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我意識
接下來的幾天極為忙亂。我應邀出席婚禮的同事朋友們全知道了我出櫃毀婚的事情。大家都對我極其鄙夷,不過也有幾個人說我還算是懸崖勒馬,沒有毀了人家無辜女孩子的一生。
反正原公司是待不下去了,我交了辭職信,忙着交接工作,四處投簡歷找新職位。
本來剛退了之前租的公寓,要和小w結婚後搬入一起按揭的婚房。現在對方果斷退回了禮金和我家之前付的那部分首付,表示就此兩清,再也不要聯系了。我父母覺得對方簡直是通情達理的典範,電話告知時又劈頭蓋臉罵我有眼無珠,小w這麽好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我如不改過自新收起同性戀那套胡言亂語,就別再回去了!
所以無家可歸的我腆着臉搬進了肖宇林的公寓,在找到工作前當起了吃軟飯的家庭主夫。
一周後,我臉上的青腫終于消失無蹤。肖宇林下班回家看到我在做飯,走過來捏着我的下巴看來看去。
"其實你長得還不錯嘛。"他點點頭,"之前看你被打成那熊樣,還以為我這次倒黴撿了個醜B呢。"
"醜B你也沒嫌棄啊。"我笑了,摸摸他額角的結痂。肖宇林的媽媽揍他時戴的首飾給他臉上劃了些小傷口,現在都沒徹底好。
"我有什麽辦法,我也很絕望啊!"肖宇林嘆了口氣戳戳我的胸口,"怎麽能放着一個将死之人不管呢?"
經歷了太多生死,肖宇林現在似乎終于稍微看淡一點了。這次他接受我真是快得史無前例。雖然…
我丢下手裏的蔬菜,在圍裙上擦擦手就去摸他的腰。肖宇林主動湊過來親了親,還是握住了我試圖探進他內褲的爪子。
"先做飯吧,我餓了。"他拍拍我的臉,轉身幫我切菜。
我也餓了啊!我有些惆悵地看着他的小屁股在眼前晃,覺得很饑渴。都頭七了,肖宇林還在為鄭實森守節麽?!
***
晚上我早早洗白白躺在床上玩手機。肖宇林不久也去洗漱了,卻在浴室待了很久都沒出來。我有點擔心,敲敲門探頭進去看。
肖宇林放了一浴缸水,正泡在裏面玩着水面上厚厚的泡沫發呆。他看到我臉忽然有點紅。
"我可以進來麽?"我指指浴缸。他猶豫了下,點點頭。
我脫掉衣服爬了進去,靠在浴缸另一頭,和肖宇林雙腿交叉着面對面。
水有些涼了,我打開水龍頭加了些熱水。肖宇林舒服得哼了一聲。
"宇林…你還是覺得難以接受麽?"我問他。
肖宇林顯得有點不舒服:"對不起,我知道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好好相處的,但還是覺得…"他歪着頭看了我半天,"多佑你…确實是另外一個人啊!"
我笑着用腳趾夾他的屁股:"我當然是王多佑啊…"
"實森也是這麽說的…"肖宇林也磨蹭着我的大腿,"你是學心理的?你能解釋這事麽?這是靈魂的問題麽?雖然你們身體心靈都不一樣,但靈魂是同一個?"
我揚起臉向後靠着:"這可以說是一個解釋吧。不過沒有其他證據表明靈魂真的存在。科學界已經像放棄以太一樣放棄靈魂這個概念了。"
"那人不是和動物一樣了?"肖宇林歪着頭,"不是說人有靈魂動物沒有麽?"
"比較現代的觀念是,人有自我意識,而動物沒有。"我糾正他,"不過現在這個觀念也不是最新認知了。"
"現在經過大量實驗确認的是,無論是具體的認知還是抽象的感情,這一切都是大腦裏各種神經元和輔助細胞互相作用的結果。一切都是電信號和化學信號,也有些機械震動傳播的證據暫且不提,總之沒有什麽虛無缥缈非物質的東西。也就是說,不用假設靈魂存在,照樣可以很好地解釋人類的思維現象。"我解釋道,"而自我意識是我們确實會感知到的。就是我們會有一個'我'的概念,貫穿我們對過去的回憶、對現在的感知和對未來的推演,所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我'或者'非我'身上,而且這兩者非常不同。"
肖宇林皺着眉頭思索:"所以說…你作為'王多佑'有一個'我'的認知,從你自己的小時候連續維持到現在,但在實森…去世後…你就忽然又有了一個,反複輪回和我在一起的'我'的認知?"
我安靜地看着他。肖宇林把我的沉默當作了默認,點點頭。
"那你不是腦子裏有兩個'我'?"肖宇林攪動着水,"這是…人格分裂?"
我仔細自審了一番,搖搖頭:"不,只有一個'我'。"
"那你是被取代了?"肖宇林一臉驚悚,"原來的王多佑已經不在了?"
我又搖搖頭:"我一直都是王多佑,只不過現在成為了和你在一起的王多佑。"
肖宇林已經搞不清了。我嘗試着解釋:"其實這個自我意識的概念也是頗受诟病的。說到底,真正和我們的生存息息相關的,是我們的感知、推理和預測,比如看到危險就跑,預測天氣要變冷就蓋房子穿衣服之類的。這一切說到底并不需要一個'我'的概念,就像計算機AI,并沒有自我意識,也可以完成非常複雜的工作。所以新的理論是,也許這個'我'的概念,只是記憶、感知和思維的副産品,也許只是為了思考更方便而額外生成的而已。所以說是記憶和感知塑造了'我',而不是反過來。"
"所以說,你還是王多佑…"肖宇林挖了一團泡沫捧在手上,"只不過忽然想起了之前和我在一起經歷的各種事情…"他又挖了另一坨,把兩團泡沫堆起來,"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還是沉默以對。肖宇林糾結了一番,忽然挪動屁股湊近我:"那你現在愛我麽?"
我伸手摟住他光滑的腰,深深看入他的眼睛:"我愛你。"一直都愛。
他點點頭,咬住了我的嘴唇吮吸。他硬起來的下體貼住我摩擦着。我的手指借着水的潤滑探進了他的菊穴,不緊不慢地擴張。
我往下出溜了一點,只有腦袋還露在水面上,肖宇林扶着我的分身緩緩坐了下去。我們同時舒爽得嘆息出聲。
我捧着肖宇林的屁股,借助水的浮力把他捧起又按下。肖宇林呻吟着閉上眼睛,雙手撫摸着我的胸肌,時不時低下頭來吻我。
我還記得他敏感的地方,瞄準着頂了上去,把他按在那裏碾壓。肖宇林的呻吟變了調,難耐地扭動着腰肢。我握住他的硬棒揉捏,時不時照顧一下頭上裸露的嫩肉。他尖叫着射了,後面用力絞着我吮吸,我捧着他猛然上下了幾次,最終一插到底,釋放在他熱情的體內。
我們連接在一起喘息着,肖宇林軟綿綿地趴在我身上。我把他轉了個身夾在腿間,摟在懷裏吻他修長的脖頸。
"你倒是一直…技術不錯嘛…"肖宇林感慨着。
"那是咱們身心契合。"我在他肩膀上吮出一個深紅色的吻痕,輕輕用指肚按揉着。
"咱們一輩子都要這樣了麽…"肖宇林嘆息着,"就沒有辦法打破這個輪回麽?"
"生老病死這種事情,能有什麽辦法呢…"我嘆息着,緊緊摟住他,"不是說生活就像強奸麽,不能反抗就躺下來享受吧。"
"咱這簡直是輪奸啊…"肖宇林轉過頭來咬我的耳朵,"反正我是沒辦法享受你過幾年就要死一次這種事情。也許…會習慣了?"
"這習慣可真是…"我苦笑着,"不過該習慣的,你自然而然就會習慣了…"
"至少,現在還确實挺享受的呢。"肖宇林伸了個懶腰,仰頭靠在我肩膀上,"要适應鄭實森已經不在了,現在是王多佑,還真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只要還是你就好。"
他側過臉和我接吻:"只要還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