病,是不知道什麽術法的後遺症。”
“斛榭...”木霆聽到這話更是生氣,肯定是斛榭那個對木洛施了這術法。
“我想休息一會兒,爹爹先帶着他們下去吧!”木洛說道,她從馥郁山回來就沒有休息,即使修為再高,靈力耗盡的情況下,她也無法在正常思考。
連玉宇到炑黎宗的時候,距離炑黎宗不遠就遇到了盤查的炑黎宗門人,說的就是找個叫斛榭的人,将畫像拿起,仔細的看了看,連玉宇笑了笑,竟然還真有這麽一個人。還以為只是木洛騙他出來的借口,這倒是更有意思了。
那些人先是将連家滅了門,然後得到萬年芙蓉石卻送人拍賣,然後又不知為何将六奇門和風臨域全殺了,現在還把主意打到了炑黎宗身上,到底是想做什麽呢?玉久離在這一系列事件裏,扮演什麽角色呢?假扮他又有什麽好處?連玉宇實在想不出來這些人是要做什麽,但是既然那些人殺了連家衆人,這已經是死仇了。不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他總要把他們都揪出來的。
“我找木洛。”連玉宇将手中的玉牌交給門衛說道。
守門人看了看玉牌,然後就讓人去禀報了,不一會兒就有人請連玉宇進去。
可惜,木洛還躺在床上休息,修士的靈力耗盡是沒辦法通過打坐入定補回來的,只能像普通人一樣依靠休息慢慢恢複,連玉宇想起木洛那從山上下去時的速度也不覺得奇怪。
“先生今天就先在這裏休息吧!明日少主恢複了,就能來見您了。”侍者雖然不知道連玉宇和木洛到底是什麽關系,但是從木洛将宗門令給他的事上,就可以知道這人絕對是不可怠慢的。畢竟炑黎宗的宗門令只有少主和宗主有,數量還是固定的。少主這麽多年來可從來沒有給過什麽人,這可是第一個。
連玉宇道了聲謝,兩位侍者走了之後,才坐到床上。
木洛臉上的煥顏術他是能解,但是馥郁山那個地方顯然不是什麽好地方,瘴氣彌漫,說不定就有人埋伏在那裏,不說別的,就說他将那煥顏術解了之後,兩人都會靈力大減,到時若有人偷襲,他們一個都回不來。所以只能先跟木洛說明她中了術法,然後等她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在去解決。他也能親自确定木洛的一些情況,到底是洛紅,還是那些人搞出來的一些障眼法。
入定一晚上,連玉宇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敲門的聲音,估計也是剛來。
“先生,少主有情。”侍者說道,木洛辦事向來雷厲風行,這不,不說先讓連玉宇吃個早餐什麽的,直接就将人帶到了書房。
“道友,可是我之前的辦法有什麽問題?”木洛見連玉宇來了,立刻問道。
連玉宇慢吞吞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木洛見狀知道自己心急了,倒了杯茶,道:“我莽撞了,道友別介意。”雖然一直覺得木洛就是洛紅,但是連玉宇對于這個和洛紅性格完全不一樣的木洛還是有所懷疑的。畢竟一個人的性格,怎麽可能變化的那麽快。
“不介意,解這個術法倒是簡單,只是少主你還是先把門外的侍者都揮退吧!讓修為高的修士來為你護法。”連玉宇說道,結合炑黎宗外的場景就不難猜出,炑黎宗現在不算安全,而他向來惜命。
“好。”木洛說完,就按照連玉宇的吩咐,先将侍者揮退,又讓幾位身手不錯的修士安排在門外。
“好了。”連玉宇将手從木洛臉上拿開,果然看到了雖然更加漂亮了,但是和五年前相差不多的洛紅的臉,這下确定了,木洛就是洛紅。
“多謝道友。”木洛拿來鏡子,她這五年多天天都照鏡子,但是從未發現自己的臉有什麽變化,這下可是真的變化大了。鏡中人,面容秀麗,雖然也是美,但是和之前那種豔麗無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更像是端莊雅正的大家閨秀。
“這便是我本來的樣子麽?”木洛摸着自己的臉頰,忍不住喃喃道。不知為何見到這張臉她竟有種想要哭的沖動,就好像遺失的重要的東西被找回來了一樣。
“這便是你本來的面貌。”連玉宇點頭,洛紅本身的長相就像她當時在山上時的性格一樣,端莊大方的同時帶着些許清冷之氣,只是現在清冷之氣幾乎消失殆盡。即使知道這個狀況不對,連玉宇也沒辦法,畢竟他對于洛紅所學的無情道了解不多,只知道玉久離是真的覺得洛紅适合這條道路。現在玉久離不在,木洛又不記得自己之前的事情,他檢查了木洛的身體,并沒有發現木洛失去記憶的原因。
☆、120
木霆見連玉宇帶着一女子出來,知道這女子便是木洛,待徹底看清女子容貌時還是忍不住沖了上去,停在木洛跟前,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像,太像了。”
“爹爹。”木洛見木霆實在過于激動,忍不住開口。
“多謝先生,替小女恢複容貌。”木霆被木洛的聲音喚醒,對着連玉宇拜謝道。
“木宗主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連玉宇說道,除了會直接消耗掉大量靈力以外,煥顏術的解法是很簡單的,他與洛紅三年多的情義擺在那裏,有多少煥顏術都能解。只是木霆雖然是木洛的父親,但是修為與木洛本身差距還是有些大,才無法将煥顏術解開。
“道友是還有什麽事情麽?”木洛見連玉宇一副還有什麽想說的樣子,問道。
連玉宇臉上的面具還在,木霆都沒有看出來,聽到木洛這樣問,還覺得自家女兒春心蕩漾了!當即就有些不開心,“......”
見連玉宇不說話,木洛又問道:“可是有什麽難處?”
連玉宇這才開了口,道:“說來這件事情與少宗主還是有些關系的。”
“是玉久離麽?”木洛想到那日在山上,連玉宇就是在她提到這個人的時候才現身的。
連玉宇點頭,“那人是我的一位故友,只是前些日子失蹤了。我懷疑和給少宗主施煥顏術的這個人有幹系。”
木洛點頭,“應該是有幹系的,我也是從那人口中聽到的關于玉久離的消息,只是照着那人的說法,玉久離這個人應該不在他們手上。他們做的這些事情好像是要将玉久離引出來。”
使君神殿內,大祭司依舊是一襲白衣,跪坐在蒲團上,只是這次身後的六個蒲團上也有人和他一樣跪坐在上。
“師尊,我們為何一定要找到玉公子?”蒲團上的小童顯然是大祭司的弟子,也不知為何突然發問。
大祭司将對着石碑跪坐改成了對着殿門方向的盤坐,道:“你覺得是因何?”
“弟子不知。”小童說道,“但是我們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是不是玉公子不想讓我們找到?”
大祭司少有的笑了笑,道:“你倒是機敏。”可惜這笑也是轉瞬即逝,“他不想讓我們找到他,我們就不找了麽!梓潼,你還小,只要專心修煉就行了,至于玉公子,師尊自會派別人去尋找。”
“萬一一直找不到呢?”梓潼忍不住又道。
大祭司面無表情,道:“總會找到的。”不在理會小徒弟,大祭司重新跪坐在石碑前,怎麽會找不到他,既然來到了此方天地,就別想再回去了。
連玉宇擡頭看了看天,木洛将她所知道的關于斛榭的消息都告訴他了,只是知道的消息不算太多,又不知哪些真哪些假,只有他們也在找玉久離這件事情是真的。
心口猛地一痛,連玉宇趕忙回了客房,盤坐在床上開始打坐,也不知為何,他近來只要一想到玉久離,黯神訣就不安分,仿佛要将他的經脈全部燃燒掉一樣。
“這麽多天了,還不知道道友怎麽稱呼?”木洛自覺與連玉宇已算熟識,雖然這人不知為何一直帶着副面具,但是這是他的隐私不便多問,但是他的名字這種事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吧!
“呃......”連玉宇這麽多天也沒注意過這個問題,一時失言,頓了會兒道:“離玉。”
“離玉,倒是個好名字。”木洛向來大大咧咧的,也沒察覺到連玉宇的停頓,只是道:“也不知道我沒回來之前叫什麽,唉!”
“既然忘了,那肯定不是特別重要,少宗主還是放下的好。”連玉宇說道,他可不想這人想起來之後纏着玉久離不放。按照之前的相處方式,絕對有這個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反正連玉宇是決定堅決不在提關于玉久離的事情。
“放下談何容易啊!”木洛不知為何看起來有點失落。
連玉宇聽了,也沉默了下來,是啊,放下......談何容易。
“宗主,此次應對玉乾宗已經想好了計策,咱們何時行動?”黑衣人站在大殿上,對着坐在上方的一品紅問道。
一品紅仔細的擦拭着手中的長劍,道:“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就行動吧!”
“是。”黑衣人退下之後,一品紅才笑了起來,“這修真界遲早都是我的。”
玉乾宗,劍峰。
武清正帶着一衆弟子練劍,就看到護山大陣被開起了,面色立刻變了,這護山大陣只要開啓,宗門必是出了大事。可是劍峰雖然不小,總不至于來不及知會一聲吧!
主峰上,風擎至帶着一衆長老與黑衣人纏鬥,說來也巧。黑衣人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當時風擎至正帶着一衆長老商議不久之後的收徒大典。就見到門外的弟子滿是鮮血的跑了過來,顯然是遭受了襲擊。
武清要帶着弟子上課,就沒有過來,其餘長老卻是齊全的。
源源不絕的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湧上來,風擎至只能先将大陣開啓,然後與黑衣人一戰。
這些黑衣人也不知是哪裏來的,修為都在鎖識境之上,所以弟子們才大多不敵。
武清帶着一衆弟子飛速趕到時,黑衣人已經撤走,可是宗門傷亡卻不小。玉乾宗的鎖識境弟子兩天前都被派去靈山秘境了,剩下的要麽是向馮林一樣的分神境,要麽是長老。黑衣人訓練有素,又擅長殺招,而這些弟子大都還沒有出門歷練過,學的也只是基本功法。
“宗主,這是......”武清到來的時候,風擎至正帶着藥師峰的弟子救治有幸存活的弟子,可惜主峰人員已是十不存一。
“是和殺六奇門的那些人一夥的。”風擎至聲音低沉的說道。
“他們,他們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對咱們動手。”武清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是什麽?”木洛擡手将半空中的玉牌攔下。
“求救信號。”連玉宇看着玉牌說道,“這個标記,玉乾宗的?”他這些天一直在炑黎宗,沒想到先出事的竟然是玉乾宗。
“這......趕緊去找我爹。”木洛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玉乾宗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門,如果連他們都出事的話,那炑黎宗肯定也會在不就之後步入後塵。
兩人來到大殿時,木霆正在殿內聽屬下報告查找斛榭的情況,見二人進來,問道:“怎麽這麽着急?”
“玉乾宗出事了。”木洛說道,木霆立刻站了起來,“什麽?”
“這是玉乾宗發來的消息,說是今天遭到了黑衣人的襲擊。”木洛将玉牌遞給木霆,說道。
連玉宇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如果是為了找到玉久離,根本不用花費那麽大的力氣去屠戮這些宗門,只要發布任務就行了。可是這些人除了在十年前的那一次動作不算大外,不論是六奇門還是風臨域都絕對是大手筆,現在更是對玉乾宗出手了。
“離玉先生可是想到了什麽?”木霆見一向有主意的連玉宇像是在想些什麽,問道。
連玉宇擡頭,“我在想他們的目的。”
木霆疑惑,但瞬間就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這次去玉乾宗是有目的的?”
連玉宇搖頭,“不是去玉乾宗有目的,是從開始的六奇門開始就有目的的。”
“那是什麽目的呢?”木洛問道。
連玉宇繼續說道:“按照我的推測,一開始屠戮六奇門和風臨域可能是他們之前就計劃了很久的計劃,只是在計劃剛好成功之時,他們又多出了一個任務,就是找到玉久離。可惜,他們遲遲未能找到玉久離,所以斛榭才會在這時出現,然後被木洛和我一起識破。”
“可玉久離和玉乾宗沒有關系啊!”木洛說道。
連玉宇點頭,“是的,所以說找到玉久離和屠戮玉乾宗是兩個任務。玉久離可能是對這個殺手組織很重要,所以他們每次消滅一個宗門都會去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