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寶貝
“走了,走了……”
此起彼伏的招呼聲響在不大的辦公室裏,鐘蘊和同事們一一點頭,直到只剩他一個人,才坐下來,繃緊的弦乍然松懈般,松了一口氣。
融化流淌的暖金夕陽在天際蔓延,晖光從玻璃透了進來,落在鐘蘊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銀色的環狀在晖光中仿佛變成一條游動的銀蛇,緊緊纏束住鐘蘊的手指,蛇尾一掃,折出三兩點光,刺着鐘蘊的眼睛。
鐘蘊把左手揣進口袋裏,目光略過桌上的禮盒。他結婚的消息沒有告訴同事,但手上的戒指瞞不了人,同事們每人一份禮,足以堆滿不大的辦公桌。
一樣樣的,鐘蘊把它們抱進車裏,驅車回家的時候,夕陽只剩少女衣袍般的一點燦金。鐘蘊在心裏祈禱,賀誠英已經吃過晚飯,避免今晚兩人同桌。
鐘蘊回得晚,還開得慢,到家時,發昏的天色透出點點霧藍,馬上就黑透了。阿姨王青一直在等他,車還沒停穩就迎了上去,把院門打開。
鐘蘊摁下車窗,叫了聲,”青姨。”王青随車走進車庫,“怎麽回來得這樣晚?先生等你,熱了兩遍菜。”
鐘蘊心頭一跳,“他還沒吃嗎?”王青一笑,“吃過了,這會兒正在樓上房間呢。”
鐘蘊輕輕籲了一口氣,注意到王青打趣的眼神,“我……”王青對他的心思了然于心,“先生雖是大你不少,可先生主事公司,這八九年都有和年輕的alpha、omega打交道,不必怕。”
鐘蘊不知該怎麽接話,熱着臉,把後備箱打開,聲音響在車庫明亮的燈光裏,“都是些同事送的,新婚……賀禮,你整理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客廳。
王青看他走進明亮的客廳,在他身後笑着提醒,“飯菜剛熱過一遍,你直接吃吧。”
鐘蘊自然又是一通磨蹭,還在樓下房間洗的澡,上樓時,近九點了。
門啪嗒而開,賀誠英應聲擡頭,把手頭的書本扔下,平靜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淡淡的說,“聽青姨說,同事們送了你許多新婚賀禮。”
打進房間起,鐘蘊腦內的那根弦就繃着,聽賀誠英一問,更是繃到最厲,沒有擡頭,輕輕點了點頭,“嗯。”
不輕不重的一聲“嗯”,讓房間裏的兩人都陷入沉默,賀誠英關了燈後,更放大這份沉默。但鐘蘊比賀誠英還難熬,他忍不住揣測賀誠英的情緒,只身站在黑暗中,生出點學生時代站在教師辦公室罰站的窘迫感,直到一只手被賀誠英握住。
“我很可怕嗎?”賀誠英牽着他往床邊走,“我承認我在公司總是板着個臉,但我沒在你面前發過脾氣,不是嗎?”話畢,鐘蘊已經被帶到床上,脊背陷入柔軟的被中,賀誠英打開了床頭燈,盯着他,“你這樣,我……很有些挫敗感。”他嘆息一聲,有些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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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鐘蘊在燈下的樣子無所藏匿,只好孩子氣的想一出是一出,貼着賀誠英的胸口躲進去,嗅着alpha淡淡的薄荷味信息素,結結巴巴的,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你像個,長,長輩。”
賀誠英因他孩子氣的舉動,本生出一點兩人的親昵感,卻被鐘蘊接下來的話,打得跌進泥裏,哭笑不得之餘,挫敗感更深。
“婚前,我們也約過幾次會的。”賀誠英難得的生出些不服輸的勁頭,一定要鐘蘊說出些所以然似的,“我親你臉頰的時候,你也覺得我是你的長輩嗎?”
賀誠英情緒波動,薄荷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濃郁,鐘蘊嗅着,聲音不自覺的發軟,不知該怎麽接他的話,“你……”
外人不清楚他們的結合,賀誠英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在還沒有結婚前,鐘蘊是賀誠英兒子賀澤同的男朋友。
他第一次見到賀誠英,是被賀澤同拉着,回了賀家。鐘蘊記得,他那天買的禮物,是一塊手表。後來他知道,這塊手表即使花了他三個月的工資,在賀誠英所擁有的那些手表裏,仍是最廉價的。
那天的賀誠英做着一副長輩慣有的冷肅面容,審視着鐘蘊是否具備和自己兒子比肩站在一起的資格。畢竟,賀澤同才19歲,還在上學,而鐘蘊,已經25歲,工作了四年時間。
後來,鐘蘊才從青姨口中得知,那全是賀誠英的僞裝。他打看見自己的第一眼起,就謀劃着要和自己結婚,并在把賀澤同送出國後,正式開始他的軟硬兼施。
鐘蘊想到過往種種,賀誠英第一次的冷肅面容,與如今婚後三天,纏着他硬要糾結“長輩”一詞的樣子,實在是大相徑庭,不止臉頰,耳朵也燙起來,推着要從賀誠英懷中出來。
挫敗感過去,賀誠英心中是對親生兒子隐秘的妒忌,鐘蘊在賀澤同面前,不會怕,卻會怕自己。手臂一環,不讓鐘蘊離開,俯在他耳邊問,“去哪兒,還不願意跟我睡在一起嗎?”
他離得太近,鐘蘊忍不住縮了縮耳朵,擡頭看着賀誠英在燈下的臉。賀誠英有着alpha該有的冷峻面容,不笑的時候足有威懾力,鼻梁挺拔,眼窩深邃,卻又不知為何,在鐘蘊面前,總是溫和,略長的眼尾,總蓄兩三點笑。
鐘蘊被他看着,意識到,該來的總是要來,逃避還不如接受。但想是一回事,真正經歷又是一回事,在賀誠英面前,面對長輩般的那點恥意總是揮之不去,被他親吻後頸的腺體時,整個人都有些顫。
薄荷的味道把他籠罩着,先是冷冷的,然後被賀誠英的體溫烘暖,聽到alpha在他耳邊笑,“栀子花的味道,好香。”鐘蘊心頭一跳,抓了賀誠英的手,尋求安心。
“別怕。”賀誠英捏了捏鐘蘊的掌心,彎身把上衣脫掉,扔到床下,俯身看躺在床上,被燈光籠着的鐘蘊,親吻前,沉聲道,“不許把我想成長輩,我是你的alpha。”
細密的吻從側頸一路向下,暖色燈光照着賀誠英繃緊起伏的後背,他含住了鐘蘊軟着的陰莖。
口腔濕熱的感覺讓鐘蘊忍不住哼了一聲,小腹一麻,陰莖在賀誠英嘴中半硬起來。賀誠英眸色一暗,把整個柱身吮上濕漉的水光,才富有技巧的,從根部緩緩舔上龜頭,聽到鐘蘊壓抑的喘息,“唔,嗯……”
他躺到鐘蘊身邊去,吻omega的耳朵,“發情期什麽時候?”鐘蘊忍住用手自己撸着陰莖,被耳朵上的輕微癢意弄得心弦吊起,“不知道,不準啊嗯……”
賀誠英的手覆在鐘蘊撸動陰莖的手上,拇指腹磨着肉紅的鈴口,“好漂亮。”鐘蘊心頭一震,忍不住低頭看自己被賀誠英引導着撸動的陰莖,燈下的鈴口吐着清液,淫豔的刺眼。
他把頭撇向賀誠英頸窩,“不要看。”賀誠英輕笑,吻着他的唇,“全部,都很漂亮。”
鐘蘊不在發情期,賀誠英用了潤滑液擴張。從後環着鐘蘊的腰,另一個挂滿潤滑液的手,來到鐘蘊的臀縫。
他把多餘的潤滑液推到穴口,指腹輕輕摁揉,不住的吻鐘蘊的腺體,用兩片唇抿着,輕輕磕咬下去。
“麻。”鐘蘊的聲音發起黏來,把調子拖得有些長,嗅着薄荷味信息素,心被勾起搭晃,“不,嗚……”
賀誠英把穴口的褶皺按軟,緩緩往裏擠手指,“成結的時候,還會咬。”鐘蘊被一根手指慢慢擠開緊閉的腸肉,扭着腰要躲,聽清賀誠英的話,聲音越發軟,“不要。”不知是不要擴張,還是不要成結。
這句話,又是有些孩子氣的,賀誠英擠進他的頸窩裏親,手指開始緩緩抽插,“現在,我還是長輩嗎?”
鐘蘊沒想這詞還沒翻篇,燈下的眼睫撲閃,“你——”賀誠英緩緩擠進第二根手指,指端已經觸到omega情動流出的粘膩水液,加快了手上的抽插速度,指腹摁着嫩肉上凸起。
鐘蘊小腹一酸,麻麻的癢意從尾椎上蹿起,眼眶中溢出些舒服的生理性淚水,掙紮着要去抓賀誠英的手,“嗚……”賀誠英制住他的手,又摁了幾下,兩指緩緩撐開,帶出穴內黏膩的水液。他坐起身,看着omega被水液弄得濕亮的穴口,讓收縮的穴口把自己的手指再次吃進去。
Alpha在床上的劣根性此刻暴露無遺,賀誠英看着鐘蘊紅着眼睛扭頭的怯懦樣子,一邊用手指肏穴,一邊擡眸問道,“說啊。”
鐘蘊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把頭埋在枕頭裏,逃避着不答。賀誠英忍不住心軟,躺在他身側,緊緊貼着他汗濕的後背,把發硬的陰莖卡進鐘蘊濕滑的臀縫裏,柱身上的青筋磨淺紅的肉褶,對着鐘蘊說了一句,“小孩子。”
其實還是有一點似在長輩前的恥意,鐘蘊被說了小孩氣,反倒生出點執拗,“不是。”意味不明的不具體指,讓賀誠英不知道他在反駁哪一個,但到底是不再深究了,讓omega放松,扶着陰莖慢慢插了進去。
嫩肉被一點點撐開,又包裹上來,吮緊凸起青筋的柱身,賀誠英被夾得有些難受,進得很慢,不斷親吻着鐘蘊的後頸安撫。
青筋碾過凸起那處,鐘蘊忍不住在枕面上小口喘息,“太大…嗚嗯,酸……”仰着白皙的頸,露出喉結,一點點的,把剩餘的柱身吃進穴裏。
賀誠英擡高鐘蘊的腿,兩臂撐在鐘蘊兩肩,陰莖抽出一半,再緩小幅度的緊密插入,恥毛把臀肉拍得泛紅,目光鎖着身下的omega,似呢喃,又似命令,“別怕我。”
鐘蘊嗅着alpha信息素,被身下緊密的抽插散去不多的機智,軟哼着露出些依賴,小聲叫着賀誠英的名字,“太,太快了嗚……”
omega在床上對alpha的依賴只會助長欲望,賀誠英看着緊緊裹着自己的肉紅穴口,晶亮水液把兩人的會陰都打濕了,忍不住俯身和鐘蘊親了個口水牽連的吻,喘息沉沉,加快了肏弄的速度。
偶爾頂得深,龜頭擦過生殖腔敏感的肉口,鐘蘊的反應生澀又直接,嫩肉緊緊裹着賀誠英的陰莖,近乎撒嬌般哭,“不,不可以頂,還沒發情。”
賀誠英簡直不知道要怎樣才好,又寶貝心疼,同時又被勾引。只能不住的吻,咬着鐘蘊後頸的腺體,抽插數十下,射在汗濕的鐘蘊身體裏,吃鐘蘊肩上濕鹹的汗,“發情期才進去,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