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敗俗

第17章 你能接受麽？

澄子和宮希佑面對面坐在桌前，一人握着一杯暖暖的咖啡。

"之前…都是我的錯。"澄子垂下頭，"我老是走捷徑，不考慮別人感受，最後終于傷到了我真的不想傷害的人。對不起。"

宮希佑喝着咖啡觀察澄子。她看起來成熟了一些，臉色有點憔悴。自己部門那麽悠閑的工作大概不好找吧。

沉默了半晌，宮希佑才悠悠開口:"你之前說有什麽特殊狀況？我想聽聽。"

澄子猛地擡起頭來，充滿希望地注視着宮希佑，看對方還是一臉淡淡，又啜嗫着垂下眼簾。她斷斷續續講起之前被逼婚的事情，為了解釋自己怎麽淪落到被包養，又追溯回大學時的遇人不淑，颠三倒四講了好久，才抽泣着停了下來。

"你知道你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解決這些事情的吧？"宮希佑終于說，"大學那件事一開始當然不是你的錯，但你本來可以拒絕，可以要求對方帶套，即使一時情急，還可以第二天吃緊急避孕藥，及時去醫院檢查。你遇到了不堪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但一系列補救措施都沒有做，最後才落到最壞的結局。雖然現在學校性教育做的确實差勁，但有網絡有科普，主動多去了解一些知識，才是對自己負責啊。而且遇到一個人渣也沒必要對所有人都失去信心自甘堕落嘛。"

"如果情傷了就獨善其身，如果有欲望就鼓起勇氣再去試試，為什麽要選擇這種被掌控的關系呢？被直接掌控就會産生你無法預計的風險，對方有足夠資源對你為所欲為，你卻無力反抗。結果就用新的錯誤去掩蓋之前的錯誤，終于導致無法挽回。"

澄子拼命抹着噴湧而出的眼淚，悔不當初。

"我知道這些都是大道理，你真正經歷這些可怕的事情時肯定吓壞了。你已經盡量去想辦法了，但結果不是那麽如意。"宮希佑心疼地看着澄子，終于還是抓住了她的手，拿紙巾給她擦臉，"以後可別這麽傻了，聽見沒？"

"希佑…"澄子哭得打起嗝來，"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啊…你真的沒辦法…原諒我了麽…"

宮希佑看着澄子小花貓一樣的臉，拉她站起來出了餐廳向水屋走去。兩人沉默地回到房裏，宮希佑鎖上了門，在外面挂了個免擾标志。

"要是你乖乖聽話，我也許會考慮考慮。"宮希佑頗有些陰森地笑了，"把衣服脫了。"

***

王朝晖拉着小島在海灘上慢慢溜達。小島呆兮兮地走了一陣，忽然停下腳步，用力甩開了王朝晖的手。

"你不是惡心我麽？！"他叉着腰憤怒地低吼，"現在這又算什麽？！"

王朝晖伸手去摟小島的腰，小島拍開他躲閃着。王朝晖堅持不懈地湊上去，兩人扭成一團雙雙倒在沙灘上。

小島被王朝晖仰面按在地上壓住四肢動彈不得。王朝晖低頭看着他哀怨的目光，俯下身親他。小島拼命搖頭，最後還是被王朝晖咬住了嘴唇，伸進舌頭勾着自己的一起攪動。

王朝晖緊貼在小島身上，感覺到小島胯下硬了起來。讓他驚訝的是，自己竟也禁不住熱血下湧，堅挺着輕輕摩擦身下那同樣精神的小東西。

小島感覺到了對方的激動，終于放棄了掙紮。兩人抱在一起在沙灘上躺了很久。

"先…說清楚？"小島哽咽着要求。

王朝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坐懷不亂定力非凡。他起身把小島拉起來，給他撣掉衣服上的沙子。

兩人手拉手慢慢走着，繞着島嶼轉圈。

"我後來想過了。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你的性別其實沒關系。"王朝晖終于說，"我之前老腦筋，轉不過來。傷害你了，對不起。"

小島吸着鼻子:"哼，你轉過彎來了，我還不喜歡你了呢！"

"別說氣話。"王朝晖笑着又去親他的臉，小島一番掙紮還是被大聲啵了好幾下。

"你怎麽就這麽自信呢！自戀狂！"小島憤怒地跺腳，"而且怎麽着，你要離婚和我在一起麽？！"

王朝晖神情複雜:"我…我不能離婚。"

"那你還說個P啊！"小島尖叫，"接下來是不是，你也不能放棄找其他女人當小情？"

"不不不，我有你就夠了！"王朝晖連忙保證，"這次是真的了！我只要你一個人！"

"那為什麽不離婚？！"小島難以理喻，"你還愛你老婆？"

"我愛的是你。但希佑是我最最重要的親人。"王朝晖沉聲說，"而且我們現在一旦離婚可能公司就要倒閉了，即使我們可以放棄之前的嘔心瀝血，但上百號員工都會一夜之間失業，我們…做不到。"

小島覺得這簡直就是謬論！都是借口！

"那婚約真的只是一張紙，并不能綁定什麽愛情啊幸福啊之類的。但那也不僅僅是一張紙，而是一份有法律效力的契約，我們的財産、債務和責任都被牢牢綁定在一起了。如果我們只是普通工薪階層，孩子也成年了，當然可以離婚，但我們不是。我們有更大的能力，也就有了更多的社會責任。"

王朝晖又舔了舔小島氣鼓鼓的臉蛋:"而且你不是和澄子關系也很好麽？我要和希佑恩斷義絕，你和澄子也要分開了麽？"

"你們分手關我們啥事？！"小島兇巴巴地眯着眼睛，"反正我才不要插足別人婚姻呢！"

"婚姻說到底還是很私人的事情，每對夫妻都有權利達成自己內部的約定。"王朝晖捏捏小島的手，"如果你不是因為什麽宗教原因覺得婚姻就是一夫一妻神聖不可侵犯，那麽你不去插足別人婚姻的唯一理由就是不想傷害關系中不知情的另一方啊。現在希佑也知道我們的事情，她和澄子大概也會和好吧，你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小島腦子裏轉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反駁。只能說這對夫妻的觀念好奇葩！

"那，我就是宗教原因！"小島随口胡謅。

王朝晖掐掐他的嘴角:"又瞎說！宣揚一夫一妻婚姻神聖的宗教同時也明确說了，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結合。你個小gay本身就是在渎神咯~"

小島癟着嘴不吭氣，但也梗着脖子也不肯點頭。

"所以，別想那麽多了。你扪心自問，你喜歡我麽？"王朝晖雙手拉着小島，彎下腰去看他的眼睛，"你想和我在一起麽？你覺得我值得麽？"

小島心裏波濤洶湧。和王朝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那麽快樂那麽幸福，好像夢境，又好像天堂，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他糾結了半天，終于哼哼唧唧地小聲說:"如果…如果澄子和…和希佑…真的和好的話…"

王朝晖笑得燦爛。他用力親了親小島的嘴唇，拉着他向水屋走去:"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