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陸吟的計策
滕玉勾了勾嘴角, 又走到那姑娘面前, 笑道:“剛剛那位公子可是說了随便我的,姑娘你還是與我走吧,若是再不依我可要打發你下去了。”
陸吟見狀對着那姑娘使了個眼色,笑着說道:“張兄還是如此風流啊, 既然如此,姑娘你便陪這位公子吧。”
“奴家紅莺, 多謝公子垂愛。”紅莺說完就坐到滕玉與蕭策中間的那把椅子上了。
而另兩位則分別坐到蕭策與陸吟身邊了, 許是蕭策身上寒氣太重, 那女子不敢太過靠近, 但依舊讓滕玉恨的牙癢癢。
而這時酒也差不多端上來了, 這酒竟只有一壺,另外兩位姑娘都不動, 唯有紅莺笑着接過了那酒。
滕玉看了眼那酒壺, 那酒柄與酒身處比尋常酒壺要大些,眸光暗了暗,機關在這酒壺上。
難怪陸吟只收買了一人, 這樣不僅洩密的可能性小, 而且同飲一壺酒, 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另一方的戒心。
“幾位公子,這是本樓最有名的酒, 名為春意醉,諸位可一定要嘗嘗。”
紅莺起身先是為滕玉和陸吟各斟了一杯酒,待輪到蕭策時, 手上刻意頓了頓,才繼續斟酒。
蕭策目光暗了暗,自小在宮裏長大,這種伎倆他又怎會不知?端起酒杯來嗅了嗅,除了這酒本身的味道外,沒有任何異樣,看來是那日對付山賊的藥粉。
他目光似有若無地掃了眼滕玉,從那天的表現就可以看出此人本性并不壞,可惜了!
看到那人的目光,滕玉忽地感覺周身起了一陣寒意,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阿策。
以往阿策待她都是很溫和的,但今天在不知她身份時,對待一個陌生人的态度冷淡且充滿攻擊性。
這樣的阿策明顯是十分危險的,但又莫名帶感,激的她每一個神經細胞都興奮了起來。
陸吟舉起了杯子,舉到桌子上方中間道:“安王,在下敬你一杯,自你來後,安頓了不少臨山的百姓,這一杯聊表在下對你的謝意。”
滕玉眉心一跳,這陸吟可真是太嚣張了,他來表達謝意,這是已經把自己當成臨山的主人了嗎?
果然,蕭策眉梢微挑,危險的氣息散發了出來,冷聲道:“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安頓我晉朝的百姓,與你何幹?”
蕭策這下可真是氣場全開,滕玉隔着紅莺都能感覺到那攝人的氣勢,雖然有些可怕,但卻讓她很......心動。
她直直地盯着蕭策,根本挪不開目光,心又開始快速跳動了起來,血液流速也開始加速,臉也發紅了,卻不是羞的,而是激動的。
陸吟笑容淡了淡,“是在下失言,先自罰一杯。”說罷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紅莺很有眼色,見狀立刻又給陸吟滿上了一杯。
蕭策淡淡道:“在皇族面前失言,輕則打板子半身不遂,重則賜死,但你如今既是帶着誠意而來的,我可以不追究。”
‘啪’的一聲,是水杯落地的聲音,将這本來很嚴肅的氣氛一下子就打亂了。
蕭策和陸吟的目光同時落在了‘罪魁禍首’滕玉身上,眼神都有些一言難盡。
滕玉有些尴尬,面色無辜道:“不能怪我啊,剛剛一聽到賜死我就吓壞了,這人一受到驚吓,手就容易抖,所以才失手摔了杯子。”
其實事實真相是剛剛蕭策那樣太帥了,滕玉看呆了故此不小心摔了杯子。
氣氛有些尴尬,紅莺趕緊出來緩和了氣氛,一邊收拾着殘片一邊說道:“剛剛奴家也吓壞了,公子且先安心坐好,這裏奴家來收拾便可。”
在紅莺低下身時,滕玉眼尖地看到對方衣服裏反射出了銀光,是匕首。
她心中一跳,用餘光掃了眼其他兩位女子身上相同的地方,同樣有異樣,想必也藏了匕首。
“系統,你在麽?”滕玉很慌張,美嬌娘一秒變女刺客,太刺激了她有點承受不來。
【宿主,在的呢。】
“這花樓裏到底還有多少陸吟的人?”
【想知道此事需得五十積分,宿主确定嗎?】
“換換換。”跟命比起來,五十積分根本不是事。
【這花樓裏的人都聽老鸨的吩咐,而這個老鸨,被陸吟拿下了。】
滕玉皺了皺眉,“這花樓不是官府開的嗎?”
【可是老鸨喜歡陸吟,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滕玉:“......”
她就說陸吟今天怎麽如此嚣張,原來這裏已經成了他的地盤,看來換酒行不通了,即便弄暈了陸吟,她和阿策也難以逃出去。
滕玉眼珠轉了轉,忽然又心生一計。
對着陸吟使了一個眼色,而後笑了笑道:“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這就敬二位各一杯賠罪。”
“安王,來。”她走的蕭策面前舉杯,特意挑了一個可以完全擋住蕭策,別人看不到他們動作的角度。
蕭策挑了挑眉,這是想要幫陸吟?
陸吟目光微動,有些感動,張兄可真是太靠譜了。
“剛剛失禮了,這一杯代表我的歉意。”滕玉在外人看不見的角落瘋狂的對着蕭策眨眼睛。
蕭策:“......”這場景為何如此眼熟?
猶記得不久前,滕玉也是這般對着他眨眼,相似的面容,令他有一絲恍惚,可眼前這人不是與陸吟是一夥的嗎?所以他依舊沒能意會這個眨眼是什麽意思。
滕玉:“......”默契果然還是不存在的。
嘆了口氣,用唇語說道:“酒裏有藥,這花樓裏都是陸吟的人,我有辦法幫你,你配合我。”
再一次如此近的靠近阿策,滕玉心裏有些雀躍,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滕玉幻化的這男子容貌本就極美,這一笑更是如百花盛開,這種美甚至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界限。
蕭策眼中劃過一抹失神,剛剛那一瞬間,眼前人的面容與滕玉的重合了起來,讓他有一些......心旌搖曳,差點就直接點頭了。
好在最後關頭及時穩住了,也以唇語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滕玉本想直接表明身份,但不知想到了什麽,話到嘴邊轉了一個彎,“那天山賊那遇上的人就是你吧,我是被陸吟逼迫不得不幫他,但比起他,我還是看你比較順眼,所以決定轉而幫你,但之後你得保證我的安全。”
從小到大,蕭策對善意惡意的感知都是非常明顯的,直覺告訴他眼前人并沒有說謊,“好,我答應你,想要我怎麽配合?”
“等下碰杯時我會将杯子與你交換,然後你在一炷香後假裝暈倒便可。”
這對話看似很長,其實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因而在外人看來,就是蕭策不願意接受敬酒,場面僵住了。
陸吟目光沉了沉,但很快就被笑意掩蓋了,打了個圓場道:“安王,張兄在向你敬酒呢。”
蕭策聞言舉起了酒杯,與滕玉手中的酒杯碰了碰。
酒杯相觸之時,滕玉趁機交換了兩人手中的酒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對方的手,指尖相觸,那仿佛被電的感覺激的她一個激靈。
蕭策卻很快就抽開了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由于飲的太快,有酒從他的嘴邊溢出,慢慢下滑至下巴,又一路流至喉結,直至衣領裏看不見的地方。
滕玉的目光也随着那酒液一路下滑,攪的她心煩意亂,忽然就有些口渴,她掩飾般地移開了目光,耳根又有些發燙了,有種立刻逃走的沖動,手一滑,酒杯就又......摔了。
衆人:“......”
“對不住,又手滑了。”滕玉面色淡定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接着又意思意思的給陸吟敬了酒。
而這時候恰好菜也上了,由于陸吟以為蕭策已經喝下了帶藥的酒,所以也不提敬酒的事了,衆人開始吃起飯來。
一炷香後,蕭策果然依照滕玉的吩咐假裝暈倒了。
陸吟見狀笑道:“張兄,多虧有你啊,否則我的計策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
滕玉皮笑肉不笑道:“區區小事,不值一提,不過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陸吟沉吟片刻道:“直接殺了未免可惜,我打算以他為人質要挾晉軍。”
與滕玉推斷的倒是一樣,她就知道陸吟不可能直接殺了阿策,當然是擄為人質用處更大。
“可是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陸吟皺眉道:“那依張兄之見,該如何處置他?”
滕玉笑了,“直接殺了的确過于可惜,我瞧他生的好看,心中歡喜,不如送我玩兩天,你再拿他去要挾晉軍,這樣既可以折磨他,又能達到你的目的,陸兄看可好?”
不遠處假裝暈倒的蕭策:“......”
陸吟聞言也很是震驚,斷袖之癖他是聽說過的,沒想到這張兄竟然也有這種癖好,但不得不說此法很合他的心意,将晉朝唯一的王爺羞辱了,的确可以一洩他的心頭之恨。
“那便依你說的辦。”
滕玉:“那便多謝陸兄了,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看此地便不錯,諸位可否替我騰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中秋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