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38
雖然走進了辦公室,但宋瑤還在為到底要不要辭職的事情糾結着。辭吧,實在舍不得這麽好一份工作；不辭吧,又怕到時候謠言四起自己招架不住。
如此糾結來,糾結去，季承川竟然難得沒趕她出去,低頭顧自己看起了報表。
終于，宋瑤忍不住開口了：“季總……”
“終于想好要說什麽了？”他擡起頭,直視她。
她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目光，再一次猶豫了：“是……想好了……就是……那個……”
“想好了再說。”他說完，又低下頭。
死就死了，宋瑤再一次咬牙：“季總，我有件事……”
季承川再次擡起頭，目光交彙,停頓了整整兩秒。
宋瑤：“……就是來把衣服還給你。”她把手裏的袋子遞了出去,終究還是開不了口說辭職。T_____T
“不用了,送給你吧。”不知為何,總裁大人臉上忽然染了一層霜。
“這怎麽行？這衣服很貴的！”宋瑤急了。
“這只是你的想法。”
土豪果然是土豪,一句話說得宋瑤啞口無言，對她來說這衣服确實算得上是天價了，但是對于季承川來說，連九牛一毛都不算，但是這不能成為她收禮的原因。
“季總，我知道這衣服對您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我來說卻很珍貴。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這衣服我一定不能收！”她态度堅持。
“照你的意思，我反倒更應該送你。”季承川終于放下了手頭的活，認真地看着宋瑤。
她有點懵：“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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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打了盛司麒。”
終于說到這個話題上了，宋瑤精神一震，有些心虛：“這……這樣嘛……”
“你打他就不用我出手了，雖然他很欠揍，不過我嫌手髒。”
“啊？”宋瑤驚訝，這話題的發展跟她預想中的不太一樣啊。
“所以衣服你就拿着吧，這是你應得的。”
“可是……”
“你可以走了，我很忙。”季承川說完，再次低下了頭，一副不打算再鳥人的樣子。
宋瑤很無奈，繼續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妥協了：“季總，那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默默離開。
“等一會。”他忽然又叫住她。
“還有吩咐嗎，季總？”
“今天下班後別走。”到底是總裁大人，竟然連一句“有空嗎”都不問。
不知為何，宋瑤有種不祥的預感：“有什麽事嗎？”
“陪我去見個客戶。”
“不應該姜特助陪您去嗎？”宋瑤納悶，見客戶這種事，放着體面的姜南軒不帶，為啥帶自己？
“我最近不想看見他的臉。”季承川十分直接地回答。
宋瑤恍然大悟，原來小兩口鬧矛盾了呀！
鑒于總裁大人的吩咐，當天下班後，宋瑤一直留在辦公室裏，等着季承川指示。
晚上六點，總裁專線響起，讓她上去。
宋瑤不敢怠慢，把包一拎，蹭蹭蹭就上去了，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季承川已經收拾好出來了，沒穿外套也沒提公文包，兩手空空，不太像是去見客戶的樣子。
“季總，客戶……”
“快到了，走吧。”
這幹脆的态度讓宋瑤不敢再多問，乖乖跟着季承川出了公司，去見傳說中的“客戶”。
事有巧合，季承川這回見客戶的地點竟然就約在上回相親的旋轉餐廳，而且還是靠窗的貴賓座，宋瑤有些不自在。
倒是季承川，像個沒事人似的坐下，開始看菜單，一邊看一邊問：“想吃什麽？”
這是在問她的意見嗎？宋瑤受寵若驚：“我吃什麽都行，不過季總，客戶還沒來，要不我們等會兒再點？”
“忘了跟你說，他們不來了。”季承川十分坦然地打斷她的話。
宋瑤震驚了：“他們不來了，什麽時候說的？”
“就在你去洗手間的時候。”
“我有去過洗手間嗎？”宋瑤懵了。
季承川瞪了她一眼。
“啊！我想起來了，我剛才是去過！”
總裁大人的眼神又恢複了柔和，低下頭繼續看菜單。
然而此時此刻，宋瑤心裏卻不平靜，堂堂總裁大人被客戶放了鴿子，現在心裏肯定很不爽，一會兒要是把氣撒在她身上，這可死定了！
一想到這兒，宋瑤趕忙建議：“季總，既然他們不來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吃什麽？”季承川好像壓根沒聽到她說什麽。
宋瑤不甘心，繼續道：“季總，要不我先……”
“有事吃完飯再說。”
“……”被剝奪了話語權的宋瑤乖乖閉上了嘴。
“吃什麽？”
“最便宜的吧。”宋瑤嘆了口氣。
“你只要喝水就行了？”季承川擡頭問。
“……那還是蛋炒飯吧。”
“一份蛋炒飯。”季承川朝一旁等待的服務生道。
對方汗顏：“不好意思兩位，我們餐廳沒有蛋炒飯。”
“什麽，連蛋炒飯都沒有？”宋瑤一臉失望。
可憐的服務員小哥汗顏：“對不起小姐，本餐廳只有炒飯。”
“那就在炒飯裏加個蛋呗，我要求又不高。”
“……”小哥已經無語了，默默地看了眼季承川。
總裁大人點頭示意他照辦。
沒辦法，無奈的小哥只好在“黑松露龍蝦炒飯”後面添了三個字——加個蛋。
“黑松露龍蝦蛋炒飯”
本月餐廳主廚推薦，法國進口一級黑松露，配上昨天還在海裏愉快玩耍的澳洲大龍蝦，外加一個來歷不明的蛋。
看着這盤被端上來的“蛋炒飯”，宋瑤差一點飙淚，這哪是吃蛋炒飯，這是吃錢啊！
看着這輩子最貴的一碗蛋炒飯擺在自己眼前，宋瑤遲遲不敢下筷，倒是季承川很“體貼”地說：“我不介意你先拍照。”
總裁大人你真是懂我等窮逼的心情啊，宋瑤趕緊拿出手機“啪啪”拍了兩張，拍完又覺得這樣還對不起這碗蛋炒飯，于是順便編輯了下發上了朋友圈，準備好好裝個逼。
哪知正發得歡呢，季承川冷不丁問：“你在幹嘛？”
“發朋友圈啊，讓小夥伴們看看史上最貴的蛋炒飯。”宋瑤想也沒想就回答。
季承川冷笑：“你還有朋友圈？”
“有啊，我微信上每天都發的。”她順口說完，臉就垮了，完了，她竟然忘了自己早就把總裁大人拉黑了！
“那我去看看你發了什麽。”季承川很自然地拿出了手機。
“等一下！”宋瑤驚叫，“我還沒發完，你等會啊！”說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季承川的資料，把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宋瑤松了口氣，擡起頭道：“季總，我發好了。”
季承川假裝不知情地刷新了一遍朋友圈，果然出現了“瑤發財”的名字，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微信還有這種功能，那我也發一個好了。”
然後沒等宋瑤阻攔，高貴的總裁大人就拿起手機啪啪拍下了那盤蛋炒飯，發上了朋友圈。
簡單一張圖，也沒配什麽文字，但是宋瑤卻囧了：“季總，您要拍也拍您自己的牛排啊，這蛋炒飯有什麽好拍的……”
“因為貴啊。”總裁大人回答得好坦然。
宋瑤竟無言以對，這盤蛋炒飯的确比總裁大人的牛排貴。
托“客戶”的福，宋瑤吃了這輩子最貴的一盤蛋炒飯，還順便喝了兩口可能比蛋炒飯還貴的紅酒，有點飄飄然。
酒足飯飽，回去的車上，她膽大了不少，竟然當着季承川的面問：“季總，您跟姜特助沒什麽事吧？”
“什麽意思？”
“就是沒鬧矛盾吧？我看早上你倆好像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其實小兩口嘛，床頭吵架床尾和，沒必要放在心上……”
“你說什麽？”季承川的臉一下子黑了。
宋瑤這才意識到自己嘴賤了，急忙岔開話題：“啊呀，季總您看，那邊江上的夜景好美啊！”
“你想看？”季承川說完，立刻打了方向盤。
宋瑤囧了：“不是啊，我就是随口說說而已，其實也不怎麽樣啦！”
“那就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我跟姜南軒怎麽？”
“季總，我覺得那個夜景不看太可惜了，我們去看吧！”
季承川不再說話，一腳油門向江邊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