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嬉鬧
餘鸩果真說到做到,說要搬到外面住還真的就待在外面了,很少回一次餘宅,畢竟回去了也沒他的飯,餘淵臻也着手讓他漸漸開始處理一些事務,公開的場合也會帶他出場,只是态度不鹹不淡的叫人捉不透,餘淵臻對餘鸩都是輕描淡寫的公事公辦。
生分了那麽多年,維系也顯得另有圖謀。
餘鸩是憋了口氣成心想讓人看看他有多出色,力求把每件事都做得像強迫症一樣盡善盡美,讓人挑不出刺,就算累死累活也在所不惜,每天晚上躺倒在床上想得最多的就是第二天那個方案還要怎麽弄以及……
他煩躁的揉了一把頭發,想努力甩脫有餘辜的陰影,可不管怎麽折騰都揮之不去那人的模樣。
真是奇了怪了。
餘鸩想,就算是長得好看點,就算是他父親的小寵,他也沒必要那麽大驚小怪吧……只是恰巧碰見他們親吻的畫面而已,指不定還什麽事都做過了呢。
卻莫名其妙有些不舒服上了。
總是鬼使神差的想到餘辜被壓在牆邊緊閉雙眸的模樣,柔軟的面頰跟烏黑的睫羽,被那罕見脆弱的美感勾得心癢難耐。
白皙的肌膚跟柔滑的觸感。
餘鸩忽然有了一種欲望,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渴望着什麽的急躁開始充斥着他。
他迫切的沒由來的需要發洩一下。
于是他開始撸了。
他離開以後,餘辜怎麽樣了呢……還是那麽的趾高氣昂,為所欲為随心所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麽。
是了,畢竟對方連餘淵臻都不放在眼裏,還會去在乎其他人麽。
這樣應該會毀了自己吧。
餘鸩模糊的想,想着那含譏帶诮望過來的眼睛,想着那總是極其不屑的上揚着的唇角,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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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射出來的時候,餘鸩才驚恐的意識到他整個過程居然想的都是餘辜。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沒萎,反而挺嗨的還。
這真是太可怕了。
餘鸩有些驚魂未定的抽了幾張面巾紙,想着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以前想的不都是……咳。
餘鸩覺得自從回國跟餘辜碰上面以後,他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了,在國外那麽些年,他也沒思想那麽保守,雖然不保守但他也沒亂來,一直勤勤懇懇的用雙手來解決他的性福,實在是從前沒被人灌輸過這類方面,等長大了也沒興趣去嘗試嘗試,直到今天他才恍然意識到他似乎年紀也到了差不多的時候,是時候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餘鸩覺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還沒等他猶豫着去決定什麽時候去那些場所體驗體驗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他老子的來電。
自從上次見識到那麽一幅畫面,餘鸩面對餘淵臻總有種心虛感,像是對方知道他看到了那些事情,卻偏偏不捅破那層窗戶紙,由得他胡思亂想,其實仔細想過來,餘淵臻似乎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沒刻意去隐瞞着什麽,倒是坦蕩的很啊。
糾結沒一會兒,餘鸩懷着心虛接起了電話,然而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聽上去沒什麽異常。
異常都埋在心裏亂蹦跶。
餘淵臻也沒跟他含糊着扯閑話,單刀直入幹脆的不浪費一點時間。
“明晚有個慈善拍賣會,你那時候有沒有空。”
難得,餘淵臻居然還會詢問。
那邊有些雜音,他似乎聽見了餘辜的聲音,好像再說着什麽,細小的難以捕捉,很快這證實了這并不是他臆想出來的,因為餘淵臻似乎把手機拿遠了些,低笑了一聲含着寵溺說別鬧。
語調是如此溫柔,那仿佛是他最親密最疼寵的愛人。
他們的關系真奇怪呀。
餘鸩覺得自己才是最奇怪的,為什麽心底總是時不時的冒出那麽微小的不舒服,也許是因為看餘辜不舒服,所以一接觸到對方即使是隔着手機那端也會不舒服起來……吧。
他久久沒有回答,手機那邊就傳來餘淵臻低沉的聲音。
“餘鸩。”
在喊他。
這似乎是餘淵臻第一次正面那麽喊他,聲音淡淡的毫無感情。
餘鸩的心沒由來的抖了一下,想起了餘淵臻剛問他的那個問題,要說餘淵臻如果是以詢問形式的話,那麽都多多少少包含了點希望對方拒絕的意思,否則最常見的都是普遍的通知而不是詢問。
這并不是個必須要去的場合。
那麽餘辜呢,餘辜會去麽。
“有空。”
餘鸩告訴自己是因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餘淵臻提供的出場的機會,他要抓緊每個機會,然而實際上真正的原因只有他清楚,為此他連剛剛設想好的去一些娛樂場所放松一下什麽的……都給推翻了。
還是先把自己料理好,其餘的以後再說。
聽到回答餘淵臻也不意外的挂了電話,轉頭還在看餘辜正興致盎然的搭弄着積木,不甘冷落的湊上去,卻被推開。
“走開,你擋着了。”
身上只披了一件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領口那邊的吻痕被遮掩的若隐若現,餘淵臻想把他抱懷裏來,餘辜就皺着眉不滿的推開他,他就無奈的看着床上一堆的積木跟拼圖,餘辜還跟小孩子似的玩的不亦樂乎。
真是童心未泯。
他的眼神落到餘辜的腳踝上,白嫩的叫他想要伸手撫摸,他也如是伸手了,餘辜沒理他,還在糾結着思考該怎麽搭建他的城堡,直到餘淵臻的手逐漸往上的時候,他才有些不愉的放下手上的那塊積木。
餘淵臻動作一頓,餘辜懶洋洋睥睨的望他,踩在他胸膛上的腳微一用力,他也如對方所願的倒下了,眼神寵溺的看着胡鬧的對方,後者冷哼,“滾開。”
他握住對方的腳,虔誠的落下一吻。
“遵命。”
遵命,我的愛人。
餘辜不理他,他也按捺不住,低頭看着那精致的腳踝,思索着要不要給對方配個什麽東西戴上,又問道,“你想到拿什麽東西去拍賣了嘛?”
餘辜心不在焉的問道,“餘鸩是不是也要去。”
餘淵臻看他那眉眼整顆心都覺得柔軟下來了不少,輕柔的應了聲是,只覺得越看他越是憐愛的緊,恨不能擁入懷中仔細親吻一番,又想到對方使其脾氣來在他身上咬的傷口,傷口似乎還有些疼,牙印也較之另外一個深了不少,他倒是毫不介意流血,只介意餘辜發洩的痛快了沒。
餘辜聽見他的回答毫不猶豫的開口道:“那把餘鸩拿去拍賣好了。”
餘淵臻悶笑了下,“他能值多少錢?”
餘辜不假思索道:“跟你一樣不值錢。”
“對,值錢的是你。”餘淵臻順勢哄道,“無價之寶。”
餘辜聽他這麽說卻忽然覺得有些諷刺性的意興闌珊了,無價之寶麽?他只是個沒人要的垃圾而已。
……不然為什麽會被餘淵臻撿回去。
餘淵臻看他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沉下了臉,原先用積木搭建起來的城堡也被他給推倒,他眉略略一挑,語調很是輕柔的低哄,“怎麽了?”
餘辜不理他,手上原本還捏着一塊此刻卻被随意的抛擲在了一邊,力道有些過大了,從那堆積木中被碰撞滾落到了床下。
誰也沒理會這麽一小塊的積木。
“怎麽不高興了?”餘淵臻緊鎖起眉頭看他,又看了看床上的玩具,也不清楚是哪句話讓餘辜不高興起來,試探問道,“玩膩了?”
“煩。”
餘辜就擠出了那麽一個字,就被餘淵臻抱進了懷裏,鼻息間都是那熟悉的味道,他垂下眼沒有推開對方,反正不管推開幾次,後者都會粘上來,一貫如此,似乎餘淵臻永遠不會膩煩他一樣,仔細想來到底是什麽讓餘淵臻那麽樂此不彼的糾纏,餘辜算計不清。
真是煩。
他卻抱緊了對方,聽着餘淵臻絮絮在他耳邊低哄,懷抱是那麽溫暖的叫人貪戀又深切而無可奈何的憎惡着。
餘辜忽然問道,“拍賣會是怎麽樣的?”
餘淵臻想了想輕聲解釋道,“就是拿出自己喜歡的東西去拍賣,拍賣出來的錢都捐贈出去。”
“拿自己喜歡的東西去拍賣?”餘辜在他的懷裏忽然擡起了頭。
餘淵臻對上那純然無辜的眉眼,心霎然一動,沙啞着嗓子應了聲是,就見懷裏的人粲然一笑,指着櫃子邊那個手表道,“我們拿這個去拍賣好不好。”
餘淵臻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忽然想起那是情人節的時候他送給餘辜的一樣禮物,還時不時要求對方戴在身上,此刻他有些愣怔了,頓了頓問餘辜道:“……這是你喜歡的?”
“不是。”
他的一顆心失落的沉澱了下來。
“是我最喜歡的。”
他聽見對方如是說,笑吟吟地看向他,餘淵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難以置信有朝一日餘辜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餘淵臻此刻确是真切的感到一陣愉悅跟歡喜,這樣的歡喜讓他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幾乎柔軟的不成樣子。
對方施舍的一點點好就能讓他給高興糊塗了。
餘淵臻索取的有很多,但真正被給予的卻很少。
要來的跟主動給的到底是不一樣,餘辜從來沒有那麽直白的表達過他的喜歡,餘淵臻想的有些自作多情,喜歡他在情人節的時候送的禮物,那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喜歡他呢。
隐秘的歡喜滋生着。
他看向餘辜的眼神也軟柔的不像樣子,低聲道。
“……我最喜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