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武功很好的江淮渡,把他抱在懷裏的江淮渡,把他欺負到哭着求饒的江淮渡。
從此之後,一切都變了。
江淮渡一個眼神,一點輕薄的語氣,都會讓他輾轉難安,歡喜得眉眼彎彎,或哭得像個小孩子。
他不再是曾經的自己,卻還不知道江淮渡是誰。
卓淩腦子笨,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更不明白江淮渡怎麽了。
可他好傷心好傷心,眼淚像決堤的水,濕透了手中的緊握的流蘇墜子。
江淮渡輕輕握住小呆子的手腕。
明明是習武之人,小呆子的骨架卻很小,握在手裏細細瘦瘦軟綿綿,讓他忍不住就難過起來。
江淮渡說:“小呆子,你看着我。”
卓淩仰頭,淚汪汪眼巴巴地看着江淮渡英俊的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江淮渡嘴角的笑意溫柔艱難地緩緩揚起:“小呆子,你就那麽想給我生孩子?”
卓淩傻乎乎地含着淚,委屈地點點頭。
江淮渡說:“江府缺個夫人,你想不想做?”
卓淩眼裏還挂着淚珠,這下徹底傻掉了。
江淮渡說……說要他做夫人……
卓淩邊掉眼淚邊警惕地抱着自己的小包袱:“你說……嗚嗚……你說你有三妻四妾了……缺……缺什麽夫人……說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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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渡說:“我沒有夫人,也沒有妾室。江府之中,你是除我之外第一個住進內院的人。小呆子,我那時候,只想看你生氣吃醋的模樣,随口胡謅的。”
卓淩真的生氣了,他哭着跳起來:“大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
他那時候都快傷心死了,江淮渡卻只想騙他吃醋。
這個大騙子,總是騙他,滿嘴胡言亂語,就欺負他傻。
卓淩蹲着哭了太久,腿都蹲麻了。他拎着小包袱想走,卻雙腿一麻差點摔個狗啃泥。
江淮渡手疾眼快地把生氣的小呆子擄進懷裏,狠狠抱着懷裏,沙啞低喃:“小呆子,我要娶你,你想不想嫁?”
卓淩恍惚眨眼,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江淮渡為什麽忽然要和他成親,就像他不明白江淮渡為什麽不想要那個孩子一樣。
他一輩子都過得傻乎乎的,被騙被欺負也總覺得無所謂。
可他太在乎江淮渡了,他很怕江淮渡騙他。
偏偏江淮渡是個說話三真七假的大騙子,總是把他騙得團團轉。
江淮渡輕輕咬着卓淩的耳垂:“小呆子,和我成親,好不好?”
卓淩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肚子,小聲嘟囔:“明明就不是假的……”
江淮渡心裏發顫,手指卻穩穩握住卓淩纖細的手腕:“小呆子,乖。”
卓淩小聲嘟囔:“可你總是騙我……”
江淮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聲問:“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故鄉親人,江淮渡成婚,那是江湖大事,要宴請五湖四海的俠客來賀。”
卓淩驚恐地使勁兒搖頭:“不……不要……”
他可不想讓全天下都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做了江府的夫人。
江淮渡見自己已經成功轉移了卓淩的注意力,輕輕松了口氣,溫柔含笑:“那我們就偷偷的,把精力留在洞房中,可好?”
卓淩緊張地說:“那……那天地父母……”
江淮渡眼神灰暗了一剎,但很快放松下來,輕輕撓着卓淩的下巴:“我無父無母孤身一人,你不必擔心自己應付不了公婆。”
卓淩心疼地眨巴着眼睛:“我……我也是……”
原來江淮渡和他一樣,都是沒人管的。
江淮渡輕輕皺眉,溫柔地問:“那小呆子還有沒有什麽朋友親人?我江湖中的朋友,都是表面交情,請與不請,倒是無關緊要。但小呆子要是有什麽重要的朋友,一定要請他來江府喝喜酒。”
卓淩委屈巴巴地搖搖頭。
朋友這種東西,于他而言,着實太過奢侈了些。
江淮渡說:“那便不請了,我讓下人布好喜堂,認認真真地娶你過門。”
他說得斬釘截鐵,字字堅定。
江淮渡想,卓淩一定是太害怕失去他了,才會抱着肚子裏的孩子如此惶恐倔強。
那他便娶卓淩進門,大大方方做他的正室夫人。
也能理直氣壯地把卓淩留在煙鳥閣中。
至于日後如何……江淮渡苦笑閉目。
他心中又何嘗真的明白了?
卓淩稀裏糊塗就這麽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定下了。
武林大會将至,興安府中熙熙攘攘全是前來赴會的江湖人。
可江府卻閉門謝客,靜靜地籌備起了主人的婚事。
卓淩閑不住,又無事可做,天天躲在後院裏練劍。
江淮渡有時會指點他,讓他去書房裏找些劍譜看。
卓淩的武功是從武館裏學來的雜招,但他悟性極好,自然而然地就能融會貫通。如今在江府守着滿屋的武林秘籍,更是如魚得水一日千裏。
他感激江淮渡,又傻乎乎地想不出謝禮。
于是夜裏的時候,卓淩光溜溜地窩在被窩裏,菊兒裏還塞了玩物,等着給江淮渡一個驚喜。
江淮渡在前廳招待客人,當今武林盟主,劍聖曲行舟。
卓淩初入江湖時被誤認為是魔教手下,就是被這位曲盟主親手抓到了武林盟。
江淮渡和曲行舟相識十年有餘,也算是朋友。
曲行舟脾氣溫和,倒是與江淮渡十分投緣。
江淮渡含笑沏茶:“曲盟主不在武林盟忙着,怎麽有空找我這個大閑人喝茶?”
曲行舟說:“魔教最近偃旗息鼓毫無動靜,武林盟衆人都閑得發慌。我聽聞江府閉門謝客,心中疑惑,所以來叨擾江閣主,看想趕在江湖百曉通之前,看看江閣主到底在偷偷做些什麽。”
江淮渡笑吟吟地說:“不過是前幾日被兩個混進來的小刺客驚了一驚,這幾日總覺得頭痛心悸,便躲起來找清閑了。”
曲行舟笑着搖頭:“江閣主不說,我便不多問了。今日來,其實是有要緊事要告訴江閣主。”
江淮渡說:“我這兒的消息,可是按信兒定價的。”
曲行舟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說:“武林盟找到魔教總舵了。”
江淮渡不動聲色笑容依舊地提壺斟茶:“曲盟主告訴我這件事,是想讓我出錢,還是出力?”
曲行舟說:“江閣主,魔教已經數月不曾有動靜。煙鳥閣是武林耳目,為兄此來,是親自告誡江閣主一句,小心為上。”
兩人在水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杯中茶水輕輕顫動,蕩起細微波紋。
狂風驟雨,便是從此而起。
湖邊楊柳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黑衣人從林中狂奔而過,身形搖晃步履踉跄,像是受了傷。
在他身後,一個修長纖細的少年裹着裏衣匆忙追趕,手中寒芒射向前方黑影。
那黑影再次受傷,噗通一聲摔進了湖裏。
江淮渡臉色一變,起身喊:“卓淩!”
卓淩倔強地跟着跳進了湖裏,不依不饒地追着那人游過去。
曲行舟擱下茶杯,露出一點若有所思的笑意。
江淮渡在水榭上喊了三聲讓卓淩回來,可卓淩就是不肯,在湖裏游了一大圈,找不到人才委屈巴巴地勉強上岸。
他只穿了一襲裏衣,薄薄的綢緞全部濕透了,勾勒出纖細美好的腰線。挺翹的小屁股和修長的雙腿都被濕透的衣服緊緊包裹着,連胸口小小的奶頭都隐約可見。
江淮渡下意識地側身擋住曲行舟的視線,脫下自己的外衫把濕漉漉的卓淩包起來,有些責備地說:“你怎麽能跳進湖裏?若是湖中有埋伏怎麽辦?”
卓淩垂頭喪氣地耷拉着小腦袋,委屈地說:“我……我怕他過來暗殺你……”
卓淩做侍衛的時候,一切以主上安全為先,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要确定刺客有沒有接近主上。他一直都這麽做,他這樣做的時候,皇上就會誇獎他忠君護主做的很好。
可江淮渡卻生氣了,還偷偷擰他屁股上的肉。
江淮渡輕嘆一聲,說:“我與曲盟主在此,哪個不長眼的刺客往這兒來?”
卓淩小聲說:“那個人是魔教的……”
曲行舟眼睛一亮:“小友當真?”
卓淩看看江淮渡,再看看曲行舟,警惕地打量着這個陌生人。
江淮渡說:“曲盟主,這孩子衣服都濕透了,你若是想問,不如讓他換身衣服再過來。”
曲行舟搖頭笑笑:“江閣主,魔教的手竟已經伸到煙鳥閣中來了。看來武林盟要加快動作,早日鏟除魔教才行。”
曲行舟告辭離開,江淮渡抱着卓淩回內院。
一路上,江淮渡臉上的笑意都并不真切。
卓淩有些慌了,眨巴着眼睛緊緊抓住江淮渡的衣領:“你……你生氣啦……”
江淮渡板着臉說:“沒有。”
卓淩委屈:“你就是生氣了。”
江淮渡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