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則拿着筷子給他夾了幾道菜,都是他愛吃的。楚舟瞥了他一眼,管則把要送到他碗裏的菜送到了自己嘴裏,嘗了嘗說道:“張阿姨手藝很好,怎麽不多吃點。”
張阿姨是楚老家的煮飯阿姨,在老宅做菜做了十幾年了。楚舟看出來了,管則并非是第一次到楚家老宅,而且楚老和在座的這些楚家人對他印象也很好。
管則叫三阿姨叫楚老爺子,名字稱呼都無所謂,改掉就是片刻的事情,既然人已經得到認可了,而且這場家宴就坐在楚舟這個兒子的身邊,這是什麽意思。
楚家把他叫來參加家宴的意思,就是告訴楚舟,楚老确實是多子多孫,這不就冒出個姓管的私生子。
楚舟看着他說道:“飽了。”
管則笑了一下,楚舟的手機響了一下,楚舟拿出手機,是林同白的短信,話不多,只是問他在哪兒。
楚舟把屏幕關掉,管則瞥了一眼,抿了口茶水,側過身子說道:“不回複一條嗎?你不是就喜歡林同白這一款嗎?”
楚舟到目前為止對管則極其厭惡,這種厭惡不是因為楚家的關系,而是管則與他接觸時候的态度,他給人一種黏膩的感覺,很惡心又甩不開,楚舟沉聲說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管則不理會楚舟的疑問,而是說道:“其實你是喜歡林同白吧,我和你說過我高中和他同班,我看到你拿了他的煙。”
楚舟扯出了絲笑,說道:“我還拿着煙自`慰了。”
管則沒笑,說道:“沒關系,我會讓你承認的。至于……我的意思,我想……那條短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九點鐘,楚舟坐上了回昶州的車,在出租車上收到了未知號碼發來的短信,剛離開一秒就很想你。
楚舟被惡心了一下,管則給他的黏膩感并不是臆想。他滑了一下收信箱,給林同白打了通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
“我還有兩個小時到昶州。”楚舟開門見山。
“去哪兒了?”林同白問道。
“炮友還管這麽多,你讀過炮友準則嗎,就出來混,回家洗洗睡吧,林大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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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司機開着廣播,廣播裏的熱心觀衆滔滔不絕地說了家長裏短、雞毛蒜皮,楚舟卻突然心平氣和起來,大家都陪他這樣苦呢。
林同白說道:“沒讀過,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
他嗓音低沉,每個字都像帶鈎子一樣,楚舟愣了一下,從善如流說道:“好啊,做你想做的,在公寓門口等我。”
挂斷電話,楚舟敲了敲司機的靠椅,說道:“師傅稍微快點,我有點急。”
6、
楚舟風馳電掣地回了昶州,走到小區門口的臺階時,恨不得一步邁過十多級臺階,他心裏揣了只兔子,久久也不見平息。他一方面揣着難以掩飾的心跳,另一方面又唾棄自己的別樣心思。
他放慢了腳步,走到門口的時候,林同白已經等在那兒了,林同白穿了件黑襯衫,額前的劉海修剪得很短,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視線直接而專注。楚舟瞥了他一眼,被這眼神燙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鑰匙,垂頭打開防盜門。
林同白跟着人進了屋,問道:“你去哪兒了?”
楚舟換上拖鞋,往裏屋走,他已經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一次了,然而林同白對此很執着并不放棄。楚舟覺得有些好笑,起先是他強迫了林同白,然而自從那次之後,他們的關系突然變化了,不明不白地上過床,又不明不白地交換了聯系方式,成了可以彼此聯系的人,然而楚舟想要的,林同白沒有。
楚舟把系到脖頸的扣子解開,敞開腿坐在沙發上,擡頭對林同白說道:“你不是要做你想做的嗎?”
他的語調慵懶,透出些疲倦來。他方才心中的千溝萬壑,又被自己潑了一盆冷水。他終日惶惶不安,在苦戀中翻滾,這種情感帶給他發甜的滋味很多,然而同時痛苦也并不少。
林同白站着沒動,又重複問了一遍,楚舟皺了下眉,想張口趕人,話還沒開口,手機響了,是他爸打過來的。楚舟接通了,對面的人說道:“是我,管則。”
楚舟抿了下嘴,管則繼續說道:“叔叔擔心還沒到家,要我打一通電話問一問。”
楚舟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的電話號碼,沒必要拿着他的手機打給我。”
楚舟倒是有些意外,楚裕對于管則的态度,這已經接近于縱容了。
管則被戳穿也并不生氣,輕笑着說道:“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會接,我只能另辟蹊徑。”
楚舟噙着笑說道:“行啊,等着你。”他說完挂斷了電話。楚舟沒有避諱林同白,電話那頭的聲音,林同白聽得清清楚楚,況且那人還明目張膽地報了姓名。林同白兩個小時之前收到了管則發來的短信,若非如此也就不會有那條他發給楚舟的短信。
管則出現的頻率有些高了,他對于楚舟的态度,在林同白看來更加難以掩飾,而楚舟噙着笑挂斷手機的樣子,讓林同白感覺到有些煩躁。
他感覺到了,楚舟并沒有把管則放在心上,盡管他再三輕佻地出現,并且一而再的得寸進尺。
對于管則,楚舟确實并未放在心上。管則和他之前還有楚家。管則大部分的心思想來是放在楚家上的,他現在的目标不過是先把姓氏名正言順地換成楚,然而這一點就需要管則付出很多的心血,楚舟在楚家沒什麽地位,管則很快就會意識到了。
楚舟放下手機,擡起頭,然而陰影壓了下來,林同白叼住了他的嘴唇,楚舟被咬了一下,疼得倒吸了一口氣。他只叼着楚舟的下嘴唇,楚舟張開了嘴,林同白從善如流地将舌頭探了進去。楚舟的話被堵了回去。林同白右腿跪在沙發上,一只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楚舟成了半靠在沙發裏的姿勢,整個人被林同白鎖在了裏面。
林同白的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肩膀,往上行走攥住了他的下巴,輕輕用力把他的唇舌分開一些,讓他的軟舌更加深入,他暧昧地舔過一顆顆牙齒,偶爾掃過敏感的上颚和舌尖,楚舟躺着用不上力,被舔得面紅耳赤,毫無招架之力。林同白微微撤出,側過臉,呼吸交纏,頃刻間,複又貼了上來,而這一次他抛棄了與之為伍的緩慢和悠長,兇猛而決絕地纏上了俞舟的舌頭,吸`吮抵舔起舌尖。
楚舟對于林同白的這種方式有些招架不來,然而他下意識反抗之後,泰然地靠在那兒,他的脖頸繃成一條優美的弧線,細細密密地配合着身上的人把自己往他嘴邊送。
兩個人胡亂地親作一團,楚舟對于林同白上床不肯脫衣服這一點耿耿于懷,于是在林同白還沒開始扯他衣服的時候就開始發力,他伸手扯到了林同白的領口,林同白的手指向下移動,隔着襯衫捏住了楚舟胸口的紅點,楚舟胳膊軟了一下,手指抓緊了他的衣領,往下一拉,扣子登時崩開了幾個,掉在了地板上。
楚舟邊拽他的襯衫邊啞聲說道:“衣服質量太差,下次換一家。”
楚舟閑話太多。林同白手指勾了勾,把楚舟的襯衫扣子從上到下解了個幹淨,露出一片起伏的胸膛,林同白微微俯下`身子,從鎖骨開始向下落下一串輕吻,随後含住了他右邊的小紅點,他用唇舌慢條斯理地撕磨着,楚舟看了一眼,林同白的頭埋在他的胸口,而胸口傳來的異樣感覺如電流異樣快速地到達四肢百骸,視覺上和心理上,雙重受了刺激的楚舟,仰着頭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上,将自己完全袒露。
林同白伸出舌頭在乳暈上饒了一圈,時不時地啃咬尖端,楚舟洩了兩聲低喘,林同白突然挪開了嘴,跪着立起了身子,把楚舟微微拉起來一些,脫掉了他挂在身上的襯衫,楚舟配合地想抽出手腕,然而林同白微微偏了身子把他的兩只手腕握在一處,楚舟一怔,等意識到他想做什麽的時候,林同白已經幹淨利落地用襯衫把他兩只手綁在一塊。
楚舟掙紮了一下,綁得很松,但掙脫不開。真是人不可貌相,楚舟面紅耳赤地想。
林同白倒是挺滿意的,楚舟說道:“給我解開,不舒服。”
林同白沒管他,吻落在楚舟的嘴角,呼吸打在他的耳邊說道:“我練習過很多次,不會難受。”
楚舟一下就火了,說道:“你他媽跟誰練過。”
林同白的吻走勢越來越往下,很快就到了肚臍旁邊,他才慢悠悠地說道:“和初六。”
初六是林同白家養的金毛,從高中時候就養了,這一點楚舟不可能不清楚。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